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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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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杰到处散布消息,他存心要挑起唐单两家的纷争,而他想从中获得渔翁之利,他暗地里四处散放不实消息,意欲让唐皓宣深信自己被算计了。

  “我不相信。”唐皓宣始终坚信自己认识的筱菁不是那种善运心机的女人,只有那个单纯的女子才是他所认识的。

  但,传言却也同时困扰着他,传言对筱菁相当的不利。

  “在被绑架之前,她的确有很荒唐的过去,传言说她和他的未婚夫敖杰就是她那期间认识的,要不是她以死要胁他的父亲,单松玺根本不可能答应她与敖杰婚事,这样你还坚信自己不会看错人吗?”

  唐皓宇带来的消息彻底打败了唐皓宣。

  不会吗?对于过去的筱菁,他一无所知,而传言又如此的‮实真‬,他完全失去了信心。

  “我不知道。”

  “现在律师正在和单松玺谈判,希望单菁可以出面取消告诉,并且证明你不是绑架她的人。”

  唐皓宣激动的问:“让我见她,我要亲自问她。”

  “没用的,单松玺根本不让任何人接近单菁,除了律师之外,我们任何人都见不到单菁,你最好对她死心。”

  “我无法死心,没见到单菁,不是她亲口所说的,我就是无法死心,大哥,你一定要帮我,无论如何让我见单菁一面。”

  面对他的苦苦央求,唐皓宇着实不忍心拒绝,但是他要是有办法见到单菁,现在自己也不需要这样一莫展了。

  “你何苦…”

  “拜托!”

  爱上一个人所必须承受的苦,唐皓宇曾经同⾝受过,所以他很能体会唐皓宣此时的心情,如果可以,他希望传言只是传言,即使菁是他们家死对头单松玺的女儿,他仍觉得她与他的弟弟很登对。

  “我知道了,我会尽量想办法让她来和你见一面。”

  “谢谢!”此时,除了说谢谢,唐皓宣已经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

  要见到单菁并不像想像中那么容易,单松玺振人二十四小时看着她,表面上是无微不至的保护,但是在单菁自己看来,这犹如软噤,而软噤他的竟然是口口声声说疼爱她的父亲。

  不是她冷淡,而是单松玺的关爱方式让她感受不到任何父爱,反而恐惧多过于亲子之情。

  很多次她想要逃,想去见唐皓宣,但此时的状况,她大概得要有翅膀才能逃过这天罗地网般的监视。

  可是这并不能阻挡她強烈想要见唐皓宣的念头,半夜的时候,她突然捧着头惊天动地的哭喊大叫,把整栋房子的人都引了过来。

  “怎么了?”单松玺冲进来,看到倒在地上痛苦不堪的她时,简直就是要被她痛苦的模样吓死了。

  “好痛…我的头好痛…”

  “怎会这样呢?”

  整个屋子的人呆呆的杵着不动,直到单松玺大喊着“你们都死了是不是?还不快点叫救护车!”

  这时佣人才恍然的忙碌起来,可等不及慢呑呑的救护车到达,单松玺又再度下令“叫老土把车子开出来,快点!”

  单松玺一把抱起单菁,外头忙碌的人们马上一宇排开,不敢挡到他的去路,而一直假装着痛苦的单菁则开始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罪恶。

  单松玺的紧张模样倒真让她感受到了亲情,但她告诉自己,若不是他这样软噤她又威胁她,她不会以这种方式欺骗他老人家的,当然她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也是惟一的一次。

  就在单松玺将她抱进后车座,她就朝另一头的门跳了出去,然后对单松玺抱歉的说了句“对不起”就飞也似的逃离。

  没料到会被自己的女儿摆了一道,单松玺呆呆的怔愣了半晌,等回过神来时,单菁已经跑离他好远,他只得扯着嗓子大叫“单菁,回来!你要上哪去?快点回来!你逃不掉的尸

  单菁只是没命的逃着,根本没有闲情逸致去理会后头大吼大叫的单松玺,她不想自己的未来这样被‮布摆‬,可是命运似乎故意在跟她开玩笑,在她以为有机会逃开单松玺的控制的时候,却在此时一辆快速急驰的骄车迎面向她撞了过来。

  只觉一阵昏眩,单菁并没有因为这一个‮击撞‬而昏迷,甚至没有任何其他传来痛楚的感觉,当她看见单松玺急促的奔过来而险些跌倒时,她慌忙大叫“爸爸,小心点!”

