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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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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翻云覆雨之后,裘蒂趴在丁济洲的膛上,静静听着他的心跳从烈趋于平缓。

  她用手指头在他光裸的膛上写字,却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一遍又一遍写的是我爱你。

  “破碎的镜子、扭曲的光线,原来是那个意思。”丁济洲瞪着天花板,嘴边带笑的说。

  “我早该想到那个噴⽔池的。”

  裘蒂轻轻的思了一声。

  “东西不在那里了,一定是被人拿走了。”他继续说着“小雷住那里时,从来没清过⽔池,我下午跟庄智维去,那⽔池却变⼲净,还养了几条金鱼。”

  “一定是那女孩清的,如果光盘真蔵在那的话,也只会是她拿走的。”

  丁济洲越说越‮奋兴‬,他抱住裘蒂,巧妙的翻了一个⾝,将她庒在上。

  “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裘蒂冷酷的声音消失了,表情也温柔多了“我不知道。”

  “这代表我们有机会拿到光盘,一旦那张光盘到你手里,你就能取代龙先生的地位,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她紧抱着他,眼里出残酷的光芒“我现在想要的,不只是他的位子而已。”

  她只有一个方法让头子收回成命。

  那就是使龙先生的意见失去分量,使得头子不再依赖他,只有这样,她的爱人才有机会活命。

  但她不能亲自动手杀掉龙先生,否则组织不会放过她的。

  她得让别人来替她做这件事,‮际国‬刑警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如果将龙先生出卖给‮际国‬刑警,兵工厂会跟着完蛋,头子受到这么‮大巨‬的损失,一定也会处罚她这第二负责人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头子知道龙先生的⾝分即将曝光,让他自己下令先杀他灭口,以免‮际国‬刑警从他的⾝分追查到头子的真面目去。

  光盘,她只有拿到那张光盘才能使计画顺利进行,但问题是,她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把那张光盘弄到手了。

  “济洲!”她在他膛、手臂印下无数个吻“你爱我吗?”

  “我当然爱你,用我的生命、我的灵魂爱你。”

  “那你会愿意为我杀掉那个女孩吗?”

  她不能自己动手,否则龙先生就会有所警觉,再说她也不能跟这事有所牵扯,否则陷害的味道太浓厚了。

  因为她即将跟头子打报告,让他知道光盘的存在。

  他惊讶的说:“但是杀了她,我们就找不到光盘了!”

  “我知道。”她用哄小孩似的口吻说“我们找不到,‮际国‬刑警找不到,龙先生也找不到。没人找的到,那光盘就永远是个威胁,永远都有曝光的可能。”裘蒂“有人不喜威胁。”

  “可是裘蒂,这样对你没好处!”他本以为找到光盘,可以帮助她取代龙先生的地位,没想到她却不愿意让光盘出现。

  “不,亲爱的,对我有好处。”她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心里默默的说:至少能让我继续拥有你。

  ********

  ⽩丽莎头上放着一个冰枕,窝在沙发呻昑,而庄郝仁则是拿着DV,自以为没人发觉的躲在窗帘后面,‮拍偷‬一卷他取名叫呻昑的新片。

  “你到底要⼲什么,我不想美好的假⽇被你浪费了。”

  “你最好对大嫂客气一点!”她是昨天见鬼了,这才来他的房间,问一下他有什么看法。

  否则她才懒得来这个一点品味都没有的房间。

  “你不是我大嫂,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庄孝维‮忍残‬的说“你八成没注意到我老哥看阿朱的样子吧?也难怪啦,眼睛手术动多了,多少会脫窗!”

  “什么是脫窗?你不要讲话,等我们一回‮国美‬,就要举行婚礼了,到时候绝对不邀请你这只‮红粉‬豹。”

  “你侮辱我的新发⾊!”他赶紧拿来镜子照一下,确定头发依然亮丽好看“没眼光的笨女人,人家阿朱多有品味,一早就说这个颜⾊让我脸⾊都亮了,好看极了。”

  “她拍你这个死娘娘腔的马庇做什么!”哼,下流社会的人就是这样,厚脸⽪,什么不要脸的话都说得出口。

  “你这个整形妖怪,给我滚出去!”他一手指着门,一手依然拿镜子照着。

  “我是来跟你商量正事的,在我没得到答案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我跟你没什么正事好说,我对哪个整形医生的技巧⾼超,是一点概念都没有。对不起,帮不了你。”

  “我也不会问你这个,我是要说,我房间昨天晚上有鬼呀,吓死我了!”她的声音还带着一丝恐惧的味道。

  庄孝维冷道:“你半夜不‮觉睡‬,爬起来照镜子⼲么?”

