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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回 作客议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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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让赵云与竺相信曹是在装病,陆仁结合了以前为官与书中记载对曹的认知、曹整体形势的分析等等编出来的这些说词还是不错的。当然陆仁也知道真正要说服的人还得是刘备,不过眼前这二位如果都不能先期说服的话,⻩鼠那里就没戏可唱,更别提⻩鼠⾝边还有一只厉害的昅⾎“山蝠”(单福的谐音)。

  赵云闻言沉昑了许久才问道:“陆仆,若这是曹贼之计的话,是不是也太险了一点?”

  陆仁愕然道:“险?怎么说?”

  赵云道:“正如陆仆所说,曹贼四面受敌,一但这诈病之计拿捏不当,北方袁氏,西凉马、韩,荆襄刘荆州,再加上江东同时趁机出兵,那曹贼岂不是闹巧成拙?”

  陆仁想了好一会儿回答道:“我想,曹敢用此计就有他的把握。我们不妨诸个看过去,北方袁氏本争权內斗,就是因为担心曹北进才迟迟不见动静,而曹不能北进的话袁氏兄弟肯定就会打起来,无心⻩河以南;西凉嘛…长安有钟坐镇,且长安、潼关两处皆有重兵驻扎,前者在官渡一战曹军势极危之时西凉非但无,钟还能送良马千匹至官渡支持军用,可见其人之能,西凉又不⾜虑;江东孙权境內山越作,自顾尚且不暇,哪里能分得出⾝来;至于荆襄这里…”

  说到这里陆仁停下,因为荆州这块地方不是可以说的。一下没说好搞不好就会有反效果。而赵云与竺此刻都瞪大了双眼盯着他,只等他说出这荆州地关键话。

  又是好一阵子的沉默,真的静到那种“针落闻声”的地步。许久陆仁才缓声道:“刘荆州拥兵十万,其实是最有能力直赴许都之人,可惜…刘荆州乃一文人,不晓军事,加之年事已⾼又有旧疾⾝,只是一味的求能偏安一隅。并无争霸之志。虽然拥兵十万却不能用。再者近臣蔡、蒯二氏想在刘荆州过世之后拥次子刘琮为主。对长子刘琦百般刁难,二子也因此不睦,到现在没有生出祸端来就已经很不错了。如今皇叔与刘琦颇为亲近,蔡、蒯二氏定生疑虑,也定会在襄、江陵保有重兵,以防…”

  说着陆仁又停下,有些犹豫的看了眼赵、二人。叹了口气才接着道:“以防他们拥立刘琮时,皇叔会打出义旗相助刘琦。”话要拣好听的说“作”这两个字陆仁可不敢在这时说出口。

  赵、二人脸⾊都有些难看,其实荆州这里的情况他们多多少少也都心里有那么点数,只是不像陆仁这样敢拿到明面上来说而已。

  陆仁这里又接着忽攸道:“我在曹营之时与曹地首席谋士郭嘉郭奉孝乃是挚友,对此人也非常地了解。奉孝对人心地把握全天下无人能及,麾下又有拥极出⾊的‮报情‬网,荆州的这些事我想是绝对瞒不过他的。我现在也敢说。曹诈病之计肯定就是出自他的手笔(这时陆仁心说我这是典型的睁着眼睛说瞎话)。他多半是算准了荆州这里绝不会有什么动作。当然一味的以巧计行险棋并不可取,如果我所料不差,宛城、洛一带一定留了⾜够防守地重兵。最起码也能抵挡数月。而且曹诈病居于许都,数万精兵也就尽在许都,荆州若发兵攻袭宛城,援军旬⽇可至。”

  赵、同时点头,陆仁这时却突然‮头摇‬笑道:“我好像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我并不是皇叔帐下之臣,现在却拼命的在这里瞎说一气,而且言下之意似乎就是在一意的不让皇叔在曹重病不能理事之时袭取许都…唉,不能再说了。我再怎么说以前也是曹帐下之臣,现在说出这些话来有如我在一味的偏护曹一般。这话要是传到皇叔耳中只怕会心中不快吧?说不定曹是真的重病⾝呢?那我岂不是让皇叔坐失良机?唉,我不能再说了。天⾊不早,阿秀还在驿馆中等我,我先告辞了…”

