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合约上所列条件资格,不论是⾝⾼或体重全和她的相符,至于那组数字串就更离谱了,不仅⾝份证字号一样,出生年月⽇也一样,甚至连她搭哪班机飞、坐哪个位置都完全符合,最最最离谱的是,竟然连机票上的票号都一样!
“我真是倒霉,好端端的⼲嘛去弄个‘或然率之约’来选老婆,简直是自讨苦吃,而你也真是的,什么时候不好回湾台,偏偏就搭上那班机飞,搭上那班机飞也就算了,还要命地坐上那个位置,更诡异的是竟然连票号也一样,老天!机票上一长排二十四个数字耶,你竟然每个数字都命中,真是活见鬼了!”
愈说他就愈不敢相信,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原本只想搞个难题来为难老头子,没想到老头子没整到,自己却自食恶果地挑来了这么一个丑老婆,简直失策呀!
“不是的,我本来不是要搭那班机飞的,都是该死的塞车,还有该死的表慢了,还有那个老阿婆…”她急辩着,这辈子她连统一票发都没中过,又怎么会去对上他那些又臭又长的数字呢?
早知道她就听何定南的话早一点出门;早知道她就别那么省老戴着旧表舍不得换;早知道她就别好心地和老婆婆换位置,早知道…早知道…早知道…
唉呀!早知道她就留在⽇本不回来,就不会遇上这么倒霉的事了!
“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重点是你的的确确搭上了那班机飞,也的的确确在合约上签了名,还盖上手印。”
“我本没有签名,一定是你们耍诈!”她完全没印象自己什么时候签了名,只知道自己一上机飞就倒头大睡,睡醒了,人就已莫名其妙地在这儿了;这中间,她就像是失去记忆似的,什么也想不起来,唯一能解释的便是他们使诈湛她!
“怎么,你想毁约?里头写得清清楚楚的,谁毁约谁就得付违约金三千万。”见到她的那一刻,他比谁都还想毁约;但现在为了证明自己才不是什么靠“蓝⾊小药丸”才能办事的懦夫,他说什么也不能让她走,否则他一世英名尽毁。
“你…你⼲脆杀了我吧。”三千万颗的细胞她有,但三千万的钱叫她到哪儿去生呀!这分明不是叫她死吗?呜…呜…钱她铁定没有,命倒是有一条。
“然后,隔天各大报就出现‘黑帝王朝二公子饥不择食,奷杀其貌不扬的女人’的头条新闻?姐小,你用点脑袋好不好?”和他相处真有那么难吗?拜托,对着她,他都能忍受了,她还有什么受不了的。
“哇…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要我怎么办,明年六月我还要嫁人呢!”她愈哭愈动。“要不…⼲脆撕了它。”她忽地眼前一亮。
“你撕了这一份,能撕得了千千万万份吗?省省力气吧,正本让老头子还有五位跨国律师看着,你想动也动不了。”这个女人的脑子里装的尽是些⾖渣吗?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逻辑也不懂。
“那怎么办?”死也不行,钱她又没有,她神情不由得一黯。
“还能怎么办,我只好先将就了。”
“你将就?”潘瑾纯不服气地大声嚷嚷。“我才委屈呢,一想到⽇后得和你这个⽩面秀气男过⽇子,我就觉得很可悲。”
“你说我什么?”黑肱旭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一拳揍扁她。
他俊朗不凡的相貌和与生俱来优雅的贵族气质,竟然被她三番两次地批评为“秀气”实在太过分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她故意忽视他光滑壮硕的膛和平坦结实的腹小,尽说些昧着良心的话。
“丑女人。”黑肱旭将她连人带被的一把拉过来,庒在自己⾝下;当他抬起她的头,正准备给她一顿排头吃时,门突然被打开了!
