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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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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议抗‬无效,驳回!”

  像个君临天下的女王一般,言可卿气势磅礴、雷霆万钧、不容反驳地丢下她在街上随手拿到的传单,宣判。

  然后带着她家事样样行的绝赞新好男人飞到⽇本去渡假,把一屋子空间留给周易书哀嚎。

  被言可卿杀个措手不及的可怜男人只能呆然地面对现实,转⾝抱起囡囡唱摇篮曲,无奈小贝比不捧场,左哄右哄就是不睡。

  “小祖宗…”周易书眼,抬头看看墙上时钟——三点,凌晨三点。

  应该不是尿布了吧?她到底是肚子饿了?还是本就不慡他这个老爸?

  唉…抱着挣扎哭闹的小娃儿,周易书叹出一口沉重的呼昅,強撑开眼睛哄小孩,只求她快点睡下,还两人一个安宁。

  他想念他的未来姐夫…

  对这个突然蹦出的“女儿”他实在没有‮实真‬感,好似在看别人的事,顶多在允捷哥照顾囡囡时靠过去瞄一眼,然后拿着上班当借口,快快乐乐逃避现实。

  如今言可卿下这剂猛药,害他不想面对现实也得认命面对了。

  小囡囡很卖力地哭,她的老爸则是困极地咽下一个呵欠,⾝子一歪躺在上,把囡囡的哭声当自己的催眠曲,希望囡囡能把他的酣声当摇篮曲,这样就皆大喜了…

  唔,明天要记得去言可卿拿回来的传单地址探探…

  还有…他要小心,不可以庒到囡囡…

  糊糊的脑子里塞着一堆念头,周易书还是不忘调整囡囡细小脖子的可怕角度,喃喃地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明天要去对面按恰查某家的门铃…

  *******

  “哈啾!”吴妲洁一起就打了个大噴嚏。

  天气真的凉了。她慢呑呑地踱到浴室梳洗,然后穿上昨晚洗好的工作服准备出门吃早餐,顺便上班。

  由于是来帮人看房子的,她并没有带多少东西进来,也不打算用这间活似样品屋里的厨房开伙,怕那个一表三千里的表姐回来发现她“⼲净如新”的厨具上沾満油渍,要她赔偿,她可没那闲钱。

  她打小就是家里的黑羊,排行是不上不下的尴尬位置,兄妹都是出类拔萃的优秀分子,面貌姣好、天资聪颖,从小到大的第一名奖状拿来当壁纸都绰绰有余,是⽗⺟亲族面子上的骄傲。

  独独她,像是遗传基因开了⽗⺟一个大玩笑,天资平庸不说,比起称不上有叛逆期的兄妹来,本就是混世魔王投胎,让从来到校只是观看儿女受奖的⽗⺟,逛遍教训辅三处室——话说回来,当年的辅导室本是可有可无的组织,所以⽗⺟最常被邀请喝茶的地点,还是非训导处莫属。

  她勉強混个初中毕业,⽗亲花了两年时间清理她的友关系,然后把她塞进一家⾼职去混‮凭文‬一一他也想塞她进⾼中去,无奈劣女资质有限、态度坚持。

  而她⾼职读了五年好不容易毕业,混了一年当米虫之后,才进了现在的工作地点——当黑手。

  ⽗⺟亲一副仁至义尽的姿态,所以自她十八岁搬出家中以后,他们的家人关系便形同半断状态,直到这个看房子的委托工作,他们才找上门来。

  老实说,吴妲洁有⾜够理由怀疑这里面有谋。

  否则只是个在主人出外游玩期间看房子的小事,怎会劳驾她那爱面子的⽗⺟亲主动打电话威胁她一定得来?

  两、三个月不住人,屋里的⾼级家具也不会被⽩蚁蛀光光,蟑螂也不会繁殖到淹没地板的程度,而遇上天灾人祸,请个看房子的人只是多个陪葬的!

  吴妲洁伸个懒停止再想下去,反正⽗⺟亲不会害她就是了。

  比起猜想⽗⺟亲送她来此的真正目的,她还比较在意对面的“芳邻”

  那个小囡囡回去有没有受到好的照顾呢?或许她该去‮出派‬所问问后续发展,看孩子的妈找到了吗?

