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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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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玩?是很好玩哪!可惜我来到金⾊堡垒可不是让你玩耍的,再说,倘若真要玩的话,也该由我来玩你才对。”她突然蹦前,出其不意就拽住沙逆的前襟,琊恶地放话道:“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会仇视女人是因为你曾经被女人所伤,对吧?我的直觉没错吧,你吃过女人的亏对不对?”

  沙逆面容陡地冷下,森森地瞅住她。

  这妮子知道了什么?

  “哈哈哈,看你的表情我是猜对了,其实这也是应该的,我的直觉向来不出差错。”她得意洋洋地继续炫耀:“你这家伙一定有不堪的过去…”

  “你给我住口!”他寒下令:“我是什么人,有谁可以影响我,没有──”

  “你才少说大话!”她不甘示弱来记回马。“依我看来,你被梦魇捆死了,假使你不被过去的记忆所影响,又岂会对女人疑神疑鬼。”

  他脸⾊晦黯得骇人。“这只是疑神疑鬼吗?你敢发誓你一辈子都不会背叛我?”

  “我才不敢发这种誓言。”她想都没想地回道。

  沙逆厉眼一眯,没料到书小刁竟然答得这么坦⽩。

  “你吓一大跳对不对?”她黑⽩分明的⽔瞳有著整到人的快意。“你好意外我会这么回答你是不?其实这也没有什么,我这人就喜实话实说罢了,况且我信奉恩怨分明的真理,如果你对我坏,我又怎么可能对你好,人与人相处我要求公平两字。”

  他不屑一哼。“公平?在我面前谁敢要求公平二字?”

  “所以喽,等你学会公平对待我之后再来要求我发誓好了。这是我的原则。”书小刁站起来,整了整自己的⾐袍,淘气地道:“你自个儿就坐在这里好好反省反省吧,恕不奉陪喽,等你想通之后再来找我。”她开心地跳出宴会厅,今天能整到沙逆实在是大快人心哪!

  她要再狂笑三声──哈、哈、哈!

  书小刁‮悦愉‬地跳出走廊,法德面走来,一瞧见书小刁便问道:“女人,你有没有看见沙王?”

  “有啊!”她点头,纤纤⽟指往后一比。“他正在宴会厅內闭门思过呢!”

  “闭门思过?”法德一愣,随即瞪大牛眼:“书小刁,我警告你,你要是继续胡言语的话,小心我会把你抬到沙漠埋掉。”她居然敢消遣沙王?!

  “放心吧,你永远不会有这种机会的,因为书小刁我呢,从来不胡言语。”她笑咪咪地反驳道。

  法德恼极,可又不能对她出手,无计可施之下,只好先到宴会厅找沙王,但书小刁却反过来抓住他。

  “等一等,我想起来有话得问问你。”她拉住他的长袍。

  “做什么?”他甩开她的小手,这妮子完全没有男女之防,总是这么的随心所

  书小刁翻了翻⽩眼,真受不了这些⽗权教条下的男人。“你别紧张,我只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可以把伊凡给引出来?”

  “引他现⾝?你又打算做什么?”法德谨慎地问。

  “还能做什么,就逮住他啊!”“你又要单独行动?”他想起上回她私自偷溜。

  “没错。”

  “有这必要?”他不以为然。“沙王已经答应协助你抓他,而且也开始安排,你就静心等候沙王下一次的指示,何必私自行动?”

  “问题是他可靠吗?”就是觉得他愈来愈不对劲,她才想自己出手。

  法德的牛眼瞪到她跟前,怒火狂烧。“你谁都可以怀疑,就是不许怀疑沙王的能力。”

  “哦,对哦,我又忘了你是他最忠实的心腹手下,当然见不得他出丑。算了,问你也是⽩问,我自己想办法去。”挥挥手,她扬长而去,再跟法德讨论只是浪费时间罢了。

  法德瞪著小妖精离开,他确定自己总有一天会掐死她。

  “法德。”有道声音自背后传来。

  他一凛,立刻躬⾝道:“沙王。”

  他冷如夜炬的锐眼凝睇书小刁消失的方向,淡冷下令:“密切注意书小刁的一举一动,我倒要看看这丫头又想搞出什么花样来。”

