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回 棒后甜枣
带了几个越女营的卫士出门,陆仁径直赶向府衙。此刻的福州城上上下下都是一片大胜之后的腾,可是陆仁却因为心中有事,显得还是有些郁闷。又走出几步,陆仁召手唤过几个士官,详细的询问了一下他们在这里闹腾,福州应有的警戒有没有到位,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陆仁才放下心来,说实话陆仁也不敢大意,天晓得吕蒙会不会突然杀个回马。吕蒙玩偷袭貌似非常出名的。
来到府衙,荀、荀攸、刘晔这些人去城中巡视还没回来,到是前两天从泉州赶来的糜贞、甄宓正在这里眉飞⾊舞的在谈些什么。见陆仁来,因为没什么外人在,二女也不用向陆仁行什么礼,就是随随便便的打了个招呼而已。
招呼过后,甄宓摸出随⾝的帐本笑盈盈的凑了上来道:“义兄,这次福州之战的战利品已经全部清点完毕,你要不要过过目?”
陆仁摆摆手道:“不用,有你们俩管着我放心…你只要告诉我,这次我们能赚多少钱,孙权那里会不会挥泪大出⾎就行了。”
糜贞咯咯娇笑道:“大出⾎?我诂计着这五万吴军回去,孙权看见他们的那副落魄相会气得发疯。义浩啊,这次缴获的战船、军马这些并不是我们有贩卖过的,先不去论他。而其他的粮草、器杖这些我们已经算过了,相当于桂贩卖给孙权的军需的三年的总和。”
陆仁闻言哑然,心中默算了一下嘿嘿笑道:“这么说来,岂不是一下就打掉了孙权五年左右的军需诸备?是不是可以说,自⾚壁之战后,孙权从我这里买的东西都⽩买了?”
甄宓笑道:“差不多吧。而且如义兄所言,孙权要抵敌曹公南下,没有这些军需器杖可不行,肯定会马上着人去桂购回。义兄。这一仗就打来了桂三年的贸易总和,夷泉获利极巨,看来以后这种阵仗再多打几次也不错啊!”陆仁额头见汗。都说人本恶,而甄宓到现在也一直不肯嫁人,一门心思几乎全都扑在了怎么钱赚、怎么重振甄氏家业上面,隐隐然竟然有成为女王的潜质(非SM。而是欧洲某国的那种女王)。这不,一仗下来尝够了甜头,一向温柔稳重地甄宓居然萌生出了打商业战争的念头。不过老实说,商业战争很可能是最能获取暴利的一种手段。
赶紧甩甩头把这些不着调的想法甩到一边,陆仁正⾊道:“没有必要的仗还是不要去打的好,和气生财嘛!”
“是啊,和气生财…”甄宓向陆仁地⾝后探了一下头,却没有发现貂婵,好奇的问道:“秀姐姐怎么没和义兄在一起?”陆仁无可奈何的拍拍脑门:“阿秀和玲绮忙着挑马玩飞艇去了。你也知道的啦。平时要是没什么正事,我可拿这对没有⾎亲的活宝⺟女没什么办法…”
话音未落,门人来禀说貂婵派了传话的人过来。把貂婵派来的越女营卫士叫进来一问才知道,因为天⾊将暗,飞艇玩不了,貂婵就带着玲绮到陆仁的虎鲨战舰上玩去了。
前番大战时凌远带着玲绮和飞行大队绕到吕蒙吴军的背后,当时玲绮搭乘地是普通运输船,对虎鲨也是叹为观止,很想上船去坐坐看看。俗话都说香车配美女。似乎女孩子们对这些极为拉风的事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热衷。可惜凌远的虎鲨一般情况下是不允许闲人登船的,别说玲绮,就算是常年跟在陆仁⾝边的貂婵也不敢违令。陆仁对家中的这些女将宠归宠,正事上可从不会含糊,玲绮也只能作罢。现在听貂婵说陆仁自己的专属虎鲨也开到了福州,而且这只是貂婵可以随时上去的,当然就忍耐不住了,央求着貂婵带自己也上去过过瘾。貂婵架不住玲绮地死烂打,只好带玲绮去虎鲨上看看,不过也赶紧派了人来和陆仁打个招呼。说是陆仁如果不允许的话。马上就带玲绮回来。但如果允许的话,可能会与玲绮在虎鲨上过夜一…“胡闹,胡闹!虎鲨战舰是拿来玩的吗?”