  被她那一声爸爸叫得愣住,单松玺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

  这是单菁回来这几天第一回叫她爸爸,就像以前的单菁回来了,在单菁的眼中,他看不到原先的防备与距离。

  也许…也许他的女儿回来了,但是他还是有些担心自己⾼兴的过早了。

  缓步的走向单菁,他迟疑的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单菁觉得自己父亲问的问题很奇怪“爸,您是不是紧张过度了?我除了叫您爸爸还能叫您什么?”

  单松玺‮奋兴‬的问:“你知道我是你的爸爸了?”

  “我当然知道您是我的爸爸,您怎么问那么奇怪的话?”

  “你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

  “你失去了记忆的不是吗?你想起了失去的那些记忆了吗?”

  经单松玺这一提,单菁也发觉有些地方怪怪的,好像自己忘记了某些不该忘记却遗忘重要的人事物,记忆的底端有些地方呈现了一片空白,而那一片空白让她莫名的起了一阵恐慌与空虚。

  但更教她感到恐惧的是绑架的阴影,偷听到敖杰与另一名男子的对白,以及被熬杰发现她偷听到那些话时敖杰狰狞可怕的脸部表情,更可怕的是那个她想要托付终⾝的人竟然要置她于死地?!

  “爸,我想起来了!”以颤抖的手,她紧抓住单松玺的手,恐惧万分的说:“他想杀我…”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可以遗忘那个残酷的事实,一个她爱的男人,竟然为了金钱而欺骗了她的感情,真是可怕至极,但是她却发现自己除了痛恨那个狠毒的男人之外,并不如预期的那样伤心,反而只有愤怒。

  “谁想杀你?和绑架的人有关系吗?”

  “爸,是敖杰,敖杰想要杀我。”

  ***

  为了要让敖杰自己露出马脚,单松玺特地设计了个圈套,遣开了所有的人,只留下单菁一个人,为的是要让敖杰在以为无人的状况下把他的罪行抖出来。

  面对一个‮忍残‬凶暴的男人依然是需要很大勇气的,虽然明知道外围有人守着,但是想到敖杰眼眨也不眨的对她开枪的那一幕,心底依然无来由得升起了一阵恐惧不安。

  “你不要过来喔!否则我就大叫…”虽然是真的很怕,但是她的眼神所表现出来的远比她心中的恐惧更巨,为的是要让敖杰以为她仍在失去记忆的状态。

  敖杰有恃无恐的笑说:“你别白费心机了,现在根本就没有人在家,听说你家那只老狐狸脑中风,说不定会死,所有人都赶到医院去帮忙了,所以你就算叫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应你的。”

  “胡说…”

  他进,单菁便退,眼睛始终防备的望着他“你⼲么那么怕我?我是你的未婚夫,你对自己未来的老公还真是冷淡啊!”敖杰并没有放弃捉弄她,如同猫捉老鼠般,他故意绕着圈圈,想把她逼疯似的,一刻都不曾停歇。

  “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想呢?”熬杰阴狠的冷笑道:“听说你和那个唐皓宣孤男寡女相处了两个多月,是不是连⾝体都给他了?”

  那是什么意思?他说的唐皓宣又是谁?为什么她听不懂他说的那些呢?

  “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我警告你你不要再靠过来,否则…”

  “否则怎样?”敖杰步步逼近,狂妄的笑问:“你真的忘记我是谁了吗?还是你根本就是在假装?”

  “我本来是忘记的,但是是你自己太操之过急了,如果你有点良知,放我一马,说不定我根本不会想起来,但是我对你的良知似乎估计得太⾼,你根本就是披着人皮的禽兽。”她不愿跟他继续耗,一分一秒都不愿意面对这个狼心狗肺的禽兽。“在无法确定我是否一命呜呼的那些曰子,你一定睡不着觉吧?没想到那一枪竟然没有要了我的命,而大海竟然也没有呑噬了我,你现在害怕吗?”

  敖杰的脸⾊更加狰狞了,但依然狂妄“怕?我怕什么?现在屋子里头没有其他人在,就算是我再杀你一次,那只老狐狸也绝对查不出来是我做的,你想我需要害怕吗?”

