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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记忆中的你,
与现实中的你相遇时,
我所拼凑出的那个你,
就是完整的吗?
静森学院,一所国全闻名的⾼中学府。它很出名,倒不是说它的升学率有多⾼,而是指这所学校的生学——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物都有,好生学、差生学,个性古怪的、不古怪的,总之是应有尽有。原因很简单,因为学校录取生学不是按成绩,而是用电脑来随机菗取生学名单。
天——没搞错吧?用这样的方式?
千真万确啦,谁让这所学校的后台硬,是国全闻名的赫氏家族所办的学校,既然赫老爷子爱玩这种游戏,那就
只有让他老人家玩了,教育局也只有拍拍庇股——没得管喽!自然地,从这所学校毕业出去的人,当政界要人的有之,当黑社会老大的人有之,当商场战将的有之,当路边小贩的也有之,甚至抓住酒吧里的歌女舞女或是作奷犯科被逮到监狱里的人问一问没准也是出自森静学院。
更离谱的是,学校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只要生学智能胜老师或者武能克老师,那么学校三年任你遨游,三年后毕业凭文照发不误。
所以了,学校的好与坏没人能评判得准,不过大家惟一知道的就是每年报考这所学校的人多得吓死人。
而在现今的静森学院里,随便抓一个人,相信没有人会不知道三年二班班导康雯雯的大名。她的出名,无关乎容貌,至少静森校园十大美女的排行榜她是捞不上半点边。而⾝材嘛,166的⾝⾼是还不错,遗憾的是,前胸既不凸,后臋也不翘,虽然不是洗衣板,但也和魔鬼⾝材距离甚远。之所以能名嘈静森⾼中,实在不得不归功于康溢自小对宝贝女儿的各项体能训练,让康雯雯几乎打遍全校无敌手,成了静森⾼中最不能招惹的班导。
当然,虽说是最不能招惹,但不知死活去老虎脸上拔胡须的和被逼去拔胡须的依然大有人在,至少眼前就有一个。
“康老师,今天叫你来是学校有件事要你去做。”四十三岁的教务主任顶着一颗秃了四分之三面积的脑袋,对着站在办公桌前的康雯雯说道。
“哦。”了然地点点头,康雯雯随便拉了张椅子到办公桌前坐下,从口袋中掏出了掌上型游戏机开始玩起了俄罗斯方块。
这么漠视他。但气归气,教务主任也只能在心里小声地嘀咕着三字经,没勇气说出口“你知道钢琴家华矢纹要回来的消息了吧?”他导入正题。
“知道。”双手不停地按着上下左右键,连抬头的时间都没有。
“那你也该知道华矢纹如果来本校的话,对学校的知名度会有很大的提⾼吧?”
“那又如何?”双手还在噼里啪啦死命地按着键。
忍耐,忍耐…教务主任如是安慰自己“那…”他斟酌着说辞“你能不能请你的未婚夫华矢纹来我们学校进行一次音乐方面的专题讲座?”他小心翼翼地把话说完整。
嗄?!玩游戏的手停了下来“什么?主任,你再说一遍。”她没听错吧?不甚淑女地掏了掏耳朵,康雯雯终于抬起头来半眯着眼盯着面前的男人。
“嗯,那个…”紧涩的脸皮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虽然办公室內吹着暖气,但教务主任全⾝依然直冒冷汗,以他四十三岁的“⾼龄”还要面对这种场面,实在是难为他了“我是说,能不能请你去拜托你的‘未婚夫’华矢纹来
我们学校进行一次音乐方面的专题讲座。”教务主任舔了舔唇重复道。即使再艰难困苦,该说的话还是得说。谁叫他时运不济,昨天和校长、财务长猜拳一路输到底,没办法,只好接下这个没人愿意接的差事。
未婚夫?“你说华矢纹是我未婚夫?”她皮笑⾁不笑地看着他。
“对…对啊。”教务主任看着康雯雯,支吾地答道。对方明明是在微笑,他却有种⽑骨悚然的感觉。
该死的,她真的没听错。一张脸迅速地拉下“砰”的一声,玉手化掌,重重地拍在了桌面上“谁说他是我的未婚夫的?!”“未婚夫”这个早八百年前就被她当庒箱垫底的名词,昨天才被老妈提起,今天居然又被另一个“不相⼲”的人给提了起来。华矢纹是她的未婚夫的事什么时候变得人尽皆知了?
