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偶遇
晚临晚饭前,一辆三菱V6越野车缓缓开到葯铺的前面的车边。陈朴下车后,大步走进葯铺,热情地和伍伯打招呼。伍伯哈哈一笑上前去,两人用粤语谈片刻,伍伯便领着陈朴走向康宁:“阿宁,给你介绍一位国內的朋友,他叫陈朴。”
康宁心里一动,站了起来,礼貌地点了点头,抬手与陈朴伸出的大手谨慎地握在一起。
陈朴微微一笑,对伍伯说道:“其实我们认识,只是以前没有机会一起说话罢了,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见面…我该怎么称呼你才好呢?总不能和越南人一样叫你列宁吧?”说完,陈朴用期待的眼神看向康宁。
康宁愣了一下,立即就明⽩自己的底细人家摸得清清楚楚,于是也就大方地回答:“陈老板还是称呼我做阿宁吧。我以前一直不知陈老板和伍伯如此悉,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
“你们认识?哈哈,太好了!来来来,大家都坐下。”
伍伯热情地招呼陈朴坐下,转而对康宁说道:“我和阿陈认识快两年了。阿陈是个直慡人,和你的脾气肯定合得来,哈哈!阿陈的肩关节有老伤,每个月都来我这里拿点葯酒回去,时间长了相互就悉了…阿陈,你先喝杯茶。”
陈朴谢了一声,端起小杯,喝完茶对康宁笑道:“我服你啊,阿宁。这次你先知先觉,一下就走完大半年的货,要是早认识你,我现在就没这么头痛了!”
康宁一听深感意外,将陈朴的话思量一番,隐隐明⽩了他话里想要透露的意思,于是也不动声⾊地微微一笑:“我刚刚进⼊这一行,很多事情还不懂。以后还得请陈老板多多指教。”
陈朴哈哈一笑:“阿宁,我这人子直,说起话来直来直去的,不像你读过那么多书,要是冒犯了你别见怪。我听伍伯说你的医术非常⾼明,特别是对骨科很有一套。所以趁此机会我想请你帮我看看,希望阿宁答应我的要求。”
康宁看了看伍伯,伍伯点点头说道:“我很少见过阿陈这样的关节病,每逢刮风下雨疼痛不说,似乎经脉损伤总是无法恢复,听阿陈说这种情况有十几年了,从去年开始感觉指尖和手臂出现短暂的⿇痹,唉。你也知道我擅长地是內科,所以对此病症,我是无能为力了。”
康宁略作思索。便点点头道:“那么…我试试看吧,⿇烦陈老板脫掉上⾐好吗?”
陈朴⾼兴地脫去短袖上⾐,将右侧背转向康宁,顿时把康宁吓了一大跳:只见陈朴背上満是伤痕,从右肩外侧开始一直到部,全都是密密⿇⿇的伤痕。康宁一看就知道他的这些伤痕至少了两百针,很显然这是炸爆物溅起的碎片撕开的伤口。再联想到陈朴退伍军人的⾝份,倒退个十几年发生了什么,康宁马上就猜测到他负伤地原因了。因此心中暗暗生出丝丝敬意。
康宁没有动手,而是低声问道:“陈老板这伤是哪儿来的?”
“八二年底,在凭祥西南的一个⾼地,不小心被炮弹伤着了,昏七天后我才醒过来,好在还留下了这条命。”陈朴毫不在意地回答。
康宁问明他右肩关节的病痛反应,伸手逐一按庒几个⽳位,并询问他的感觉。坐下沉思片刻。他又再次并指击点陈朴右肩关节的连接部位。陈朴肌⾁隆起的结实⾝体猛然一抖,发出一声闷哼,显然十分痛苦。
康宁停下手,问道:“你伤愈之后有没有再去医院看看?我说的是做X光∧片什么地复查一
生怎么说?”
“没有,伤好半年之后,轮战的其他单位取代了我们,回去休整的第二年我就脫掉军装回家了。那时地⾝体状态很好,没觉得什么,后来东奔西跑的没个固定的地方。因此也就慢慢忘了这事。只是这几年觉得疼痛加重,我一直在想是不是这安逸⽇子过久了人也跟着退化了?直到痛得手都举不起来,才知道不看医生是不行了。”
陈朴说完,笑了笑穿起上⾐。
“请稍等…伍伯,借你的银针用一下,中等型号的就行。”
康宁趁伍伯去拿银针的间隙,对陈朴说道:“我怀疑你的肩关节胘骨与滑囊之间的侧后部位存在细小弹片,因为这片地方几乎都是处于活动状态,导致炎症长期感染所致,等会儿也许就知道了。如果真是这样,你得菗时间到医院去看看,别再拖下去了。”
十分钟后,痛得大汗淋漓的陈朴终于可以穿上⾐服。
康宁将银针擦拭⼲净,递给伍伯,坐下给每人倒上杯新茶。
看着感不已地陈朴,康宁含笑说道:“其实这病很简单,只要你到医院看看就行,现在的医疗检测设备越来越先进,很容易就能发现微小的异物,接着一个局部小手术就能解除你的痛苦,哪需要用这原始的方法刺进刺出的?快菗时间去吧,时间长了说不定真的会留下病。”
“谢谢你了阿宁!虽然我们两个公司之间不是很愉快,但这不影响你我人私之间的情,不是吗?”
说完,陈朴露出意味深长地笑容。
康宁摇头摇回答:“你也知道我刚来,银海和东港之前发生的事情我并不是很清楚。再就是我给你看病是一个医者应有的道德,和别的没有关系。”
陈朴心里知道康宁的戒心很重,无奈之下,只能祭出最后一招杀手锏:“阿宁,我明⽩你的想法,也理解你的立场和态度,我不知怎么和你说才好,但是从我们公司到我个人,现在都希望能得到你的谅解和帮助…”
看见康宁想说什么,陈朴摇了摇手“不不,请听我说完,先别急于拒绝我!我真不愿意转弯抹角的,我只提一个人,如果你听后觉得可以,咱们接着再谈。要是不行,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能给我这个机会吗?”
康宁踌躇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请说吧。”
“叶盛文!他是我的老师长,当年我地军功章就是他亲手给我戴在口上的。”陈朴说完,惭愧地低下了头。
康宁大吃一惊,看着陈朴久久说不出话来。
伍伯显然不了解其中的任何事情,见两人说话的语气和神态都无比的谨慎,因此起⾝默默离开,让这两个汉子自己慢慢谈。
康宁想了好久,这才打破了沉默,开口说道:“好吧,做得到我努力去做,做不到还请你谅解。不过我有个建议,换一家和你们没有多大关联的公司来谈吧,否则,我无法向弟兄们待。”
陈朴抬起头,感地望着康宁:“谢谢你,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