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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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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那些人,那些在杉林溪追杀她和娟娟的那五个人。花季婷震慑地往邵伊恩雄赳赳的膛里瑟缩。

  “没关系。”邵伊恩她微颤的肩,不当他们是一回事。从她变⾊的表情,他可以断定她认识他们,而且非常怕见到他们,至于理由何在?得先解决这些人再说。

  “把她给我们。”领头大哥凶神恶煞地踩著三七步。

  想不到这公主的命还真硬,上回从那么⾼的地方摔下去竟然没死,这次要不是小五遛达时无意间撞见,他们不会一路跟踪下来,如今总算等到她和那男子落单的一刻,说什么都要完成使命,否则余款不仅拿不到,而且还坏了他们的招牌,虽说昨天又多来了个送死鬼,但不碍事,就当是免费赠送。

  “识相的话就照做。”小二仗著人多,样子摆得威武。

  “不要,不要…”花季婷喃喃自语,苍⽩的脸和卷曲的⾝,紧紧地缩进邵伊恩的膛寻求庇护,小手也揪住他的⾐领不放。

  “别怕。”邵伊恩声音好柔,但瞪著五人的眼却好冷。他不允许有人将他的宝贝吓成这个样子,他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五名黑⾐人被他瞪得从脚寒到头⽪,下意识地全都向后退了一步,领头大哥自知遇到的不是普通角⾊,他稍稍软下姿态盼能化敌为友,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出她,我们不会为难你们。”咳,声音居然在打哆嗦。

  “可是…?E…”班杰明‮头摇‬晃脑抱著,卖了好久的关子,五人不噤竖耳聆听下文。

  只见他慢慢站起⾝,五人直觉又往后退了一大步,然后互相对望责怪彼此的懦弱,才又朝前跨上一小步,但气势已少了人家一截。

  “可是什么?”小三装強作勇。

  “可是啊,你们已经在为难我们了?健!顾?担?税菜频目∪莞≈?缙ぁ?br />

  “可恶,要我们。”小四舞著拳哇哇叫,不过那当然仅是做做样子,眼前这两人光是瞠目就够让他们腿软了。

  “好,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今天就给你们好看。”小五喝道。

  “唉,我休息的时候最讨厌有苍蝇在我耳边飞来飞去。”班杰明不在乎地挥著空气。

  “我也是。”邵伊恩低沈的声音有著无比的威严。季婷是吓坏了,瞧她抖得好似要散掉,令他体內的怒焰烧得更炽。

  “你不介意让我活动筋骨吧?”班杰明一副跃跃试的模样。

  “你行吗?”邵伊恩泰然的俨如天塌下来都不⼲他的事。

  “上次会打输你是因为有拓跋刚在旁边碍手碍脚。”这种推卸责任的话也只有他班杰明有脸说得出口。

  “请便,连我的份也一块算上。”意思很明显,就是不要手下留情。

  “那我就不客气啦。”班杰明击掌而笑。

  “废话少说。”⽩⽩愣在一边任人当猴要,四人在领头大哥的一声命令下,齐齐出拳。

  “急什么?我还没喊开始呢!”班杰明冷笑。

  只见他上⾝微偏便轻轻松松的闪过偷袭,然后他左右开打,各使了一记漂亮悍猛的直钩拳,接著两脚顺势一个回旋踢,落地时又用膝盖向前一顶,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两三下就将五人打趴在地、捧腹抱背、哭爹喊娘的。

  “忘了告诉各位,我这个人滴酒不沾,尤其是罚酒。”班杰明潇洒地拢拢前额的浏海。

  鼻梁被打断的老大不甘出手就受制,以眼⾊示意同伙再度准备群攻,却在瞥见班杰明腕上的紫蓝宝石手镯和耀眼的金星时,擦鼻⾎的手不由地发起颤,神情骇然宛若见到鬼。“嗄?北斗七星?”

  “不错嘛,天枢,这几个杂碎居然认识咱们。”班杰明故意喊著外界对邵伊恩的尊称。

  “天枢?七圣的首脑?”五个人你看我、我看你。

  “七圣”之名黑⽩两道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惹上“七圣”已经不想活了,更何况是在人家头子面前拔⽑?五人立刻伏趴在地上磕头。“饶命呀饶命,不知者无罪,您大人有大量…”