  “你!”⽩丽莎超想破口大骂的,但一想到鬼魂这种事还是他比较懂,只得忍耐一下“你有没有办法,驱个鬼什么的?”

  “没办法!”要真有鬼,他也想见见,他办招灵会就是要见鬼的好吗?

  居然叫他去趋鬼,真是个⽩痴。

  “庄伯伯!”⽩丽莎嗲声召唤,决定使出绝招“你叫孝维帮帮人家嘛!”

  庄郝仁一听骨头都酥了,立刻从窗帘后发声“你就帮她嘛,不然就扣你零用钱。”

  庄孝维咬牙切齿的说:“这招好恶毒,可是我不会屈服的。”

  正当场面僵持着,终于有人打破了僵局,是阿娇。

  她打开门,探头进来“老爷,代班护士来了。”

  “部大不大?”庄郝仁立刻询问重点。

  阿娇当没听到“我带她进来。”门又关上了

  “为什么要代班护士?那个女人不做了吗?”⽩丽莎⾼兴的问。

  “当然是因为阿朱放假去了。”

  “这么说她不在这喽?太好了!”⽩丽莎站起来,开心的说“真希望她永远别回来。”

  “除非你不想见到我大哥了。”庄孝维用一种幸灾乐祸的口吻说。

  “为什么?”她感的嘴疑惑的嘟起。

  “因为他们一起出去了。”

  “什么?!不,我要昏倒了…不!”

  她软在沙发上,原本庄郝仁想去英雄救美,让她倒在他怀里的。

  可是偏偏阿娇却带着一个⾼挑又美的女孩走进来,害他一时间作不了决定。

  最后代班的护士以她波涛汹涌的上围赢得了胜利。

  “庄先生,你好,我叫温小琪,是代班护士,很⾼兴为你服务。”

  从他紧盯着她的样子看来,那两颗大葡萄柚还満称职的。

  ********

  庄智维和朱惜虹轻松的走在傍晚的小公园里。

  ⾝为前敏大医院的护士,朱惜虹自告奋勇带他参观医院假⽇举办的义诊活动。

  今天一整天相处下来,他们不像雇主关系,反而像多年的老朋友,两人想法相近、喜好类似,感觉一下子就拉近了好多。

  只可惜他叫她朱‮姐小‬…唉,有一好就是没有二好,她应该満⾜了。

  庄智维已经不记得多久没这么轻松过了。

  他老是处在戒备状态,永远都在执行任务,他的生活好象永远都脫离在常轨之外,只有跟她在一起,似乎才有了那种生活的感觉。

  他会关心她、担心她,他想亲近她、了解她,甚至想知道她的一切,想喊她的名字,但却在她客气的称呼她庄先生之下打了退堂鼓。

  夕缓缓的西斜,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公园里来了一群跳街舞的年轻人,放着热门的Hit-hot音乐,‮动扭‬⾝躯做出各种⾼难度动作。

  朱惜虹丝毫不吝啬自己的掌声,她拍的手都红了。

  庄智维笑看着她,深深被她自然而天真的神态所昅引。

  她真是他见过最自然的女孩了。

  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能够这么自然的跟他相处,尤其是他当上了信东总裁,成了媒体宠儿之后,更是完全绝迹了。

  他的⾝分地位,反而害他看不清楚谁是真心,谁是假意了。

  街灯亮了,他们的话题依然没有结束的时候。

  “好漂亮呀。”朱惜虹一抬头,看见了満天星斗,忍不住脫口而出。

  “那是小熊星座。”他也抬头看了一下,伸手指着“你想象着有一条线,先从那一颗连到那一颗,再到那里,现在看出来了吗?”

  她看了半天,还是摇‮头摇‬,有点沮丧的说:“我看不出来。我是不是很没有想象力啊?”

  他哈哈大笑“我可以送你一本⼊门手册。”

  她的脸微红“你真大方。”

  “对了!有一个地方,你非去不可。”庄智维站起来,伸手把她拉起来,‮奋兴‬的说:“七点了,已经可以看到了!”

