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另有玄机
若非⾼仁文的租房是我代找,确知他住在这里,只听这句可能便会退却。
忙道:“请等等,⿇烦你告诉他,是一位姓植的朋友找他——植树的植。”
寂然片刻后,换手的声音从电话中传过,接着⾼仁文的声音才出来:“原来是小植,害我以为是大哥找来了,呵…对不起对不起。你找我有事吗?”我装出⾼兴的语调道:“有个好消息副总定想知道。”⾼仁文奇道:“什么消息?”我说道:“⾼总已跟我们建立了生意关系——这是不是让您特别惊喜呢?”
⾼仁文的声音大讶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间大哥作了这决定?这对我又算什么好消息?”我暗忖这人脑筋反应速度确不出众,耐心解释道:“过几天⾼总会派人来和我们签定正式的合同,如果副总挑了这担子,不是能在成都多呆上一段时间吗?”
那头发出恍然大悟似的呼声,⾼仁文欣然道:“那太好了。我会联系大哥的,哈,这样我就能和明曦在一起了,呵…”我陪笑两声,问道:“想来副总这两曰定是过着逍遥自在,蝶影双飞的生活了。嘿,我也不想打扰您,不过可不可以出来见个面呢?又或我来拜访,我想有些细节或者需要多聊聊。”
⾼仁文毫不犹豫地拒绝:“那就不用了,反正事不在忙,等我和大哥联系后再说罢。就这样吧。”竟就那么挂机。
我大觉奇怪,瞅着机手看了片刻,总觉他表现出来的⾼兴远在预料之下,不似初来找我相助时那副“为情可上刀山下油锅”的模样。本想找个藉口约他出来看看是否健全,现在看来这么是不行的了。
须用非常手段。
看准无人时我偷从别墅旁小片桃树林潜到屋后,弹跳而起攀住⾼仅两米许的后窗,侧翻而上,从二楼开启的窗户翻入內。
这一间似是书房,不在我目标之內,忙从敞开的房门潜出,立时听到楼下的谈话,但盘旋而上的楼梯却遮住了我的视线。正要觅一处宝地远观⾼仁文是否健全,突地“吱呀”一声开门声从前方传出来。
我错愕之外急忙后跃回书房內,百忙中瞧见大书架后尚有十多厘米的空隙,钻了入去。
这确是大出我意料之外,因刚才听到楼下已有一男一女两人声音,岂料还有第三人在?
难怪⾼仁文一听到“拜访”二字就立刻拒绝,因为怕我见到第三人,而他当初标榜的是“美好的二人世界”
第三人的脚步声向楼梯口移去。
我听确定那人确已下了楼,才离开临时蔵⾝处,逐间搜索看是否还有人在,脑內同时想起这栋别墅的布局图。楼上只两间卧室和一间书房,以及一套卫生间,加上右侧一块面积达二十来个平方的阳台。若⾼仁文带了手下来,对方便该是住在楼下两间客卧中的一间內。这楼上等若他与其女友的二人世界,一般人该没资格上来。
换言之,刚才开门这人⾝份绝不低。
待检查完之后,我才大感奇怪,因楼上两间卧室竟都是女子之物,显示出住的都是女人。
这是怎回事?难道⾼仁文住在楼下?
讨好的语声这时飘上楼来:“明曦你别生气,只是暂时委屈你呆在这儿几天,等我大哥事情办好我们就去海南那边痛快玩儿几天…”早前听过的柔软好听的女孩声音轻轻慢慢地道:“假期快完了,我还得回学校呀。还有一个多月就是⾼考,我不能耽搁的。”
另一个陌生的女声娇笑起来,道:“洛姐小不用担心,请个把星期的假正好用来调节临考前的心态,不是吗?萱姐当年也是这么过来,最懂得考前心态最重要。唉,我要不是考前紧张得失眠,又怎么会连大学都考不上呢?”
早先的女孩儿仍是那么轻慢地说道:“可是我不喜欢热的地方呢…”那萱姐忙道:“现在还是晚舂,至少半个月后南边的气温才会大幅度提升,所以洛姐小不用担心这点。”⾼仁文接口道:“如果真的太热,我们也可以换到云南,昆明不是号称四季如舂吗?呵…”那女孩儿似犹豫未决时萱姐再道:“副总知不知道刚才那姓植的是在哪里打的电话?”⾼仁文呆了呆才道:“这个我却没问,但听他说想来拜访,该已经回到成都了吧?大哥却没有通知我。”那萱姐却道:“或者他是加急赶回的,连⾼总也不知道。这个得弄清楚,您可以打个电话问问小区保安,有没有这么一号人进来。我听说他⾝手不错,须防他潜入来发觉我的存在,虽说咱们早有预备计划,也不能掉以轻心。”⾼仁文傲然道:“不错又怎样?还不是败在我手下!”
听到这处,我再无趣兴,原路退出后以最快速度拨通帝释天花园别墅的老板米良驹电话。
心中同时大感意外。
想不到事情有此变化。
下午回到事务所,我找来刘安业,向他问询关于⾼仁文⾝边人的事。
他听完我的形容,动容道:“这女人应该是⾼仁义的人私助理,名叫贺雯萱,向来是他的智囊,想不到也来了。以前在名浦的时候曾听漆经理和景副总谈起过她,都说她最擅长算计人,印象特别深,才记了下来。不过我的了解也就这么多,其他的怕要去查才行。”
我请他暂时放下手边的事务全力去办此事后,电话响起。
“喂?”
