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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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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松开完月会,龙法择与宋天名一同走出会议室。

  行走间,宋天名提起一百万的事。

  “遮羞费?你还真敢拿。”龙法择瞪看他一眼。

  “都打算拿来当大家的福利金了,哪会不敢。”宋天名笑笑。

  “那家襄知道你坑他的事吗?”

  “他没问,我当然不会说。”想到即将⼊账的十万块,他心情极好。

  借呑百万之名,行坑十万之实,对他来说怎样都划算。

  “小心他知道,找你讨债。”龙法择笑‮头摇‬。

  “那都是以后的事。”他一点也不担心。

  进⼊办公室,龙法择走到办公桌后,拿起一份企划档案,转递给天名。

  “这企划你帮忙看一下。”他端起桌上⽔杯,轻啜几口润喉。

  “是。”

  “如果你认为有什么问题,就直接请他们修改,不要再来烦我了。”

  “是。”

  “科运企业那边的安排没问题吧?”

  “那边没问题的,一切都在掌控中。”

  “精彩投顾公司呢?我看过他们早上的股市分析,好像有些问题。”

  “这事我也有注意到,不过你放心,开会前我已经先请会计部门暂停资助,一切都等收盘时再说。”

  “嗯。”龙法择満意的点了头。

  突然,他想起大少所送的昂贵贺礼——郊区别墅一栋。

  “对了,我的新房呢?装潢得怎样了?”

  “昨天下班我有绕过去看了一下,大致上都已经完工,负责人也说今天那些进口家具就会搬进去,如果你愿意,今天晚上就可以住进去。”

  “今天晚上?”喝着茶,他认真考虑。

  “可以先找季‮姐小‬一块过去看新房,万一有不満意的地方,还可以…”

  突地,铿锵一声,⽔杯摔落地板的异响,打断宋天名未完的话。

  龙法择拧眉静看碎的一地,他拿起电话,快速按下一组电话号码。

  “我龙法择,找季艾若听电话。”有人接听的同时,他沉稳道出。

  “这…”电话彼端传来一阵犹豫。

  “我叫你去找她来听电话!”他语气已变。

  “季‮姐小‬她正在练习…”依照先前艾若的叮嘱代,总机困难的说着。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突地,他愤吼出声。

  “我…”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骗我!”

  听至此,宋天名已经知道主子甚为愤怒不已。

  失手摔掉⽔杯,让主子联想到季艾若,而对方的推托借口,让他敏感察觉到爱人已出事。

  因为相处多年,季艾若总为避免他担心,而要人代为掩饰摔伤情况,只是很可惜的,他家主子总能识破她善意的谎言。

  “她人现在在哪?!”

  “她…艾若她…在应大医院…”

  得到想要的答案,龙法择啪地一声挂断电话,朝宋天名丢下一句——

  “请司机备车。”他快步往外走,乘电梯下到一楼大厅。

  这时,奉龙大少之命,承办龙家第一场婚宴的公关经理展家襄,才下轿车,眼见未来新郞将搭房车离开,立即快步跟上,坐进车里。

  “三少。”

  “怎来了?”

  “大少命我来和你讨论一下婚宴內容,他希望龙家第一场婚礼,能尽善尽美,不要有任何的遗漏。”

  “你的办事能力,我信得过。”

  “谢谢三少。”听到正面认可,展家襄可得意了。

  “你尽管放心,这场婚礼,我绝对会办得热热闹闹,羡煞你其他兄弟。”

  点了头,龙法择转看车窗外,不再说话。

  “三少…”

  一路疾速行驶,闯过数个⻩灯,他的心似被悬于半空。

  心系艾若伤势,他俊美脸庞因紧拧的眉,而显得过分沉。

  他不知道婚后,是不是还得这样过⽇子?

  “三少,你想如果婚宴上…”

  提出多项建言,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展冢襄终于察觉车內气氛有些怪异。

  “三少——”

  没回应。

  展家襄丝毫不以为意。因为,他知道该如何得到主子的注意。

  “三少,季艾若‮姐小‬她…”除了季艾若外,没人可以让三少如此分神。

  “嗯?”听到艾若的名字,龙法择转过头。

  “季‮姐小‬是不是又出事了?”一年里似乎总有那么几次,他会见到主子这样的神情。

  从一开始的莫名,到现在的明⽩,展家襄觉得自己好像快成为主子恋情的一部分了。

  “嗯,她在二哥医院那边。”

  “又进医院了?”展家襄拧紧眉。“怎么回事?她怎拼命拼成这样?”

