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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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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险过后,东方越抓着剑走向这头,从地上拎起了已经饿到‮腿双‬发软的⾕蔵音。

  “我刚说的话你没听进去是不是?我让你站到后面去!”没理会她一脸的苍⽩,他难得神情凌厉的朝着她低吼。“可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事!”她仰着小脸,不解又委屈的嗫道。

  这件事她从十岁开始就知道了,即使再不愿、逃避了许久,但在见到妖魔危害人间、滥伤无辜人命时,还是会忍不住的出手相救。

  而师⽗在幼时收养她时,便已经看见了她往后要担负的使命,只是他老人家却因宠她如女,不忍见她不开心,所以便违逆天道的想为她扭转命运,甚至告诉她若不想辅佐西唐帝王安稳江山,就要尽可能的远离北方,躲人南方人烟罕至的深山里。

  只是在师⽗仙逝后,她想瞧瞧京城繁华风光的那份好奇心,却终究还是把自己到了无可撼动的命运转轮之前!

  “胡说!这世上从没谁该做什么事这种说法,若你的天命是让你随时有机会莫名其妙的死去,那我定会想办法让人破了这天命之说,教你一辈子当我的无用小跟班!”东方越恼怒的低喝一声,单手捏住她的脸蛋火大的说着。

  他最恨什么天命不天命的讲法,二十八年前若非有个无聊的江湖术士突然冒出在宮里,说他是什么紫金真龙之命,能让西唐国繁荣‮定安‬,达到前所未见的盛大繁华,不然他也不会出世没几个月就给立为太子,然后在⾼筑的宮墙后头过了二十八年无聊的孤独岁月。

  那些年,当其他皇子淘气的打成一团时,他只能远远的看着,却不能上前加⼊他们的游戏。

  因为他是皇太子,将来会⾼站在其他人的头上,所以每个皇子都被教导到一见着他就得下跪请安,更遑论有人敢举起拳头和他对打了!

  那种明明就想痛哭或是‮奋兴‬大叫的时刻,却又必须強力隐忍、极力自持的痛苦感觉,他不想也不愿再从别人⾝上看见或听见!

  所以该死的天命说!他绝不允许让眼前的小家伙也尝到和他一样的无力感觉。

  “你为什么这么生气?我现在好好的一点事也没咽!又没死,也没断手断脚的。”⾕蔵音不懂他转折心思的瘪着嘴开口抱怨,小脸纠结的只差没哭出来。

  她的脸好疼,他是想借机捏下一块⾁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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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口!你再给我胡说!”他威吓切的低吼了声,另一只手也同时捏住她的另一侧脸颊。“小家伙,你给我听清楚了,我才不管你该做什么,从现在开始,你给我忘记那该死的天命之说,安安分分的跟着我,你只要记得你是我的,连命都是属于我的!你听见没?”

  “什么?”她不満的嘀咕,却没胆在他脸⾊如此恐怖之际出声辩驳。

  但是他的说法跟她的天命说不也没什么差别!

  他是人间帝王,而她原本就是生来要帮他斩妖除魔、维护百姓的!

  本有说等于没说一样!

  “快说,说你不会再信什么天命,胡出手涉险救人!”他吼。“好啦!好啦!可是你能不能放开我?我的脸都让你捏肿了。”她不快的胡叫了声,可怜兮兮的讨饶嗓音,这才让他悻悻然的撤回手。

  “下次再不顾自己死活的冲上前,就不是捏痛脸这么简单了!”东方越冷冷的蹙着眉,瞪着她哭丧的脸蛋半晌后,犹仍板起脸再训了下,直到四周的女強盗团团将两人围住为止。

  “你们不会又要抓我们了吧?”⾕蔵音不敢置信的抢先叫了起来,一脸沮丧的捱到东方越⾝边。

  这种要抡刀砍人的场面,老实说她本不在行,所以还是让有能力的人先上好了。

  东方越揽着她的肩,另一手握着的宝剑也缓缓举了起来。

  “不不!恩公,你们误会了,我们这次不是要捉你们,而是想请你们上坐,让咱们当成贵客来款待。”受了轻伤的女头目在旁人的搀扶下,排开众人走了过来,感的邀请他们坐上大位。

  其余幸存的女強盗们则花了点时间飞快的将零的场地整理下,清走了沙怪的庞大尸⾝后,重新燃起了营火,备齐了満桌的丰盛食物。

  “大伙儿,咱们一起举杯感谢两位恩公的救命大恩,若非恩公们杀了那只三不五时就会出没吃掉咱们姐妹的怪物,今⽇可能便会有更多的枉死人命,所以让咱们一起来感谢两位恩公!当然也要请两位恩公原谅我们之前有眼不识泰山的冒犯举动!”改坐在台下的女首领,微赧的举着酒杯站起,其他众人也跟着起⾝教向东方越和⾕蔵音。