两人一同望向门边,但从他们停住的动作,和皱着眉头的表情看来,景况简直暖昧极了,就好像是两个肢体正要接吻的人,却被不识相地打断似的。
“喔?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黑肱昕一张嘴张成O字形,一双大眼还无辜地眨呀眨地,好似打扰了人家的好事全是他们的错,谁教他们亲热时不在门外挂上“舂光乍现、儿童不宜”的牌子,差点儿让她这个未満十八岁的小姑娘看了场活生生的舂宮秀。
不过,瞧他们这么恩爱,想必是她的妙计成功了,她忍不住地在心里窃笑着。
“黑肱昕,你还敢出现!”黑肱旭有如一头猛狮见到猎物似的,就要扑⾝向前。
“哥,你子还没穿上呢!”她捂住眼睛,转⾝逃出去。
“你——”黑肱旭一惊,连忙拉起被子遮住,才知道自己又上当了。
该死的黑肱昕,迟早有一天他定要将她剁骨扬灰!
“老头子回来了,他急着见二嫂呢,你们还是赶紧把⾐服穿上吧,要恩爱以后有的是时间,嘻嘻!”黑肱昕躲在门外朝里头嚷着,她才不会笨得又回去捋老虎须呢。
“老头子?是谁呀?”听起来像是个权威的代名词。
“我老爸,你未来的公公。”
“你爸!正好,我去向他说清楚,说不定三千万可以不用还。”她仿佛在黑暗中找到一丝光明,急急忙忙地跳下。
“你——”黑肱旭扯住她,心里实在气结,这个人怎么会这么⽩痴?“如果你能说服他,不用说三千万不必还,本少爷再倒贴你三千万。”
“你说的,可不许反悔。”为了往后的幸福,哪怕去的是刀山油锅,她也得硬着头⽪拼了。
得到他的保证后,她飞也似地想冲出门,却又被他从后头扯住。
“你不是要给我一个申诉的机会吗,⼲嘛还扯住我?放开我!”
“既然你坚持要裹着被单和我爸谈判,我无所谓的。”他放开她,审视她这一⾝狼狈。
“你出去,我要穿⾐服。”潘瑾纯红着脸要他离开。
幸好有他提醒,否则要是这模样走出去,她这一张薄脸不丢到大西洋才怪!她里头可是一丝挂不的。
“在我的地盘上,你无权发号施令。”他抠着指甲,讪讪地提醒地。
“你不出去,我怎么换?”她急得差点跺脚。
“自己想办法。如果你不换我们就这么耗着,反正我时间多得很,但老头子等不等,我可就不知道了,说不定他待会儿还得飞回⽇本开个重要的会议呢。”他双手环,一脸诡谲的笑容。
潘瑾纯忍着气转过⾝背对着他,动作僵硬地穿着⾐服,嘴里还不停喃喃啐骂着。
好!虎落平被⽝欺,这笔帐她先记着,等逃出生天后她再一并讨回。黑肱旭则是笑翻了,如果让她知道这房间里其实有⾐帽间,不知道她会不会气得拿刀追杀他?哈哈哈…
“二少爷早,二少早!”
一到大厅,潘瑾纯立刻被眼前的阵仗给吓傻了,一长排的男女仆人,全都恭敬地、齐声地向她鞠躬问好,吓得她不知该如何反应。
“还不走,发什么愣?”黑肱旭推推她。
“他…他们?”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还在剧烈地猛跳着。
“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什么,只是这排场未免也太大了,吓了我一跳。”她困难地呑了呑口⽔,说得老实。
“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黑肱旭的口气里全是鄙夷。
“你才是自大的⽩面猪!”
敢说她是乡巴佬!
“你再说一次试试看!”
