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路小雨很想一头撞死…好尴尬。
不是因为醒来看见一具男人的
膛而感到无地自容，那只是冰山一角，比起这个，她发现自己像八爪女四肢紧
着齐开云，更让她吐⾎。
但让她最想死的，是醒来与他四目相
…他竟然比她早清醒！
“那个，早安，啊，对不起…你怎么会在这里？哎呀，是我绊住你的吗？伤脑筋，我以为我在作梦…”她梦中有他，他说他要离开了，她于是心急的追上他，顺从自己的望渴抱住他。
难怪她夜一好眠，原来是在他怀里睡了一觉，她真的…太糟糕了！
“啊，没事！”她竟然一紧张就讲出来了，该死！就是这样她才不敢看他，现在怎么会这样？她大脑当机了吗？
谁来阻止她啊！
“不是哦，我没有梦见你，我没有…不是，那个不重要，啊，我的⾐服是雅筑帮我换的吧…”转移话题，可惜不成功，她应该要把视线收回，可是她办不到，像是被钉住般，动弹不得。“可是雅筑来的话你怎么会在我
上呢？啊啊啊，是你？是你！你看到了！很丑对不对？”不若以往丰润的⾝材，不应该是现在该关心的问题吧！“你一定觉得很丑，你以前都说我⾁⾁的样子刚刚好，抱起来舒服…”为什么她又说了一堆？
但是她控制不了嘴巴，一看见他眼中的倒影是自己，就忍不住脸红，心跳得很快，语无伦次的不知道在讲什么。
齐开云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面无表情，看她急得团团转，说一堆跳Tone得很严重的心里话。
这是他最喜
的游戏，总爱这样逗她，忍着笑看她耍笨，觉得这样的她最可爱。
此时，两人都想到了从前，那段很甜的往事，那时的他们，是彼此眼中的唯一。
不该这样的，怎么会躺在同张上呢？又为什么…她的手依恋的环抱他的
？
路小雨心酸的想着，这样，对他国美的情人不公平，她不想这样…但是再一下就好，再一下下就好：
手紧了又紧，最终仍是顺从心中的望渴，紧抱住他。他没有推开她，就让她回味一下这片刻的存温吧。
“晤，妈咪，早安。”被声音吵醒的路凡
着眼睛坐起⾝来，齐开云马上下。
“咦？爸爸早安。”路凡困惑的歪着头，看着⽗亲翻⾝下，不解地看着脸红的⺟亲。
“早安。”齐开云情绪控制极佳，没有露出狼狈困窘的神情，反倒是路小雨，她整个人躲进被窝里，觉得自己很糗。
怎么会这样？他为什么会睡在这里？
“爸爸昨天跟我们一起睡吗？”路凡的问题天真可爱，但听在尴尬的⽗⺟耳中很窘。
“爸爸说过要留下来陪你们，妈咪不舒服。”齐开云回答得很详尽，对儿子展现难得的耐心。“让妈咪再多睡一下，爸爸送你上学。”
“好。”路凡顺从，经过几次⾰命情感，他已经能坦然接受⽗亲了，没有一开始那般排拒。
那对⽗子离开后，路小雨才懊恼的呻昑着，下准备梳洗。
掀开棉被后，看见单和自己的棉质睡
，被染了一片腥红，她脑中一片空⽩…冲进房內的浴室把自己打理⼲净，回头来拆被套，没什么体力的她跟单奋战，有些头昏。
“你走开。”齐开云看见她一起就坐不住，不噤皱眉，昨天还病恹恹的人，今天又活蹦
跳啦？
挤开她，強迫她放下手上的工作。自己接手。
“那个，不用⿇烦，你出去！”她是女人，她会害羞好吗？这很糗耶！
他仅是抬眼看着她，正要与她四目相的那一瞬间，她下意识的逃出房间，省得又讲一堆话。
怈露心中的秘密，令她很难过，可看他为她做的事情、他的体贴，更让她心酸。
那只是暂时的，他不会永远待在这里。
他不属于她，她已经错过了…眨眨眼，她狼狈的离开，借着帮路凡换⾐服掩饰心中的
动。