  “之前的事就当一场误会,各位的盛情我在这里谢了。”东方越回敬的举起杯,豪慡的一杯饮尽,然后转过头看着⾕蔵音。

  “那我也谢过各位了。”⾕蔵音皱着眉,随着一口喝光杯里的酒,跟着呛鼻的酒才落下喉咙,她就已忍不住的张开嘴伸出⾆头,扮了个痛苦难当的鬼脸。

  好难喝的烈酒!

  她抓着脖子,狼狈的在原地上下跳动着,希望能将喉间热辣不舒服的感觉尽早给“跳”下去。

  “傻蛋!这样跳没用的。”东方越和下头的众人同时笑了起来。

  他边笑边接过一旁女強盗递来的⽔壶,正要以自己的酒杯承接清⽔,但⾝边的⾕蔵音却已等不及的直接抢过整壶⽔,就着壶口猛灌了起来。

  她过于烈的喝⽔方式,让东方越不得不出声提醒。

  只是还没开口,⾕蔵音就先呛到了口鼻,她扔下⽔壶,又是拍又是跳脚的弯⾝猛咳。

  如此満脸通红的吓人咳法,让众人都以为她出了什么事!

  “小家伙,你搞什么?想整死自己吗?”东方越想都不想的拉过她,让她倚着自己的前,然后大手施了点劲的在她背上拍打着。

  “我…咳咳…很好…”她圆脸皱成一团,一边声嘶力竭的咳着,一边还想开口对他说话。

  “罗唆!别把⽔噴到我脸上。”东方越神⾊凝重的拍抚着她,一手有意识的擦拭掉她脸颊上的⽔珠。

  怎么那么莽撞,连喝个⽔都险些把自己给呛死!

  他些微恼火的皱起浓眉,却没发现自己过于怪异温柔的举动,已让下方的众人看傻了眼。

  待⾕蔵音涨红的脸⾊逐渐消退后,他领着她坐回椅上,此时台下的女头目也在众人的簇拥下,一脸尴尬的站向前。

  “恩公,我们大伙想请问…两位恩公是不是真的⾎缘兄弟,还是恩公们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才会对外宜称是兄弟,然后逃到这么荒僻的沙漠来?”她不好意思的发问。

  “什么秘密?”⾕蔵音不解的倾⾝向前,正要问个清楚,却让东方越拉了回来。

  “你们想说什么?”东方越淡淡的挑眉一瞪,没有动怒却又充満气势教人不寒而栗的神情,让众家女強盗都瑟缩了下。

  真不知道当初她们怎会看走眼,以为自己掳回的是两名软脚虾?

  “你们别怕,快跟我说什么、什么秘密的?”⾕蔵音不当一回事的走下⾼台,好奇的拉过其中某名女強盗问了问。

  “不!是咱们瞧大恩公对小恩公你这么好,而且你们长相又不太相似,所以才会大胆猜测两位应该不是兄弟,而是…”女強盗脸红尴尬的停不来,转头向旁边的人求救。

  “是什么?”⾕蔵音走到众人‮央中‬,睁着大眼,表情可爱的接话。

  “是一对相爱的情人…”不知何时走过来的东方越迳自替她的疑问接了下去,却看见她突然间发出大笑声,然后还动到抱着肚子蹲在地上喊疼。

  “小恩公,你怎么了?”女強盗们不解的望着她。

  东方越皱着眉,由后头将她提了起来,大手还不快的拍了下她因为大笑而摇晃不停的小脑袋,要她收敛点。

  “我话还没说完,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她们以为…我们两个男人为了爱私奔!”东方越正⾊的再道,却让⾕蔵音更加夸张的险些笑倒在地上。

  “两个男人为爱私…奔,私奔?”她转过⾝,一边擦着眼角的泪,一边看向众人尴尬点头的表情后,便再次捶着东方越的肩头大笑。

  那过于疯癫的咧嘴笑容,让东方越莫名其妙的冒出一股气。

  “怎么,这句话真有这么好笑?”他瞪她。

  “是啊!私奔?哈哈…”她又爆出大笑声。

  真好笑?她会和他私奔?

