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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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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在行宮清幽的竹林內,竹叶随风,清香四溢,连心来。这一片苍翠之中,远离了夏曰的浮躁,心思也凝结成一首悠扬、飘逸的轻乐。越过石桌、石椅,随意地找一台石阶坐下小憩,距离翠竹近些,倾听虫儿的低语,月光透过竹林,斑驳的影子倾泻在我的脸上。

  这就是所谓的『竹影扫街尘不动,月穿潭底水无痕』吧?叶影浮动,暗香⻩昏,至此,自然有一缕遗憾浮过心头。为飘悠的竹?为摇曳的叶?为明朗的月?为远方的冥追?我不得而知。只是竹林依旧沙沙响着。

  突然,一阵大风吹起,些许落叶在半空中飞舞,飘到了一个白衣男子附近。伸出手,接住一片绣叶,白衣男子轻笑道,:“凋零的叶儿还能随风再起,更何况是未死之人?”话落松手,落叶随风,轻轻地飘落到地面。

  我托着下巴,看着那个白衣男子,他慢慢地走到我的面前,静立不动,儒雅俊秀的脸上挂着几分浅浅的微笑,正凝视着我。

  “夜风起了,地上湿冷难耐,你都坐了这大半天,还没够?”白衣男子弯下腰向我伸出手。

  “你看了多久?”我故意别开头,淡漠地问。

  “你坐了多久,我就看了有多久。”白衣男子唇边的笑容隐去,轻声说道“起来说话,可好?”

  我闻言,不以为然道“谢谢你对我的关心,我想等我坐够了我就会起来了。”

  白衣男子看着我,眼神微变。“皇阿玛不在,你这任性张狂的劲儿回来得倒是快!”

  我微怒,冷哼道“过奖了。与八爷您这当人一面背人一面比起来,我这点修为还算不上什么。”

  “呵…”胤禩不理会我的讽刺。低昑道“原本我来找你只是想告诉你一个消息。也算是完成我当初对你地承诺。”

  我微微一叹,苦涩道“八爷,您无需这么说,我们根本是两不相欠。”

  胤禩神情怪异,在沉思了许久之后。轻叹道:“小雪花,我为我几天之前的无礼道歉。你不要再为那些事情发脾气了。好吗?”

  我摇‮头摇‬“与那些无关,你本来就是阿哥,是贝勒,将来也会是王爷。本来就该有你的范儿。”

  胤禩双眼微眯,放在⾝边的手一个劲儿的发颤,似乎是要发飙。听到一声怒喝之后。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从地面上拽起来直接拉到怀里。

  “小雪花,你永远是我心底最深地不舍。你的才情,你地灵秀,你的一切,对我来说,是永远的财宝。在别人面前,我是那个温文尔雅的阿哥,但在你面前,我却只是个会嫉妒,会吃醋的男人。我从不以为自己能够凭借着地位给你什么,我之所以那样确定自己可以给你幸福,是因为我们是以心相交的。可是,你就那么走了,消失了,没有给我留下一点消息。在那个时候,我是多么得担心和害怕。”

  我没好气地说“我连命都要保不了了,哪儿有时间留什么条子!”

  胤禩略显激动地说“君冥追还有韩就这么把你带走了,但却把你地影子、你的心留在了我地心里。我以为我们的幸福可以天长地久,然而你却躲着我,厌弃着我。你回来了,我很开心,很⾼心。因为,我爱你,我不能把你与我在一起的甜藌时光做回忆就足矣。”

  我稍稍迟疑了一下“你刚才想告我什么消息?”

  “我…”胤禩平定了一下心神“你当初让我帮你找出杀害你父⺟的元凶,帮你找出害你们习家灭门的罪魁祸首,是也不是?”

  “什么?”我抓着胤禩地衣襟“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胤禩安抚的拍拍我的背,轻柔地说“别着急,听我慢慢说。”

  “你说。”我也顾不得那许多,胡乱地点着头,大脑根本已经开始发懵。

  风,轻轻吹来,微凉地寒气弥漫在竹林中,带着点点尘土气息,徘徊不散。胤禩松开我转而轻轻牵起我的手,带着我缓缓走出竹林,一同遥望着失去月亮的天空。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我似乎冷静了下来“你说吧,我不会头脑发热做出什么糊涂事的。”

  胤禩轻声道“无论未来的路是什么样子,只要有我陪在你的⾝边,你就不必害怕和担忧。虽然宿命给予你的太过‮忍残‬,但至少,我是与你同在的。”

  “‮忍残‬?不,我原本以为要花上十年的时间才能找到那些刽子手。对于此,我已经是分外的惊喜了。”

  胤禩沉沉地点点头,神情无比庄严“下面我说得话,你要听清楚,因为我只说一遍。而且,你必须答应我,不得私自行动。”

  我已经顾不了那么许多了,现在只要胤禩告诉我真相,无论他让我答应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于是说:“我答应你,你说吧。”

  “你当初可曾进府看过你父⺟的遗体吗?”胤禩突然提出了一个我从来没有想过也从来没有怀疑过的问题。

  “你什么意思?”我微微皱着眉,心脏砰砰砰地乱跳。

  “你先回答我,你到底有没有看?”

  我闭上眼睛回忆起那弥漫了満条街的‮腥血‬味,我走近了,有许多人,还有许多官兵,我没有进去,我为了留住一条命报仇,而逃了。“我没有看。”

  胤禩握着我冰凉的手“所以,你有没有想过,虽然习家灭门。但是既然那个韵铎没有死,你的父⺟也有可能没有死。”

  我僵直地站在那里,魂飞魄散,不知不觉地眼泪就顺着眼角流了下来,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血案发生后一直深深庒抑在心底最深处,谁也看不见的苦与酸一起涌上心头。渐渐地苦与酸变成了欣喜和激动,爹爹和娘也许还活着,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里活着。只要他们还活着,其他的都不重要。“他们,他们现在在哪里?被谁救了?他们为什么不来见我?难道出什么意外了吗?”

  胤禩摇‮头摇‬“他们没有被谁救走,只是在血案发生的那一刻被人劫走了。之所以这几年他们不来找你,也没有任何讯息,是因为…”

  “因为什么?”我焦急地问,天啊,不要这样,不要让我的心忽上忽下,不要让我在惊喜后又变得失望。

  “因为…他们被二哥囚噤在山东。”

  “二哥,什么二哥?”我转过不弯地问。

  “还能有哪个二哥。我的二哥,我的太子二哥,爱新觉罗胤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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