  单菁问他“我说你太操之过急了吧?你就那么急着想要置我于死地吗?”

  “本来你我可以相安无事的,你继续过你大‮姐小‬的富裕生活,我做我单家的乘龙快婿,如果你不偷听,我们真的可以相安无事,我甚至可以假装很爱很爱你,但是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还傻得想要破坏我的荣华富贵的美梦,真是太不自量力了,这一回…”他望着她,诡谲的笑着。

  “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的报应很快会到的。”

  “报应?”敖杰分明就不信她那套,他更不信举头三尺有神明的说法。

  “你别天真了,就算天上真的有神,也救不这远火,你要怨就怨你老爸太有钱,还有怨自己太自作聪明吧!”

  “是吗?你这是在自掘坟墓。”单菁放心了,因为她看到一群‮察警‬冲了进来,并且当着她的面制伏了敖杰。

  ***

  罗维中拉开铁门,对唐皓宣恭贺着“恭喜你,你终于可以回家了。”

  “谢谢。”

  罗维中笑说:“你不用谢我,我根本没有帮上忙,要谢你就去谢单‮姐小‬吧!”

  “已经证实我没有参与绑架了吧?是单菁向检查官申诉的吗?”

  来接他的唐皓宇说:“听说是抓到真正的绑匪,所以你才会无罪被释放。”

  唐皓宣紧张的问:“真正的绑匪?是谁?”

  “听说就是单菁的未婚夫,是单菁指控的。”

  唐皓宣愣了下,马上提出自己的疑点“单菁?她失去记忆了呀!怎么可能记得谁绑架了她?”

  “的确是她指控的,而那有一种可能,说不定如外界所说的,她没有失去记忆力。”

  意思是他被耍了吗?意思是传言都是真的吗?她和他的父亲串通好了要整垮他们唐家?他死都不愿意相信那是单菁的本意。

  “胡说!筱菁不可能那样对待我,她说过愿意跟着我到天涯海角的。”

  “或许她没有说假,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想起了失去的记忆,但是我们无法证实,因为单松玺不让任何人见单菁。”

  “我会见到她并且证明我的看法无误的。”他已经等不及要前去找单菁证实一切,但唐皓宇却扯住了他,怕他冲动惹事。

  “你冷静一下。”

  “如何冷静?我以为大哥最清楚我此时的心境的。”唐皓宣激动不已的吼着。

  “就算你这样冲去找她理论,单松玺也不会让你见她,想要见她就要冷静下来,想想看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开单松玺又能如愿的见到单菁。”

  “大哥,你有什么办法?”他扯住唐皓宇,追问着,而他自己真的已经乱了方寸,所以遑论想什么好法子。

  唐皓宇安抚他“办法是人想的,总会有法子的。”

  “可是我等不及了!”的确,即使隔着铁窗的时候,也关不住他想见单菁的一颗心,如今自由了,就更加关不住那早已经长了翅膀的心了。“我一定要见她一面,非得见她不可。”当然不管有没有办法,他都会尝试的。

  ***

  罗佩婷成天就在单菁的耳旁叨絮着“早告诉你敖杰那小子很贼、很危险,你就不听,还坚持要嫁给他,我给你介绍的人你偏看不上,这可好,我们单家这下可更出名了,每个人都知道你被自己的未婚夫绑架,还险些赔掉一条小命,我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变聪明呢?”

  “我知道,以后我会听爸爸的话。”

  “那我帮你介绍我的表弟,好不好?你记不记得明伦?”

  “那个胖子?”

  罗佩婷笑说:“他是胖了点,可人老实可靠,我的眼光绝对比你好,看我相中了你爸就知道,明伦绝对会很疼你的。”

  “谢谢,小妈,可是我暂时不想谈恋爱。”

  罗佩婷拍拍她的手,说:“谁让你和他谈恋爱的,爱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嘛!先订婚,顺便让大家忘记那个可笑的笑话。”

  “对不起!我很累了…”

  “你就是听不得我多说几句话,你当初要肯听我的,就不至于被耍得团团转,有没有连⾝体都被骗了呢?你那个来了没有?万一有了那个禽兽的种可就惨了!”

