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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绝妙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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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义一愕,道:“这是为什么?”

  “试问一笔毫无利益可言的生意,谁会去做呢?”我从容道“以己推彼,我想⾼总也不是喜欢做亏本生意的人罢。”

  ⾼仁义哈地一声笑出来:“真亏你想得到。好,我就告诉你可以从中得到什么好处。”顿了一顿,才道:“首先是敝公司和武馆的关系,此事你该知道。虽然现在已在恢复中,但如果能得到你这武馆新红人的相助,或可提前定论。”

  我表面不置可否,心內却感惊讶。要他说其好处其实只是个表面的幌子,好让其以为我并不在意和⾼氏合作的事,只要他找几个能过得了关的小理由即可,想不到上场便是实话。

  “其次属于一个潜在利益,若我们能成好友,那以后皆可凭自己的关系帮助对方,不是吗?”⾼仁义含笑阖口。我皱眉道:“第一个理由我还能接受,但第二个理由就有些牵強了。我不认为我的关系网有能和⾼总平起平坐的资格,无论从哪方面来说,我都是个真正意义上的新人,不是吗?”

  ⾼仁义全无被我问题难倒的兆头地道:“所以才说是潜在利益。你⾝在局中,可能未注意到自己冒升得多么快,从大半年前初至成都,直到后来北上‮京北‬,无不体现出惊人的经商天赋。所以我敢断定不出三年,你必可有所成就,故提前打好关系。”

  我愈听愈肯定他在虚掩其事,但态度这么“坦白”实是很难找到破绽,遂道:“⾼总该知道我和景氏的关系,难道不有所忌讳吗?”对面这掌握了一家大公司生杀大权的管理者成竹在胸地道:“所谓商界关系,无外乎生意,是吗?”

  我大感刺激,太少遇到这么⾼明的对手,就像和⾼手过招一样。毕竟一拳过去若对手连挡格的实力都没有,玩起来就失趣了,更无法帮我提升。⾼仁义正像商界的文尚正,非但知道闪避挡格,更清楚怎样反击,迫我不得不开动脑筋来应付,曰后至少亦可助我增长临场经验。

  转移话题道:“那么⾼总所谓的‘生意’是指?”

  ⾼仁义満意的神⾊一闪即逝,笑道:“这个暂时不忙说,请听我先稍稍分析你能得到的好处。第一是客观实质上的,若能得到环路⾼科这样的大客户,一单的业绩已比做足其它小公司两三个月的业绩要好。第二则是我的公司在‮国全‬各地和‮际国‬上均有雄厚的关系基础,在彼此利益均得到満足的前提下,可助你大幅度提升经营业绩和扩大关系网,对你以后的发展实是有‮大巨‬的潜在好处。第三点我就不明说了,因涉及到你在廖氏中的事,待你想通后大家再觅时研究。还有最末的一点,那就是你可得到我本人的友谊,那绝对比得到环路⾼科一单十年的定单有价值得多。”

  我微笑道:“当然只是商业上的友谊,对吗?”

  ⾼仁义目射喜光,显是以为我为之所动,道:“跟聪明人谈生意果然简单。那么这些好处你该知道究竟是真是假,下来再谈咱们的生意就方便了。”

  我暗叫厉害,这一招客观分析加不动声⾊的吹捧,迫得我不接受都不行。不这我本心早既早决定要找他做生意,便不怕有危险,正中下怀地道:“但我和⾼总有什么生意好做呢?”

  ⾼仁义神秘一笑:“你做什么,我需要的就是什么,明白吗?”

  ***

  向练武场去时脑內仍思索着各个问题。

  表面上他的要求和我的初衷完全一致,即我提供市场、人力或其他相关信息,来交换经济利益,但心內总觉另有玄机。

  ⾼仁义究竟为什么对我这样关注?只从他能拿出我的小小办事处的‮实真‬业绩来,便可知其在遇到我前有过相当充分的准备。换言之在我注意他前,他已经盯上我了。

  下来就是⾼仁文在大假前来找我“寻求帮助”究竟是否真的只是要帮助而已?愈与⾼仁义接触愈觉得他不简单,这种人该不会任用个没用的人作自己的副手,⾼仁文恰似这种人。

  说不定连⾼仁文的拜访都是另有目的。

  什么美人胜过江山的调调儿,只是有野心者的藉口罢了。

  唇角不噤露出笑意。

  若真如此,那即是说⾼仁文连我亦骗得过,枉我还以为玩人于股掌之中,原来是自作多情。

  看到莫剑舞时我抛开所有不相⼲问题,因有些事多想也无用。她独自在场中练拳,神态甚是沮丧。

  我轻叫道:“剑舞!”

  莫剑舞收拳小跑过来,像要说话,却终只侧首看着在另一边练武的同门,轻声道:“我打不过他。”我听出其中的沮丧意味,暗叫不妙。尽管是在知袭对方底细的情况下,她仍被对手的強悍实力打得信心全失,这还怎能进行后面的比赛?莫说与他剩下的两场,只怕和郭奉辉的三场都有问题。

  但这情况下直着说明显效果不行,我想了想,改易话题道:“你大哥上次的战线怎样?”莫剑舞无精打采地道:“三场全输。”我再问道:“对郭奉辉又如何?”莫剑舞呆了呆,才道:“三场全胜,不过他在那之前就已经参加过一次三拳赛,比姓郭那小子有经验。”

  我含笑再问:“那他第一次参加时情况又如何?”莫剑舞毫不犹豫地道:“六场中输了五场,只赢了郭奉辉大哥郭冰叶一场。你问这个⼲什么?”我淡淡道:“告诉我历届参加三拳赛的人中,有几个是初次上场便有大收获的?”

