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悲不禁时时杜鹃血 下
不经意地对上了对面人的视线,一震。是李运海。他来了,正对着她看得出神,难道能透过她看到什么东西么,还是想透过她看到什么人?
对李运海敬上了一杯酒,同时带有惑地扫视了全场,脖子扬起饮尽。殊不知她的精致的脖子引来了多少人喉咙的⼲燥如火。
北野弦好像只是对酒情有独钟,一杯接着一杯。
燕解语则是如坐针毡,既嫉妒又难安。
银姬含笑,不时有一些青年才俊向她暗暗举杯,她也不留痕迹地一一回敬。喝完后感地看向严斗,今晚多亏了他带来了些首饰给她,不然她的光芒肯定要暗⾊了不少。严斗回馈了她一个不需见外的眼神。
美食一道道的上,香气扑鼻。可是银姬今天已经失去了对美食狼呑虎咽的胃口和情致。原来心里装了事是这种滋味,连一向喜的东西也会变的难以下咽。
歌舞跳来跳去还是那几种跳法,半个宴会下来了银姬有些兴致乏乏。孤寂和无力一起袭向了她。好似一个牢笼无形间将她套牢得不过气。这些男人⾊的眼神让她觉得好难受,有一种恶心的讨厌。
北野弦已经半醉了,眼睛离了起来,好似还有些头痛地以手抵额。
燕解语突然道:“大家似乎看这些庸俗的歌舞看得腻了。我听说银姬能歌善舞,从小便得先皇喜爱。皇上,不如让银姬娘娘一展⾝姿吧。”
银姬面⾊一僵。她本就没学跳过什么舞!她不是有意想让她出糗么!
“皇上好不好?”燕解语紧跟着再问。
北野弦头也没抬,低低地“嗯”了声。
银姬自嘲地笑了笑,她就应该知道会是这样地结局,刚才竟还有些期待他会帮自己拒绝。在燕解语吐出“请吧”两字后站起了⾝子,脫下了丝鞋,光着脚走到了红地毯上。
叮叮…叮叮…
铃铛的清脆似一阵风灌进每个人的心灵。
银姬对乐师道:“只需有节奏地击鼓即可。不要配其他的乐器。”
她的要求让所有的人都觉得新鲜,哪有人跳舞不配乐的,但也使人增加了浓浓的趣兴。
咚、咚、咚地鼓声按着节拍一声接一声地敲响。
银姬踩着节拍展开了⾝形,随跳起了起来。想那芙蓉姐姐能在清华随起舞让人耳目一新,那么她银姬又有何不可,而且只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忽地,呜咽的笛声凭空而起,配上银姬的节奏徐徐吹奏,自半空不知名处传来。好似天籁之音。一举手一投⾜皆是此时心情的大起大落,有过去的任,也有如今的意失。吹笛之人仿佛和她同体而生,竟能拿捏得恰到好处。由缓到急,再由急到缓,笛音缭缭,如荼如毒,在平缓和狂疯之间执着。
一舞完毕。在所有人还没有缓过神时银姬含着泪⽔匆匆离去。留下一⼲神往之人。
银姬往回处奔走。避开一些人后隐于了黑暗之中。这几天的委屈终于崩溃,蹲下⾝子发怈地大哭。背叛和侮辱双重地磨折着她。
她在宮中原来一直这么孤独,竟没有一个亲人。
发怈了一阵后擦着泪⽔大骂自己怎么这么脆弱。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天涯何处无芳草,好马不吃回头草。银姬,你哭什么!真没出息!
自怨自艾地走着。见草踏草,见花催花,见树踢树。她只是想证明给自己看,她还是以前的那个她,还可以像以前那么任,那么无忧无虑。
就在她用阿Q精神自我治疗时,完全忽视了前面有障碍物的可能,等发现了踩急刹车时便来不及了,一头撞了上去。
“银姬。”
银姬感到自己被抱住了,下意识地去挣扎,却怎么也挣开不开。
“你怎么哭了。”一双布満皱纹地岁月的手落在了她的双颊上,擦拭着她的泪痕。
“李、李运海…舅、舅舅…”银姬大骇地推开他。她几乎想尖叫。他在⼲什么!
李运海意识到自己地失态,放开了她。双眼慈祥地道:“弦儿欺负你了?”
银姬偏过脸不去看他也不去应他。
月光洒在他们的四周,让一切微微变了质。李运海看着银姬的侧脸陡然动了起来,几乎再次抓住银姬,朝她这边大跨了一步。
银姬全⾝警声大作,向后退了一步。
“紫儿,是…是我啊!”李运海抑制不住満腔的动之情“你终于来找我了?紫儿!”李运海一个快步紧紧抱住没来得及后退的银姬“紫儿!我等了二十几年啦!”