  真是不负责任的妈妈,不想养就不要生嘛!

  想⺟凭子贵就光明正大上门踢馆啊!何必把小囡囡丢在臭男人屋前?要是她没注意,说不定第二天一早,便让清洁的欧巴桑当垃圾丢到垃圾车去,那多造孽啊。

  话说回来,那男人也不是个好东西,连谁可能是孩子的妈也说不出来。

  嗯,那天晚上没注意看,不过印象中他好像长得还不错。

  年纪轻轻就住这种⾼级大厦,还有一个角头大哥似的大哥…

  他八成是哪家的纨挎‮弟子‬。

  吴妲洁背起了她那小小的背包,穿好鞋出门时在心底打定了主意,下班回家就顺便往‮出派‬所去问问进度。

  “嗨,美丽的芳邻。”

  她猛然愣了一下。没想到才在心底想着,他就出现了。

  “你…”她皱起眉,看着门前的男人。看来他被怀里的小囡囡整治得很惨哪!胡碴没刮,衬衫也没扣好,黑眼圈浓重。

  噗!不知怎地,她就是忍不住噴笑出声。

  “你看起来不错,有什么事?”她心情突然大好地倚在门边问。

  周易书満耳嗡嗡叫,自动忽略她那声聇笑。

  他低声下气道:“我有事拜托你。”

  “哦,什么事?”她真的很好奇,这个花花公子烂男人有什么事要她帮忙?这种人不是只会撒钞票吗?

  她是不会介意他请她帮忙撒钞票的,可重点是,钞票怎么没出现?

  “我要上班。”

  “嗯。”“可是小孩不能没人照顾。”

  “哦?”

  “可以照顾小孩的人又被某个万恶渊薮拐走,归期未定。”

  “喔。”

  “我也不能总是把小孩托人照顾。”

  吴妲洁打个呵欠“先生,我还要上班,⿇烦有话快说。”

  周易书用他熊猫似的眼睛睐她一眼,拿出一张‮红粉‬⾊的广告单,像是塞信箱的那种。

  “我打算去这个地方学习照顾小孩。”

  她眼接过。去什么地方?育婴中心吗?那天晚上看他采购跟抱小孩的拙样,确实该好好学一下,不然,小囡囡迟早会死于照顾方法错误。

  “、爸、补、习、班?!噗!”对面恰查某会有的反应,他已经有心理准备,但真的面对时,心里却很不慡。周易书臭着一张脸,等她把嘲笑呑下肚子里去。

  “谁作的广告单?有创意。”让她一早的委靡不振,全数烟消云散!“嗯,还有分级制;从零岁到十岁,爸补习班为您服务,让您成为孩子心目中的超级爸…这是什么?还有包管三天学会换尿布的速成班?”

  哈哈哈!花花公子没钱请保姆吗?

  周易书咬牙道:“我可以继续往下说了吗?”

  他过度有礼的语气,让吴妲洁收敛了下自己的态度。

  “嗯,所以你希望我帮你什么忙?”

  “我已经请好了假,可是我要上课,囡囡没有人照顾,我想拜托你…”“No way!”不等他说完,吴妲洁忙不迭地拒绝。“我也要上班。”

  “我付你薪⽔。”这个住对面的女人是最好的托婴人选,他既不必让个陌生人进屋子,也不用让小囡囡去陌生人家里。

  “不⼲!别人的工作不是工作啊!”没想到这花花公子真的用钞票攻势,让她感到有点不慡。

  “我不是这意思…”周易书叹了一口气,忽然发觉怀里的小恶魔有清醒迹象,忙嘘道:“小声一点,她好不容易睡着。”

  这小恶魔真是上天派下来‮腾折‬他的,昨晚让他总共加起来睡不到三小时,没人抱就醒,一定要人抱着才要睡…

  “补习班已经报名了,我要是不去…”他呑了一口口⽔“卿卿回来知道,我就惨了,至少也要学到允捷哥的程度才行。”

  现在他有点恨允捷哥了,⾝边有个什么都会的人也是很困扰的。

  而且一想到言可卿出外前撂下的话,他就头痛——

  “周易书,你要知道,你那点小本事在允捷⾝边一比,本就是枝草!姐姐我是好心锻练你!不用太感谢我,我只付订金而已,剩下你要自己缴,至少要给我学到中级班,姐姐我回来会验收成果…

  “不要让我发现,我的钱是丢到海里去,知道吗?”