  “小家伙,你好像忘了,我和你千里迢迢远离⽗⺟家园来到这里,难道不算私奔出走?还有,若私奔不是为了爱,那还有什么?你不喜我吗?”他坏心的抬起她的脸蛋,満意的看着她瞬间由红到青的脸⾊。

  “喂!你开什么玩笑,我跟你私奔?”她不敢置信的出声辩驳。

  疯子!连这种损己又损人名誉的事也敢拿来说笑!

  “为什么不能?既然世上有男女两情相悦的事,当然也会有两个男人互相看对眼的事。”他脸不红气不的说着惊世骇俗的言语。

  “所以我喜你,你也喜我,咱们互相倾诉爱意有什么不可以,大伙都是自己人,你就别再隐瞒了!”他笑笑的下了最后的狠招,让她惊吓的险些腿软摔倒在地。

  “是!咱们全是自己人,小恩公可以放胆说出来。”一旁的众家女強盗还搞不清状况,火上加油的连声附和。

  “不要开玩笑,你快跟大家说清楚我们的关系!”⾕蔵音哭丧着脸抓住他的手,很辛苦的努力哀求着。

  她就知道他逮到机会就想整自己,断袖之癖?私奔?

  呜!就算她是女人…不!她本来就是女的。

  总之,听到私奔这么难听的说法,谁还会笑得出来啊?

  “说什么?说咱们的关系比外人所见的还要亲呢许多?”东方越凉凉的接话,像是不搞到天崩地裂、不整得她唉唉叫,便会不开心似的。

  果然随着他这句话的出口,⾕蔵音当场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周围则传来了众家女人更知‮奋兴‬的鼓噪声。

  “既然两位恩公是知此的相爱,却又因碍于现实阻挡而难以获得认同,那两位恩公不如就在大伙的见证下,来个惊世骇俗的同心誓言,结成⽩首姻缘,也好让咱们姐妹有机会能偿还了两位恩公的救命大恩,不知恩公们意下如何?”女头目豪迈又惊世骇俗的提议,惹来众人一致的鼓噪叫好。

  “千万不行!”⾕蔵音惊惶失措的从地下爬起⾝对着众人大叫,却让东方越由后头一把捂住了嘴。

  他面无表情的和她对望半晌,在看见她不断‮头摇‬抗拒的无语表情后,也不知怎么的,竟扬起了一抹怪异浅笑。

  原本他还有些迟疑,却在见着小家伙的沮丧神情后,突然之间便想通了一些事。

  活了这么久的⽇子,,却从没遇到能让自己悬在心上不放的女子,而这小家伙却在短短的一⽇內,勾走了他所有的注意目光,让他为着他的每一个举动表情着不已。

  所以若真有一见倾心这种事,那他只能说,让他倾心的对象很不幸的是个男孩!

  除此之外,他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即便终⾝不立后宮、没有子嗣的帝王是怪异了点,但由他来开这个前例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因为他真的喜上这个小家伙了!

  “这提议倒是不错的!”东方越笑了起来,不意外的听见⾕蔵音突然发出了声管天动地的哀号。

  “完了…完了…早知道我就不到北方去了,乖乖听师⽗的话,一辈子躲在南方不出来见人,便不会落到现在的局面了。”她跪在地上,惨叫连连的将自己的圆圆脸埋在⻩沙里,就希望是一场梦。

  这世上可没什么假成婚这种事,她只知道在这么多双的眼睛的注目下,若她和他真的跪拜天地,那冥冥之中就算是有了夫姻缘。

  可这也实在太离谱了点,原本她不过是去收个妖,怎么会收到最后,却即将要多出了个亲爱的“夫君”?

  而且还是个要背负着天下苍生重担的人间帝王?

  不!她不要啦!若当真变成那样,别说四处游山玩⽔,光是要拿出宝剑收妖想必也不可能,瞧他刚刚臭骂她的模样,若说他会善待自己,那她不知早早睡去,别作这种⽩⽇梦才实际点!

  ⾕蔵音跳了起来,转⾝就想冲出人群。

  “小家伙,盛情难却四个字你听得懂吗?既然大伙有如此心意,你怎么可以婉拒她们的好意呢?”东方越哪肯放过她,跨步上前只手就将她抓了回采,然后紧紧的楼在自己怀中。

  既然要在一起,那好好的先抱一下也不为过吧!

  他満意的将下巴抵在她因为挣扎丽晃个不停的小脑袋上,来回的‮挲摩‬了几下,却惊异的发现她⾝子比想像中的要轻软,而且还隐约透着浅浅馨香?

  只是因为挣扎而时轻时重‮擦摩‬在自己膛上的那份不甚柔软的感觉,让他清楚的知道怀里抱的不是女人。

  “不要再整我了!我才没那么倒楣要一辈子跟着你,”她抗拒‮动扭‬的更加烈,却在几次的口互碰中,闷痛的低哼了声。

  该死的东方越!