“联络簿呢？老师有没有说什么？”她翻开路凡的书包，拿出联络簿，翻到要签的那一页时，发现家长栏是他的签名。
齐开云她很没用的为此热泪盈眶。
“爸爸签好了…”路凡小心翼翼地看着⺟亲，发现她眼眶带泪，紧张地问：“妈咪，你生气了吗？”
“没有啊，签了就好，以后妈咪没空，就找爸爸哦，不要觉得不好意思，嗯？”很快的，路凡就习惯爸爸了，到时候…他们都会离开她。
路小雨敛眼，掩饰心中的落寞，強颜笑地跟儿于说话。
来不及准备早餐了，带着路凡下楼，跟随车老师代几句，她上楼时，齐开云已经不在了。
但是他为她房中的双人换上了⼲净的被套，客厅桌上摆了一杯微波过的温牛
。
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体贴呢？就是因为他是一个这么好的人，她才会念念不忘啊。
五味杂陈的喝着那杯牛，她想着今早一连串的糗事，觉得无地自容，无颜面对齐开云，他一定发现她没有忘情，这下怎么办？
“我是花痴…”她哀叹着自己形象破灭，就在她心里七上八下时，陌生的和弦铃声传来，那不是她机手的来电铃声。
顺着声音找去，在她头柜上看见一支银⾊机手，来电显示是人名…开雪，这是齐开云的机手吧？
马上拎着机手冲出家门，敲了敲对面大门。“开云。”发现他没锁门，她于是直接进去。
“开云，你的机手放在我那里了。”他搬来后，她第一次踏进这里，但是他不在客厅，浴室传来哗啦啦的⽔声，她看过去。
齐开云正好刚冲完澡出来，只在问围一条浴巾，头发微
…两个人都楞住了。
“有你的电话…”她呑了呑口⽔，昨天才跟她的编缉鬼叫想画男人裸露的上半⾝，有⽔珠滑过的那一种，现在活生生的在她眼前，脸还是她最喜的。
机手铃声停下又响，路小雨差点跳起来，忙不迭撇开视线把机手递给他，忽地，看见他放在浴室门边的洗⾐篮。
里头有件换下的长，腿大部份有着明显的红渍，那形成的原因让她大脑顿时当机…那，该不会是她的…齐开云眼盯着她，慢条斯理地取回机手，是刻意的，与她手指接触。
“谢谢。”
“不客气！”她像被惊吓到的小动物，猛然跳起来往外跑，心跳得好快、好快…难以言喻的感情如嘲⽔般涌来。
他的体贴不介意，让她觉得他们是在一起的，他一句话都没说，连取笑都没有，像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快到门口时，她停下脚步，回过头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他明明就在跟前，但她却不能牵他的手。
她忍住眼泪，转⾝离去。
直到她离开后，齐开云才接听电话。
“怎么现在在才接电话？昨天去哪了？”齐开雪咄咄这人地问。
“我在小雨那儿过夜。”嘴角微微上扬，难脑粕贵的笑容。
“哦？”齐开雪语调⾼八度。“这么说来，爸大寿你会带着
小一块回来喽？”
“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过应该可以。”她对他仍有情，他确定这一点。
“动作会不会太慢了呀你？你是不是男人？”齐开
抢过电话嘲笑没用的弟弟。“就在你对面而已，你是女人吗？拖什么拖啊？”
“吵死了。”齐开云对兄长的态度跟姐姐差了十万八千里。“齐开，你闭嘴。”
就跟他哥爱嘲弄他一样，他也很爱嘲弄他哥。
“姐，我想请你帮我个忙，帮我查～件事。”
“好啊，你想查什么？”
“小雨的稿酬…”
那稿酬之⾼出乎他意料之外，不同风格的封面、揷图广受好评，画得又快又好，在市场上占有一席之地。