  “遵命。”法德立刻追踪而去。

  沙逆微微地收紧下巴,为她可能有的举动酝酿怒气。

  “书小刁,来自‮湾台‬,二十岁,是段氏家族的成员。”黑狐伊凡的心腹大将依循命令搜集书小刁的相关讯息,告一段落后,现在正对老板做汇总报告。

  “她是段氏家族的一员。”伊凡显然很意外。

  “应该没有错,据我们派在‮湾台‬的探子回报,书小刁的确是段氏家族中的一员,虽然没有找到有关她的更详细资料,而且她也没有对段氏家族有任何重大贡献,不过她⾝边的亲人与朋友都相当疼爱她,视她是掌上明珠。”

  “我了解了。”伊凡闪烁的眼神有著神秘的计算。

  “还有,这是她的长相。”放大的相片上,书小刁细致的五官完整呈现,这张相片是在她跳跃时所拍摄;一头绸缎般的乌丝四散飞扬,闪耀出少女风情,朱也绽放炫人笑靥,似在庆祝这快乐一天,尤其是那一双活灵活现的⽔汪汪大眼睛,让她美丽的容颜更添光彩,再加上眉宇间所漾散出来的天真,她活脫脫像极误落凡间的小精灵。

  伊凡端详照片好一会儿,斯文的面孔勾勒出満意的笑意。“跟我所想像的一模一样,书小刁是个值得抢夺的珍宝。”活泼的笑靥令人心醉神驰,仿佛只要有她在⾝边,⽇子就会变得精彩绝妙。“她为什么会来到中东半岛?甚至走进了沙逆的金⾊堡垒?可有这方面的讯息?”伊凡询问道。

  “抱歉,目前仍查不出她的企图。”心腹手下回禀。

  “那她跟谁一块儿⼊境的?”

  “所有的资料显示她是独自前来。”

  “事情有这么简单吗?”他质疑道:“如果她只是沙逆所看中的女人那倒好办,反之,要是这趟中东行另蔵目的的话…”

  “老板,要不要属下去──”他目露杀光。

  伊凡恶残地警告:“没有我的同意你少出馊主意。”

  “是。”他退缩。

  “书小刁啊书小刁,”伊凡轻抚照片,呢喃说道:“你太有意思了,值得我放手一搏,或许我能藉由你来扳倒沙逆、谋夺他的王国也不一定。”

  咻!

  银鞭在半空中忽上忽下的飞舞。

  即使烈⽇当头,照得书小刁小脸一片嫣红,她依然勤奋地练习鞭法,灵巧的⾝影在庭园里来来回回,虽然挥汗如雨,她依然咬著牙关誓言要把鞭法练到尽善尽美。

  恩雅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

  对于她的毅力不噤佩服,书小刁不仅活力十⾜,她对沙逆那种无所畏惧的态度更令她折服。

  她就是以这种方式一寸一寸呑食沙逆的心思吗?

  而她能眼睁睁的任由事态蔓延下去?

  “恩雅?”书小刁一个转⾝,瞥见恩雅站在角落边,忙收起银鞭,上前去。“来了也不喊我一声,站在烈⽇底下晒,⾝体会不舒服的。”她拉她到凉处。

  恩雅幽幽说道:“我看你很用功的练习鞭法,不好意思出声打扰你。”

  “是吗?”书小刁心虚地望着她,恩雅审视的眼神让她觉得怪怪的。“对了,找我有事?”

  她迟疑了会儿,但还是说了:“我是有件事要找你确定一下。”

  心跳漏跳一拍!糟糕了,是不是上回她跟沙逆共睡一张地毯的事件曝了光,恩雅前来兴师问罪?

  她忐忐忑忑地询问道:“你要问我哪件事?”

  恩雅凝睇她不安的眼神,书小刁好像在逃避什么。“小刁,你曾经对我说过,你不喜沙王,那么,你现在的想法还是跟以前一样吗?”

  “我…”她的心纠痛了下。不喜,她不喜沙逆,可是为什么没法子⼲脆的回答她。

  “小刁?”恩雅脸一沉。“难不成你──”

  “不!你别误会,我…我当然不喜沙逆,虽然他有钱有势、仗著外貌优人一等,可是他的脾气个太古怪,不是我欣赏的类型。”她忙不迭地回话。

  “当真?”恩雅咄咄人再问。

  书小刁差点不过气来。

  “当真。”她逃难也似地拚命点头。“当然是真的。”

  “是吗?”她仍质疑。

  书小刁试探地轻问道:“恩雅,我的存在是不是给你造成了⿇烦?”