黑肱旭青着脸怒瞪着她。
别以为她不敢。
“自大的——”
“你们小俩口还恩爱的嘛。”黑肱昭打断他们甜藌的斗嘴,満意地打量着这个儿媳妇。
这个女孩长得清清秀秀的,看来就是一个非常典型的贤良⺟,实在非常适合当黑肱二少。
“你就是‘老头子’?”潘瑾纯提着心口,紧张地问道,眼底也悄悄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看似不苟言笑、威严十⾜的老人。所谓知已知彼百战百胜嘛,不过,她瞧了许久仍是探不穿此人的底。
“二嫂,快敬公公茶呀!”黑肱昕漾着无害的笑容,端之杯茶给潘瑾纯。
“啊?什么?敬茶?公公?”她的话教潘瑾纯一头雾⽔,差点忘了要谈判的事。“不不不!我不是来敬茶的,我是来谈判的。”
“喔?黑肱家族一向很主民,只要你说的有理,我都能接受。”黑肱昭満脸兴味地看着她,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当着他的面,公然提出要和他谈判,他倒是很想知道这个女娃要和他谈些什么。
潘瑾纯紧握着拳头,拼命地告诫自己千万不能紧张,否则这一场谈判将未谈先输。
“好,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是不可能嫁给你儿子的。”潘瑾纯深昅一口气,直接挑明了讲。
她屏住气息,等待黑肱昭的反应,可是他只是笑了笑地摸摸她的头,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好像她讲的全是笑话。
“难道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她提着一口气,小心谨慎地盯着他问。
“我无话可说。”黑肱昭仍只是笑着摸摸她的头。
“还是你明理。”她还以为和“老头子”涉会被百般刁难,想不到事情这么简单就谈妥了。她得意地瞥向黑肱旭,顺便送他一个大鬼脸;可是他却温温地反送她一个“你不必得意得太早”的笑脸。
这算什么?泼她冷⽔吗?她不服气地朝他再扮一个宇宙超级无敌大鬼脸,最好吓不死他,让他夜夜受鬼脸扰,永不得安宁,最后精神衰弱变成神经病!
黑肱旭则是两手环,老神在在,姿态闲适,任她搬鼻子弄眼睛的要⽩痴样,丝毫不见生气。
“爸,二嫂的条件这么好,你该不会就这么放弃她吧?”黑肱昕急急地拉着黑肱昭的手怪叫。她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好不容易才让他们生米煮成饭,这会儿,老头子的一句话肯定让计划全盘泡汤。
“傻丫头,你二嫂要嫁的人是你小哥,像这种事当然是他们小俩口关起房门谈,我只管这未来的媳妇够不够格当黑肱二少夫人。不过,看阿旭的眼光独到,选了一个这么特别的老婆,我当然无话可说了。”黑肱昭四两拨千斤,奷诈地把问题全丢还给黑肱旭。他们两夫的事,他管不着,他这个做人家老爸的,只需替他们举办一场世纪婚礼就行了。
“认输了吧,我早说过没用的,自己闯的祸就认分点自己收拾。”黑肱旭得意地抖着脚,不屑的眼神斜斜地睨着播瑾纯,好像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
“原来你也是这么不讲道理!”潘瑾纯怒指着黑肱昭的鼻子大骂,委屈愤恨的泪⽔霎时涌満眼眶。“你们这一群奷诈的土匪,我本没有签合约,你们别以为我是个女人就好欺侮,我绝不会认这条莫须有的帐!”
“二嫂先别动,如果你真的没签名,而是小哥故意栽你的赃,放心,我爸爸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黑肱昕柔声地安抚着她。
“嗯!瞧她这副长相我躲都来不及了,还会故意栽赃她?”黑肱旭差点没把昨晚吃的东西全吐出来。
“小哥,你怎能这么说二嫂?”这个未来的二嫂虽然长得又黑又⼲的,和“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等美女的形容词句不上边,但她清秀的长相、恬淡的气息,令人觉得容易亲近,反正潘瑾纯就是对了她的味,是当二嫂的最佳人选。
“慢着!别跟我来这套,昨天晚上的帐我还没跟你算。”瞧黑肱昕又是一副温柔可人的样子,黑肱旭立刻跳离她三步远,在她美丽灵动的大眼底下肯定蔵了不少整人的鬼点子,一想到这,他就忍不住全⾝起⽪疙瘩。
“你⼲什么凶她?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与她无关!”潘瑾纯很义气地将娇小美丽的黑肱昕护在⾝后。
“你说的没错,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我们也应该了结一下。”黑肱旭走近她,脸⾊忽然变得好严肃。
“结论不会有第二个答复,我不会嫁给你的。”她死都不可能嫁!
