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峰回路转
四个人一齐抓住我的⾝体。
不知是否因我⾝手,来的四人无论动作还是警惕性,都远在其他人之上。
就在此时,脑內轰然一响,一念闪过。
为何我会认为何善钧知道我⾝手之事?
事实上那可能性并不大。首先我从未在公司⾼层导领面前展示过,其次他若因嫉我而要查我,第一要查的该是我工作能力方面的事情。
刹那间应天武馆与此时连接起来,我恍然大悟。
定是⾼仁义在后作鬼,而他正深悉我⾝手之事。
如此一想,顿时许多未解之事均通窍。假设⾼仁义为某种目的派⾼仁文来成都,为了让我减低警觉,故意演了一出“为爱避难”的好戏,接着潜伏起来唆使何善钧做下恶举——早前我曾想过为何何善均要下如此狠手来“夺位”因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不该是如此不明智的人,计划的不严密更不似这人的风格,但若有旁人唆使,那便可能性大增了。
若⾼仁文许下诸如“环路⾼科必全力助你登上廖原靖位置”之类的诺言,那对现况不佳的何善钧来说,该如久旱甘霖。
那更可解释⾼仁文住所內为何有第三人存在。
我任四人将我手臂反扭到背后,冷笑道:“这批人是否均姓⾼呢?”
何善钧原本精神似不集中的脸上刹时一振,看了许玫芳一眼,才叹道:“姓不姓⾼又怎样?小植你这时候还有心情玩笑么?”
我冷冷瞟了许玫芳一眼,见后者一副又嗔又恼的动人神态,显是对何善钧的回答不甚満意。
背后一人取来強力胶和绳索,正要将我绑上。
我突叫道:“等等!张仁进你怎么处理?我留下须有价值。”许玫芳一扬手中小手枪,娇笑道:“这时候还容你讲价钱么?”何善钧亦是头摇道:“这人太厉害,不到三天就查出背后有我在做手脚,加上他已经知道我们一些秘密,暂时也不能释放,事成后再说罢。”我听他语气并未决定会放了张仁进,心下一动。
定是仁进已知道一些连我亦未看出的秘密,否则怎会我的待遇反好过他,按理说何善钧的对手该是我才对。
同时亦是心下暗讶。张仁进稳重、聪明,不过要获得“太厉害”的殊誉,绝不可能只是这么简单。
“那君止彦和黎思颜呢?”我表面上毫不停留地接着问“他们绝不会威胁到你们。”
何善钧愕然看向许玫芳,后者轻唉道:“你说你手下那个爱占女人便宜的傻瓜和被傻瓜占了便宜的小女孩吗?这两个人倒是没问题,放你的时候也会放他们。捉他们的理由和你一样,都是为了暂时不怈露消息,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说到这处,⾝后本因我发问而止步的壮汉靠近来,将胶布粘上我手。
是时候发出信号了。
脑內念头电转,我终放弃反抗,因正面近到三米的距离內实是无把握避得开对方的弹子。
就算是在说话的时候,许玫芳亦未将枪口移开半寸,完全封死了我动手的机会。若说她不是这方面的专业级人才,我绝不相信。
门铃声忽起。
这时強力胶布已将我双手粘在一起。许玫芳打个手势,大汉来不及将绳子绑上来,迅速拖着我和张仁进退出一间房內,临关门前我匆忙瞥见许玫芳收起手枪,百媚千娇地任何善钧搂上蛮腰,似足情侣。
若这时有人扒下她外面那层紧⾝装,定可获得“破获一起小型枪枝蔵匿案”的殊荣。
我哑然一笑,因自觉在这么紧张的时候仍能有胡思乱想,不过本性如此,孰可奈何。
旁边有人低喝道:“闭嘴!”一张胶布迎面贴来。
我侧头一闪,右肩狂顶时右脚稳稳立定,左脚左右开弓,顿时只听闷哼声不绝,靠得最近的三人跌退开去。
在场余人一时愕住,均未想到我仍有这么強的攻击性。
我展容笑道:“仁进你还没睡够吗?”一直似死猪般睡被扔在床上的张仁进应声睁眼,响应般露出另一个笑容,说道:“没想到被老板看穿了。”坐起⾝来摸摸后脑勺“蛮痛的。”
这时有两人最先反应过来,疯虎般扑了过来,全都未把张仁进的状态放在眼內。
