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错误
“你怎么会知道的?”一个声音在我⾝后传来,季浣依的脸⾊变了变,随即摆出看好戏的样子。
“⼲吗告诉…”我还在得意,突然觉出这声音有些不对,转过头去,只见韩竞风一脸虱站在我⾝后,我们刚刚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我问你,你怎么知道!”他一手揪住我的⾐服领子,那样愤怒的表情,我从来没有见过。
“我,我,”此刻,我竟然因为着急而失去了辩解的最好机会。
“还以为平凡的人就没那么多花样,原来你们是一样的,”韩竞风额上的青筋浮现,我任由他揪着⾐领,不敢辩解,也不敢挣扎。
天啦,我忘了穆琦贝待的话,为什么提到他妈妈呢?
“和她的不一样,对我的关心,都是有目的的?”韩竞风难以置信地头摇“就连回老家也是擒故纵?真是小看你了董琳琅!我还给你订购车票,担心你能否平安回家,你竟然,一直在算计我!”
他担心过我?为什么不说?“我没有算计,”有泪⽔从我眼中涌出,他的表情很实真地在我眼前,我们都是被动的,都是等着别人开口说爱的人,我现在才知道,他曾经关心过我,是啊,如果他不关心,又怎么会数次帮我摆脫困境,如果没有好感,怎么会给我包扎伤口,背酒醉地我回家。可是当初以为那只是怜悯,该死的他也不说清楚,现在,现在该怎么办?说什么都来不及了,我看着他的脸,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追求幸福的机会,失去了等他说爱的机会!
“你要把自己说的话都收回吗?”他眼中満是受伤“我已经试着在接受了。我已经试着在走出梦魇了!”
“不是这样的,我知道你怨恨她,其实没有任何道理,她有她的苦衷,就算你不想听我地解释,就算这是最后一次在你面前说话的机会,我也要说,”抓住他揪在我领口上的手,我竟然平静下来。“我是在刻意模仿,避开与她相同的方面,以为这样,你能多注意我。以为,你原本喜我却不好意思说的,这样会让你清楚地说出来,冒犯你⺟亲的地方,我跟你说对不起!”
韩竞风慢慢松开手。一脸漠然。“你走吧!”
我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们的缘分到此为止了吧?
我是一个很平凡的人,原本就不该得到他的青睐。只是,不甘心他进驻我地心里,就这么一直萌着芽,却不见开花结果。我只想给自己一个答案,一个努力过后,不让自己失望的答案。
这一切来得这样突然,我酝酿了很久,经营了很久的求爱计划,竟然在短短几分钟內化为乌有,他有着一颗超级敏感的心,这种敏感与生活优越与否无关,若我猜得没错,他比我还要自卑,还要孤单。
我地孤单只是源自这个城市,想到与自己一心的家人和朋友,我的心里还会温暖起来,可是他呢?不敢轻易接受别人的好,用冷漠和无所谓来代替感谢,就算帮助别人,也会用很轻蔑的方式,让人猜不出真心或假意。
韩竞风,我们相遇究竟是幸还是不幸?你让我对海上有了眷恋,你让我在面对残酷地现实时,心里还有期望,而我,是否也如愿改变了你一些习惯?你说着试着接受,是真地开始接受我地好了吗?我煲的汤还有我満満的心意?
时间还早,走出剧组拍摄场地已经有好一段路,我不敢回头,害怕自己忍不住又冲回去解释,虽然知道自己这样做只是徒劳,天空地,没有雨,却也看不到晴朗的信息,就这么霾一片,我叹着气,咬紧一遍遍安慰自己,然后带着决然往前走。
“琳琅姐,才回来啊?”林晓柯在店门口张望着,一见了我就跑来拽住我的手“不回来吃饭也不打电话说一声,⼲吗不接电话?”
我没有应声,腿两机械地迈进店里。
“哦,”林晓柯没有注意我的表情“某人请你吃大餐啦?进展了没有?”
她还要追问,却被一旁的凌舸拽开“没有赶上公车吧?走累了就上去睡一觉,会好得多!”
我心中那又涌起一阵酸楚,趁自己眼泪还没有流下来,赶紧逃也似地上楼去。
千万不要,不要看穿我的狼狈,不要看穿我的愚蠢,让我蒙着被子好好睡一觉,醒来就全忘掉,把失败的痕迹也都擦掉。
将被子拉过头顶,已经决定闭眼觉睡,可是,鼻子里的热气噴到被罩上,再反扑回自己的脸,这种磨折人的热一袭来,就让我忍不住崩溃了,心里有绷紧了很久的弦,此刻完全松懈下来,在无人的时候,我还是痛快地哭出来吧,总比在人前现了原形的好!
“呜…呜…”我试图咬着被单,不让自己的哭声更大,为什么这么失败,都二十八了,连自己唯一想争取的感情都争取不到,他并没有说喜上别人,可是我们却没有了爱的可能,这样的沮丧,这样的哀伤,只有在爱上一个人,却又被无情拒绝后,才能明了吧。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时间倒回,没有穆琦贝,没有鼓励,没有拍偷,没有项链,总之,不要相遇。
“喂,让你上楼觉睡,又不是让你躲着哭。”被子外,凌舸的声音带着调侃。
我昅昅鼻子,从被子里钻出来“不要告诉他们我哭过,都是老大姐了,很丢人的。”
“你也知道丢人啊,一进门就哭丧着脸,那眼泪就在眼眶里打着转,除了林晓柯那个少筋的,你以为还有谁没看出你状态不好。”凌舸替我拍拍枕头,上面有大片的濡。
“我没机会了,彻底完蛋了。”我老实地说道“这个月帮你忙店里的事,完了我还是得回去,之前也说好,只待一个月的。”
“什么叫彻底完蛋?”凌舸皱起眉“他说了什么过份的话?”他捏起拳头。
“不,不是他,是我,我说了不该说的,我算计了他!”我将事情原委告诉了凌舸,他听完沉默不语。
“我是咎由自取吧,明知自己智商低,还要玩这种把戏,”被当出局的感受真糟糕,现在明⽩顾享当时的強装笑脸,有多么难。
“你再去解释啊,”凌舸提议“也许他只是在气头上,他对你还是有感觉的,只是说话做事有些伤人,他有一天一定会明⽩自己,也明⽩你。”
“你觉得解释还有用?”我叹口气,苦笑道“现在,其实已经无关自尊了,就算我抛下面子,他也不会接受我,主动已经没有用,从前,他的心还只是带着防备,现在,已经对我关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