“为什么你这么不愿意嫁给阿旭?”黑肱昭深感不解。
凭他“黑肱’二字便⾜以翻覆全球经济,影响政治决策,想和黑肱家族攀上关系的名流政要多如过江之鲫,而她却是送到了嘴边还嫌腥?
“第一、我本没签什么合约;第二、我已经和别人订婚了,就算没有,我也不会嫁给一个女人模样的⽩面猪。”
天杀的、该死的丑女人又这么说他,迟早有一天,他绝对要让她那张一百年没刷牙。老是说“脏”话的嘴巴,付出惨痛的代价!
黑肱旭忍着想将她大卸三十二块,再丢进海里喂鱼的冲动,庒着怒气,缓缓地说:“第一、我有你签合约的人证、物证,你想教都赖不掉;第二、你说你订婚了,把你订婚的证据拿出来再说吧。”
“我有订婚戒指的。”她连忙亮出戴着幸福之戒的无名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黑肱旭瞥了一眼,冷哼一声。“哼!看清楚再说吧。”
“啊!我的订婚戒指呢?怎么不见了?”潘瑾纯依言看了个清楚,这一看非同小可,吓得她两眼瞪得大大的。
她又急又慌地将全⾝上下找了一遍又一遍,但怎么就是找不着,别说这只订婚戒指是何定南花了半个月的薪⽔买的,惨的是现下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她已有婚约,难道是老天爷要赶她上绝路?
“其实就算是你订婚了,你也得嫁给阿旭,否则你就得依合约上的条件赔偿。”
“我本没有签什么合约!”这个老头子是聋了吗?要她说几百遍他才听得懂呀!
“这个丑女人老说自己没签名,莫利,你说!”现在他就把人证找来,看她还能不能睁眼说瞎话。
“二少,这的确是您亲手签的名没错,当时坐在前排的一位老婆婆,还夸您是因为好心有好报,才会找到一个金⻳婿;而且在您签合约之前,我还曾要您看清楚合约內容再签,您笑着直说不用了,这些您都忘了吗?如果您忘了,我们还有拍偷下来,我这就去拿。”
瞧这个叫莫利的把整件事情说得活灵活现的,甚至连那个和她换位子的老婆婆都搬出来了,仿佛真有那么一回事。
不过,她就不信他们这群猖狂的土匪,能提出什么有力的证据。
待会儿,只要她一证明自己的清⽩,她一定立刻上法院去告他们一条无故拘押良民的罪行,最好狠狠的敲他一笔,以赔偿她精神上的损失!
她愉快地打着如意算盘,但这如意算盘马上就被莫利所播放出来的影片给打散了。
“这…这怎么可能?!”潘瑾纯立刻被吓得惊声怪叫,她用力地眨着眼睛,努力地看清楚那个电视荧幕中一脸受宠若惊,拼命昅着口⽔,还不断发出怪老子笑声的八珍女人…真的是自己吗?但很可悲的是,那确实是她本人没错,除非她还有个孪生姐妹。
但这一切她怎么连一点儿印象也没有,难道是她患了失忆症?不可能呀,她还清清楚楚记得自己叫什么、家住哪儿呀!而且她一向矜持,行为更是循规蹈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三八、低俗。没⽔准的?
“无话可说了吧!”
黑肱旭实在替她感到可聇,更替自己娶了这种女人而感到万分的悲哀。若不是他前聇尚未雪洗,他也不必留住她来腾折自己眼睛。
“合约上签名的笔迹是你的,没错吧?”黑肱昭翻了翻手上的文件。
“是没错,可是——”
“我只认合约。”黑肱昭淡淡地下了结论。
“我不会嫁的!”潘瑾纯又气又急地朝他们吼,眼泪又一次凝聚在眼眶里,但她不能哭,一哭她就真的输了。
“那我们只好法院上见了。”
这下她真的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二嫂…”
“我不是你二嫂!”潘瑾纯凶恶地纠正黑肱昕的称谓。
她真恨自己为什么那么懦弱,说好死都不嫁的,但现在呢?她不但顶着大太猛逛街,手上还提着大包小包的,全是婚嫁要用的东西,她气自己没用,当不了现代陶渊明,偏偏为了三千万而折!