“我不是什么紫儿!”银姬大声叫道。
李运海好像完全听不见,视如珍宝地搂住她:“当年我就后悔了,为了求你回来,我休了我地正和一切侍妾,只为了你能回头再看我一眼。”
“你放开我!”银姬被按得死死地,如论怎么用力都如小般动弹不得。
“紫儿,这二十几年我一直未娶,你终于回来了是不是!?是不是!?”李运海喜极而泣。
有什么地东西打落在银姬的额头上,银姬愣了。一向权重朝野的将军竟会哭了…那个紫儿是谁?是这个银姬地⺟亲么?
“紫儿,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你回来吧…我愿意将这江山都给你!”突地。李运海眼睛一亮,语无伦次地道“紫儿,我让你做皇后好不好!做我地皇后好不好?!这样你就可以永远陪在我的⾝边了!”
李运海渐渐放开银姬,好像找到了什么异常⾜以让他奋兴的东西,有些发疯地大笑,就在笑声中莫名其妙地走了。
银姬有些怀疑刚才是不是她在做梦,要不然就是她精神恍惚了。再不然就是李运海自己精神时常了。
浑⾝打了个寒蝉。
“娘娘,奴婢可算找到您了。”服侍她的那名宮女快步走了上来,朝远处张望了一下“咦,娘娘您在看什么?”
“没什么。”银姬收回目光,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娘娘您今晚可真是漂亮,那么的大臣只盯着娘娘看呐,我看皇上的脸⾊都发青了,没准是吃醋了呢!”宮女笑嘻嘻地提着宮灯。“说不定娘娘您明天就可以搬回去了。”
“小丫头,你知道什么。”银姬横看了她一眼。
“娘娘,您跳舞时是谁吹得笛子啊?可好听呢!奴婢的魂都掉进去了。”银姬沉默了,那个吹笛子地人她也不知道。佯装不満道:“娘娘我跳的舞就不好么?”
“好是好。可是…”宮女支支吾吾地道:“娘娘跳的舞似乎不开心。”
她是不开心么?她当然不开心!难道要她假装开心么!她又不是圣人,虽然平时嘻嘻哈哈但谁都有七情六,虽然平常什么事都装得漠不关心,可是什么事她都是在乎的!她的占有从来就没有降过!
苍天你知不知道!还有那个她喊了二十几年从不曾露面的妈妈咪,你们又知道多少!你们这回不砸死那燕解语。她就和你们没完!耗到天荒地老!
踩地踩得震天响。
绕到假山处时猛地有一臂膀伸了过来。径直将她往里拉。她心一崩,立马张口就要大叫,却又被人捂住了嘴。
“娘娘!娘娘!”宮女也吓得魂飞魄散。
这时的严斗不知从哪里走了过来。⼲咳了两声。
宮女赶紧道:“严公公,娘娘她…”
严公公点点头,一副他知道的表情,对她挥挥手。宮女立即心领神会,抿着嘴蹑手蹑脚地走了。严斗就站在假山前,把风。
“谁?”黑暗里的银姬只来得及轻呼了一声,两片柔软地东西就砸了下来,砸得她脑袋嗡嗡作响。
这气息太悉了,余余缭缭地弹进她的心脉。霸道又温柔的感触在她的齿间流连昅,她被死死地抵在了一块石壁上,冰凉地石气丝丝扣扣地钻进她的⾐服,撕扯着她的肌肤。她心境也悲凉了起来,陡然峰回路转油然升起了一股愤怒!
恼怒地去推他,踢他,挣扎着,动扭着,厮打着,然而她还是被抱得死死的,一点透风的余地也没有。那吻密密⿇⿇、杂无章地落在她地额上、鼻子上、眼睛上、双颊上。银姬双眼一眯,狠狠地朝着他地脖子就咬了下去,直咬得齿⾆间冒上一股⾎腥,她也没有松口。
这是他欠她地!欠她的!
被咬的人哼都没哼,狂暴地撕扯了她地⾐服,手指在她的⾝上一路燃起了一簇簇的火焰,豁地转过她的⾝体,匆忙地褪下了自己的⾐服后,没有任何润滑,没有任何示意,就顶了进去。
银姬吃痛的菗泣声被他捂在上的手挡了回去。
两人都是的,狂躁的。没有起始点,亦不知什么是终点。彼此的气声织在一起,彼此的肌肤紧贴在一处。
银姬死死地扣住他的手臂,在他的⽪肤上留下道道抓痕,发怈地抓,她的心有多痛她就要他有多痛!他不是要她哭么,那么她就要双倍还回来!
沉重的呼昅。
双重的痛苦。
低低细细的呻昑。
以及那心碎的声音。
重重叠叠的拼凑在一起,只会让人更加凌,更加得失。
谁都没有说话,这样的夜只有两人的合才能给人一丝暖意。是谁错了,又是谁对的…谁可怜,谁又可恨…谁爱谁,谁又不爱谁…这一切又哪是语言能够说得清的!
一阵⾼似一阵的情在银姬的內心炸爆一样的弥散开。肩头一痛,牙齿的尖锐刺⼊了⽪⾁。这痛却如同大⿇般让她感受到了一股快乐的感快,手指深深地攀在石里,罢不能地想要大叫。
狂的⾁搏,疯了般的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