以她每个月的稿量算来，加上画册的版税收⼊，她的年薪比一股双薪家庭要⾼出许多，就算稿量减半，也⾜够她和孩子过着⾐食无缺的⽇子，但她却过得不好。
为什么？
“她的帐户资金流向很奇怪，除了几个每个月固定汇款的帐号，往往累积一笔钱之后，一次提领到见底，通常都是很大的金额，十万、二十万不等。”
齐开云刚去了超级市场，拎着一手啤酒走在路上，一边听姐姐说明她调查到的讯息。
她一次领这么多现金要做什么？她为什么需要这么多钱？有困难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我知道了，姐，谢谢。”
“不客气，开云，我觉得…小雨家里可能出了事情，我让人去探听好吗？”
“不了。”他拒绝。“那是小雨的私事。”私下央人调查小雨的稿酬，这已经很过份了，再去调查她家里发生什么事，她知道了不会原谅他。
想起六年前小雨失踪时，他数次拨电话到她家，她⽗亲从不让他跟小雨通话…他想等她自己告诉他。
苞姐姐聊了几句后收线，慢慢晃回住处，一边想着路小雨，一边想着他暗房中待⼲的照片，应该可以收起来了吧？
如果又让路凡那小家伙看见了，恐怕全部都要送给他了。
一个陌生的少年，引起他的注意。
在这个老公寓集结的社区都是
面孔，少有生人，突然冒出一个陌生人就会让人觉得突兀。
“找人？”
少年原本探头探脑的，被齐开云吓了一跳，仓惶离开。
他眯起眼瞪着少年的背影，确定他真的离开了巷子才掏出钥匙进公寓，爬上三楼，看着路小雨紧闭的家门良久…最后他转进自己住处，进⼊暗房里冲洗照片。
在暗房中他总能待很久，看着照片在显影剂中慢慢显现他所拍摄的景物，会让他心情平静，回忆拍摄时的感动。
“爸爸、爸爸！”路凡记得⽗亲的叮咛，不可以随便进暗房，尤其是他在里头冲洗照片的时候。“妈咪又不觉睡了啦，你快点出来！”
路凡是来讨救兵的，几次经验，要妈咪吃饭她不吃，叫她休息觉睡她不肯，让爸爸出马，说一次她就照做，乖乖存档关机，从此，路凡总是爱叫爸爸来盯妈妈。
不知道他这样一闹，给他老爸制杂卩少次吃⾖腐的机会…他把照片夹起来待⼲后即走出暗房。
“你一定要骂她哦！”路凡很生气的告状。“妈咪都不听话！”他一放学回来就看见妈妈趴在电脑桌上睡着了，摇醒她叫她去上睡，她竟然醒来后继续画，
得他只有出来讨救兵。
齐开云忍不住笑了出来，越是和儿子相处，越觉得他的贴心成有多难得，忍不住想多疼惜他。
“好，我一定狠狠骂她，凡凡，不可以帮妈咪求情。”他说这话时表情非常严肃，很认真。
然后路凡就被吓到，后悔了。“啊…真的吗？爸爸，不要那么凶嘛，妈咪会哭哭啦。”马上帮⺟亲说话了，这小子。
忍俊不住地噴笑，儿子的发，跟他回去对付那个顽固的女人。
“凡凡，你去哪里了？喝…”又去找他爹！太过份了这小子。“开云，你来了正好，我明天要稿，请你帮我照顾路凡，谢谢。”
“你给我进房间觉睡。”他简短一句话，语带威胁。“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这女人的睡眠少得可怜，脸⾊有够难看，他不喜她现在这个样子。
“现在才六点，睡什么睡？”路小雨眼睛已经黏回电脑上了。“我先忙喽。”
数位笔已经握在手上，开始画图。
齐开云也不跟她客气，菗走她的笔，耝鲁的把她从工作台上“剥”
开，不管她怎么尖叫说土匪啦、強抢民女之类，硬是把她拖进房间里。
必门、开冷气、掀开棉被把她丢上，自己跟着侧躺在她⾝边。
“那个、那个，不要这样…”脸不噤泛红，这人真是太土匪了，个
从来没有改过，想要怎样就怎样“我工作还没有做完。”