  “小妈,你别乱说,我和敖杰根本没有那种关系,我只不过…”

  当初会迷上敖杰,也是因为认为他很尊重她,不曾勉強她一丝半毫,而更是为了要让罗佩婷打消硬将明伦推销给她的念头,所以才会兴起一股结婚的念头,当然她是多少对敖杰有感情的,可现在想起来,似乎还不到刻骨铭心的地步。

  “单菁,你听我说…”

  正想着该怎么让罗佩婷住嘴,管家适时走了进来,并传报着“‮姐小‬,唐氏企业的二少爷想见您,要不要让他进来呢?”

  “唐氏二少爷?谁?我并不认识啊!和爸爸公司有往来的吗?那应该是找爸爸才对吧?”

  罗佩婷忙说:“我去打发那人走,你千万不要出来,你爸会不⾼兴的。”

  “为什么?”为什么她见那人她爸爸会不⾼兴?

  她想问个究竟,但是罗佩婷又说:“总之你别给我出来,否则你爸会怪我没看好你的,老刘,带‮姐小‬上楼去。”

  于是,她就那样被強硬的请上楼去了。

  ***

  早听过传闻,唐家四个兄弟一个比一个魅力十足,初见到唐皓宣,罗佩婷差点被勾走了三魂七魄,甚至嫉妒起单菁,同样是女人,她却只能嫁给年纪比她大了二十几岁的单松玺,而单菁就偏偏被这样有钱有地位又有魅力的男人所爱,她认为上天太不公平了。

  嫉妒的心让她决定要破坏,既然她只能陪单松玺那个老头过一辈子,那么她也不愿意单菁过得比她好。

  “是你要找我们家单菁?”

  唐皓宣其实没有‮趣兴‬知道这一家子的人事物,但是到底这里是单菁的家,硬着来总是不妥,所以他不得不捺着性子问:“请问你怎么称呼?”

  “我是单菁的小妈。”

  “单夫人你好,我想见单菁一面,可否请单菁出来一下?”

  “唐少爷,你还是回去吧!单菁不会见你的。”

  这就是答案吗?忍耐了老半天依然是这样的结果,唐皓宣胸口的火气几乎已经上来了,但是他努力的不让自己的怒气爆发。

  “我很客气的请求转达我的意思,我想见单菁,无论如何今天我都要见到她,我不希望弄得大家不愉快,所以请再帮我转达一下。”

  罗佩婷坚持的说:“说多少次都没有用的,单菁不可能见你。”

  “是她说的?”

  “对,她说她根本不认识你,如果你有什么不満的,直接找我们家老爷去,他会给你很好的答案的,不过我想连我们家老爷也不会见你,因为他最讨厌的好像就是你们那一家。”罗佩婷边说边咯咯的笑,好像自己很幽默。

  但,唐皓宣可不认为她说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要说好笑,那就是她搔首弄姿的模样惹人发噱,像那种不安于室的女人,急于想要男人的注意,还有就是她那咯咯的笑声,简直就是一种可怕的魔音。

  他真想要对她说:“请你停止那种可怕的笑声。”但是他依然保持着绅土风度说着“我很客气的请求你的帮助,如果你执意要拒绝我的请求,那么我只好以我自己的决定行动。”

  女人嘛!当她对男人搔首弄姿的时候就可以知道,她想要引起那个男人的注意,甚或是青睐,他相信自己只要一个眼神,就足以让她忘了自己是谁。

  他靠向她,蛊惑的牵动唇角笑问:“你可以帮我这个忙吧?我只是想见她一面,问她一些事情,绝对不会给你添⿇烦的。”

  什么时候他唐皓宣也需要这样低三下四?如果不是非常时期,他是绝对不可能对这番脸上涂了一层壁的女人假以颜⾊的。

  为什么‮夜午‬牛郎在现代社会那么盛行绝对是有原因,因为有需求,才会存在的嘛!像罗佩婷这样欲求不満的贵夫人在现今的社会一定为数不少。

  “如果夫人愿意帮我这个忙,下回我请你吃饭。”

  “你请我吃饭?”罗佩婷被他那一对‮魂勾‬眼一望,整个心飘然了起来,又听到他要请她吃饭,这样的诱惑足以令她冒险挨单松玺的骂。“只是讲讲话?不会太久?也不会乱来?”

  口头上,他答应着“只是讲讲话,不会太久,也不乱来。”至于结果,他可不愿意保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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