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亦真
“怎么了?唷,你的⾐服全了,又发烧了?”苏芳迅速用手贴上康宁的额头,感受了一会儿,这才慢慢移开:“可能是低烧,等会儿我给你拿葯,还有双氧⽔和葯膏。你⾝上的许多伤口都得换葯了。”
康宁尴尬地一笑:“没事,几点了?”
“我下来时大约是早上六点半,等会儿我给你送个闹钟下来。”苏芳指指康宁的前:“把⾐服…脫下来,我拿去洗洗。⼲脆你就别穿了,这样上葯也方便一些。”
“好吧。”
康宁脫下⾐服,小心折叠好,望着苏芳歉意地说:“你家不是八点半才开门吗?我上去一会儿,多亏你周到的照顾,这几天我的⾝体恢复很快,各种理生习惯逐渐恢复正常。不过从今天开始食物要换一换,尽量简单些,不然很难熬。”
苏芳理解康宁的意思,俏脸一红,拿起康宁的⾐服转⾝离开:“快上来吧。”
康宁弯着走出地窖,发现老苏正在院子里打拳。
康宁看了一会儿,认不出这是何种拳法,但是从老苏的步态和⾝形,康宁就知道这是外家拳,因此向老苏点头示意之后,接过苏芳递来的脸盆,走到⽔龙头边刷牙洗脸。
完成一切个人卫生之后,康宁看到老苏还在一招一式地比划着,想了一下,便打算将家传的一个心法传授给老苏作为报答。但是,康宁顾虑老苏是否接受,于是心念一动,想到了一个对策。
“叔叔,请问你打的是什么拳?”
老苏看到康宁过来便停下,拿过挂着树桠上的⽑巾,一边擦汗一边笑呵呵地回答:“这是华拳。我们这一带都有习武的传统,这套拳我从小打到现在,哈哈,这对強⾝健体很有好处。”
康宁点了点头:“叔叔,这套拳练到最⾼境界是什么样子?”
老苏沉思一会儿,这才回答道:“这就不清楚了,我只是听说过有个前辈能掌断青砖,踢断碗口耝的树⼲,但是一直没有见识过,如今咱们这十里八乡的,还没见谁有这本事。”
康宁微微一笑:“叔叔相信內家拳吗?就是太极、形意和八卦那种。”
“听说过,但没见过!电视里头的內家⾼手都很利害,哈哈,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老苏笑着回答,随后问道:“小康也会打拳吧?”
康宁点了点头,走到院墙边拿过三块红砖,回到莫名其妙的老苏⾝旁,把砖头放到地面上:“叔叔你看看我的功夫如何?”
康宁在老苏和苏芳好奇地子下,单腿蹲下,右手在空气中画了个半弧,突然击打在叠起的砖头上。随着一声闷响起一阵轻烟,三块红砖应声而断,面上的那一块已经四分五裂了。
康宁站起来拍拍手,对着目瞪口呆的老苏,和气地说道:“叔叔,其实拳不分优劣,关键是否掌握要领。刚才我看你打的那套拳也不错,但是没有神髓,如果叔叔你愿意我话,我这有个家传心法口诀,你不妨拿去参详参详。你有几十年的底子,估计很容易上手,虽然不一定能掌断砖石,但对強⾝健体、延年益寿还是有所帮助的。”
老苏听完大喜,拉住康宁的手频频道谢。随即,他走进屋,拿来一本塑料封面的笔记本和钢笔,康宁接过马上将练功口诀默写下来:“给,叔叔,以后你在练功过程中有何疑难,不妨拿着这本笔记,上兰宁去找我爸。为以防万一,地址和联系电话我就不写了,只要你进医学院稍作打听就能找到我家。我爸为人很随和,和叔叔一样也喜喝上两杯,估计你要是和他见面之后会谈得来的。”
老叔双手捧着笔记本,再三向康宁道谢,随即喜滋滋转⾝进⼊前堂。
见老爸一走,苏芳一把搂住康宁的胳膊,奋兴地说道:“你好!真的好!我从来不知道你会功夫,在护校呆了三年也从未听人说过,你太厉害了!”
康宁承受着苏芳満的脯一阵挲摩,尴尬地一笑,轻轻菗出手:“不早了,我得进去了。虽然你们家围墙很⾼,左右都没有房子,但要是让不远处的邻居听到点儿什么就不好了。对了,等会儿给我带几张新报纸进来行吗?如果有可能,这几天的都要,越多越好。”
“嗯!”苏芳看着走向地窖的康宁,直到他转进杂物房才不舍地离去。
⼊夜,康宁在苦思报纸上的报导,他很奇怪五天来的报纸都没有一个字涉及自己的案子,也没有一句话提到电视台着名主持人甄倩的死,由此联想到其中诡异之处,康宁不噤深感沮丧,他清楚地判断出其中的奥秘:甄倩被谋杀肯定和蓝涛有关,而自己警报之后急转直下的案情,已经把自己深深牵扯到里面,有一股看不见的大巨力量在控制着专政工具,在向自己栽赃、阻扰和诬陷,据自己的了解,警方全境布控清楚地表明此案的严重,也许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有生命危险!
二十天来,康宁每一天都在焦虑担忧中渡过。
看着报纸上连续十几天大篇幅报导港香回归和国全形势一片大好的消息,没有看报习惯的康宁逐渐从中体悟到很多东西,自己以前从未留意的报刊消息后面的含义,如今在深⼊细致的阅读和分析中逐渐清晰,有时其中一两段貌似无关痛庠的话,经过康宁越来越敏锐的脑子分析之后,也能把握其中的深意。
这段时间,康宁几乎每个晚上都会做梦,梦境荒诞古怪无边无际,其中数次惨痛的景象让康宁从沉睡中惊醒,那种亦真亦幻的感觉,时常让康宁不知自己⾝居何处。
心烦意之下,他只好用练功的方式让自己平静下来,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和充沛的体力,有时一次⼊静就长达五个多小时,让康宁惊讶之余,也体会到练功的奥妙和带来的乐趣,多少能让他沉重的心情多了一种排解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