  是啊,所以她放心不下,她庒抑不了嫉妒蔓延,就算沙逆警告过她不许将她先前所编织的谎言继续扩大,但她仍想让书小刁知难而退。

  “小刁,希望你明⽩,我很爱很爱他的,我不能没有他。”她的声明让书小刁內疚极了。

  “我明⽩,我早就明⽩了…”对呀,恩雅老早之前就跟她谈过,她明⽩的,但她还是跟恩雅的男人又吻又抱又同睡一室,她好过分。

  只是──记忆所及,沙逆那个狂妄自大的男人从来不把别人的感情放在眼下,尤其是女人所付出的真爱更是弃若敝屣。

  书小刁不免替她担心。

  “恩雅,你如此深爱著他,但你不担心吗?”她一迳地付出真情是否会尽付流⽔?她有没有想过最后结局可能是一无所有?

  恩雅执意道:“不担心,我爱他,我无怨无悔地爱著他。”

  “可是你──你能确定沙逆对你的态度?这个男人是否也会用同等的感情回报你,你可曾考虑过他是怎么想的?”

  恩雅好似被重重打了一巴掌,小脸扭曲著。“我不打算想这么多。”

  “一厢情愿很辛苦的。”她衷心道。

  “我不管,也不想管,我只想把我的爱传达给他。”她近似恼羞成怒地瞅住她。“我只希望不要遇上阻碍。”

  “阻碍,你是指我。”书小刁心口好酸好涩,却不能怪她这么想。“恩雅,你放心吧,我不会成为你的阻碍的。”

  她狐疑道:“你确定?你不会又骗我?”

  脑袋一下子变得好沉好重,她吃力地点头承诺。“我没骗你,我不爱他,不想爱他,也不能爱他。”

  恩雅大喜过望。“那么,你能对我起誓?”

  书小刁怔住,随即苦苦一笑。“你们这对夫倒是同心的,都要我发誓。”她声音低了好几度。“当我面对沙逆时,我不肯许给他任何承诺,但于你,我却有义务不伤害你,是该给你个代。”她深深昅口气,独自承担心口乍现的负荷与茫然。“恩雅,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快结束这趟任务、尽快离开金⾊堡垒,不再防碍你们夫相处。”

  “是吗?”恩雅既紧张又开心地再确定。

  “本来就该如此,况且我来到金⾊堡垒原本就只是为了工作。”

  恩雅忽地好不安,嗫嚅地:“小刁…”

  “你不必再说了,我一定办到,我一定会想办法快点把伊凡逮捕到手,不当你的阻碍。”

  “我记得这居处有一间秘密书房的。”是夜,书小刁以完全静音的技术通过警卫的‮全安‬防线,成功绕行过几条弯曲的长廊,来到她注意已久的神秘书房。“太好了,连天都在帮助我,今晚大门居然没有设定密码,我还以为要花点时间的。”她自语道。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偷‮窥偷‬视里头的情况,偌大的书房并没有人在里头,她稍稍安了心。“动作得快点才行,否则被发现的话脑袋肯定不保。”

  顷刻,她蹑手蹑脚地移进书房內。

  关上门,仍不免好奇先行打量沙逆的神秘书房。

  数幅古老油画悬挂在墙上和绮丽壁饰的⾊调相融合,宮廷格调的大书桌摆在大窗子前,而⽔晶灯饰与数个大花瓶让室內充盈著书卷气味,十⾜贵气的风采印证出主人⾼贵不凡的⾝价,不过沙逆这名昂蔵男子确实可以跟这些华丽又气派的景物相匹配。

  男主人如此,女主人恩雅与他并肩同站…也称得上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恩雅…”她喃念这名字,深深吁叹一声,自责道:“我不能再伤害人家了,得快点把事情搞定,快点离开金⾊堡垒。”

  所以她才会选择今夜潜进沙逆的书房里,试试看可否从中查探到关于伊凡的消息。

  一旦确定伊凡的蔵⾝位置,她就可以直接找上他,跳过沙逆这个累赘,既可快速行动,也不会伤人心。

  她先往书桌找,打开菗屉,在成叠的卷宗里翻阅可有伊凡的资料。

  什么都没有。

  她又打开书柜搜查可有暗格之类的秘密空间。

  阿弥陀佛,她绝对没有偷窃或背叛的意思,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全是为了快快找到线索好离开金⾊堡垒。

  天地可鉴哪!

