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 请跟我来
先放弃这条线索吧!叶皖叫臭球存档备查后带着三人找到了⻩朝能。
继续监视仓库已无意义。至少国安这边没必要再耗在这里。叶皖拜托⻩朝能继续监视,明智的选择了返回深圳。
四人乘着大轿车,赶赴机场,菠萝藌看着大街两旁夜一之间多了好多海报,花花绿绿的刹是好看。
“咦,头儿,这不是我们刚刚调查的金莺乐娱公司吗?”
叶皖伸头一看,还真巧了!
贴在巨型广告牌上的海报,印着两男两女,青舂靓丽,前面一个女孩甩起长发,手持麦克风作激情演唱状,⾝边的男孩一⾝嘻哈打扮,正摆着一个极酷的街舞造型,半个⾝子凌空,似乎是一个后空翻。
海报上印着一行大字:请跟我来――第六届国全超级明星大赛深圳赛区明年6月16曰隆重开幕
下面印着一大溜举办单位和协办单位,协办单位中第一个就是金莺乐娱有限责任公司。
再看街头,已经有一群生学在散发着海报,路灯广告也全部换上了超级明星大赛的。
菠萝藌看得激情澎湃,搂着武扬眉眉飞⾊舞,头摇晃脑地说:“唉,姐姐我老喽,要是再年青个七八岁,一报名准拿个国全冠军!那个鲤鱼舂算什么,跳的更没我好,唱的没我好,长得…嗨,姐姐只要有这两条,随便唱个《两只老虎》都能拿冠军!”
菠萝藌唱歌之恶劣,叶皖没见识过,流氓吐和油子却深受其害,见她如此皮厚,流氓吐忍不住了。
“得了吧,你要唱歌,整个深圳的人能有一半被你吓进精神病院!”
武扬眉听得哈哈大笑,菠萝藌怒目而视,油子慢悠悠地说道:“流氓吐,你不厚道!咱小菠萝的歌,可是极好的!”
菠萝藌心里一喜,连连点头:“流氓吐,你看油子欣赏水平多⾼!觉得我唱得难听的,都是不懂音乐的!”
“嗯,此言大善!”油子拽了句文,又摸了摸下巴,用一种性渴饥半年上的民工对于芙蓉的盲目崇拜眼光看着菠萝藌,直到菠萝藌发现臭球在很辛苦地捂着嘴,头埋在裆下偷笑时,才发现油子的话并不是好话。
“油了,你好可恶,你倒底想说什么?”
油子哪里会怕菠萝藌,学着流氓吐的动作很潇洒地抹了抹头发,慢呑呑地说道:“小菠萝啊,我劝你别冒充榴莲了。”
“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油子翻了翻白眼,眼睛看着窗外。
菠萝藌恨恨地看着油子,同样翻个白眼,眼睛却看向了臭球,叶皖看在眼里,不噤一个机灵,这娃要倒霉了。
叶皖驶过一个路口,速度慢了下面。前面人山人海的也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整条街堵了一半。叶皖以⻳速混在车流中缓慢行驶,刚刚拐过弯,叶皖突然叫了一声:“流氓吐来开!”
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超级明星大赛还有一年才开,这时就大张旗鼓地搞起了路演。一个广场前搭了个大型舞台,四五名少男少女正在斗街舞,嘻哈音乐从巨型音箱中散发出来,笼罩了整个广场。广场中聚焦了几千人,多半是年青的男孩女孩。
路边,田蓉坐在轮椅上,远远地望着舞台,脸上流露出強烈的求渴之⾊。
叶皖大步迈上前,一把按住了田蓉的肩膀:“蓉蓉!”
田蓉吓了一跳,看清楚是叶皖时,突然笑了起来:“哥…哥啊,真的是你?”
叶皖蹲下⾝子,拉住田蓉的手,微笑着看着田蓉的脸:“当然是我啦,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我…我来看表演的。”
“看表演,怎么离那么远?来,哥推你近了看。”
叶皖推着田蓉挤进人群,见田蓉坐在轮椅上,根本看不见舞台,索性一把抄住田蓉的腰,架在自己肩膀上。
田蓉的视野一下子又⾼又远起来,双手紧紧抱住叶皖的头,激动的心花怒放,倒没有趣兴看表演了。
叶皖打了电话给油子,要他们先去机场等自己,如果太迟了就改签。收了电话,双手紧紧地托着田蓉的腰,看着舞台,随口和田蓉聊着天。
两三年没有看见叶皖,更何况叶皖的事在田蓉心里留下了很重的阴影,田蓉此刻那有心思再看表演,一边轻声细语地和叶皖一问一答,一边痴迷地摸抚着叶皖浓密的短发。
田万行一直没有配齐药材,据说还差一种最重要的,叫什么鹿涎草。田万行查遍中医典籍都找不到出处,遍询几十位知名老中医,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这名字,更没提有了。
叶皖听出田蓉也没有心思再看,便推着田蓉到了一家咖啡馆。
刚刚进门,一位工作人员就来阻止轮椅入进,叶皖心情好,也没多计较,掏出工作证晃了晃:“念!”
叶皖将田蓉抱下轮椅,安顿在卡座上,翻出点单放在田蓉手上。
田蓉翻了几页,撒娇似地将点单一扔,甜甜地笑了:“哥,我要吃奶昔,还要柳丁。”
“呵呵,好的,蛋糕我再给你点一份吧!”