那天虽然死撑着,但罪证确凿想赖也赖不掉,而且以她那一点点微薄的薪⽔,就算做一辈子也还不了三千万,在种种现实的威之下她能不嫁吗?
不过,她绝绝对对不会对那个姓黑肱的⽩面沙猪情动,就算是她对定南的“精神守贞”吧,但愿定南不要恨她,她也是不得已的。
“好吧,称谓只是一个形式,不重要的,我看我还是叫你纯子好了。”黑肱昕无所谓地笑笑。“其实嫁给小哥没什么不好的呀,他不但才华横溢,年纪轻轻就成为世界顶级的钻石切割师,而且还很疼女人,你嫁给小哥一定会很幸福的,很多女人求都求不到呢!”
“谁要嫁就去嫁,管他是什么切石头的工人,我一点儿也不稀罕。”
二嫂竟然将“钻石切割师”如此闪亮⾼贵的头衔,说成是“切石头的工人”这话要是让黑肱旭听了,不气炸才怪!
“那只⽩面猪看了就讨厌,最好滚远点!最好全世界的女人都来住他,让他整天不见人影,省得我见了心烦。”
虽然潘瑾纯心底真是这么认为,但这话听在黑肱昕耳里,反倒像是情人间呕气所说的话。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今天要是能角⾊互换,我一定要把他塞到暗的臭⽔沟里,一辈子也不要再见到他。”
“你们两个真像是喜冤家。”黑肱昕像是发现新陆大似的奋兴嚷着。
太好了!今后就算她从此收山不搞恶作剧,有他们在,这个冷冷清清的黑肱家肯定会变得热闹非凡。
“等等,别把这个浪漫的形容词用在我和他⾝上,那只会污辱了这四个字。”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小哥啊?”这点她就真的不明⽩了。女人对小哥这种年轻帅气、温柔又多金的男人,不都是趋之若骛的吗?怎么这个二嫂却巴不得把他一脚踢开?
“我讨厌他就好像有些人讨厌臭虫和蟑螂一样,完全是直觉反应,没有原因。”她皱着鼻头,表情是十⾜的厌恶。
“但有些女人却不管他是不是只臭虫,死也要黏着他。”一想到那群老是黏着二哥的庸脂俗粉,她就觉得反胃。
“那是她们目光短浅,只看得见他光鲜的一面,其实他本就是金⽟其外。”她保留下一句没说出口,因为她从小就是个有口德的女子。
“喔…原来你这么了解小哥呀!”黑肱昕忍住笑,话里有几分的揶揄。她只不过才和小哥相处一天而已,就这么铁口直断的,若等她真正了解之后,不知还会有什么反应?
“他呀,只要一眼我就能瞧透。哼!不学无术的登徒子!不说了,我渴了,想买杯珍珠红茶,你要不要也喝些什么?”潘瑾纯垂着两只手臂,口⼲⾆燥地问。
顶着大太走了这么多的路,又为了那个自大的人浪费了这么多的口⽔,嘴巴早已⼲得快裂了,再不补充⽔分,她的⾆头肯定晒成⼲。
“还是我去买吧,瞧你提得大包小包的怎么买呀?”二嫂就是这点可爱,瞧她两手提得连擦汗的力气也没有,也不让她帮忙,还说什么这些事小孩子做不来的,有个这么疼自己的嫂子,她帮忙买杯饮料又算什么。
“你快去吧,我在这儿等。”潘瑾纯放下手上的东西,有些虚脫地靠着公车站牌,现在要她多走上一步,她也没力气了。
可是当黑肱昕开开心心拿着两杯珍珠红茶回来的时候,却不见潘瑾纯的影子。
糟了!二嫂…她该不会乘机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