  龙法择微叹了口气。⾝边的人,似乎总比艾若要来得了解他的心情。

  他不懂,为什么艾若不能再多为他注意自己的‮全安‬?为什么他得这样时时刻刻为她提心吊胆?她可知道,这样的她,教他好担心,也好心烦。

  “都二十多岁的人,她怎还这样让你为她担心?”

  看着窗外一再倒退而去的街景,龙法择角一撇。他若能明⽩就好。

  “如果婚后她还这样子,那万一…”展家襄杞人忧天,越说越担心。

  “什么万一?”一句万一教龙法择怔愣。

  “三少,你也知道滑冰虽然是一项十分优雅的运动,但它总没有其他体育来得‮全安‬。如果婚后你们有了孩子…”

  危险!窜进脑海的二字,教龙法择全⾝一僵。万一怀有他孩子的艾若,失⾜摔落硬实的冰层上,那…

  顿地,汨流殷红缓染冰层的画面,骇住了他。

  只要艾若继续滑冰,只要她继续这样拼命不知保护自己,那样腥红的场面,他总有一天会亲眼所见!

  不!不行!他绝对不准艾若再从事这样危险的运动!

  应大医院,1038号病房——

  虽然应大医院是距离基地最近的医院,但教练实在不该送她来这的。

  这里是龙集团的地盘,消息一定很快就会传到法择那。到时——

  想到龙法择将有的难看脸⾊,季艾若急扯住想回去的温特。

  “教练,我跟你一块回去。”坐起⾝子,她打算下病

  “二少说你最好休息几天,让伤口愈合一些比较好。”

  “我只是不小心擦撞到冰气口,不碍事的。”

  “都划出一道伤口了还不碍事?艾若,你真是…”温特已经感到无力。

  “我…我只是…”这种时候,她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解释。

  “反正二少已经答应不主动通知三少,你就乖乖在这休息几天,不要再给我找⿇烦了。”

  “可是,我只是手受伤,又不是脚,为什么不让我…”

  “你是要休息几天?还是想要二少去告诉三少你受伤的事?”他知道这时候只有搬出三少,才能让艾若稍微听话点。

  “这…好吧。”顿时,她怈了气。

  “那我就先回去了。”満意艾若的选择,温特笑笑走出病房。瞪着关上的门好一会,季艾若这才拿起一旁柜上报纸开始打发时间。

  突然,有人推门进人。艾若以为是教练去而复返——

  “教…家襄,你怎来了?”看见展家襄,她微微一愣。

  “不只我来了。”他笑着侧过⾝。

  “还有我。”一句低沉,随之传来。

  “法择?!”看见出现在门口的他,季艾若惊呼出声。

  大步走到病前,龙法择再三审视上的她。虽然刚才他已经先找到二少确认艾若伤势已无大碍,但没亲眼见到,他还是不放心。

  无视外人在场,龙法择出手掀翻她⾝上病服,想检视伤处。

  “法择!”季艾若脸⾊羞红,急忙拉过被子盖住自已。

  “都摔进医院了,还想要人瞒我?之前我怎么跟你说的,要你特别小心,‮全安‬第一,你瞧瞧现在,摔成什么样了?”

  停下手,他口气不悦。

  “我…刚才二哥说我只是轻微外伤,不碍事的,是教练他太紧张…”

  “他能不紧张吗?万一把你摔坏了,他到哪找一个来赔我?”他瞪眼道。

  “我…对不起…”他的话让艾若倍感甜藌,但也惭愧。

  “你就只会说对不起。”虽无奈,但现在他也只能接受。

  微抿薄,他倾⾝向前,在她柔润上,印下一吻。

  她清亮⽔瞳闪闪发亮,粉颊绯红。

  确定艾若伤势不大,只是些外伤,在宽心之余,龙法择没忘记方才在车內所作下的决定。

  “我刚才作了个决定。”他转向一旁沙发,稳稳落坐。

  “决定?”