  “不是要给我们好看吗?”班杰明佯装惊讶。

  “不敢,不敢。”五人同时摇手摆头大叫。

  “那人呢?要不要给你们呢?”班杰明懒洋洋地问。

  “不要,不要。”摇手摆头的动作越做越大。

  “真是的,瞧你们穿得人模人样,⼲么当街抢民女呢?想要女人问我嘛,我有的是门路。”班杰明笑意末减。

  “是,是。”五人乖巧地点著头。

  “是你们的头啦,我随便说说,你们还随便给我应喔。”班杰明翻脸比翻书还快,拳头一出便是一人脑袋赏一盅,下手毫不留情。

  “哎唷…”五人吃痛地猛摸头,却忍著不敢叫太大声。

  此时,花季婷埋在伊恩怀里低喃。“我不要和他们在一起,求你带我离开。”再问下去他会晓得她的⾝分啊!无力感逐渐扩大,她连目前的场面都控制不住,她对自己未来治国的本领甚是质疑。

  “没事的。”邵伊恩抱紧她,她在怕什么?是怕对方或是怕对方…会怈漏出什么?…事情应该不单纯,他忽然想起⽔柔的暗示,莫非…季婷本没有失去记忆?

  闷哼一声,他催促,一方面也怕这些人没几分钟便会被班杰明给玩死。“问重点。”

  “为什么要抓她?”班杰明说著又是一人一拳,笑出来的声音令人心里起⽑。“不说不要紧,我这人哪,生平无大志,就只有喜‮磨折‬人那么点小嗜好,此处『凑巧』荒凉、偏僻、靠海、鲜少人烟,如果『不小心』死了几个人丢到海里随浪带走…”

  他用手背滑过五人惨⽩的面孔,美的脸庞尽是琊气。“你们想,尸体要过多久才会再飘回来?”

  “这…这…”五人噤若寒蝉,传说“七圣”中有只“笑面虎”手段狠毒辣,不会刚好就是眼前这一位吧?

  “不说不要紧,不说不要紧。”班杰明笑。

  他越是重复那句话,众人便知不说才要紧。做人嘛,不必和自己的生命开玩笑,领头老大连忙全盘托出。“不⼲我们的事,我们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小二趁势想溜,班杰明快手掏出小五西装內的,在此同时顺便击出一发,小二应声倒地,抱著中弹的‮腿大‬哀号,他又藉众生惊愣之余菗出余

  班杰明吹吹冒烟的口。“继续。”

  剩下四人面面相觑暗骂自己蠢,方才他们都太紧张,怎么没想到用呢?

  “对方是谁我们真的不知道,他每次都是用电话和我们联络的,然后直接汇款到我们的帐号中。”领头若大以连珠炮的方式一口气说完,因为口就顶在他老人家的太⽳上。

  倏地三颗‮弹子‬透过灭音手抢⼊小三、小四、小五的腿,班杰明很快地将口再度对准领头老大,扣在扳机上的手逐渐加力。“抓她做什么?当老婆?”

  “对方叫我们杀了她灭尸。”这个魔鬼男人真的会开!领头老大吓得庇滚尿流,哪敢稍有迟疑。

  “为什么要杀她?”班杰明问。

  “我不知道啊。”领头老大一脸苦瓜。

  “你们追她追得这么辛苦,会连个理由都不知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班杰明笑着将口移到领头老大的嘴巴里。

  “我们离开,我们离开。”花季婷想听又不敢听,她也很想明⽩自己为何遭人追杀,可是却怕⾝分会因此被拆穿。

  她盖弥彰的动作太明显,邵伊恩因此叙低了眉睫。

  “你杀了我我也说不出来,我们是真的不知道啊。”领头老大吓得牙齿直打颤,他们只负责做,并不负责问原委呀。

  “滚!”邵伊恩沈喝。他们的样子不像说谎,再问下去也是枉然。

  五人哪敢停留,也不管⾝上的伤是否痛得受不住,立刻连滚带爬夹尾而逃。

  “真没意思。”班杰明边叹边把收起来,回头可顺道查查枝的来源。

  邵伊恩未发一言,仅用审询的厉眸盯她,良久,才凛冽进出他以前说过的话。“我最恨欺骗。”

  “我…”恨,他说恨哪!花季婷心如刀割地瞅著他拂袖离开,她想拉住他解释,然而除了真相,她还能说什么?但那么一来,不就表示她真的欺骗他…

  好难喔,正应验了⽔柔之前说的,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她开始只是不小心说了一个谎,结果却要用更多的谎来圆它,接著便若恶循环,她必须不断地说谎来补一再出现的漏洞…为什么那时她要说谎?为什么?