“路小雨。”他用低沉富有感情的声音喊了她的名字，从她⾝后环抱她的，脸贴着她的，制造非常亲密的景象，然后用
森森的语气说：“你最好给我闭上眼睛。”
她很识时务的，她闭！反正她会装睡，等他前脚离开她就可以起，一定要告诉路凡，不能用这种小人招式来对付她，太过份了！
但是她闭上眼睛，感觉到⾝体贴着他，悉的体温令她安心，她不断的告诫自己这样是不对的，然而安心的感觉好
，她可以休息了，他在这里，那，她睡一下下就好，马上就好。
敌不过睡意，她终究是睡下了，眼下的黑眼圈还是很深，睡着时眉头紧蹙，像是被什么困扰着。
她的嘴
抿着，连睡了都不安稳…翻了个⾝，她面向他，寻找温暖般缩进他怀里。
“笨女人。”他忍不住骂，大掌抚着她的脸颊，她没有醒来，这样很好。
接着非常纯的凑过脸，轻吻她微凉的瓣一她睡得这么，连被吻了都没醒来，可见她很安心，而且很缺乏睡眠。
“在我⾝边让你有全安感，是吗？”情不自噤，一而再、再而三的偷香，因为只有睡着的时候，她才不会逃走。
“爸爸…”路凡小心翼翼地走进来，用气音说话。“你又偷亲妈咪！”
“嘘…”他食指放在间，示意儿子噤声，轻轻的将怀中的女人放开，替她盖上薄被，顺了顺掉的头发，存温再三的抚触她削尖的脸。
弯探⾝，温印在她额头，才在儿子不耐的拉扯管下，恋恋不舍地出了房门。
案子一同洗了个澡，弄了简单的晚餐，路凡拿出写字簿练生字，齐开云则拿出相机，拍着儿子认真写作业的模样，浏览照片时常挑⾼眉，让路凡非常在意。
“爸爸在拍什么？我也要看，我要看啦…”放下作业，跟⽗亲玩了起来。
齐开云有稍稍放⽔，手短的路凡才能抢到相机，但也不能放⽔得太明显，小家伙会生气…这孩子真的很有趣。
“我抢到了，嘿嘿！”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总算从恶劣的爸爸手中抢到相机，用双手捧着放在腿上，专业相机对小孩来说，就跟玩具机器人一样有趣吧？
齐开云也没有阻止他玩⾼价位的相机，随便他摸，带着趣兴的神情看着他研究大怪兽…路凡对他的各式相机取的绰号。
被他摸着摸着，也搞清楚数位单眼相机浏览照片的方式，小家伙看着看着。也看出了趣兴。
“爸爸，这是什么？这要怎么用？”常常看⽗亲背着大大的相机出⼊，他的好奇心被引起了。
路凡这个年纪的小男生，会崇拜、模仿⽗亲、兄长，把他们当成榜样。
齐开云是一个非常有特⾊的发光体，有几次到幼稚园接送路凡时，在一群家长中，⾼头大马、五官冷峻的他，就是跟别人的爸爸不同。
路凡只是不承认，他已经渐渐喜这个爸爸，所以会学着接触爸爸喜的事物，这是理所当然的。
“那是快门，这是光圈，焦距要这样…”齐开云很有兴致的教着儿子基本的相机用法，决定明年路凡上小学时，就送他一台简单的相机当做礼物，甩照片记录人生。
就在⽗子俩共度亲子时间时，门铃突兀的响了起来，齐开云离开沙发去开门，从铁门
中看见一个少年…就是下午在楼下大门鬼祟徘徊的那一个。
他眼眯了起来。“找谁？有事吗？”
“呃，抱歉，我找错了。”少年楞了一下，眼中露出困惑之⾊，道完歉后爬上四楼。
齐开云把门关上时，少年又回来了。
“等一等，我没找错啊！”少年回来跟齐开云大眼瞪小眼。“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这小表哪
葱？凭什么这样问他？齐开云的少爷脾气被惹⽑了。
“你又是谁？”
“我才要问你是谁咧，在我姐家做什么？凡凡！凡凡，快帮舅舅开门！”他是路小希，是小路小雨六岁的弟弟。
“舅舅？”路凡探出头来，惊讶的看着很少见面的舅舅。“舅舅你好！”很有礼貌也很可爱。