  “我要你找个时间,正式对外宣布退出滑冰界。”他顿了一下。“你放心,温特和体协那边我会找人去涉,不会让你难做人的,到时你只要出个面就行了。”

  扬起笑容,龙法择打算同她慢慢谈。

  “我看,就下个礼拜六好了,我让家襄回去后,就先通知…”

  她以为自已听错了。但,当她听到法择将事情越讲越清楚时,季艾若无法置信地睁大眼。

  “不!我不答应!”季艾若断然说道。

  他怎能要求她就此放弃滑冰?他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他不是已经允许她继续滑冰的吗?为什么现在却——

  “你说什么?”他际的笑,渐渐淡去。

  原本静立一边的展家襄,眼见房內气氛有异,连忙上前,想缓和气氛。“季‮姐小‬,三少会作这样的决定,也是为你好,希望你…”“你出去。”龙法择截断他的话。

  一见主子脸⾊不对,展家襄只犹豫一下,即踏出病房也带上门。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若真是为我好,为什么不让我做开心的事?”季艾若紧抿,瞪视着他。

  “开心?你就只想你自己开心,你有想到我吗?”龙法择脸⾊已变。

  他只是希望她能‮全安‬,难道这样的要求会过分?谁不希望自己所在意的人,能平平安安度过每一天?但现在,她连最基本的‮全安‬都出问题了,居然还跟他提开心二字!?

  “你?滑冰是我自已的事,本不会影响到你什么。”她抓紧盖在⾝上的被单,想据理力争。

  听她明显区分出两人个体关系,俊酷脸庞因极力控制怒火而紧绷。

  “是吗?你真这样认为?”

  直视他危光闪烁的异眼,季艾若再一次肯定自己的坚决。“不管怎样,我绝不放弃滑冰。”没道理因他讨厌滑冰,她就得放弃自己的喜好与专长。

  “是吗?你确定吗?”他微眯双眼。

  “当然确定,这事不用再商量,我绝不会答应。”她倔扬起头。

  “商量?”他冷笑一声。

  他原想与她好好谈的,但见她过于坚决的态度,龙法择知道,谈—已经起不了任何作用。站起⾝,他大步走至她病前。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你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口气強硬。

  “我不管,我绝不放弃!”

  “你!”龙法择脸⾊难看。“想嫁进我们龙家,就得一切听我的!”

  “那我不嫁了!”她冲口而出。

  此话一出,两人同时震住。

  一股怒火冲袭他口。一直以为艾若是爱他的,但是现在——

  “你说什么!?有胆你再给我说一次看看!你当这婚姻是儿戏吗?”

  “我…”一句失言,教艾若咬紧,低下头。

  “我们认识十年,就跟你滑冰时间一样长,现在,你是要告诉我,这十年来,在你心中,我龙法择的位置一直不如滑冰?”

  “我…不!不是这样的。”惊抬头,艾若极想对他解释。

  “既然不是这样,那就听我的。”他強抑下口怒嘲。

  “不要!你不能这样強迫我,我…”艾若相信只要她继续坚持下去,法择就会像以前一样依她。只是——

  “不用说了!”他断然制止她未完的解释。

  “法择…”盛怒容颜,教她心慌。

  “说到底,你就是舍不得放弃滑冰,舍不得离开那个舞台!”

  “我——”她不想他生气,真的不想,但是…

  她紧咬,眼眶中有泪光闪烁。

  龙法择知道自己是为难她了。但,为了她的‮全安‬,也为了不让自己再提心吊一胆,艾若一定要放弃滑冰。

  “如果你真的爱我,那就听我的!”他态度強硬。

  “不!我不…”季艾若猛‮头摇‬。

  “不!”出口的不字,有如熊燃烈火,在龙法择心狂肆窜扬。

  “滑冰是我唯一专长,你不能要我——”紧握住他的手,艾若急说道。

  截断她的话,龙法择愤菗回手。

  “那你⼲脆明⽩告诉我,在你心中,我永远排最后一位好了,你千脆让我就此对你死了心算了?”

  “法择…”她脸⾊苍⽩。

  似再也无法容忍一切,龙法择爆发出长久以来,对她的不満情绪。

  “说啊!只要你一句话,我马上转⾝走人,从今以后你就可以尽情去摔,再也不用找人帮你说谎骗我没事,也不用再担心我会你放弃!”

  “法择,你不要这样——”凝聚成滴的泪,悬于眼眶。

  “不要这样?这样是怎样?不要限制你?还是不要再管你?就任你在那摔个够?管你摔到哪间医院,管你摔得痛不痛,管你是不是摔得満⾝⾎!”

  “法择,你听我说——”她声音硬咽。

  他知道艾若又想找理由,要他不要生气。但——

  “听你说、听你说!你每次都要我听你说,你怎不听我说!”

  “我…”

  “你以为我想管吗?我也不想管!但是,每次看你摔得住进医院,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心急、有多难过?我告诉你,我就是讨厌你滑冰!”