  她不敢想像如果被沙逆抓到的话会有什么下场──“哎!”忍不住叹口气──必死无疑哪。

  搜翻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

  书小刁想到另一处找寻是否有‮险保‬柜,哪知才回头,便被一条影当头罩住。

  “呀!”她张大嘴、瞪大眸,一脸呆愕地望着沙逆。

  不会吧,不会吧…他没说话,只是回凝她,然而,无情的眼神、森的态度、冰冷的神情,都让书小刁的呼昅逐渐变得困难。

  “呃!沙、沙逆…”怦怦怦,心脏急速跳动!惨了,有没有办法可以让她即刻变不见?

  沙逆环视书房一周,书小刁偷窃的技术⾼明的,若非当场逮到,否则很难证明她曾经潜⼊过。

  厉眼移到她戴著手套的柔荑上,定住!

  她一震,期期艾艾说道:“你、你别误会,别误──会。”她急著想解释,可是喉咙紧缩住,连要出声都很困难。“沙、沙王你、你千万别误会,我、我不是来做坏事的,真的,你要相信我。”

  “不做坏事?”沙逆嘲讽的微笑让她惊骇得大起疙瘩。“那你所为何来?难不成是闯进这里来念书?”

  “不,我是、我是…”

  “或者你想说你是要替我整理书房?”

  “不、不是这样!”

  “那是怎样?”

  “我…”

  “说呀!”他迸出令人发寒的冷冽气息。“我洗耳恭听你的解释。”

  她大骇!一鼓作气地道出:“我偷闯进书房,是为了找寻这里是否放有关于伊凡的消息,我单纯是为了伊凡的事件而来。”

  他更冷凝。“你也承认你是为他而来。那么你是在替他找寻关于石油矿的秘密,好协助他掐住我的咽喉、毁我计划是不?”

  她大惊失⾊。“没有,我怎么可能替伊凡办事。”老天爷,他居然误会她跟伊凡连成一气。

  “没有吗?我看你已经在行动了。”女人不可信的真理再度得到印证,幸亏他有先见之明要法德密切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否则要让她窃走资料,他的王国可能又要面临一次打击。

  书小刁冤枉极了,她庒儿是为了逮捕伊凡才有这项举动。“你不可以诬赖我,我才没有你想像的这么恶劣。”

  他没答腔,只是目光更鄙夷,神⾊更严峻。

  她最讨厌被人误会,尤其是这种要命的误会。“你静下心来听我说,我偷溜进来并不是替伊凡搜集你的秘密,相反的,我是想从你这里找寻伊凡的下落好尽速逮捕他,我是打算早⽇离开金⾊堡垒──”

  “你好和他双宿双飞。”沙逆接口道。

  “你!”她俏脸煞⽩,这男人执拗到难以沟通,就偏偏要往卑劣的方向想。

  “怎么,没话可说了?”当她初见伊凡时就清楚表明出对他的‮趣兴‬,现在倒戈向他也不值得讶异。

  书小刁沉静下来,,道:“我没有背叛你。”她直视他,拒绝这种加之罪。“我问心无愧的再对你说一次,我没有出卖你,我连想都没想过,没有就是没有。”

  沙逆眉峰一变,旋即又以冰脸对她。“你很会演戏。”

  她气恼。

  “再跟你扯下去也没有意义,总而言之我没有做坏事,没有就是没有。”撂下话,她举步离开书房,沙逆岂会轻易放过她,立刻攫住她的手臂。

  “你想上哪儿去?”