我冷冷一笑,左脚当胸踹出。左边一人立时怎来便怎滚回去,右侧那人眼见将扑我中,却被我及时收脚换脚,提右膝急顶。
那人整个人被顶得跳⾼半米,才懂发出惊天动地的狂叫,颓顿倒地。
外面传来娇呼声,随即止在半途。接着是強行闯入的破坏声。
我心中暗笑,似这种⾼级房间內本有齐全的警报设备,但为了办私事,何、许二人必早关掉,此时正好成全了单恒远诸人。
剩下的壮汉仍慑于我两脚之威,一时未动。
我反开门,敏捷地跳避到厅中,恰与进来的单恒远打个照面。同进的还有何、许两人,并者被推着进来,后者却待遇大逊,被一人捂着嘴扯着头发横着拖入。
单恒远笑道:“我带了三个人,都是得力兄弟,却没想到对方实力这么弱,早知道连枪都省了。”我背转⾝体,让他看清仍被胶布缠着的手腕,叹道:“你要是迟来半分钟,此刻看到的注是被捆成粽子的我。”单恒远笑着掣出一柄长达二十厘米的薄刃,近前为我解缚,道:“哪有这么容易的?植哥的本事我早见识过了。”再向我一一介绍他⾝后那三人。
我挠头道:“我这人眼力向来不好,要是路上遇到一时没认出来,各位不要介意啊。”拖着许玫芳那人⾝体耝壮,这时始道:“这女人怎么办?似乎很凶悍。”我提醒道:“她⾝上有把枪,不过一时未看清她蔵在哪儿…”还未说完,空手而入的另一人走上前去,只听“嗤嘶”一声,许玫芳整件紧⾝衣被硬生生扯毁,露出內里大片肌肤和丰満动人、戴着透明胸罩的耸挺胸部。
我脸上顿时一红到底,狼狈转⾝相避。
单恒远拍上我肩膀,笑道:“还是纯情男人啊!”我尴尬至极,暗骂自己定力不足。
尽管搂过真如抱过如茵揽过柳落,但亦仅止于此,首次遇上这等“实枪荷弹”的场景,仍难保持平静心。
目光扫过单恒远等四人,竟无一个面⾊有改,心下立时观感大升。
许玫芳不但容貌出众,⾝材也是典型的诱人犯罪型,但四人动作间都俐落⼲脆,显不以此为念。
“原来蔵在…蔵在…蔵在…哈!这里!”⾝后者似初想以脏口表达,但仍及时更正,不过似乎找不到更文明些的词语代替,故以“这里”两字代替。
我知他考虑到我,心下感激。只从动手时的声音便可知许玫芳将小银枪放在了胸罩內,亦算胆大。
何善钧似败了仗的看家狗般垂头丧气,对秘书受辱半点反应都没有。
突地“砰”声从房內传出,房门被什么东西撞得关闭。我记起张仁进仍在里面,忙冲前扯房开门,一人如飞般从內“飞”至。⾝形微动间那人从⾝侧冲出屋去,立时成了滚地葫芦。
如猛虎下山般的张仁进左突右冲,挨个儿攻击屋內仍能站立的数人,⾝手敏捷而力量十足,略似我的风格。尤其他一⾝肌⾁更胜过我,威势庒人。
有两人骇得想夺门而出,被我虚晃一脚吓得再退入去。
⾝后厅心传来低喝声:“穿上服衣!”我侧首一看,已被放松开、委屈得強忍泪水、一派楚楚可怜神情的许玫芳正将被扔到⾝上的一件男外套套住胴体,却是单恒远扒了刚摔出去那家伙的服衣现用。
不过三分钟,屋內除张仁进外再无一人可凭自己力量站立。
单恒远打个手势,之前撕衣那人在屋踏入屋內,逐个儿用散落地上的绳索绑人。
张仁进汗渗厚皮,一⾝汗光地走出来,面⾊虽因剧烈运动后不可抑制地血⾊上涌,但神情仍那么沉稳,说道:“君止彦和小黎都在这位许姐小手里,但我敢保证何先生并不知道。”我并不立时回话,向屋內呶嘴示意:“有个怕挨揍的家伙是自己倒下去的,你刚才忙得不可开交,想来没有发现。”张仁进摸摸后脑勺,笑道:“只是觉得揍人也挺累的。但没守好办事处,这…”我打断他道:“这事错在我⾝上,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反正现在有许姐小在手上,想来⾼家人的路子还是能在酷刑威胁之下逼出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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