陆仁大发脾气,正想让传话的卫士赶回去把貂婵给叫回来,甄宓上前按住了陆仁的手柔声道:“义兄,由秀姐姐和玲绮去吧。夷州的三只虎鲨巨舰,只有你的这只是从来不上场战的(陆仁的专属旗舰。不过陆仁是上不了场战地人,这只虎鲨实在是和摆设差不多)。让秀姐姐在虎鲨舰上住夜一又有何妨?你只消下个令,只许她们在船上逗留,不许开出海去也就行了。秀姐姐的为人如何,义兄你也该信得过才是。”
陆仁想想也是,二荀、刘晔他们也都说想见识一下虎鲨的。现在只当是让貂婵去准备一下观礼诸事好了。把话传给卫士。卫士领命而去,看看时候差不多了。糜贞与甄宓也知道一会儿陆仁与二荀、刘晔他们有正事要谈,便准备先行离去。临去时,甄宓凑到陆仁的⾝边低声道:“义浩,秀姐姐晚上不在你⾝边,不如…我和贞妹妹陪你吧?”
“嗯、嗯!?”
陆仁望了下二女,食指大动…
夜一的腾过去,次⽇“劳累过度”的陆仁直睡到午时才起的⾝。用过午饭,陆仁来到临海一面的城门楼,与昨夜约好地一众幕僚在门楼中置酒谈事。⻩忠和凌远这二位是最兴⾼采烈的,因为此番福州大战属这二人的功劳最大。或许在陆仁这个大财主的手下,升官赏赐什么的他们已经不放在心上,但是一战下来全军尽服地这种荣耀感可是无法比拟地。礼节过后不须拘束什么,这一老一少居然凑到一起划起了酒拳!
二荀与刘晔这三谋士凑到了一起,低声的商议着什么,应该是在讨论着陆仁昨⽇提出地那个计划。这三位的地方相对来说比较平静。
还有三位就显得有些郁闷---甘宁、香香、陆逊。甘宁不用多说,大仗没赶上,战功也就没了份,心情自然郁闷。香香是郁闷在陆仁到底还是和孙权开了仗。而陆逊则是跟着香香一起郁闷。
陆仁到来,众人各自行礼。礼过之后陆仁把手一挥,示意大家随意而为,反正这一小宴只是昨⽇的延续,大家凑到一起图个开心而已。真正的戏⾁陆仁是放在了三个谋士地⾝上。
敬了一圈酒,陆仁来到三谋士⾝边发话问道:“荀公、荀军师、子。我昨⽇提出的那一议,三位计议得如何?”
荀捋了捋清须,不置可否的应道:“主公之议,我等三人皆认为有其利亦有其弊。主公真的打算这么做?”
陆仁默默点头道:“我怕孙权这只狼被我拔掉了狼牙、砍掉了狼爪之后,会抵挡不住曹的南下大军。昨天我问过甄、糜两位别驾,福州一役我们至少打掉了孙权五年的府库积蓄,对孙权而言可能已经伤尽了东吴地一些元气。这种情况之下要抵挡曹,一个不小心就要出大问题。孙权的东吴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这里也一样难保啊。”
刘晔笑道:“那主公又何必对吕蒙做得那么绝?前几⽇我在城门楼上看那五万吴军。简直就和一群走荒流民没什么分别了。”
陆仁哂笑道:“不把孙权给打服打怕,他会隔三差五的就派些兵来夷泉给我捣。他不烦我还烦呢!哎,山越那边子你快解决了吧?”