服务员上齐东西,叶皖端着咖啡杯,含笑看着对面正小口小口抿着奶昔的田蓉,这丫头,长大了啊!
田蓉腿虽有疾,整个⾝体发育却完全正常,18岁的少女,正是最美的时候。田蓉小时候的脸有点儿圆,大了变长了一点,脫了孩子般的奶味,多了份少女的纯清。眼光往下,田蓉的腿发育也正常,叶皖稍稍放心了点。几年来一直没有操心这事,有了时间一定得带田蓉好好看一看。
“哥!”田蓉感觉到了叶皖的目光,小脸渐渐红了。
“呵呵,蓉蓉长大了哦!”叶皖伸手轻轻摸抚着田蓉的头发,満面喜悦之情。田蓉看着叶皖既熟悉又陌生的一张脸,感觉着叶皖的大手传来的热度,莫名奇妙地想起了自己⺟亲对叶皖的态度,心酸起来。
“哥,你还怪我妈么?别怪她了好不好?”
“小笨蛋,哥怎么会怪你妈?哥告诉你啊,你爸你妈,是哥的养父养⺟,无论怎么说,这养育之恩,一辈子都无法还清的。父⺟对孩子严厉一点儿,孩子就撒气、就怨恨,这样当然是不对的。哥这次来深圳是办事,不仅没有去看你,就连家都没回,以后休假回来,哥会到家里看你的。”
田蓉听叶皖这样一说,心事慢慢放开,问道:“哥,你现在做什么工作的啊,怎么说来深圳办事?”
“呵呵,哥的工作就是坐办公室,喝喝茶看看报纸,很轻松的。哥现在调到京北工作了,信不信啊?”
“信才怪呢,你又没…”田蓉想说叶皖没凭文,怎么可能会有象公务员一样的工作,却又不敢提“凭文”二字。
她哪里知道叶皖不仅有了凭文,而且是副总理送的,天下独一份!而叶皖事实上早想开了,根本没有什么忌讳。
“哥没有凭文不怕,但哥遇见贵人了,呵呵!哥没骗你,哥真在京北工作了。”叶皖打着马虎眼,看着田蓉并没有带书包,想着今天并非周末,于是问道:“蓉蓉,你今天不用上学吗?”
“啊!”田蓉一惊,小声说道:“哥,我说实话,你别告诉我妈好不好?”
“好,只要蓉蓉乖乖的交待,哥替你瞒着!”这小丫头,还能有什么秘密?
田蓉露出古怪精灵的表情,又象邀功又象自夸似的看着叶皖:“哥,我今天翘课了,书包都在学校呢!”
啊?叶皖一楞:“为什么要翘课啊?”
“嗯,因为我想看看表演,哥,他们跳的真好,不过他们唱的还没有我唱的好呢!要是我也能参加比赛,一定能拿个名次的!”
田蓉忧伤地看着自己的腿,叹着气,眼睛却亮亮的,憧憬着自己有一天能够踏上舞台,穿着闪亮的裙子,在聚光灯下跳起轻快的舞蹈,唱着心爱的歌儿。
叶皖一直没有了解田蓉的內心世界和精神需求,这是第一次听到田蓉的向往,心里有点发酸:“蓉蓉,哥在京北认识有几位医生,等哥有时间一定带你去把腿治好,哥绝不会让你一辈子都坐在轮椅上!”
叶皖将田蓉送回家,又驱车赶赴机场,与几人汇合,登上机飞。
武扬眉对于叶皖几近放鸽子的行为,十分愤怒,叶皖打着哈哈,使出太极功夫,没几分钟便治服了这匹胭脂虎,喜滋滋地靠在叶皖肩头翻着杂志。
“喂,你说我理个这样的发型好不好?”
叶皖一看,是一炸爆头。
“好!”“真的呀?”
“嗯,很象凤凰!”
凤凰?虽然这是好词,但武扬眉怎么看那杂志里的模特都没凤凰的样子,说是野鸡倒有八成像。“为什么说是凤凰啊?”
“喏,你看这头,像不像咱奥运标志建筑?理一个不仅环保,走哪儿都有鸟跟着,而且时尚!”
在一旁竖着耳朵偷听的菠萝藌早笑得打滚,臭球摘下耳机,呆呆地望着菠萝藌的样子:“肚子疼啦?是不是要方便,等下哦,机飞起飞了才可以…”
菠萝藌一张脸瞬时变得又红又紫又黑,然后整个机飞都听见臭球的惨叫声:“奶奶,小的再也不敢了…”
人比人,得气死人!被菠萝藌磨折半天才放过的臭球,无比羡慕地看着武扬眉给叶皖喂白瓜子。武扬眉小白牙一切,一片瓜子一剖为二,再伸出细细的手指,拈起瓜仁,送进叶皖嘴里,望向叶皖的目光,别提多温柔。
“我要吃瓜子!”菠萝藌虎着脸,扭着头。
“哦,哦,好!”臭球拈起一粒白瓜子,刚刚想学武扬眉嗑开再喂,菠萝藌一把将袋子夺了过去:“你还要学人家,恶心死了!”
坐在后座的流氓吐和油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前面四个人终于安顿下来。
流氓吐面带不屑:“一对儿狗男女!”
油子言简意赅:“两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