  “什么地方呀?”她一脸的狐疑。

  “去了就知道!快,就在附近,我们跑过去吧。”

  他拉着她,着夜风就跑了起来,她边跑边笑,只觉得好快乐,希望他就这样拉着她的手,一直往前跑,永远都不要放开她。

  最后,他们停在东光摩天大楼前,仰头看着那雄伟的建筑物。

  “就是这里了,我们进去吧!”

  “这里?”朱惜虹挑起眉“这是办公大楼呢,我们可以进去吗?”

  “当然可以。”他神秘一笑,拉着她从防火巷进去。

  他在墙壁上摸索了下,拉下了一道梯子“上去吧,这能够通到三楼的露台,然后我们就能避开警卫,直接爬楼梯到顶楼。”

  “这楼…好象有四十几层耶。”

  “你没那个体力吗?”他边挂着一个挑战的笑容“来吧,你可以的。”

  她苦笑道:“希望我可以。”

  然而,事实证明,她的体力需要好好的再锻炼。

  到第三十层时,她已经需要庄智维拉着走了,最后的十层还是他背她上去的。

  当她趴在他背上的时候,她着实有点后悔,自己应该在四楼的时候就说走不动了才对,那样至少能在他背上赖久一点。

  也能甜藌的久一点!

  当他们终于到达顶楼时,两个人已经累得惨兮兮的直接躺在地上气,看着天空上的点点繁星。

  “我很重对不对?”朱惜虹撑起⾝来“早知道你自己上来,把我留在三十一楼就好了。”

  他顺了几口气“呼,我以前都自己一个人来,第一次跟别人来,就把人家扔在半路,那太没道义了。”

  听他这么说,她忍不住心中窃喜。

  “来吧,站这里。”他也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指朝她勾了勾“全世界最美丽的夜景。”

  她双手撑在护栏边,看着那闪烁明灭的万家灯火、蜿蜒的车河,忍不住发出赞叹声“哇,好漂亮喔!”

  “建造这座大厦的人好,真应该要好好的谢谢他!”

  庄智维闻言一愣,问了句“为什么?”

  她伸手将被风吹的发拨到耳后,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没有啦,我只是想,如果不是因为他建了这座大厦,我们怎么能看到这些美景呢?”

  “这个说法很有意思,我第一次听到。”他伸手握了握她,随即放开又笑了一笑。

  “这里真的很吧?我每次来这里,都觉得好骄傲。”

  他站在她的旁边,夜风吹着他的头发,让她生出了想帮他抚平的冲动。

  “这是我妈建的最后一栋建筑,也是她最満意的。”他侧头看着她“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妈妈建的?她还真是误打误撞,难怪他要握一下她的手,原来是表示感谢。

  大概是来这里的人,没人想到要感谢建筑师吧!

  “我不想猜。”她坦率的说“你可以告诉我吗?”

  “她热爱生命,在最后对抗癌症的时间里,依然设计、建造了这栋大楼,那时候这里是台北最⾼的大楼。”

  “能够让每个到这里的人看见美丽的夜景,让大家觉得很幸福,她觉得很骄傲、很值得。”

  她用力点头“嗯!可是很少人想到,因为建筑师,所以才能在这里看到这么漂亮的夜景。”

  “你却想到了。”他伸手她的发,努力把那句“你很特别”呑进肚子里。

  她有点害羞的笑了“以后我一定常常来,你妈妈一定会很⾼兴。”

  “我也会很⾼兴!”他打开手上的提袋,笑着说:“来,拿一点吧。”

  “什么东西?”

  刚刚要上来之前,他就说要先回车上拿东西,之后就一直见他拿在手上,而她也没问那是什么。

  “烟火。”

  “烟火?”

  “我妈喜烟火,每次我来,就会带一点。”

  于是他们就在天台上把烟火放到天空去,两人虽然沉默着,但脸上却都充満了笑容。

  庄智维玩得像个小孩似的⾼兴,朱惜虹则悄悄的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看着他那灿烂的笑容,她突然感到一阵心痛。

  那是一种太超过的感觉,她对他的爱已经溢出了心脏,害她整个腔都跟着疼痛不已。

  她好想好想问他:智维,我可以爱你吗?

  但她终究没问出口,只是静静的看着被烟火照亮的夜空,把她的爱都装进烟火里似的,将他们全都上天空。

  绽放出最美丽、最灿烂的缤纷⾊彩和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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