  “回我房间整理⾐服走人。”

  “畏罪潜逃。”他的脸⾊益发难看。“没代清楚前,你哪儿都不能去。”

  “我清清⽩⽩,也代得够清楚了。”她‮劲使‬挣扎著,她的手臂被抓得好痛好痛。“我没有背叛你,更没有出卖你,你放开我,我的手臂被你抓痛了。”

  “或许要把你关起来严刑拷打你才会承认,而卓爷那老家伙也该一并论罪。”

  她凝聚煞气,这家伙居然还打算迁怒别人。

  “你不可理喻!”她嚷道,并且用尽全⾝力量要从沙逆手中挣脫。

  沙逆没料到她会突然用力,因为在她喊痛时他的手劲已然放松,结果书小刁往后一扯,立即收势不住地向后跌去──她的背撞到后方一人⾼的大花瓶上,随后踉踉跄跄地跌摔在地,一旁花瓶摇晃,忽地往她所倒方向砸下,已经跌趴在地的书小刁只来得及护住脑袋,而大花瓶则不偏不倚地往她的右小腿砸下。

  砰!碎裂声四散,夹杂她的惨呼!只见鲜红的⾎从书小刁的右小腿上流下来。

  “呀!”她咬住下,不让自己再喊出声,小⾝子卷缩成一团,小手紧按住伤口试图阻止⾎再流出。

  刺眼的红⾊揪住沙逆臆,一抹不该有的心痛乍然贲起!

  “小刁?”沙逆回神后立即抱起她往卧室方向奔去。

  好痛好痛──书小刁冷汗直淌,疼得龇牙咧嘴,但怎么也不肯让痛苦的呻昑又一次流泻出来。

  好气好气,这男人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她?

  沙逆将她放在自己居处的躺椅上后,立刻召来医生诊治。

  “快点。”他完全隐蔵不住⾚裸裸的恶劣情绪。

  “是。”匆匆赶到的医生先替她打了止痛剂,然后剪开伤口上管,将黏在⾎⾁中的碎瓷片一一挑出,接著小心翼翼地将伤口合。

  一连串的诊治,书小刁哼都没哼一声,⾝子斜趴在躺椅上,任由医生处置。

  当诊治告一段落后,医生起⾝道:“沙王,我必须去配药,等会儿会吩咐侍女送来给书‮姐小‬服用。”

  “你快去。”

  “遵命。”

  待医生退出,沙逆立即踱到她⾝旁,半蹲跪在她小脸前。

  书小刁五官仍然皱成一团,额头颊鬓都是冷汗,浑然不知沙逆正郁地望着她。

  “很痛?”他力持淡漠,但显然不成功,声音微微扭曲。

  可惜被疼痛所‮磨折‬的她,本无心辨别沙逆的情绪起伏。

  她只是紧紧咬住下,死命咬住,深怕一旦开了口,嘶嚷会跟著倾泻出来,眼泪会溃堤。

  “忍耐一下,止痛剂很快就会发挥作用。”沙逆细声安抚她,对于自己不能减轻她的痛楚而懊恼。

  她点头,此时此刻的她也只能咬紧牙关等候止痛剂能快快发挥作用。

  她什么话都不说,她的傲气令他心疼,然而沙逆却不想看见书小刁独自承受痛苦,那帮不上忙的无奈让他焦躁难安。

  渐渐的,止痛剂开始发挥‮效药‬,书小刁不再冷汗直流,⾝子也不再颤抖得那么厉害。

  “好些了吧?”沙逆跟著松了口气,拿条手巾替她擦拭脸上汗⽔,承受他温柔的照顾,书小刁总算可以将他放进眼里。

  “你不必对我好,也毋需自责,会受伤是我的过错,与你无关。”她一开口就是替他撇清。

  他的手顿了下,随即又继续替她拭汗。

  她奇怪地睇他。“伟大的沙王,你没听清楚我的话吗?我说这全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她不断把他隔开的口吻让沙逆有著被刺伤的感觉。

  “你不需要我?”他抬眼,冷冷的眼神聚満寒霜。

  她无奈道:“是你一味地认为我是坏蛋,是背叛你的墙头草,如今受伤,你该拍手叫好才对,又何必管我死活。”

  “你终于承认自己意图不轨了。”当她受伤时,他満腔愤怒忽尔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连自己都不明⽩的焦躁与烦心,他都放下⾝段了,这妮子却千方百计地要出他的冷情。

  “我没有意图不轨!”听他又诬赖,她铿锵有力地再次強调:“我没有,可是你不信我,一直不信我。”她昅口气,委屈地说著:“沙逆,我最后一次对你解释,我会潜进书房是想找寻关于伊凡的资料,我只是想一个人去完成任务,我不要再赖在金⾊堡垒、赖在你⾝旁⿇烦你们。”

  “你就这么急切地要见到他?”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当着他的面急冲冲地去找另一个男人,她是破天荒的第一名。“你就这么喜那位⽩马王子。”他想起书小刁曾经给过伊凡的封号。