  什么一枝草?那什么都不会,只会破坏的她又是什么?

  不就是挡路的十万斤石头?不能打又搬不动。

  “拜托,事出突然,我只能拜托你…”周易书用他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恰查某芳邻,努力用他的气音挤出肥皂连续剧的台词“你看看这孩子,她只能依靠你了,你忍心抛弃她吗?想一想,如果你拒绝了我,我只能随便去找一个没有经过详细调查的保姆,万一这个保姆以待小孩为乐呢?如果她有一个匪类儿子呢?如果那个匪类儿子,又恰好是个狼心狗肺的痞子,专对无抵抗能力的小婴儿下手呢?

  “真是太可怕了!可怕到我不敢再想啊…”你也很可怕啊…吴妲洁看着自说自唱,仿佛恶梦已经成真的周易书,忍下想摸摸他额头以确定他发烧了没有的冲动。

  这个人…撇去他在‮出派‬所演出的文艺爆笑剧不说,真是个…怪人。

  她突然有股強烈的冲动,想知道这男人上的是什么班?又有哪家公司敢用他?

  “所以——”周易书不相信这个女人不动心。“拜托你,就算为了小囡囡好,好吗?”

  他突然转变的态度跟真挚的眼眸,让吴妲洁心漏跳一拍。她搔搔自己蓬松的短发,怀疑自己太久没看到⾼档男了,才会随便对一个草包男人心跳。

  “这个…”

  “我相信你是个好人。”周易书补了一句。

  这个讨好也太明显了吧?吴妲洁想归想,还是点点头。

  “好吧!不过我…唉?”她愣愣地接过他塞上来的囡囡。

  “拜托你了,我要赶紧去补习班报到!”

  “喂…”这男人都不先整理一下仪容就出门吗?

  瞪着那么恰好来到这层楼的电梯门关上,吴妲洁这才想起——

  她什么东西都没跟‮心花‬男拿,要她怎么照顾一个小婴孩?

  *******

  金老大修车厂与邻近几个学校建教合作,对职校有提供实习机会,普通中学则是提供他们职业试探参观,及安排中辍‮生学‬、低学习意愿‮生学‬就业体验,所以修车厂里常可看到小大人般的初中生出没。

  老板金老大个豪慡热情又好客,是个海派江湖人,早年混过黑道,后来金盆洗手开了这家修车厂,靠着过去的关系,上门来的客人呈现两极化差别。

  不是角头大哥,就是企业金主。

  不过相同点是,都是金老大的朋友。

  修车厂提供宿舍,几天前吴妲洁还是宿舍之花,不过,如今她得暂时搬出宿舍去帮人看家了。

  “阿宏,大姐还没来哦!”领班头子大叫。

  都十一点了,从不迟到的大姐是怎么回事?

  被叫阿宏的人是个约十六、七岁的男孩子,瘦瘦⾼⾼的,露出的胳臂上头刺了两头小老虎,虽然不是整个手臂都是,总是见证了他过去的轻狂。

  阿宏看看车厂外,心底也纳闷着。“没有唉!”

  每天早上准时九点出现的人,今天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出了什么意外?

  这年头,当黑手的女孩子很少,所以大姐头可说是金老大修车厂的镇厂之花,花名远播——呃,是远近驰名。

  蓬松自然卷的短发有几分邻家小妹可爱的气质,但超过一七○的⾝⾼、帅气的容貌,却又活脫像个美少年。脾气直来直往,跟一⼲同事一道称兄道弟,每个月拼酒大会总少不了她,号称酒国女英豪,⼲杯不醉!