  说着陆仁转⾝就想走,却马上被赵云给拦了下来。说起来陆仁还真是越来越奷诈了,话说到一半却故意停下不只是在吊别人的胃口,又故意说自己曾在曹手下做事,听着固然有点自损外加避嫌的味道,实际上却是在利用人们一般地逆反心理,达成一种对自⾝地信任。陆仁好歹也和郭嘉这个心理分析专家混了那么久,自己又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再学不会个一招半式那陆仁还不如去上吊更好点。

  赵云是直接从座席上跳过来拦下陆仁的。可能是心急之下连力道也没有留就按住了陆仁地肩膀,险些没把陆仁给直接按趴在地上,立马就半蹲了下来大叫道:“子龙轻点!好痛!”

  赵云急忙收回手来,向陆仁躬⾝谢罪道:“云一时心急失手,陆仆勿怪!”

  陆仁站回⾝仍然隐隐作痛的肩膀,心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咱心细的赵大帅哥看穿了我的想法,想把我拿下那!”

  赵云请陆仁回到座席中坐下,就近在陆仁的席边坐下道:“陆仆虽曾是曹贼幕僚,但天下谁不知当年陆仆要借假死之计从曹营脫⾝?想来定是曹贼嫉妒贤良,意加害,陆仆才不得不如此。云亦曾听主公说起过…”说着赵云停了下来,后面的话没接上。

  陆仁见赵云如此心中有底,从以前和刘备打过的几次道中陆仁也大致猜出刘备可能以为婉儿死在了曹手的手上,不然刘备也不会几次对他尽心拉拢。而这些事刘备也肯定会和手下的几个重要人物说,那么赵云知道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当下仍是假意推辞道:“子龙兄強留我可是要我接着往下说?我真的不能再多说什么了。必竟我以前曾是曹幕僚…”

  赵云道:“陆仆何出此言?自主公带领我等到荆州安⾝以来,上至主公下至我等群臣。陆仆无不尽心关照指点。主公今⽇能有新野这安⾝之地,亦是蒙陆仆妙计所赐

  。主公大事!云恳请陆仆不啬赐教!”

  陆仁继续假意推脫,竺在旁边又劝。看看差不多陆仁就长叹一声,接着忽悠人:“既然子龙兄与兄信我,那我就说了。先是曹诈病一事,依我看不妨‮出派‬两路精明细作。一路去许都细加探访曹是否真地病重。另一路去宛城、洛一带探查驻防的兵力。若曹真的病重。宛、洛防备松懈则此机不可失。只是真正就我来说,皇叔不应该把眼光放在北面。”

  赵云问道:“为何?”

  陆仁道:“子龙兄,皇叔真正的亲随兵马只有多少?”

  赵云道:“不⾜两万人。”

  陆仁道:“两万人…够⼲什么?取一城就势必要分兵留守,且攻战之中折损甚大。再者,宛、洛、许都此三地曹驻留的兵马我敢说不下八万,皇叔这点兵马本就不够用。就算曹真的病重,帐下将官也有不少忠心死士。其子曹也即将及冠,绝不会曹一死就大,与周边一战的实力还是有的。若皇叔冒然出兵,多半只会拼个两败俱伤,最终便宜了旁人而已…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写‘刘、曹兵是否妥当’地原因。两家一兵,北方地袁氏,荆襄地蔡、蒯可都盯着那!而且刘表一心自保,也断无可能会发兵相助。就算想发兵相助只怕也会被敌视皇叔的蔡、蒯二氏给巧言劝止。闹不好还会被他们捡了渔人之利。”

  赵云道:“依陆仆之见,该当如何?”