  幸好她一向习惯将师⽗留给她的咒语书册,用绳子绑在前,一方面出事时可以凑合当成护⾝软甲,躲过一些袭击的无眼刀剑,二来是师⽗的遗书太珍贵,不能随意丢弃,等着哪天她遇上适合修练的有缘人时还可以拿书来相赠。

  不过,也多亏了这些书册,不然东太越这臭男人的膛也不知是什么铁板做的,若毫无防备的多撞几回,她大概只能爬着去找大夫开內伤药了。

  “你想逃也无谓,只要我一天十二个时辰紧紧跟着你,就不信你还能逃到哪去。”他将自己的俊脸贴上她的圆润小脸,一脸満意的‮挲摩‬着。

  “你不要这样,我又不是什么小猫小狗,你要讲理啊!我都说了我不想跟你有瓜葛!她吓得猛推他的脸。

  瞧他的样子还真像个抱到心爱狗儿便不肯放的小男孩,一脸的蛮横和不讲理。

  “我哪不讲理,小家伙你说的我可都有听进去,我又没你一辈子跟着我,是我自己‘发愿’要跟在后头照料你!”他笑笑的拉着她走出人群,在空旷的⻩沙地上,面朝北方站定。

  不管旁人说什么,他向来都是自己决定了算,尤其在终⾝大事这上头,他更不想是在⾝不由己的状况下而草率决定。

  人生在世多也不过百年,所以他要求一个自己看对跟的也不为过吧!

  “我又不是菩萨活佛,你不要随便用发愿两个字!还有,即使我是男人,你也无所谓?你可是⾼⾼在上的‘那个’,你懂我的意思吧!你将来肩上还有很重的责任要担,怎么可以胡做出这样的决定?”⾕蔵音不便明说东方越⾝分的含糊带过,圆圆脸上有抹急切想要说服他的神情。

  开玩笑,若现在不快点讲清楚阻止他和大伙愚蠢的起哄,那她的无拘逍遥可能就要成为⽔月镜花,前梦一场了!

  “就是因为将来任重道远,所以在接管‘家业’之前,我难道不该让自己得到心里所想要的吗?而且小家伙,说实在的,你是在为我的幸福打算,还是为你自己的潇洒快活着想?东方越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的脸蛋扬起朝着自几。他‮悦愉‬的开朗脸庞上,有一抹心知肚明的笑。

  因为小家伙的脸⾊已经告诉了他一切。

  “我的表情其有那么明显?”她沮丧的开口,只觉得一开始他就是站在上风的那个人,将她的一举一动和细微心念都看个清清楚楚的,可自己对他的心思,却仍是雾里看花——有看没有懂!

  “嗯!”东方越笑得很开怀,他拍拍她的脑袋,要她认命点,别想那么多。

  “你也别想要怎么逃离我,因为那是不可能的!我决定的,便不会改变,你跪下吧!”他大手扣着她纤细的手腕,没有过于耝鲁却有坚定力道让她挣脫不了。

  満肚子闷气的情况下,⾕蔵音嘟着嘴被他拉下,两人双双面朝北方的跪在地上。

  “今⽇在穹苍之下和众人面前,我允诺自己此生的紧紧相随,永不离弃!”东方越单手⾼举,朗声对天立下誓言。

  他沉稳的宣示说辞,让⾕蔵音心里一颤,险些没用的红了眼。

  她低头望着膝下⻩沙,心头惊慌莫名的‮涩羞‬,仿佛一边抗拒一边又希望誓言成真的矛盾战。

  “小家伙,该你了!”东方越转过头,对⾝边的她说着。

  “我!”失措的抬起脸,目光犹疑不定看了下眼前的他后,⾕蔵音一手放在背后做出打又状,这才不甘不愿的抬起另一只手。

  因为不是心甘情愿的,所以老天爷爷一定会原谅她的谎言吧。

  “我也答应一辈子相随,然后…不离不弃…”她很勉強的想把言不由衷的话语拗完,缩在背后画叉的手却突然让他给扯了出来。

  “小家伙,这招我幼时就用过许多次,不过老天爷只会听你说出来的话,所以就算是假,只要说出口便会成真!”东方越浅笑的握住她做怪的小手,顺势一拉将她搂人怀里。

  “既然咱们已立下盟约,那以后要是谁敢违反约誓,就罚他烂肠烂肚,还要一辈子在梦里让对方纠不休,⽇夜思念懊悔直至死去。”他低声的在她耳边正⾊到不行的说了句,过于骇人的威吓言语让⾕蔵音瞬间蹙起了眉。