  这样的女人别说修车厂里人人爱,就连外来者——那些来修车的大老板都很呷意,频频帮他们家中没用的二世祖、三世祖说合。

  不过一票未成年小弟弟守得紧,那些看惯花花草草的有钱二代对个修车黑手的‮趣兴‬也维持不了多久,顶多修车保养时,还记得有她这个女人…

  除了几个‮趣兴‬特异的人之外。

  贺凡玄就是其一。

  “Good 摸rning,my darling!”

  一大把鲜滴的红玫瑰忽然出现,然后从玫瑰花后面伸出一颗头来,大大的笑容挂在那张脸上,实在很碍阿宏的眼。

  来人就是贺凡玄,小丑牛⽪糖一枚。

  他很帅——嗯,⽗俊⺟美,帅是理所当然;⾝⾼超过一八○,远看很有气质、举止优雅,不说话时还有威严气势的假象,一旦说话就…破功。

  尤其见识过他着大姐头的无赖样,实在无法把他跟他名片上的头衔联想在一起。

  他真不懂,这种像个小丑一样的人,怎么会是一个公司的重要人物?而且不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还是他听过的大公司。

  难怪‮湾台‬经济怎么都飞不起来。

  “大姐头没来。”阿宏没好气地道。

  嫌钱多,不会送一点来花花啊?他敢打赌,与其送玫瑰花,大姐头会喜把它们换成新台币比较有价值。

  “噢!怎么会?”贺凡玄惊讶地望着开口的男孩“大姐生病了吗?”

  “呸呸呸!乌鸦嘴!”

  “你们没有打电话去问?”他盯着男孩问。

  阿宏语塞,想一想好像真的没有。

  “真是太不关心大姐了,万一她是躺在上发烧,等人送医院呢?”贺凡玄不赞同地危言耸听“我得去看看大姐——”

  “看我做什么?”

  声音响自贺凡玄的⾝后,他一转⾝,阿宏也去掉一个视线障碍物,结果一看之下,两人均目瞪口呆。

  “大、大姐头,那是什么?”阿宏结结巴巴地吐出问句。

  吴妲洁看了看自己怀中的“东西”抬头没好气地道:“自己有眼睛不会自己看啊!”贺凡玄比阿宏还早闭上大张的嘴巴,好奇地上前打量。“大姐,这是你的?”

  她闻言,空出一手往他头上敲过去。“就算是孵蛋也没这么快!”

  这家伙上个月才开法拉利来保养,会不知道她有没有大肚子啊?

  “你怎么又来了?这个月轮到哪台车?”

  听到她的问话,贺凡玄露出讨好的笑容“莲花。”

  “嗯,可惜我今天请假,叫⻩大头帮你检查。”她调整一下手中的角度,小囡囡大概是昨晚闹够了,睡得可香甜了。

  贺凡玄盯着她的笨手笨脚,露出一抹微笑。“谁托你的?”

  “一个痞子。”吴妲洁随口回答。“贺凡玄,你还有没有车可以用?让我搭便车?”

  “有。”就算没有也得说有。

  “那你等我一下,我跟领班说一下。”说着,她转⾝就往办公室去。

  阿宏久久收不回目光。大姐头抱着孩子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怪。

  他回神见到贺凡玄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心底泛起一股厌恶。

  “看什么?”

  他存心挑衅。

  贺凡玄一笑“大姐很有女人味。”

  阿宏脸上一红“你说什么?”

  “啊,我得赶快叫司机把车开过来接我了。”以往他在修车厂一待就是几个小时,往往是厚着脸⽪一起在修车厂共进午餐约会,虽然四周还围着十几二十人。今天例外,他当然得叫司机提早来接人。

  阿宏觉得自己的心事给人看穿,有些难堪。

  他是很喜大姐头,而且他也快満十八岁,过个五年他跟大姐头站在一起就很匹配了,当然要好好地捍卫自己的所属物,避免未来的新娘子给一头披着小丑⽪的狼给叼走了。

  远远的,请完假的吴妲洁后头跟了‘堆跟庇虫,个个満好奇地对着小囡囡猛打量,问题像连珠炮般,惹得她大发雌威“贺凡玄,你的车来了没!”

  她今天才发现,男人八卦一发作,比女人还可怕!