  “我们回家再说。”班杰明安慰地揽上她的肩。

  “嗯。”那里还会是她的家吗?花季婷失魂地跟著他走,心情黯然得再也提不起劲来。

  *******

  隐蔵在墨镜下的蓝眼珠一直瞪著前方。

  这种情形已经维持两天了。唉,既然那么痛苦,⼲么还要装酷?真是输给伊恩。班杰明于心不忍却又使不上力,男女之间的事他们外人揷不上手,基于朋友的道义,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支持。再一声叹,他摇‮头摇‬。

  “怎么,你脖子扭到呀?”拓跋刚出言不逊,被他没事拉来做陪客盯著一颗不定时炸弹已经够郁卒了,现在还要忍耐他的⻳⽑动作!啧!

  “你脖子才扭到咧。”班杰明没好气地翻开报纸,视线立即被満満三大页的新闻所昅引。“喂,你们看,报上在介绍花郁国你”

  “花郁国?你是说那个和‮湾台‬素有良好邦,以生产、外销大量花卉和石油闻名的封闭小岛国?”拓跋刚扬起海盗眉。

  “没错,听说那儿美如画,由于不对外开放观光,使它更具有神秘⾊彩,而且二十世纪都快过了,它仍保有古代的君主专政,我一直好想去看看。”班杰明‮奋兴‬不已,长睫⽑下的双眸舍不得离开报纸。

  “我看你想『看看』的是它的另一项特产——美女吧!”拓跋刚大笑,并用手肘顶顶⾝边的冷面扑克脸说:“伊恩,你说我讲的对不对?”

  邵伊恩没回答,他甚至连气都懒得吭。

  冰冻的寒流使得拓跋刚的笑愈来愈僵硬,上扬的型逐渐向下垂,碰了一鼻子灰的他,只好乖乖转头侧臂趴在桌上,然后以此‮势姿‬挨至反方向的班杰明,声若蚊蚋地问:“他到底怎么啦?”

  “我怎么知道。”班杰明闷声盯著报。

  “你怎会不知道呢?”拓跋刚不噤提⾼音量,在接获不悦蓝光的瞪视后,才警觉地捣嘴降低声音问:“你电灯泡是去当假的啊?”

  “嗯。”当事人没开口,他哪敢放什么庇。

  “你是说打赢了吗?”拓跋刚窃窃又问。班杰明对三人那天大半夜的匆匆归来,仅用遇劫坏了玩兴一句做代,可是之后他们三者怪异的表现,呆子也嗅得出事情不对劲。

  “喔。”聪明的人少在火山口闲晃,班杰明转回刚刚的话题。“喂喂,报上说下星期六是花郁国下任国王的二十岁加冕大典耶,伊恩,你和他们现任国王不是有点私吗?他一定会发请帖给你,到时我们一道去参观如何?”散散心对伊恩有益无害。

  邵伊恩仍是沈默,班杰明贼笑地放下饵。“那五人的枝来源和⾝分我已经查出来了唷。”以“七圣”的‮报情‬网和他的电脑能力,要追踪那几只小老鼠的祖宗八代乃轻而易举的芝⿇小事。

  鱼儿上钩了,蓝眼中的光泽总算有了改变,班杰明得意地抬抬眉心。“当然,还有汇款给黑⾐人的原始地,对方虽故布疑阵辗转绕了好几趟,不过依旧逃不出我这天才的手掌心。”

  看得出伊恩的胃口已被挑起,他将报纸摊在桌面,用食指点著上头的大标题。“没错!都是出在这儿,如何?有‮趣兴‬去瞧瞧了吧?”

  一道电光划过,邵伊恩突然想到季婷耳后的花状红痣,那是花郁国王族才有的特殊胎记,怪不得当时他觉得眼,原来她是…有可能吗?她的举止、她的风范、她的气质、她的尊贵,她当初被救时穿的⾐服和质料…在在都证明这个可能,所以她才会假装失忆?或者是这样玩起来比较有趣?

  被冷落在旁猛打盹的拓跋刚,正巧醒来听到最后一句,他忍不住揷嘴。“杰明呀,你的女人是不是全跑光了?”

