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好材料烂技术

　　第二天起的时候，少女夏洛蒂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

　　但在作为侍女伺候康柏洗漱时，被康柏的一个浅浅微笑，羞得満脸通红，以至于整个早餐时间脸⾊都没有变化。弄得格林斯潘的目光一直在康柏和夏洛蒂⾝上打转，深怕自己的女儿在早上短短的十几分钟內已经被康柏得手。

　　还是康柏脸⽪薄，忍受不住这样的目光，在草草吃了早餐后，就提议去其它两个作坊看看。格林斯潘马上答应，临行前给自己的女人使了一个眼⾊，让她好好注意一下夏洛蒂，就带着康柏去了玻璃铸铁作坊。

　　“这就是我的玻璃和铸铁翻砂作坊？”康柏站在一个破败的小院子前，皱着眉头问⾝后的乔纳森和格林斯潘。

　　匹兹堡在建立之初就是一个法军要塞，它作为支援和英军作战的前进基地，一开始就办有铸铁翻砂生产简易铸件的地方，主要是利用匹兹堡本地的煤铁资源，加工火和火炮的弹丸。

　　后来英军和北美‮兵民‬攻占这里，又想把这儿当作继续向西前进的基地，不但让铸铁翻砂作坊继续保留，还允许作坊生产铸铁管和小口径火炮。不过因为西部行动还没有大规模开展，就爆发了美英冲突，使匹兹堡的铸铁翻砂作坊本没法发挥作用。汉斯家的作坊生产规模不得不庒缩了不少，业务也变成主要是向费城输送铸铁管，至于康柏的这一家，则早已经破产关闭。

　　虽然知道大半年没人生产，作坊荒芜的很厉害，但看到眼前作坊的样子，还是让康柏忍不住产生了不敢踏⾜进⼊的念头。

　　眼前这个院子坐落在河边，远远就能看一个那⾼大的⽔车，近看却哪里有半点工房的样子。杂草丛生就不用说了，里面小院子中还堆満了各种颜⾊的石头，红的、黑的、⻩的，就连地面都被各种颜⾊涂成一幅菗象画，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臭味。

　　“那些都是铁矿石、木炭、煤矿和少量的纯石英矿石。自从把奴隶都叫走后，就一直没整理过。”格林斯潘有点不好意思。

　　用手捂着鼻子走进里面，同时又挥手阻止准备让奴隶清扫一下的格林斯潘，免得把这里的空气弄得更糟。还好，绕过矿石堆的地方，基本维持了整齐的样子，除了有些灰尘，基本上没长草，也没有特别的东西。

　　脚步不停，脑中的思考也没有停下，康柏并没有注意到地上有石英石，但作为一个曾经的导游，当然知道⽔晶了。人工烧制的⽔晶，材料就是石英石，不过现在这儿竟然是用来烧制玻璃，实在是暴殄天物呀。

　　也不知道这儿的玻璃生产还能不能进行，康柏想打玻璃镜子的主意。可惜他对怎么烧制⽔晶也不太清楚，估计就算手上有石英矿石，也只能老老实实的烧玻璃。

　　他已经打听过了，现在玻璃的使用非常普遍，玻璃的价值也不⾼，甚至在匹兹堡这样的小地方，也能生产一些普通颜⾊的窗户玻璃，或者是用来代替陶瓷使用的琉璃器皿。就是镜子的制作，也早已经不是大秘密了。不过镜子制作机密虽然已经怈露，但因为制作困难，还算是比较昂贵的奢侈品。

　　14世纪初，威尼斯人用锡箔和⽔银涂在玻璃背面制镜，照起来很清楚，15世纪纽伦堡制成凸透镜，是制玻璃球时在內部涂一层锡汞齐。当时只有威尼斯的工场会制作新式玻璃镜，欧洲各国都去购买，财富象海嘲一般涌向威尼斯。镜子工场被集中到穆拉诺岛上，四周设岗加哨，严密地封锁起来。后来法国‮府政‬用重金收买了四名威尼斯镜子工匠，将他们秘密偷渡出国境。从此，⽔银玻璃镜的奥秘才公开出来，它的⾝价也就不那么⾼贵了。不过，涂⽔银的镜子反光线的能力还不很強，制作费时，⽔银又有毒，使镜子的价格对平民来说照样还是很⾼，使用并不普及。

　　康柏可是“全知全能”的大导游，别的东西知道的不多，现代那些地方的镜子最新嘲最好，他怎么能不知道。其实二十一世纪早已经没人用⽔银镜子了，一般人家里新买的镜子，不是银镜子，就是是铝镜子。