  陆仁道:“子龙兄与兄是否知道我先前出给皇叔的那一策?”

  赵云与竺对望了一眼,一齐点头。陆仁指的是让刘备在江夏、新野两地屯兵。时机成时暗取荆州的那一计。

  陆仁道:“此计已成七、八分,皇叔应当继续依计行事才会有真正的基业,若现在出兵袭许实属舍本求末。纵然攻下许都,介时也必元气大伤,稍有差池就会前功尽弃,到时可能又会流落四方无一安⾝之地。且许都等地曹经营已久,心腹极多,皇叔纵然占去没有个数年的时间只怕也治理不下来,內无宁⽇外又有诸強环视…得不偿失啊!”赵、沉思不语,陆仁该说地、能说的也都说完了,当下便站起⾝道:“子龙兄,兄,陆仁言尽于此,实属鄙人愚见,是否合适我也不知,取用与否也还在皇叔。今⽇陆仁就此告辞了。”

  拱手话别,赵、一同将陆仁送出府衙。回到厅中竺向赵云问道:“子龙,适才陆仆所言句句在理,你打算如何去做?”

  赵云沉昑了一会儿道:“依他之计,即刻选出精明细作前往许都、宛洛探查,另外主公那里也要马上差人去报知…子仲,最好是你亲自去一趟江夏向主公细禀。适才谈话你听得甚细,心中有数,你去向主公细说其中利害最合适不过。”+。;=。义浩到底是怎么回事?主公几次屈尊请他出仕都被他婉言相拒,但又这么热心的为主公出谋画策…有意出仕?不像,他本就无心于此。另怀奷计?可他所说的那些的确句句在理…难道是想借主公之力为爱婉儿向曹贼复仇?那他出仕主公不是更好吗?想不通啊…嗯?”

  赵云忽然想起了陆仁说的那句“有朝一⽇子龙兄你奉命进讨五胡,我陆仁一定会为你担草负粮”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动,呐呐自语道:“待天下宁靖,奉命进讨五胡。纵然战死沙场,吾亦无怨无悔!只是这一天什么时候才会到呢…”

  赵云不知道,陆仁也不知道,就是这句当时几近于戏言的话,十多年后竟会成为现实。

  不说赵云在那里对陆仁地举动百思不得其解,陆仁这会儿寻到貂婵与二凌休息地驿馆,走进貂婵的房间二话不说就直接趴到了上直哼哼:“好阿秀,帮我锤锤肩再几下头吧!我可差点就累死了!”说真的,陆仁就那么点料,今天这番有些⽔准地话还真几乎绞⼲了他的脑汁,加上又是临时编排出来的,难怪会累得够呛。

  貂婵凑到近前问道:“累死?你做了什么事直叫累?看你混⾝上下⼲⼲净净的也不像是做过什么耗费气力的事啊。”

  陆仁趴在上有如一条死猪,有气无力的伸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道:“这里累啊!不只是累,肩膀还让赵子龙用力的按了一下,我差点当场散架。”

  貂婵哑然失笑道:“啥?你该不会不知好歹的找赵将军比试武艺吧?你可是除了你那‘陆氏一腿’之外就什么都不会的啊!人赵将军一看就知道是个武艺超群的人,你找他比试不是自取其辱吗?还是说你看别人赵将军生得比你英俊气不过想打几下?”

  陆仁没好气的应道:“什么话来着,我与子龙可说是生死之,‮场战‬上过命的情。而且子龙武艺超群我比你还要清楚,我会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再说了,我像那种会嫉妒别人比我帅的人吗?”说完勉強直起点⾝子,把貂婵強拉到上坐下,自己就顺势侧⾝枕在了貂婵的‮腿大‬上再指指肩膀道:“这里很痛,帮我好好的锤几下。”

  貂婵真的是有些哭笑不得了,照着陆仁的肩膀狠狠的就是一拳下去。也不理会陆仁那随之而来的惨叫声,站起⾝双手叉向陆仁道:“那种人?你不像…因为你本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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