“是…是赫董事说的。”他该不会是踩中地雷了吧?教务主任不自在地动扭了一下⾝子,掏出手帕擦着额际的汗珠。好在周围没人,否则让别人知道他堂堂一名教务主任怕区区一个任课教师,他的面子绝对会挂不住的。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谁叫学校有那条不成文的规矩,虽然表面上仅限在生学和老师间,但同理可证,教师之间也是行得通的。
斗智,他也许勉勉強強可以胜过她,但若论到武方面,那么他还是提早靠墙站比较好,省得被她一拳给打残废。所以了,他会被她骑在头上也是情有可原。
“赫老头说的?”康雯雯怀疑道。不信任的眼神上下扫着在椅子上坐如针毡的胖墩墩的⾝子。
赫老头?!唉,敢在静森的地盘上叫赫老爷子为赫老头的也只有康雯雯了。
“那个…据说是赫董打电话到华家,刚好被华夫人接了,在聊家常的时候无意中谈起的。”如果可能,如果事情不是赫老爷子交代下来的话,他绝对会拔腿先跑了再说,而不是继续待在这里面对着这个令他胆战心惊的⺟夜叉。
“华家…”差点忘了,在生意上,赫氏家族和华家颇有来往,不过——无意中?!什么样的无意竟然会扯出华矢纹是她未婚夫这事?
“那你叫赫老头自己去‘请’华矢纹来学校办讲座好了。”相信只要老头一句话,洋娃娃绝对会乖乖来学校演讲。
让他去叫赫董?他还是主动辞职来得⼲脆省事多了;“康…康老师,你⾝为学校的教师,就该…就该为学校多做点事。”教务主任清了清喉咙,努力地摆出上位者的威严,只是断断续续的话语,让他的动作显得有些可笑。
“我是老师,不是公关。”简单八字,康雯雯一口气回绝道,打死她也做不出去求那洋娃娃的事来。
“你…”白白胖胖的手指指着眼前这个无视他的存在,眼睛看向天花板的女人“如果…不去办…办这件事的话,明天…明天就把…”
“什么?”眼光还是看向天花板,嘴里甚至开始哼起了歌谣。
“没…什么。”辞职信三个字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出不来“康老师,你好歹就当帮学校一个忙吧。”既然“威胁”不成,那就只有动之以情了。只能盼望她多少还有点良心未泯——虽然可能性少得几近于零。
“没得商量!”情理之中的回答,却让教务主任的头再次垂下。
既然到了这地步,那就只能使出杀手锏了“赫董说这次无论你怎么反对,总之我们学校请华矢纹来办讲座的事你要全权负责。”不愧是赫董,早就猜到康雯雯会反对。
“如果我说不呢?”看向天花板的眼光终于转到了说话人的⾝上。很聪明,懂得用赫老头来庒她。
“如果不的话就…”
“怎样?”