“轩哥吗?我是剑舞。听不听得出来?”熟悉的声音冲入耳內。
这声音顿令我想起远在南京应天武馆的三拳赛,我失笑道:“这么专诚打电话来,不会就为了让我听听你的声音吧?”那头噗哧笑出声来,轻松地道:“当然不是。我特地打电话来告诉你的,昨晚我赢了!”我大喜道:“太好了!”莫剑舞抱怨道:“可是你都不在,害得我想找个人一起⾼兴都不行!”我道歉后道:“大本营有事,当然得赶回来。从这个时间来算,你和文家那小子第二场也该结束了…咦,不对,应该是文家那小子和姓郭的第二场都结束了。战果如何?”
莫剑舞表现出小女孩本⾊,叫道:“你猜!”
我愕然道:“听你这么⾼兴,不会是赢了吧?”
“赢是赢了——”莫剑舞拖长了声音“不过却又是那家伙赢了。真气人!他一场都没输!”我愈感奇怪,道:“那你还这么⾼兴?”莫剑舞声音又转快乐:“当然!上午那场我硬扛了他半个多小时,比昨天上午场多了二十多分钟呢!可是刚才那场郭奉辉就惨了,撑了十多分钟就躺到了场外。”我奇道:“他又受伤了?”“那当然!他那么爱现,想用险招取胜,结果被人家一脚踹了出去。”莫剑舞似十分不服气“这就是用阴谋诡计的下场!”
我暗笑她小孩子脾气,武斗又未被人严噤在纯武之內,哪值得生气?自知她夸大,因郭奉辉的实力绝非上场就只能苦捱,而是直追文尚正,且格斗时还是攻多防少的类型。不过若他今次再受伤,恐怕对剑舞的场子就只能一输到底了。
想到这里,我心中一动。文尚正若将內敛之劲用在剑舞⾝上,定可令她也受点儿伤,取胜就简单了,然而他似特别客气,下手分寸适当,正是“点到即止”;对郭奉辉却特别下了重手。
似他在助剑舞赢郭奉辉一样。
“好了,不说了。本来想比赛完后再找你的,可是没人分享快乐是很闷的嘛…”莫剑舞略带撒娇似的语气“你可别忘了说过比赛结束后会带我住成都的!”
我忙再次做下保证,才挂掉电话,重陷回现况思索中。
今次事情发生如此凑巧,先是⾼仁文来求助,令我生出赴会的念头;再是⾼仁义的刻意拉拢讨好,表面的原因则是因为我和应天武馆的关系;然后就是廖父出事,此时恰好我在外地,赶回来后办事处的问题又袭来。
最末便是别墅里不该出现的女人,且显然是故意瞒着我,自是为免戳破⾼仁文来求助的谎言。
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
若全是⾼仁义为某种目的设下的圈套,那也太奇了些;且廖父的事情显然不是⾼仁文所为,否则廖父不会以那种语态特别提到公司很“热闹”
另一阵机手铃声打断我的思索。
接通电话后我起⾝从大窗户向外望去,恰与不远处角落里一个不明显的⾝影对上目光。
在一条狭小的我见到伟人最得力的手下单恒远,后者见面即道:“強哥知道你事急,故要我放下手头一切事情先查清此事,现在稍有眉目。”我虽右伟人行事注重效率,仍未料到不到两个小时便有了消息,点头谢道:“⿇烦你了。”单恒远谦道:“这是应该的。那次若不是有植哥在,我们几条命早都挂了,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的话,怎对得起自己?”再正⾊道:“今午来你地盘行凶的六个人全是地痞,没有多少后台背景,是受了一个叫水爷的家伙指使而来的,我猜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拿钱办事罢了。指使者本⾝跟蓉城商会有些关系,但绝不属于后者‘宁部’系统,该算个旁枝中的旁枝罢。”
我奇怪道:“那六个家伙现在该仍在安公局里,你是怎么查的?”单恒远笑道:“最近一段时间強哥着我处理成都地区的分散势力,认识了着实不少人。我叫了两个机灵的家伙诈作打架自投罗网地进了局子里一会,用机手悄悄把那六个家伙的样子拍下来,再传出来让人辨识,不费吹灰之力便搞清了他们的底细。水爷的事亦是圈內的人透露的消息,至于是谁和怎样透露的我也不必说了,因为植哥你定不愿意听。”
他是少数知道我拒绝伟人邀请入门的人之一,故有此言。同时我亦听出伟人确在实现他的诺言,着手统一川內势力。不过那非我该管的事,只思索道:“能不能那位水仔为什么要跟我作对?”单恒远从容一笑道:“半个小时前我亲自去捉了他,才知道还另有幕后者。”我并不急着追问,却道:“这么做不会影响义字门和蓉城会的关系罢?”他笑道:“多谢关心了。首先义字门并不怕蓉城会,若它敢犯植哥,等于与強哥和我们一⼲兄弟作对,捉它个把人又怎样?其次我下手快,只怕蓉城会也难以知道谁下过手;再次那…那‘水仔’本⾝未必和蓉城会有多少关系,所以这方面不用担心。”他刻意跟着我把那绰号水爷的家伙更名为“水仔”自有打趣的意味。
我早知蓉城会因上次唐唯南叛变一事底气有所伤损,但即管完好无缺仍远非义字门手脚;何况唐则原和魏芸倩欠了义字门人情,又知道我和伟人这义字门第二号人物的关系非同小可,自该不会乱来。遂放下心来问道:“幕后搞地下工作那厮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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