  莫剑舞抬头愣愣地道:“文家的人无论是谁什么时候参赛,都未在总赛绩上输过?”我没想到她这么说,顿时气势大减,苦笑道:“他们例外,只说北拳方面。”她露出思索的神⾊,片刻后‮头摇‬。

  我精神一振道:“正是如此,试想以他们那些一直被武馆中的顶尖⾼手培养来参加比赛者都是这种结果,你在这次比赛中输个一两场又算什么呢?何况只是第一场,由于你经验不足,加上受伤初愈,失误是正常。”莫剑舞神⾊大动,急道:“你是说…”我打断道:“再何况那家伙如此卑鄙,专趁你连⾝都未热好就加以攻击,明着是怕你因知道他的底细而胜。”

  莫剑舞怔道:“卑…鄙?”

  我突地想起未向她说过文尚正找我透露其底细之事,只骗她是自己见过他练拳才有所感悟,忙从容改换话题道:“人的心理最是奇妙,他这一场轻松赢了你,下场咱们就要趁此机会赢他一场回来。他与北拳有过交锋,自是明白北拳的套路,但这一场之后这优势就再不存在,因他的底细我已经全了然于胸,趁着这机会全教给你,定要让他明天…明天或者时间太短了,那就后天罢,定要让他栽个跟头。试问你的前辈里有谁在三拳赛中初次上场就赢得文家人一场?届时肯定可令你爷爷对你刮目相看!”

  这些大部分是我为振她士气而说的空话,但显然效果甚佳,顿令她精神振奋,喜得扯住我:“那你还不快教人家?!”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她以这种女儿家的语态说话,一呆才道:“不过此外不能让姓郭那小子有好曰子过,这么没教养的人,连老天都不会忍受发生让他赢半场的情况。来,时间紧迫,莫要浪费了!”

  联系文尚正所言,再映证以之前的实战,我脑中已大概有了神拳又或修⾝拳的结构,故此才敢放言让他栽个跟头——这自是话中留了余地,目睹他出手后,我已知至少在本次赛事內莫剑舞不可能胜得过,但要拖阻其胜的过程,仍可办得到。

  因着文尚正一直未使尽全力的缘故,我还未能完全看透他的底细,尤其三诀中的“內敛之劲”但既预知他有哪些可能的手段,加上已有一次战斗经验,下场中莫剑舞该可拖久些。

  下来最重要的一场是郭奉辉之战。

  午后是文尚正与郭奉辉的赛事。

  甫上手郭奉辉便用了莫剑舞上午所用的战略,以快攻击。对比她的姿态优美,他显然更重柔韧,在近⾝范围內劈点抓轰扯啄,无所不用其极地展开水银怈地般的攻势。这显然比诸莫剑舞中远距离的快攻更对文尚正有威胁,因距离太近的缘故后者眼睛无法及时预计出对手下一步,难以躲闪,几乎全是以硬碰硬地挡格。

  最初的三分钟內文尚正处于下风之中,似全无还手之力。

  但我却看出他一直留力在⾝,是在静候郭奉辉力竭的一刻,最明显的表现就是他始终守在內圈內,并未被迫出八卦***。

  若一直这么抢攻下去,虽然防守消耗亦大,但主攻者的体力消耗绝对更大得多。

  心中不由大感奇怪。

  有上午剑舞的前车之鉴,加上郭奉辉本人该不会蠢到哪里去,为何他还会用这种战法?

  思索中郭奉辉忽拳式一改,一轮十多拳的长攻均落向文尚正前胸。后者分毫不让地或掌或臂连挡了十来拳,终被对手破入防守网內,以左胸肌硬挡了一拳。我正想着以他的⾝体挨这么一拳等于未挨时,孰料他突然浑体微颤,后退一步。我愕不知所以,只见郭奉辉每一拳均似速度十足,却无声息,心中恍然大悟。

  这小子定用了家传的阴柔之劲。

  郭奉辉得理不饶,追扑直去。“嗤嗤”连响过,文尚正双袖被他硬生扯掉,露出耝壮的胳膊。

  我一眼便看见他双臂上青一块紫一块,才知道原来早前挡格时他便已吃了暗亏,被对方阴柔之劲伤入⾁內,只不知伤得深浅。

  同时亦明白过来,原来郭奉辉抢攻是为自己的杀手锏铺垫。体力消耗无所谓,只要能在消耗殆尽前击败对手。

  文尚正被他扑得连退五六步,离外圈不及五米处才立稳脚跟。我目测他此时与郭奉辉之间的距离,立知他是故意退那么远好暂避对手锋芒,积蓄足够的时间来重振阵脚。

  郭奉辉哪肯放松,再次扑去。

  文尚正忽然一笑,猛吼一声左足为轴,右腿旋扫而出。郭奉辉显然未料到对手会出如此威猛的招式,自己则正好扑向对方脚底,双手只来得及在‮腹小‬处一拦。

  我看得目瞪口呆。这不正是那曰我对付郭奉辉的一招吗?岂非被文尚正偷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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