“扣工资。”与他无关,是赫董吩咐这么说的。
哇哩,扣她的薪水,有没有搞错啊!一个月就那么点微薄的薪水还扣?!“老头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却坚持一定要让最不适合的她去做,太奇怪了。若真是想请华矢纹来学校进行演讲,大可让别人去请,相信任何人都会比她更适合。
“为了…”教务主任顿了顿,不知道该不该把答案说出来,若是说了,很有被迁怒的可能。
“说!”⺟夜叉目露凶光,誓要听到最后的答案。
然后,慢慢地,教务主任在横眉竖目的瞪视下,厚厚的嘴唇终于微微地动了一下,吐出了两个字:“…好玩。”
万幸,他还留着一条命在,并且没有缺胳膊短腿。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教务主任整个人瘫倒在沙发椅上。
当他说出了“好玩”二字后,康雯雯的脸⾊可以说是难看到了极点,由火气很大转变成了杀气腾腾,没有直接迁怒到轰他一拳,可以说是幸运之极。然后,她在他的口中知道了赫老爷子的所在地后,二话不说地冲出了房间,也让他的精神放松到了最低点。
下次——下次他绝对要先练好石头、剪刀、布。
一阵旋风远远地从走廊的一端杀到了走廊的另一端,如烈火燎原,不可向迩。然后,旋风变成了台风,狠狠地踹开了校长办公室的门。
“赫老头!”声音直逼雷公,嗓门大到十里之外也能听
见。
“咦,是阿雯啊,今天怎么有空到这里来陪我这个老头子聊天?”一手托着盘子,一手拿着杯子,赫老爷子悠闲地坐在椅子上品着香茶,仿佛眼前的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对了,校长,不如就让阿雯坐下,大家谈谈学校的事好了。”他对着坐在对面、同样在喝茶的校长说道。
“…好…”校长很勉強地吐出了单音节的字,拿着茶杯的手开始了颤抖的动作。陪赫董喝茶是个失策。他…他的办公室今天该不会被拆了吧?
和他聊天,才怪!“你觉得我很好玩吗?!”康雯雯大跨步地走到目标人物的面前,大声地质问道。
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香茶,赫老爷子抬眼看着浑⾝如一团火似的人,不哼不哈地问道:“什么?”、
“就是你让我去‘请’华矢纹来我们学校进行什么乱七八糟的讲座的事!”她吼道。平时闲着没事,把学校的事统统扔给自个儿的孙子⼲,这会儿竟突发奇想地想到“请”华矢纹到学校来讲座。
“哦,原来是这事啊。”他状似了然地点点头,其实心知肚明“我觉得让你去请华小子来我们学校很好啊。”真的是很好玩,特别是看到这副怒气冲天的样子。
“哪里好了?!我和他从小不对盘的。”她瞪着白眉⽑、白头发、白西装…全⾝白得一塌糊涂的赫老爷子,強忍住挥拳的冲动,毕竟,他都已经一把年纪了,她的一拳很可能把他打得送进医院救急。
“你是她的未婚妻,这不就是很好的关系吗?”他也是受人之托,既然曰璃和阿樱那么希望结成亲家,那他就⼲脆从中推一把好了。
“不好。”她快速否定道“我告诉你,我是百分之两百不会去‘请’华矢纹到我们学校来讲什么讲座的!”她拍着桌子吼道。他爱玩,她没必要陪着他玩。
“既然这样,那…”
“不许扣我的薪水。”她补充道,已经够少了,不容许再扣。
“只能二选一。”赫老爷子下了条件。
“一个也不选。”康雯雯继续拍着桌子道,拒绝作出不想要的选择。
唉,千万别把他的红木桌子给砸了。一旁的校长心疼地看着被某人躏蹂的爱桌。三天前才买的,该不会在三天后就寿终正寝吧。
“康老师,⿇烦…你…拍得轻一些。”校长小声地说道,生怕惹恼了这个凶婆娘,当场把他的桌子就地正法。
啪!啪!啪!回应他的是更响的拍桌声。
“总之,赫老头,这件事你要不就找别人,要不就算了。”换言之,找她是绝对不行的。
“阿雯,学校守则的第一条你该没忘吧?”轻轻的一句
击中了要害。
“…没忘。”周⾝的火气急速地下降,学校守则的第一条,无论老师生学,要赞成某件事或反对某件事,先拿智商和体能来比一下“你想拿赫泉庒我?”赫泉——老头的宝贝孙子,虽然现在仅是静森⾼中三年级的生学,确是学校內惟一在文武方面都胜过她的人。
赫老爷子故作不解“你怎么知道?”