  讨厌二字一出口,他心中怒火也更旺盛。

  “我讨厌听到你受伤的消息,我讨厌那种心神不宁!为什么大家都可以了解我对你的担心,就你…就你!”他愤握双拳。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一眨眼,晶亮泪珠滚滚滑落。

  落泪红颜,教龙法择心一震。他在做什么?怎把她给弄哭了?

  紧闭双眼,龙法择深吐气息,调适冲‮情动‬绪,勉強控制住心中火。

  再怎说也是十年感情,他怎能这样就放弃?

  十年,十年是很长的一段时间…伸出双手,法择紧紧拥住她。

  “对不起,是我太冲动。”只要她愿意放弃滑冰,他什么都可依她“我该有耐心点的,这次就听我的,好不好?”

  仰起泪颜,她摇着头。

  “法择,不要这样,请你不要叫我放弃…”话未说完,一股力量已将她推倒在

  再度怒扬的愤火,‮烧焚‬着龙法择早已失控的愤恨情绪。

  为什么她连考虑也不肯?为什么她总这样伤他的心?

  恨眼凝看清丽容颜,龙法择倏抬右掌,笔直重挥而下。

  啪!病柜上物品应声扫落。

  “法择!?”她睁大泪瞳。

  “行!你我就此男婚女嫁各不相⼲!”

  啪地一声,龙法择怒颜,拍桌站起“这是什么企划!”

  “三少——”信贷部经理倏瞠大眼。他早该听取汇兑部经理的建议,不要在主子情绪异常时上门自找⿇烦。

  只是,他怎会知道都一个星期了,主子的心情还是一样糟。

  “给我拿回去重写!”

  啪!自龙法择手中飞掷出的档案文件,直接打上经理口,散落一地。

  “我说的话,你没听见!?”他怒扬异眼。

  “是是是!”连声道是,经理慌捡起散落于地的文件纸张。

  “没有好的企画,就不要再让我看见你!”直指仓皇离去的背影,龙法择怨言警告。

  听见一声怒吼,再见信贷部经理神⾊惊慌,仓促逃离总裁室,才刚自秘书室出来的宋天名微摇了头。

  行至总裁室门口,他伸手敲了几下,随即推门而人。

  “三少。”

  “谁让你进来的!”龙法择瞪眼怒视。

  见他一脸怒容,宋天名知道自己必须善用时间,否则他也会像信贷部经理一样,遭怒轰出门。

  “你的心情,让我不得不进来。”他态度谦恭有礼。

  “我是花薪⽔请你来做事,不是要你来管我心情好或不好!”不理会龙法择难看的脸⾊,宋天名直挑重点说。

  “三少,你就当季‮姐小‬还年轻不懂事,事事需要你心好了。”

  若不是家襄暗示加明示,他还不知道只是探个病,主子的婚事就吹了。

  听他提起艾若,龙法择一愣,既而怒道:“我为什么要心她?她关我什么事?我欠她的吗?!”

  “就当你前辈子欠她的好了。”宋天名顺口应道。

  “宋天名!”他吼道。

  “虽然家襄说你那天撂下狠话,要与季‮姐小‬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但你真的放得下她吗?近十年的感情,你能这样说放就放?”

  “那是我的事,不要你管!”

  “三少,我也不想管,但是——”宋天名直言道:“你这些天将对季‮姐小‬的愤怒,都转到我们这些无辜的人⾝上,真的是很不公平,也不对。”

  “你!”被当面纠正与指责,龙法择一脸狼狈也难堪。

  “三少,我想在季‮姐小‬还没能了解你对她的担心之前,你也只能想开点,千万不要硬她遵从你的意思,否则会有反效果的。”

  不行吗?只是了,她也没顺他,两人情形反而更糟。这应该就是反效果。

  “我只是…我只是希望她能‮全安‬,希望她能不要受伤…”跌坐椅上,他抬手抹过一脸怆然。

  “我相信季‮姐小‬总有一天,一定能体会到你对她的担心。”

  听见天名乐观的想法,龙法择无力摇了‮头摇‬,淡笑出声。

  “总有一天…你总有一天?”

  躺靠向椅背,他看着尽心尽力想为他解困的天名。谁都能明⽩他对她的強硬是出于关心与心疼,就她一人仿若置⾝事外。

  “我已经等了十年时间,她一样教我担心,你认为我该再继续等下去?”

  “该问,你舍得放弃吗?”

  旋过座椅,望向窗外那一片已遭乌云所据的天空,龙法择怅然一笑。

  不放行吗?那天他话都说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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