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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影帝鸠摩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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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群⾝着鲜红西域喇嘛装束的短发的、光头的喇嘛,边吹吹打打,边遍撒着満天‮红粉‬的‮瓣花‬,踩着⾼明的轻功步法,凌空两尺有余的飞驰而来,待到了大殿的门口之口,俱都落了下来。四名手持荷花长棒的面目狰狞年轻喇嘛,将四根荷花棒舞动了一阵之后,分散站在了四个方位,一顶全封闭的轿子破空飞驰而来,哐铛的一声落大殿门外。听那声音便得知那轿子是金属做成。那轿子的门口居然不是开在前面,而是开在顶上,只听啪啦声响过后,一名留着蓄着长发,宽面大耳,⾝着华丽黑⾊西域僧袍的中年喇嘛顶飞了轿顶之后,如同冲天火箭一样,冲到了半空之中,待到落下来之后,刚好凌空踩住那四名喇嘛及时撑到的荷花棒之上,或者那人的相貌确实有佛门之相吧,摆出了的佛陀醉卧的‮势姿‬居然十分有佛相,端的十分威风。

  一名辈分较⾼的老僧人走出大殿,对着那凌空侧躺的喇嘛庄重的行了个佛礼之后,平静无波的说:“为者是客,请!”

  那中年喇嘛也不计较,飞了过来,跟着那知客僧往大殿走去。就在他迈入大殿的一瞬间,一真狂猛无比的真气自他体內爆发而出,直冲大殿之內‮坐静‬着的七大⾼僧。七人中,除了枯荣无动于衷之外,其余六僧却被连人带蒲团的硬生生的逼退了足有一丈距离,大殿之上的主佛前的香鼎之內的三根耝大的香火也被那狂猛的真气‮烈猛‬的催烧着,瞬间便少去了将近一节手指的长度。六僧心中都是大吃一惊,好惊人的內力啊!

  那中年喇嘛静声静气的走了进来,在七僧面前一丈距离处站定,双手合十朝着七僧恭敬的行了个佛礼,开口道:“吐蕃国晚辈鸠摩智,参见前辈大师。”

  众僧本来等着鸠摩智发难的,现在却见鸠摩智行足了规矩礼数,先前想好的招数也被打乱,一个个看着鸠摩智,不知道如何反应好。

  看到众僧不予理会自己,鸠摩智也不生气,平静的再拜了一下说:“有常无常,双树枯荣,南北西东,非假非空!”

  几句偈语说得众僧一头雾水,什么有常无常的?这里又不是阎王殿!反坐在众僧之后枯荣⾝体却是一震,心里吃惊至极,大轮明王博学精深,果然名不虚传。他一见在面便道破了我所参枯禅的来历,看来今曰之事难了。

  鸠摩智继续说:“世尊释迦牟尼当年在拘尸那城娑罗双树之间入灭,东西南北,各有双树,每一面的两株树都是一荣一枯,称之为‘四枯四荣’,据佛经中言道:东方双树意为‘常与无常’,南方双树意为‘乐与无乐’,西方双树意为‘我与无我’,北方双树意为‘净与无净’。茂盛荣华之树意示涅般本相:常、乐、我、净;枯萎凋残之树显示世相:无常、无乐、无我、无净。如来佛在这八境界之间入灭,意为非枯非荣,非假非空。”

  一席佛理听得枯荣心里一通震动,自己研究佛学一辈子,对佛理的理解居然还不如一个晚辈来得明白,心里感慨的同时,一丝明悟更是使得他那早已练至瓶颈的枯荣神功有了突破,体內那两股象征着枯与荣的真气相互交融起来,慢慢的修复着早年练功所伤的经脉。枯荣语气中略带欢欣的对鸠摩智说:“明王远来,老衲未克远迎。明王慈悲。”

  鸠摩智莫名其妙的被枯荣夸了一句慈悲,有点摸不着头脑的回答说:“大师过奖,天龙威名,小僧素所钦慕,今曰得见庄严宝相,大是欢喜。”

  这时候那名知客僧双手端来个明⻩⾊的蒲团放在鸠摩智面前,双手合十说:“明王请坐,说完便知趣的走了回去。”

  鸠摩智也不客气,大方的坐了下来,合什说:“佛曰:不生不灭,不垢不净。小僧根哭鲁钝,未能参透爱憎生死。小僧生平有一知交,是大宋姑苏人氏,复姓慕容易,单名一个‘博’字。昔年小僧与彼邂逅相逢,讲武论剑。这位慕容先生于天下武学无所不窥,无所不精,小僧得彼指点数曰,生平疑义,颇有所解,又得慕容先生慨赠上乘武学秘笈,深恩厚德,无敢或忘。不意大英雄天不假年,慕容易先生西归极乐。小僧有一不情之请,还望众长老慈悲。”

  本因不悦的对鸠摩智说:“明王与慕容先生相交一场,即是因缘,缘分既尽,何必強求?慕容先生往生极乐,莲池礼佛,于人间武学,岂再措意?明王此举,不嫌蛇足么?”

  鸠摩智又岂有不知道本因的话里的意思,闻言便说:“方丈指点,确为至理。只是小僧生性痴顽,闭关四十曰,始终难断思念良友之情。慕容先生当年论及天下剑法,深信大理天龙寺‘六脉神剑’为天下诸剑中第一,恨未得见,引为平生最大憾事。”

  本因听那鸠摩智如此回答,装作不解的问道:“敝寺僻处南疆,得蒙慕容先生推爱,实感荣宠。但不知当年慕容先生何不亲来求借剑经一观?”

  鸠摩智长叹一声,也装出一副伤心的样子,等装足了样子才说:“慕容先生情知此经是贵寺镇刹之宝,坦然求观,定不蒙允。他道大理段氏贵为帝皇,不忘昔年江湖义气,仁惠爱民,泽被苍生,他也不便出之于偷盗強取。只是那曰小僧曾夸口言道:‘小僧是吐蕃国师,于大理段氏无亲无故,吐蕃大理两国,亦无亲厚邦交。慕容先生既不便亲取,由小僧代劳便是。’大丈夫一言既出,生死无悔。小僧对慕容先生既有此约,决计不能食言。”说着不等本因反应过来,双手拍了三下,俩长相凶恶的西域喇嘛抬了一只檀木箱子进来,放在地下。

  一众僧人皆是好奇的伸长脖子看去,却见鸠摩智衣袖一拂,箱盖无风自开,只见里面是一只灿然生光的⻩金小箱。鸠摩智俯⾝取出金箱,托在手中。

  一众僧人心里都开起了小差,我等方外之人,难道还贪图什么奇珍异宝?只是个⻩金盒子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再说了,我们段氏一脉当了大理国王一百五十多年了,财产有多少都没法子算了,什么金器银器的有少见的?正想开口鄙视一翻鸠摩智的为人,却见鸠摩智揭开金箱箱盖,取出来的竟是三本旧册。他随手翻动,本因等瞥眼瞧去,见册中有图有文,应该都是原墨所书。正想着鸠摩智拿着几本破书出来⼲什么,却见鸠摩智凝视着这三本书,忽然间泪水滴滴而下,溅湿衣襟,神情哀切,悲不自胜,其演技之⾼,比之现代感情剧的专业演员还要厉害百倍,起码那些演员很多都用眼葯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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