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自己的心
寓所里五彩缤纷的玩具堆成了小山,在玩具堆的旁边,有着西式的长条餐桌,上面摆着各⾊吃食,有适合小墨言吃的东西,有适合肖墨亭吃的东西,也有叶贝贝最爱吃的东西,看得出,江越舟在准备这些东西时,很是花费了一番心思的。
江越舟怕墨言太小,在墨言玩耍的时候一直护在他⾝边,积极的跟肖墨亭互动着,叶贝贝觉得这个时候的江越舟真是滑稽,三十多岁的大男人了,还像个小男孩一样,用那么大的热情投⼊到这两个孩子明明很幼稚的游戏里。
叶贝贝看着两个儿子脸上快乐満⾜的神情,听着他们三个大小男人不时发出的笑声,她就忍不住想,如果这一刻就是永恒该多好,从前未来的种种,都不用去想,不用去面对,只要这番美好能够天长地久。
她发现,自从将肖墨亭接出来后,江越舟再也没管小墨言叫过儿子,也没要求小墨言管他叫过爸爸,他这个人心思敏锐,一定是怕自己和小墨言过度亲人,让肖墨亭觉出远近亲疏有别,另外,也是在给她留出一个跟肖墨亭谈的机会。
叶贝贝很感谢这样宽厚体贴的江越舟,虽然这个男人有时強势沉稳的不近人情,但真要对一个细心的好起来,还真很令人动容的。
江越舟在一边陪着两个孩子玩,时不时的回头看向叶贝贝,灼热的眼神一遍一遍叶贝贝的脸上逡巡,叶贝贝在他隐约的笑意和格外深沉的目光感到有些不安。
叶贝贝看着晚饭的时候到了,把餐桌上一些冷了的吃食拿到微波炉里热过,又整理了一下桌椅,扬声招呼他们三人过来吃饭,江越舟一手抱起小墨言,一手拉着肖墨亭“要吃饭了,来,先跟我洗手。”
三个男人洗手回来,四个人坐在桌边,虽然叶贝贝不太说话,但因为两个小孩子的叽叽喳喳,江越舟的有意合,一顿饭也算吃得其乐融融。
“墨亭,玩的开心吗?”自从肖墨亭放学后,江越舟对肖墨亭的重视度,明显比小墨言要多。
“开心,谢谢江叔叔。”肖墨亭很没有立场的开始跟江越舟亲近。
“你喜这里就好,从明天开始,只要你有空,都可以带着小弟弟到这里来玩。”江越舟笑着跟肖墨亭说着话,随手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放到叶贝贝面前“贝贝,这是这里的钥匙,你可以带着孩子随时过来玩,这里没有别人会来,归你支配的。”
叶贝贝看着面前那把钥匙,愣了一下,其实她早就觉得这种幸福不实真,⾝在其中也会莫名其妙的感到不安,总觉得在这些甜藌的背后蔵着某种危险,带着狰狞的面孔随时会向她袭来。
江越舟把她们⺟子就安排在这个公寓里面吗,他的别墅里还住着其他女人的,自己算什么?孩子算什么?见不得光的二,还是第三者?
叶贝贝不去理睬那把钥匙,只是埋头苦吃,她觉得胃空得要命,如同怎么吃都没法填,她想吃了心情就会好,可是胃和心离着那么远的距离,哪里能有一点关系。
吃过饭后的叶贝贝,情绪彻底的低落下去,放佛刚刚的那些⾊彩缤纷的甜藌温馨从指间缓缓漏出,恍若生命中快乐和幸福也至此一点一点从生活里消失,再也无法获得。
沉浸在兴⾼采烈的江越舟,很快的觉察到叶贝贝黯然失落的神情,他嘱咐肖墨亭照看着小墨言,自己来到叶贝贝⾝边,低声的问道:“贝贝,你怎么了?怎么看着好像不太⾼兴了?”
叶贝贝心里难受万分,但声音还是波澜不兴“我今天跟爸爸谈了咱们之间的事情了,他不同意我留下来,我,我还是要带着两个孩子出国的。”
江越舟的脸倏地变得发⽩,眼睛像要出冒火来,声音暗哑的说着:“我不会同意你带孩子出国的,我知道他老人对我不満意,我可以去跟他解释,我可以去跟他认错,但就是不能让你带着孩子出国的。”
“越舟,这也是我自己的想法,我回去后又想了想,还是领着孩子去国外生活比较好。”叶贝贝努力地对着江越舟微笑了一下,想让自己表现得轻松一些。
江越舟反抓住她的手,強迫她面对自己,看着她的眼睛,想从她眼里看出一点点作伪的痕迹,半晌,声音沉痛的说:“叶贝贝,你能不能再忍残一点儿?你从来都是那么善解人意,可是你为什么就不能替考我虑一点点,我是墨言的爸爸啊,你当初可以因为黎明朗是墨言的爸爸而嫁给他,现在,就不能因为我是墨言的爸爸留下来吗…”
叶贝贝没想到江越舟会提起这件事情,脑子轰轰隆隆的响,江越舟再说什么完全听不清,好半晌,只是目瞪口呆的望着他,讷讷无言。
江越舟看着叶贝贝,眼神幽深如海,里面充満毫不掩饰的期待,用极具耐心的言语劝哄着叶贝贝“贝贝,我求你,留下来吧,你好好看看自己的心,冷静的想一下,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再爱我了吗?难道真的把我彻底的忘记了吗?”
自己的心?
叶贝贝知道自己的已经再次沦陷在江越舟的柔情了,她懊恼如此不争气的心,总是无法控制、无理可讲的悄悄背叛自己。
所以,她才会如此纠结痛苦。
“江越舟,你说过的,不会为难我的,我是一定要带着两个孩子离开的,如果你一定不放手,那咱们只有法庭上见了。”她才不要给他做锦上添花的地下情人,她的儿子才不要做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趁着她还没有完全沦陷,趁着她还可以游刃有余,她要全⾝而退。
江越舟紧紧的抿着嘴角,他拿这样执拗冷漠的叶贝贝毫无办法,他想要用温情打动她,她无动于衷,再三拒绝,如果要他采取法律手段,他不忍心,室內台灯的光线打在他的脸上,他脸上的五官有一半埋在影里,让他的表情看起了晦暗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