  啊哈——又是一个呵欠,拓跋刚散漫地伸了个大懒,最近他让那个死他不放的女记者烦到严重缺乏睡眠,一会儿得去好好补个回笼觉。

  “去你的,你女人才跑光咧,呸呸呸,童言无忌,拓跋刚,你少诅咒我,我跟你有仇啊?”谁都清楚女人是他的最爱,少了女人生活便少了意义,班杰明卷起报纸敲拓跋刚的脑袋。

  “那不然你为何突然想去参观人家什么无聊加冕大典?”这一敲,把拓跋刚的瞌睡虫起码敲掉一半,他吃痛地抚著头回击。

  班杰明亦不肯吃亏,两人登时闹成一片,墨镜下的眉宇打成结,邵伊恩刷地拍著桌子站起,两人被他突如其来的风暴骇住,彼此拉扯的动作骤然停在半空,屏息等待他的火山爆发,拓跋刚甚至预备‮势姿‬都想妥了,谁料他仅是转⾝离去。

  事情真是大条罗,邵伊恩居然连捶他们的老规矩都省了,表示他是怕失控而误伤了他们,由此可见他的怒气惊人,班杰明和拓跋刚诧异地大眼瞪大眼。

  “都是你啦,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伊恩和他的阿娜达在闹情绪,还故意说啥女人跑掉之事,你是嫌⽪拉得不够紧是吗?”班杰明嘀咕。

  “我又不是存心的。”拓跋刚不服气地反驳。

  “没大脑的家伙,下回头发别理那么短。”班杰明用掌搔他的冲天庞克头。

  “它哪又惹到你?”他这发型有何不好?

  “留长一点好保护你的大脑,免得你的脑浆全被太给蒸发掉啦!”班杰明挖苦地说。

  “神经。”他嗤鼻,本来还想和班杰明斗的,眼角却瞥见花季婷向此走来,笑容职业化地便堆了出来。

  “季婷,我们在这。”他朝她招手。

  花季婷腼腆地咬著,那楚楚娇态让人打从心里生怜。“嗨,你们有没有看到…伊恩?”

  从回到“家”的那天起,他即一言未发、愤然离去,⽩天她找不到他,晚上他也没回“天枢宮”她想向他解释却苦无机会。

  “他刚…唷,痛!”拓跋刚的话未落,桌底下的长腿已被人踢了一脚。

  “凶手”班杰明藉机庒下他的声音。“他去公司还没回来。”

  “噢。”花季婷垂头丧气应著,语调中有说不尽的失望。一般人犯错尚可接受过堂申诉,而她,直接就被宣判不得翻⾝的死刑。

  “对对,他最近公司很忙,所以可能比较没有时间陪你,你…”不过眨眼的功夫,小美人好像瘦了一大圈,拓跋刚越来越好奇她和伊恩之间出了什么岔子。

  “谢谢你们。”花季婷接口说。

  “嗄?”班杰明和拓跋刚下解。

  “我晓得你们说这些话是在安慰我,伊恩他不想看到我,因为我欺骗他。”⽔晶似的凤眼失去昔⽇光采,花季婷平和地瞅著自己的双手。

  “没那回事。”她的坦然让班杰明觉得不安,仿佛她有了什么重大决定。

  “是呀,你别想太多。”拓跋刚附议地猛点头,耳缘上的耳环随之发出清脆的铃铛声。

  “你们真好,认识你们是我最大的福分。”她的就位大典即将来临,是该回去的时候了,花季婷抬头对两人绽颜灿笑。

  “哪儿的话啊!”怎么听起来像在告别?拓跋刚不噤蹙眉。

  “对了,我们要去花郁国观礼,一起去吧?”班杰明建议。到那么美的‮家国‬,有促进小俩口和好的催化作用,伊恩看样子是去定了,现下再说服小美人同行…呵呵,公主和王子从此过著幸福美満的生活——唉!他班杰明怎么那么聪明呢?

  “花郁国?观礼?”花季婷一脸疑惑。

  “是呀,报纸登得好大耶,他们的新国王下星期要加冕…”班杰明指著报上的⽩纸黑字,其內街附彩⾊的风景图案哩!

  “怎么可能?”花季婷抢过报纸。

  “你就别再提那无聊的大会,OK?人家没‮趣兴‬啦。”拓跋刚见她脸⾊大变,于是数落班杰明。

  “那是你孤陋寡闻有所不知,花郁国的神秘不单是它的传统风俗习惯,⾝为未来的国王,更是受到相当周密的保护和训练,直到年満二十岁当天才能公开露面准备继位,所以在那之前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甚至连他的亲人都不一定准见他,且最昅引人的地方是…嘿,这次的继承人是个女的。”有热闹的地方,班杰明就不会错过。

  “女的?”拓跋刚听得眼睛都亮了。

  “不对,不对,不可能!”花季婷喃喃自语。她失踪的消息不仅被封锁,加冕典礼还要如期举行?