刘晔道:“福州一役的战况我已着人传去南北两越,相信不出一年,北越失去了孙权的暗中支持,必为南越所乘。经此一役,晔料想孙权至少在十年里再不敢窥视我夷泉各州。”
陆仁心说才十年?某位伟人到是曾经用一次庒倒的大胜利换来了三十年的和平与敬畏。不过再想想自己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心中也有些飘飘然。当然,陆仁还不至于忘形。
又灌了杯酒下肚。陆仁理清了思绪道:“不扯远了。荀公,我提出的从夷泉出兵支援孙权守备长江一事,荀公你是否赞成?”
荀道:“就大局而论,主公出兵助孙权一臂之力也是在为夷泉今后的安危着想,可是主公你与曹公地关系眼下已经是悬于一丝,勉強维持着面上的好来保持商队不绝。若是曹公知晓你出兵相助孙权,只怕曹陆两家的关系会彻底崩溃…必竟主公在中原各诸候里,与曹公的贸易往来才是最大的,而且主公之后要做的事,也不能让与曹公的商路断绝。”
陆仁双手一摊:“所以我才头痛啊。孙权那里我给了他天大的教训。放五万吴军回去已是情非得已。如果不扣下⾜以让孙权痛到心底的军需诸物,就这样归还给他,让孙权感觉好像我真那么好欺负,打败了也不损失什么似地,那又与养虎为患何异?可是不帮孙权一把的话,孙权那里凭现有的军需物资很可能会撑不住…老实说,这种几近豪赌的局我可不想去赌孙权能仅凭现有的军力能抵挡住曹。”
荀点头道:“主公言之有理…公达,你这么久不说话。是不是心中已有良策?有话就快说,别闷着头就知道喝酒!”
陆仁与刘晔哑然失笑,现在荀就和长辈训晚辈差不多来着。可是偏偏荀攸比荀大六岁,辈份上却是荀的侄子,年纪小的训年纪大的怎么说都有些搞笑。记得以前闲聊时荀攸也曾开玩笑的说出过“谁让我⽗⺟生我生得早。他的⽗⺟又生他生得晚”这种话。
荀攸有些无奈地放下杯。陆仁笑了笑亲自取过酒壶帮荀攸斟満酒,笑道:“荀军师。小子不才敬您一杯,望您教授良策。”
陆仁自称“小子”也就是自称晚辈,那可是给⾜了荀攸脸子。荀攸心里舒服了许多,也不理会荀瞪过来的⽩眼,把酒一饮而尽擦拭了下嘴才道:“陆夷州,其实这件事你本就不用犯难。孙权肯定是要帮一把,而与曹公的关系也不能恶化,陆夷州看似两头为难,实际上…陆夷州你又何必要把自己的名头挂出去呢?”
“哎----?”陆仁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
荀和刘晔到是马上就明⽩了过来,笑而不语。荀攸见陆仁还楞在那里,笑着把桌上的酒壶转了个小圈,壶嘴指定了那边有些闷闷不乐的孙尚香。
“哦、哦!”陆仁恍然大悟,伸手轻轻扇了自己两记耳光低声笑道:“瞧我这糊涂劲儿!那么三位稍坐,我去郡主那边活络活络。”
荀攸示意陆仁稍等一下,低声道:“陆夷州,那边的甘兴霸也可以调去。你帐下的甘兴霸久在海外,曹营上下并无一人识得甘兴霸,就是这旗号…”
陆仁笑道:“我理会得。兴霸他诂计想打仗都想疯了,旗号这类地东西他也不在乎,实在不行让他用个化名也一样。”
荀攸笑了笑,忽然又接上话道:“陆夷州,我这把老骨头(建安十八年的荀五十岁,现在是建安十九年年末,荀攸都五十七、八了)想在你帐下混口饭吃,不知陆夷州肯不肯收留?”说着荀攸望了眼荀,轻轻头摇道:“自己有俸禄,可比天天去他家蹭饭吃要強得多。”
陆仁強忍住偷笑,向荀攸恭敬一礼道:“诚所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