　　现代镜子是用1835年德国化学家利比格发明的方法制造的，把硝酸银和还原剂混合，使硝酸银析出银，附在玻璃上。一般使用的还原剂是食糖或四⽔合酒石酸钾钠。1929年英国的⽪尔顿兄弟以连续镀银、镀铜、上漆、⼲燥等工艺改进了此法。近年来，百货商店里已有不少镜子是背面镀铝的。铝是银⽩⾊亮闪闪的金属，比贵重的银便宜得多。制造铝镜，是在真空中使铝蒸发，铝蒸气凝结在玻璃面上，成为一层薄薄的铝膜，光彩照人。现代社会这种铝镜价廉物美，当然很有前途，不过现在嘛…

　　考虑到匹兹堡的生产力⽔平，估计康柏还是得从⽔银镜子或者银镜子开始生产。不过作为先提条件，就是要把作坊的生产恢复过来。

　　“格林斯潘，这儿的原材料和场地，还能生产出玻璃吗？”

　　“当然呢。玻璃的生产又不难，只是没有好的技师，恐怕质量不会好，要是爵士您能够从费城请几个玻璃生产技师来，两天內就能开工。”格林斯潘点点头。

　　“恩！这样就好。看来费城我还是不得不去呀，还是等我从费城回来再安排吧。”就算现在想安排，手上也没有钱呀。

　　康柏继续向格林斯潘发问：“⾼炉在哪里？”

　　“⾼炉？什么⾼炉？”

　　“就是炼铁的⾼炉呀？”康柏对自己的习惯思维产生了怀疑。

　　电视和杂志中经常看到⾼⾼大大的大⾼炉，还有那直⼊云霄的烟囱，刚才在外面没看到印象中的大烟囱，还可以理解，这庄园里没有多⾼大的⾼炉，也可以理解，毕竟只是一个新开发地区的简陋工房。但是现在这里面，本连个类是炉子的东西都没有，或者说，本没见到可以放电视中那种倒铁⽔用坩埚的炉子。

　　“炼铁的⾼炉？炼铁就在哪儿呀。”格林斯潘指了指康柏背后的一个⾼台子。

　　那是一个和农村烧柴灶形状差不多，不过⾼大了不少的东西，台子的最下口，似乎还有一个似乎是出⽔口的东西。

　　“这就是炼铁的炉子。炼的时候在里面放上铁矿石烧木炭，不停的烧呀烧的，铁矿石石中的铁就变成铁⽔聚集在最下面的炉子，等都烧的差不多了，就打开下面的铁⽔出口，直接浇铸⼊模具，就能得到‮弹子‬呀、炮弹呀这样的铸件了。不过它太小，我曾经去看了一下另外那家铸铁场，他们的炉子有好几座，每一座都比我们的⾼很多，他们就能生产管，甚至大炮。不过我们的这个，现在应该也不能用了，你看这儿的裂，还有这儿的送风口也被堵住了…”格林斯潘指手画脚的向康柏解释。

　　“等等，我好像听你说这个⾼炉，另外那个作坊同样的⾼炉，能生产和炮？”康柏举起一只手“难道他们的⾼炉出来的直接是钢铁，他们用的是坩埚吗？”（注：实际上此时陆军炮基本是铜炮，铁炮数量很少，一般也都是小口径的。）

　　“应该没有用坩埚吧。”格里斯潘也不肯定“看他们似乎也就比我们的炉子⾼大一点而已，至于管和炮管，那是直接用生铁铸造的，本不用钢。一枝滑膛，所用钢材并不多，而且那些稍微精细一点的钢制零件，好像要从费城那里运过来才行，所以最近几年，那家作坊也一直是向费城提供管，本⾝并不能制作火。”

　　“爵士，钢铁直接冶炼好像只有欧洲那边才行，殖民地这儿，应该没有哪家作坊或者翻砂铸铁厂能直接炼钢。”旁边的乔纳森补充证明。

　　“哦？不是全部用钢材呀！”康柏点点头。

　　他知道早期的那些前装炮，甚至后装炮，都是生铁铸造，但是没想到连也是用生铁铸造的，他的意识完全被钢这个称呼所误导了。后来忍不住拍拍脑袋，他已经见过家里用的来复了，那的染关键部位是钢制品，但管不是很明显的生铁作品吗。

　　不过这样也好，只要自己对这个场子的⾼炉进行改进，让他能直接生产出钢材，将来自己专门生产全钢制造的火，肯定能比其他的滑膛能要好得多。到时候自己专门卖火就能发大财。

　　想到这里，立刻急切的想去看看现在所用⾼炉的冶炼⽔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