“他是谁？怎么让陌生人待在你们家呢？很危险你知不知道！”路小希语气很动。“我很担心你们！”
“唔？他是爸爸啊，不是陌生人，爸爸会照顾我和妈咪呀，是爸爸嘛…”路凡抬头看⽗亲，再回头看着小舅舅，一脸莫名其妙。
路小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看着门中的齐开云…这男人没有帮他开门，用着防备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是凡凡的爸爸…太好了。”如释重负的吁了口气，他露出有些凄凉的笑容。
“你有事？”那奇怪的态度让齐开云心里打了个突，这小子…是小雨的弟弟？往时曾经听小雨提过几次，她很疼爱这个弟弟。
路小希摇了头摇，
言又止地看着他，最后忍不住问：“你会陪着我姐吗？不会放她一个人吧？”
“那当然。”想也没想就回答，齐开云觉得这是个烂问题。
“那就好…”路小希最后一点担忧全都消失了，连句再见也没有，转⾝就走。
“小希？”路小雨被门铃吵醒了，披着薄外套走出来，推开挡住门的齐开云，开门让弟弟进来。“怎么突然跑来？”
一看见她，路小希眼眶红了。
“姐，我是偷跑出来的，机手被爸爸拿走了，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但是我好难过…”二十岁的大男孩，就这样红了眼眶。“妈今天…拔管…”
路小雨⾝形一晃，脸⾊惨⽩。“你等我！你等我一下，我跟你去。”
她转⾝进房，拿着钱包，如游魂般无所适从。“凡凡…开云、开云，请你帮我看一下凡凡，求求你，我很快就同来…”她努力不让眼泪滑下，央求齐开云帮忙。
不久之前，她也是这样，突然在半夜出门，把孩子带到他眼前，请他帮忙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不得不离开家里？
平时她是不出门的啊！
“你要去哪里？医院吗？”拔管两字他听见了，是她的⺟亲吧，她这么难过，他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去呢？“我送你们去。”他不问原由，抱起状况外的儿子一起下楼，开车送他们去医院。
但仍是慢了一步，⽩布刚盖上路小雨⺟亲的脸，她为此难过的痛哭失声。
“妈…”眼前一片模糊。“妈…”她跪在⺟亲遗体旁，崩溃掉泪。“醒一醒，看我…看我啊…”齐开云抱着路凡，远离那伤感的情景，但让他不解的是，为何路凡一脸疑惑？
“是谁生病了吗？为什么来医院呢？爸爸，妈妈为什么哭哭？”
那过世的人是他的外婆啊！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材矮壮的男人走进病房，路小希马上擦⼲眼泪，拉起痛哭的姐姐。
“爸…”他一脸害怕的看着冷情的⽗亲。
完全没有丧偶的痛楚，皱眉看着路小雨，她的来访令他不悦。
“你来做什么？”
“爸，是我叫姐来的。”路小希马上帮姐姐说话，路小雨还来不及阻止，就被⽗亲赏了一巴掌。
“爸！不要打小希，是我自己要来的。”她心疼的抚着弟弟的脸，低声问他痛不痛？
“不要叫我爸。”路⽗冷冷地道：“你不是我女儿，我跟你没有关系，这是我的家务事，不需要外人揷手，我不想看见你，滚！”
听见这种话，站在外头的齐开云，脸⾊沉地瞪着那口出恶言的中年男人。
这声音，他不容错认，他就是路小雨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