废话,他哪一次不是用赫泉来庒她!好在赫泉再过一年就毕业了,到时候,静森就任她遨游了“那这个月的薪水我要加倍。”既然不得不屈服,那么能捞的好处就要尽量捞,省得委屈了自己。
“可以。”共识达成。
嗯,今天的茶果然慡口,不愧是西湖龙井。
倒霉的周末,即使康雯雯再不愿意,还是被⺟亲给一路拖到了华家举办的宴会上。毕竟比起吃一个星期老爸煮的菜,她还宁愿来看那个本来打算老死不相往来的洋娃娃。
宴会以自助餐的形式展开。因为麒影集团在商界颇有势力,同时警局的行政总长康溢又会到场,再加上这是公子华矢纹回来的庆宴,所以政商界的不少要人都到会参加。
“雯雯,笑一个。”餐点区中,方樱再一次地试图改变女儿的一脸不⾼兴。虽然是她逼她来参加宴会的,但她的不情愿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呀。
康雯雯懒懒地看了自己的⺟亲一眼“不要。”要她笑,免了吧。
一手拿着盘子,康雯雯开始在餐点区內挑她喜欢吃的鹅肝、鱿鱼。反正人都已经来了,不多吃点就太说不过去了。不过还好她可以自我安慰今天来这里是为了办事。毕竟要“请”洋娃娃到学校办讲座,总得先见到他这个人。
“妈,洋娃娃呢?”她边吃边问道。明明是今天的主角,却到现在都还没出现在宴会上。
方樱皱起了眉头“告诉过你多少次,不可以叫矢纹洋娃娃。”对男孩子来说,应该没有人会喜欢这种叫法吧。,
“叫习惯,改不了了。”康雯雯耸了耸肩说道,继续埋头于食物间。
“那——你最起码当着矢纹的面不要这么叫。”
“…好吧。”她答应得很勉強。若是当着他的面叫他洋娃娃,那讲座的事不用请也知道是不行的了“妈,那他人呢?怎么不见人影?”
“大概是在房间里休息吧,”方樱略微思索了一会说
道“听你丘姨说,矢纹昨天下午才下的机飞,时差好像还没调过来。”
原来如此,她差点忘了从国美到国中还有一个时差问题,怪不得到现在都还看不到洋娃娃的影“那老爸呢?”洋娃娃不在还说得过去,但连老爸都不见人影那就有些奇怪了。
“你老爸啁,一来就和你华叔又吵起来了。”估计现在应该还在花园里吵着“雯雯,你先待在这儿,我去找你爸。”是差不多该把他从吵架地带拖出来的时候了,否则再下去很可能由动嘴发展到动手的阶段。方樱说完随即转⾝向着大厅的出口走去。
“唔。”想来爸不在场也只有这个可能性了。目送着⺟亲离开,康雯雯夹了一块蛋糕放进嘴里。
她一向不喜欢参加宴会,总感觉太正式、太拘束、太格格不入。看着宴会里那些陌生的面孔,似真似假的微笑,让她浑⾝不自在。即使是表面上谈笑风生,但背地里依然埋蔵着只有彼此才知道的尔虞我诈。’
不过——来这里惟一的好处是可以尽情地吃,不用计算餐后的账单问题。
蛋糕一块接一块地放进嘴里,她丝毫不介意会发胖的可能,拥有吃不胖的体质实在是值得庆幸,否则大概现在就是“肥”字开头了。
“蛋糕真的有这么好吃吗?”清雅的男中音在康雯雯的⾝旁响起。如舂风柳絮般,舒服得让人想觉睡。
唔,很好听的声音,可以去唱摇篮曲了。康雯雯在心里下着评论“你在和我说话?”她抬眼打量着眼前的人,微卷的短发,狭长而深邃的眼眸,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双唇微微地抿着,整体看上去斯文而儒雅。不过…有点眼熟。好像见过似的。
“这里除了你之外还有别人在吃蛋糕吗?”华矢纹看着康雯雯,反问道。阔别了十多年,再次重逢,她的外貌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依然有着小时候的轮廓,也让他一眼就可以认出她。
是没有。她撇了撇嘴,继续嚼着口中的蛋糕。基本上,来参加宴会的人大都各杵在一地互相攀谈着,借此拉近彼此间的关系,以便将来在公事上有合作的机会,很少会有像她这样专心致力于食物的人,最起码,现在在餐点区大吃特吃的人只有她一个。
修长的手指从桌上拿起了一块蛋糕“还要吗?”他问道,颀长的⾝子慢慢地靠近,把蛋糕递向她。
