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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香帐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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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沙太平军一曰两战,战后需要安排的事情极多,萧云贵直到天⾊全黑才分拔诸事初定。追击清军的南岸兵马陆续回来,南岸的清军除去塔齐布带领数百清军往东面浏阳方向逃窜之外,渡河的清军不是被杀就是做了俘虏。

  原来俘虏的两千余清军俘虏经过几天苦工般的劳作,已经锐气尽失,加上何滨、周兆耀等人的劝说,到有大半的湖南本地兵勇去掉了辫发加入太平军,萧云贵命周兆耀将这些人分散到各部中去。加上这些天有城內穷苦的青壮加入,萧云贵手下兵马达到了六千余人。

  原本还想设宴大肆庆祝一番的,但林凤祥统带的北岸兵马追击甚远,估摸着要到明早才能回军,萧云贵只得作罢,吩咐诸军整顿兵马,妥善照料伤号,阵亡的太平军将士一律妥为安葬。

  在李开芳的军营內草草用过饭食之后,拖着疲累的⾝体,萧云贵回到了巡抚衙门,勉強挨到了自己的厢房之外,忽然发现门口除了自己的亲卫牌刀手值守外,还多了八名英姿飒慡的女兵。看到门口的女兵,萧云贵这时才想起洪宣娇还在房中歇息,想起洪宣娇那秀丽的容颜、妖娆的⾝姿,萧云贵一时间只觉得口⼲舌燥起来,⾝上的疲惫感忽然消失了。

  上前推门进屋前,萧云贵清咳几声道:“大家都累了一天,早些下去歇息吧。”他这话是对门口的男女亲卫说的,几名男兵倒是没有多说什么,一起抱拳领命去了。洪宣娇的女兵却只是吃吃偷笑起来,不肯挪动脚步。

  萧云贵皱眉道:“几位姐妹们,你们也早些下去歇息吧,你们洪统领由我照料便是。”

  一个年纪稍大的女兵笑道:“西王殿下,虽说这小别胜新婚,但我们统领前面有吩咐,她在里面歇息,不让任何人打搅的。”

  萧云贵按耐不住⾊心,急道:“我是西王,可不是外人,现在我命你们下去歇息了。”

  几名女兵闻令,只得一起正⾊抱拳大声领命,但下去之时,几女都是掩口吃吃而笑,原来萧云贵一副猴急的摸样让女兵觉得好笑。萧云贵可不觉得这有啥好笑的,屋里的人本就是自己这副⾝躯名正言顺的媳妇儿,当下大喇喇的推门进屋。

  屋內没有点灯,黑漆漆的,牙床那边似乎还是香帐低垂着,洪宣娇应该还在安睡。这间厢房本是骆秉章的卧房,屋內书柜、屏风、幔帐、罗床、案桌、藤椅一应俱全,自从攻下巡抚衙门之后,萧云贵就一直住在此处,其余的厢房、客房都被太平军各部将领占据。早间洪宣娇等女兵、童子兵到了长沙之后,洪宣娇负伤只能先安排到萧云贵的房中安歇,其余女兵在午后才安排到了长沙知府的府邸內暂住,而童子兵则各自归营和男兵一道居住。

  屋內似乎多了一股淡淡的女人香味,萧云贵大大的咽了口馋咽,心中一股奇怪的感觉升起,既有夫妻那种久别重逢的温馨,又有一种窃玉偷香,搞别人妻子的刺激感觉,总之这一刻他心中一团火热,颤颤巍巍的伸手往香帐內摸去。

  萧云贵的大手伸入帐內,并未如愿以偿的触碰到温香软玉,一股铁器的寒意逼来,萧云贵下意识的一缩手,一阵劲风从手肘处划过,只听嗤的一声衣袖一紧,手腕处的护腕一松,尽然已被削掉。…,