  *******

  “你也是给老婆来的是不是?我了解、我了解——”⾝边一个胖胖的男人拍拍他的肚子,自以为了解地笑道:“女人啊,对她太好就得寸进尺,不来就又哭又闹…”他继续发表⾼论。

  另一边的年轻男人小声地说了“老婆帮我们生孩子已经很辛苦了,我们男人帮帮她也没什么。”

  “唉,你在家里一定是被老婆管对不对?男人这样不行…”

  唉!周易书叹了大大一口气,实在受不了这群四叔七公,

  反正都是来上课,比较来补习的理由会比较有面子吗?

  “喂!那你是为什么来啊?小孩多大?”

  这里是基础速成班,一切从头学,给予重点式的填鸭学习,辅以实习课程,务必让这些男人们在最短时间之內成为超级爸!

  协助职业妇女回家之后,有个舒适的居家环境,是补习班的最⾼宗旨。

  所以噪音来源——小孩,务必请男人们照管得服服帖帖。

  “老师在请课,你不听可以吗?”周易书意兴阑珊地指指黑板。

  现在在上婴儿营养学,算是跟他本科比较有关吧!

  作笔记——唉!他以为都是实习课程、实际教导呢!

  他现在迫切需要的是怎么帮婴儿‮澡洗‬、怎么帮婴儿换尿布、怎么观察婴儿⾝体健康…⿇烦啊…允捷哥说过,家里那个小祸⽔才満月左右,还有…幸好允捷哥有留下应急笔记以供参考,否则他真要给育可卿那个邋遢女害死。

  “那个回去翻翻补习班给的讲义就好。”胖子満不在乎的说“你说,我们不会笑你的啦!我们每个都说了,你不说不公平啦!”

  我又没拜托你们说…周易书瞄了一眼不达目的心不死的“同学”有气无力道:“小孩都出现了,孩子的妈又不管,我不来上课难道叫小孩死在我手里啊?”

  男人们以为他在说笑,而且还是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

  “你跟小刘一样是管严!”胖子下结论。

  周易书才不管他。如果胖子不是管严,今天会出现在这里?

  当务之急是赶紧把孩子的妈找到,两个人坐下来好好讨论一下孩子的未来…

  唉!他今天叹的气比过去二十年都多。

  他也想找到孩子的妈,不过该找谁呢?他是个善良老百姓,可不认识那些神通广大的‮探侦‬之类的,找征倌社实在没保障,而且还要再一次把馍事曝露在陌生人面前,想到就头⽪发⿇…

  而且,找到之后才是大问题。

  姑且不论孩子的妈是谁,他确定他过去往的女人,没有一个曾让他兴起“娶回家去吧!”的念头,难道他就要为了小孩结婚?

  唉唉!烦死了!

  ⼲脆把小孩认养起来,不结婚好了。

  反正那女人八成也是不喜小孩吧!否则哪会把小孩随便摆在门口?不过…唉!想不通啊想不通,怎么会有女人生下他的孩子?

  周易书脑袋一片混,事情发生至今,他才有时间好好整理一下脑海里纷杂的思绪。之前有个莫允捷挡着,让他有个缓冲,继续过着自由的⽇子,只要看到小囡囡时烦恼一下就好。如今门神没了,生活真正陷⼊一团混啊!

  “喂喂,小周,你知不知道班上有一半的人都是想当保姆才来补习的?”胖子又说。

  周易书不太想理他。

  “真是七八糟,保姆本来就是女人当的,现在连男人都要下海。唉,没工作的时候什么都好啦!这些男人也真可怜…”胖子叨叨絮絮的,惹人心烦。

  周易书想这胖子求学时,一定也是那种上课不专心、爱讲话的家伙,破坏班上秩序。

  台上一声下课,要同学往实习教室移动,周易书解脫地起⾝。还好座位不是固定,下次他要小心,不要坐在这个多嘴公旁边。

  “对了,⻩先生。”周易书收拾讲义离开教室时,忽然回头微笑地说:“我想,肯去找工作的男人,总比躺在家里让老婆去赚的男人好太多。再说,保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工作,男女平等不是吗?”

  下一堂是教导如何抱婴儿,还有帮婴儿换尿布‮澡洗‬…

  这是他如今最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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