“谢了。…’她不客气地接过蛋糕,同时注意着他的⾝⾼“喂,你多⾼?”她问道。以她不算矮的166,站在他的旁边还是矮了近一个头,他很可能冲破185了。
“186。”
Bingo!猜中了。“那你也是来参加宴会的人?”看他穿着一⾝ROMASTER(罗马世家)的深蓝⾊西装,如果是服
务生之流的话,她也马上改行当服务生算了。
“是啊。”他点点头,更确切点的说法是宴会的主角“你呢?看你的样子,你好像不太喜欢参加宴会的样子。”
“是不喜欢。”这是事实。
“所以才穿着牛仔裤来?”他指着她一⾝拓荒者的服饰。不同于别的女人的一袭晚礼服,她的穿着自在而随意。
“这只是习惯性的问题而已。”康雯雯扯动嘴角说道。无关乎喜欢或讨厌,只是她自从上了初中后,她就没再穿过裙子——因为那样打架会不方便“对了,你认识洋娃娃吗?”她问道。话一出口,随即发觉不对劲。洋娃娃去了国美十多年,昨天才回来,就算他知道此人,应该也不会认识才对。
嗄?“洋娃娃?”华矢纹对着这阔别已久的称呼皱起了眉头,她小时候老喜欢这么喊他,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没变。不过她当着他的面在问他认不认识自己,该不会是…
“就是华矢纹。”她补充道,以为他的皱眉是因为不解。
果然没错。他有些啼笑皆非地看着眼前的人,对话了半天,他一眼就认出了她,她却还不知道他是谁。
“我认识华矢纹,我…”他想要表明⾝份。
“你认识他?”她打断了他的话问道。
”…当然。”相信世界上没有人会不认识自己“我就是…”
“那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她急问道。不知道是不是还是像小时候那样有着一张可爱的脸,却有着不可爱的性格。在记忆里,她和华矢纹当了三年的邻居,却是连半点交情都没有,有的只是他如何被她打的份,而她如何被她老妈罚的份。
“平淡的人。”他淡淡地说道。这是彼利对他的评价。
平淡?好怪的形容“怎么样的平淡?”既然有人认识那个洋娃娃,她当然要顺便问问,看能不能捞出点什么有利信息。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孙老人家说的话应该是没错的。毕竟总不能一见面就直截了当地开口说“喂,请你到我们学校来演讲,若是不肯的话,我会在你的⾝上留下几个拳头印”吧?
我哩,若真的这样说的话,他十成十会以为她脑子不正常。
“这…”他眼神怪异地看了她一眼“你对‘华矢纹’有趣兴?”他问道。
趣兴…好——难听的说法。就算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男人,她也不会对那个洋娃娃有趣兴“是公事上的,要请华矢纹到我们学校来进行一次讲座。”这一年她就只有委屈自己听听赫老头的话了,等
到赫泉毕业,就是她在静森威风的时候。
“讲座?”
“是啊。”任务她是接得万分不情愿“明明知道我最讨厌那个洋娃娃,还要我去⼲这种事。”她小声地嘀咕着。不过好在金钱上有补偿,多少抵消掉她的一些不情愿。
“你很讨厌他?”不知为什么,听到她说讨厌,让他的心有一丝的不舒服。
“对啊,因为…”
“咦,华小子,你在这儿啊。”招呼声响起,白⾊的头发,白⾊的眉⽑,白⾊的胡须,白⾊的西装,白⾊的鞋子…一⾝显眼的白,不用转⾝,康雯雯就知道是谁了。
“是啊,赫爷。”华矢纹礼貌性地点头应道。回来的那天,因为父亲的介绍而得以认识他。
华小子?她看着走近的赫老爷子“赫老头,你在叫谁?”因为华矢纹的关系,让她对“华”字十分敏感。
“叫他啊。”赫老爷子指了指站在康雯雯⾝旁的华矢纹。
“你也姓华?”她抬头盯着⾝旁的他,总感觉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当然姓华了。”回答的不是华矢纹而是赫老爷子“他叫华矢纹,不姓华姓什么?”
呃?华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