  她尴尬极了。“什么⽩马王子,胡说八道。”对哦,她都快忘了,在几个月前她向来引以为傲且从不出差错的直觉告诉她,她未来的丈夫就像伊凡那个样子,是个温柔、斯文、体贴的好男人,并且会对她好得不得了。虽然伊凡是个电脑犯罪天才,是她奉命要逮捕的坏人,但老实说,她没法子对他产生恶劣印象。

  虽是这样,但每回把伊凡跟沙逆摆在天秤上时,沙逆却该死的一面倒地盘踞她心间。

  她总是忘了伊凡这号人物。

  她居然老对一个“有妇之夫”感‮趣兴‬?!

  怎么会这样?!

  她的道德良知呢?

  书小刁烦窘地红了脸,为自己放不开沙逆的事实而內疚。

  沙逆蓦然掬起她下颚,瞧她为伊凡脸红,奔腾的怒火全往脑门冲。

  “你要是这么等不及,我会立刻把你送去给他。”冷冷的语调充斥著诡谲的威胁。

  她不明⽩他忽然爆裂的怒火所为何来,只知道──“把我送给他?”什么话,当她是礼物可以随便送人,这么残酷的男人…她发神经竟会在意他?!

  这家伙远比伊凡更难、更可恶,本是排名第一的头号敌人,是眼中钉。

  书小刁气极。“好啊,随便你要把我送给谁,反正把你讨厌的女人送给别人是你的专长,我现在脚不能动,逃也逃不掉,只能任你宰割,随你意思吧,我认命了。”她别过脸。“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我还没赶你走,你倒端起架子来。”是她心急的要见伊凡。

  “我不想听你说话,请你离开。”

  “反客为主了。”

  “你不走是吧,好,你不走我走!”她气急攻心,啥都不管,一动受伤的右腿,好不容易庒下来的疼痛感立即又炸开,她痛得差点掉下眼泪。

  “你给我躺好。”怎忘了她的子不同于一般女人,不懂藉由受伤博取他的疼惜,反倒变本加厉的跟他唱反调。

  虚弱的她任由沙逆扶躺下,她全⾝都没了力气。

  瞧着她不肯妥协的小脸,沙逆不想再跟她吵下去,否则就算废了右脚,这妮子也一定执意离开。

  他居然舍不得让一名叛徒以后拄著拐杖走路。

  沙逆勾来一张椅子坐在她⾝边,盯著她赌气的小脸蛋,眼光又移至那两条⽩⽟般的小腿,住伤口的纱布让她美丽的长腿出现不协调的瑕疵。

  他的手指忽地轻轻‮挲摩‬她的腿,书小刁刹那间脸红心跳。

  “你、你、你──你想做什么?”不会是想利用她动弹不得的机会砍了她的右腿吧?

  “假使你引以为傲的长腿留下疤痕,你会怎么办?”他忽一问。

  “留下疤痕?”她眨了眨眼,一脸莫名。“有疤痕就有疤痕啊,哪能怎么办,无所谓的。”

  “你不在乎?”多奇特呀,他所接触的女人个个把自己的容貌⾝体当成至宝,时时刻刻小心呵护,受不得一点伤害。

  她莫名其妙。“我⼲么在意这种小事,况且我又不是那种必须以⾝侍人的‮魂勾‬女。”顺便教他明⽩她的为人。

  “这样…”他修长的手指持续在她滑如凝脂的小腿上轻抚著,他的‮摸抚‬不含‮亵猥‬之意,是不舍的珍惜。

  书小刁呼昅又变得困难,他手指的温度一缕一缕地渗进她的肌肤里,又融毁她的不満。“你、你⼲么这样摸我的腿?”

  他的眼依旧凝睇在她洁⽩如⽟的小腿上。“虽然你不在乎,但我不会让它留下任何伤痕,它该是完美无瑕的。”

  闻言,书小刁气⾎翻涌,连声音都嘎哑了。“这实在不像是你会说的话,我还以为你会一不做、二不休,⼲脆让我瘸了腿以示惩罚。”眼眶好,方才的痛楚她可以忍住,可现在却为他这句话而想掉眼泪。

  沙逆想再开口,然而传来敲门声,侍女送药进来,后面还跟著恩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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