  “没错呀,报上是这么写的,而且你看还有公主的照片。”班杰明翻开报纸。

  那就更奇怪了,依照传统,她得等到二十岁当天才能曝光。

  “不对,此新任继承人是假的,真正的公主不可能参加下星期的大典。”照片上的人居然是…娟娟?娟娟没死?她亲眼目睹娟娟受伤啊,太不可思议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头一定有文章。

  “假的?这话可不能讲耶。”班杰明又抢回报纸盯著照片瞧,不过他当然看不出来,照片上的脸又没有注明。

  “是啊,再说你怎么知道?不是没人见过她吗?”拓跋刚摸不著头绪。

  “因为花郁国真正的新任继承人,是我。”花季婷说。

  *******

  事情实在是…太…太…太出乎意料之外,班杰明和拓跋刚的下巴几乎掉至地上,想不到被媒体渲染过甚的神秘人物就在他们眼前,而且还和他们共同生活了两个多月。

  “你的嘴巴有苍蝇飞进去。”班杰明在听完花季婷陈述的“逃家记”后,傻愣愣地指著拓跋刚大开的口。

  “别说我,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拓跋刚反讽。

  “所以一开始你也不是真心要骗我们嘛。”班杰明赶紧把张了好久的嘴巴合上,怪不得连“七圣”的‮报情‬网都查不到她的踪迹,因为他们要找的人本不存在。

  “是呀,你才遭人追杀,自然不敢确定我们是敌是友,如果是我,我也不会说实话。”拓跋刚体贴地替她找理由。

  “况且你只说你叫季婷,是我误解你姓季,你不过是没否认罢了。”班杰明接著为她辩护。他知道“花”乃花郁国皇族之姓。

  “对嘛,是这臭小子害的,因此不算你说谎。”拓跋刚趁机了他一拳。

  “你⼲么打我?”他跃起⾝准备回击。

  “事情会闹到这步田地,都是你多嘴造成的。”拓跋刚亦站起来对他吼。“谢谢你们,这都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花季婷急忙站在两人中间,两手分别抓著他们的手腕,免得他俩真的打起架来。

  “不过怪了,为什么你那已死的仆人会变成你,甚至还要代你登基?”他抚著鼻梁问。

  “我也不晓得。”她现在的思绪简直是成一团。

  “你有什么打算?”搞了老半天他说的“公主和王子从此过著幸福美満的生活”里面的“公主”是真的!

  “我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一直都怕谎言被拆穿,如今真相大⽩了,她反而觉得踏实,起码不用再耽心受怕罗,纸本来就别妄想包得住火。

  “你要回山⾕去?”拓跋刚不明⽩她要回到最初伊恩发现她的地方做什么,旧地重游?

  “笨唷,她回山⾕当仙呀?当然是回花郁国。”班杰明双手环,以肘用力撞拓跋刚。

  “我就说嘛。”拓跋刚抓抓顶上的冲天短⽑。

  “你就别说啦!”班杰明挥手要他住口,然后转问花季婷:“你不和伊恩一起回去?”

  “不了,有他先前陪我的那段时光,我已经非常満⾜。”人不能太贪心,有了这些美丽回忆,够她坚強地活过下半辈子。

  “我去帮你向他解释!”班杰明动地说,不知伊恩在搞什么鬼?要不就来顿大吵嘛,⼲么学女人家玩冷战?

  “我也去。”拓跋刚卷起袖子,四只手比两只手打起来带劲儿。

  “没什么好解释,事实就是事实,我的的确确是欺骗了他,他不原谅我是应该的。”也好,这样她才能断绝一丝希望,毫无牵绊地回她真正的家,安分地当她的国王,嫁给长老们为她选定的驸马爷。

  可是…真的能毫无牵绊吗?

  “什么应该的?本是逆天悖理。”班杰明唾骂。

  “你不可以放弃希望啊。”拓跋刚附和。

  “我已决定了,⽔柔已经替我安排好明天下午的‮机飞‬,我来只是想跟你们道别。”她皱皱小鼻头,笑中带泪垫⾼脚尖吻他们的颊。“虽然说过了,但我仍要重复,真的很⾼兴,也很荣幸能认识你们。”

  “小美人!”好不容易多了个妹妹,如今要离去,班杰明和拓跋刚忽觉鼻酸,两人不舍地将她搂在怀中。

  “认识你才是我们的荣幸。”班杰明回吻她的额。

  “是啊,我认识的公主里面,你是第一位当王的耶。”拓跋刚弯鞠躬行了个绅士大礼,然后托起她的手背印上他的祝福。

  “平⾝。”花季婷巧笑倩兮,端庄地拎著裙摆微点头还礼,王者的威仪与尊贵表露无遗。

  远方,一直朝此凝望的蓝⾊星眸渐渐覆上一层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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