  “这样的诅咒太可怕了,我可不可以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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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可是真龙天子,就这么金口一开,要是老天爷全听进去还当成真了,那她不就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不行!我说出的话焉有收回的道理!”他庒下她的脑袋,两人同时朝北方各天地叩了三次头,并且她和自己面对面的互拜了下。

  “若你是女人,咱们现在就是夫了,不过很不凑巧的你刚好不是,所以这场婚礼就勉強算是礼成了!”他眉眼带笑的在她耳边说着。

  就在⾕蔵音越听越抱着希望,以为他会回心转意说一切不算时,他却突然冒出“礼成”两字,将她吓⽩了脸。

  “哇!”她很没用的号哭了起来,一庇股瘫坐在地上,任凭他怎么说也不肯起来。

  “跟我在一起有这么糟吗?”他蹲在她面前,好笑的地带泪的脸蛋。

  “怎么不糟!一想到以后都会让人管得死死的,我就不信你会⾼兴得起来。”她抓过他的⾐袖,很没气质的擦了擦脸,跟着还用力的擤了下鼻子。

  “是吗?我以为自己这是关心!”他拉起她,在众人的簇拥下,回到筵席座位上。

  “可是我本来只是要去京里看看的,本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她哭得一塌胡涂的任凭他将自己安置在椅上,然后愣愣的张开嘴,喝下他递到边的清⽔,跟着继续瘪嘴再哭。

  “这样我以后怎么办?就算要逃走也会肠穿肚烂,过得很凄惨,我还希望有天能遇见自己喜的人,然后和他过着幸福快乐的⽇子。”她擦擦泪,然后左右张望了下,跟着很自然的就将沽着泪的手往他前⾐衫抹去。

  “喜的人?你还能遇到吗?”东方越不以为意的从自己面前的丰盛菜肴里头,捡了羊腿在她面前晃着。

  “小家伙,难道你没想过,或许我已经就是那个人,只是你不自知而已?”

  他故意笑得很坏心的将烤得香噴噴的羊腿,放到她边,又在她瞪大眼欣喜的要张嘴咬住时,飞快的移开手。

  “快给我,我好饿!”一整天没塞进东西的饥饿感,在闻到食物的香味后,便再也控制不了,连先前的怨怼都忘了一⼲二净。

  她仰着脸蛋,伸长着手想抢他的羊腿,却忘了面前桌上还有一堆丰盛佳肴。

  “那你得答应我会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有没有喜我的这件事!”他拿着烤羊褪惑她,让她在眼中只有香羊腿的时候,糊糊的点了头。

  “先给我啦!我想吃!”人矮构不到他的长手下,她索踩在椅上,一手撑着他肩头,踮⾼脚尖想抢下那只并非绝无仅有的羊腿。

  却在他故意的移动躲开下,重心前倾的整个人往旁边倒去,刚好庒跌在他的⾝上。

  她像一尾煮的虾子,狼狈的趴挂在他的‮腿大‬上,満脸通红的听见他和众人爆出笑声。

  “小家伙,就算那么想对我投怀送抱,也不必急在这么一时!”东方越拍拍她的后脑勺,再次惹得众人大笑不已。

  “你…你…你不要说了!”⾕蔵音面⾊涨红的爬下来,一脸不是滋味的⼲脆在他脚边坐下,然后回头一拳往他‮腿大‬侧边猛捶了下。

  从头到尾,东方越这个臭男人都把她当成男孩耍得团团转。

  或许是因为从没有人敢对他大吼大叫、指着鼻子骂,所以他才会觉得稀奇有趣而要她作伴,还屡屡在口头和行为上以欺侮她为乐。

  所以若有天他发现自己不是个男孩,还莫名其妙的对她许不誓约后,大概表情会比她现在的还难看百倍吧!

  “我怎么能不说,我是如此的喜你,这样的心意怎能隐蔵不让你知道呢?”他弯下⾝,将手中的羊腿放在她的边,望着她一口咬下的耝鲁动作,満意的笑了起来。

  或许这样的做法,将来会替自己惹来许多流言蜚语,甚者更会在宮里扰起喧然大波,但是他不在乎,毕竟这么多年来,从没有人能知此影响他,让他忽喜忽忧,情绪翻腾得少有静止时候。

  因此哪怕最后必须被在小家伙和万里江山之间择一留下,他也会毫不迟疑选择他的陪伴,宁可两人相伴流浪度⽇,也胜过独坐⾼处孤寒无人明了的悲哀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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