  萧云贵吓了一跳,难道屋內有敌人?电光火石的一念之间,兵刃的破空之声跟着袭来,不容萧云贵细想,他急忙一闪⾝,利刃贴着胸前掠过,胸口的袍襟被割开一条口子。

  大骇之下,萧云贵満腔的火热顿时熄灭,连退数步,撞倒玉屏风后,退到外室。床上一个娇弱的人影飞⾝而至,兵刃破空接连而至,萧云贵猝不及防,只得连连后退,屋內案几藤椅不知撞倒了多少,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

  借着窗棂射入的幽光萧云贵总算看清⾝前晃过的是把长刀,持刀追斩的人却看不清面目,依稀只分辨得出这人⾝形妖娆,应该是个女人!

  “宣娇!我是萧…萧朝贵啊!”萧云贵一边躲闪,一边大喝起来,他差点说自己是萧云贵,还好及时刹住车,没说漏口。屋內应该只有洪宣娇一个女人,他还道洪宣娇睡迷糊了,屋內黑暗又没认出自己来,自己冒冒然的去掀一个女子的床帘,当然会被人家追斩,洪宣娇可不是普通女人,印象中她的武艺也是不弱

  的,当下他大声自报家门起来,哪知道喊了之后,对方的利刃更加‮烈猛‬起来。

  难道这女人不是洪宣娇?萧云贵心中猛然一惊,难道是有人潜入房中制住了洪宣娇,故意等在这里行刺自己?对方的利刃越逼越近,萧云贵退到墙角已经无路可退,只得唰的一声‮子套‬腰间的佩刀招架起来。

  萧朝贵的刀法很好,所以萧云贵他根本不用细想,⾝体自然而然的会作出反应,自己要是沉思细想该如何应对,⾝手反而会迟钝起来,当下他心智空明,任凭⾝体下意识的做出反应,根本不去想如何招架。

  萧云贵也用上佩刀之后,屋內顿时铿锵之声大作,拼斗几招之后,萧云贵心中念头生出,对方用的也是刀!萧云贵的刀势沉猛,那女子刀法灵动妙速,往往都是从自己想不到的方位砍来,而且刀速奇快,自己大开大阖的刀法适合战阵上厮杀,这屋內狭窄之处施展不开,隐隐有被对方灵动小巧刀法克制住的趋势。

  “来人!有刺客!”萧云贵想起早间吃过的亏,当即大喝起来,却没想到是他自己将门口的守卫调开了。

  听到萧云贵呼叫,那女子手中的利刀更加快了起来,萧云贵左支右挡相形见绌,渐渐退到书桌案边,忽觉左臂一痛,似乎已经中刀,左手自然而然的一缩,不想却摸到桌案上的一只紫砂香炉。萧云贵想也不想,忍着左臂的剧痛,拿起香炉便扔了过去。

  这香炉足有十余斤重,猛然夹劲风飞来,那女子也不敢硬接,只得侧⾝一闪让过。趁着这档口,萧云贵虎吼一声,挡开对方利刀后扔下佩刀,飞⾝直扑过去,这一扑甚是迅猛,顿时将那女子扑在⾝下。他暗暗一喜,自己⾝体作出的反应的确不错,对方刀术精湛,室內狭窄自己比拼不过,只能近⾝⾁搏才有胜算。

  昏暗之中,萧云贵只觉得软玉在怀,但他根本无暇享受,辩明对方⾝形后,⾝手去抓对方持刀的右臂,不想那女子甚是机巧,右手被拿住后,勉力一扔将右手刀子交到左手,跟着又斩向萧云贵的腰间,这女子竟然双手都能使刀!

  萧云贵已经近⾝,那女子左臂已经伸到自己背后,左右无法转圜,那女子左手刀又快又狠,眼见自己根本躲不开了,他哀叹一声,屋外忽然灯火一亮,透着窗棂射入的光亮,萧云贵看清面前持刀砍向自己的赫然是洪宣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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