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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谁家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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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瑶来到清⽔公园门口时,正好见到那狗,果然如周天星描述,是条头上没几⽑的大⻩狗,又老又丑,全⾝脏兮兮的,正耷拉着脑袋蹲在一个垃圾筒边寻食。

  心中一喜,忙加快脚步向它走去,谁知那狗警惕相当⾼,一听到⾝后有人走近,立刻掉转过头,一双布満⾎丝的狗眼死死盯着来人,口中荷荷作声,那意思是,走开点,别来惹我。

  林⽔瑶掏出一袋在路上买的狗粮,抓了一把洒在它面前,那狗也只是用鼻子嗅了嗅,却不肯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林⽔瑶这下可犯难了,光天化⽇之下,总不能一脚把它踢晕了绑架走吧,再说,她踢人倒是有把握,从来没踢过狗,万一不小心把这狗踹死了,那东海的老百姓全都要跟着倒霉。

  无计之下,刚想打电话给周天星,不料⾝边竟停下了一辆警车,车窗打开,现出一个女警的俏脸:“瑶瑶,你在⼲嘛呢?”

  林⽔瑶一见来人,顿时大喜,呼道:“这下可好了,怡姐,你能不能帮我想个办法,把这狗带走?”

  找狗的事除了警大队內部,对外是严格保密的,所以秦怡也不知道此事,一听林⽔瑶的古怪要求,自然感到莫明其妙,瞥了那狗一眼,蹙眉道:“这么脏的狗,要它⼲什么?”

  林⽔瑶一心要早点完成任务。好早点去见周天星,跺⾜急道:“等下再告诉你,这狗很重要,真地,一定要尽快带到省委大院门口。”

  秦怡越听越奇,忍不住拉开车门下了车,笑道:“那好吧,我就帮你一次。”

  接着从林⽔瑶手中拿过装狗粮的袋子,伸手进去抓了一把。然后蹲下⾝子,手掌摊开对着那狗,目光温和地和狗对视着,同时轻轻吹着口哨。

  奇迹生了,那狗先是警惕地望着秦怡的眼睛,随后目光也渐渐变得温和起来,然后慢慢挪动步子,来到近前,闻了闻她手中的狗粮,便低头大嚼起来。

  林⽔瑶在旁看得有趣。忍不住问道:“怡姐,你是怎么做到的?”

  秦怡头也不抬地又抓了一把狗粮,淡淡道:“狗是和人最亲近的动物,别看它们不会说话。其实和人一样,也是有感情的,而且很多时候。狗比人还要敏感。谁对它好,谁对它不好,它都知道。所以和狗打道也要真诚,用目光告诉它,你没有恶意,它能看懂的。”

  “呵!原来是这样,怡姐。看来你也养过狗啊。”

  “是啊。我家就养了一条大狼狗,天天吃⾁。都快把我吃穷了。好了,乖乖过来,送你回家。”

  秦怡一边和林⽔瑶说话,同时随口吩咐那狗,那狗居然还真听得懂她的话,庇颠颠地跟着她就钻进警车。

  然而同一时刻,几公里外地‮留拘‬所里,以神念观照的周天星却惊得张大了口,林⽔瑶固然不谙世事,他却没那么容易被三言两语哄倒,很明显,秦怡的这项能力已经大大过了驯狗的范畴。

  众所周知,狗是一种对主人很忠诚的动物,而且警惕非常⾼,陌生人也许可以接近,但再傻的狗(尤其是老狗)也没理由跟一个认识才不到一分钟的人走。此情此景,实在有点匪夷所思。

  不过他暂时还没空深究此事,只是暗暗打定主意,下回再见到秦怡的话,一定要认真用心卦研究一下她的过往经历。

  坐上车后,秦怡边开车,边漫不经意地问道:“瑶瑶,这条狗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以说了吧。”

  林⽔瑶气呼呼道:“要不是天星一定要让我找这条狗,我才不想做这种事呢。哼!天星说,这是一个大官家里养的狗,昨天走丢地,那个大官就要让全市的警都帮他家找狗。”

  秦怡眉⽑一挑,脸⾊微变,不过依然淡淡道:“哦,那看来要恭喜你家天星了,眼看着又要升官了啊。”

  林⽔瑶虽然单纯,却不傻,一听就明⽩了她话中的暗讽之意,傲然道:“我家天星才不是那种人,他让我把狗悄悄带到省委大院门口就走,还说要是人家问起来,就说那狗是自己跟着我走的。哼!拍这种狗官地马庇,谁希

  秦怡终于动容了,却没有再说什么,只默默地开着车。当车停在一个红绿灯前时,才转过头,凝目望着⾝边的女孩,缓缓道:“听说周天星向你求婚了。”

  林⽔瑶脸上立刻绽放出如花笑靥,刹那芳华,明不可方物,连同样⾝为女人的秦怡都看得眼前一花,神为之夺。

  林⽔瑶讶道:“你怎么知道地?”

  秦怡侧过脸,望向正前方,淡漠地道:“你没看今天地报纸吗?人说恋爱中的女人最美丽,这话好象一点都没错。瑶瑶,恭喜你了。”

  “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哦,天星说,我们要办一个全世界最隆重的婚礼。”

  “是吗?他那么有钱?”

  这时林⽔瑶的‮机手‬响了,是周天星打来的,对这个单纯如⽔晶的未婚,他很是无语,只得用电话打断她们地谈话,一接通就道:“瑶瑶,狗找到了吗?”

  林⽔瑶⾼兴地道:“找到了啊。”

  “那就好,快送去吧,我好想你,想早点见到你。”

  “⾁⿇。”

  “不⾁⿇还叫什么夫啊,要不我们做朋友算了,彬彬有礼,就不⾁⿇了。”…

  接下来地时间中。秦怡完全没有和林⽔瑶说话的机会,耳边只听到一对情侣地打情骂俏,脸⾊越郁,却只剩下默默开车的份。

  当车驶近省委大院时,面开来一辆很拉风的敞篷跑车,车上坐着几个嘻嘻哈哈的年青人,穿着打扮都很时尚,其中一人一眼瞥见对面车中两女,便怪叫起来:“我x!你们瞧。那两个妞正不正点,那个打‮机手‬的,真他妈带劲,快掉头,哥儿几个,去会会那妞。”

  那人一吆喝,车上的其他人纷纷顺着他目光望去,同时鼓噪起来。

  “对对对,快追,追上那车瞧瞧。”

  “快转弯啊。没看见还有个警花嘛,制服惑啊。”

  “我x!好久没看到这么规整的货⾊了,兄弟们上啊,看谁先推倒啊。”…

  一时间。车上大呼小叫响成一片,那辆跑车竟就在马路‮央中‬转了个一百八十度地大弯,呼啸着向来路追去。

  秦怡开的警车很快就被跑车追上了。两车并驾齐驱时。又一阵动从跑车內传出:“嗨!美女,下来聊一聊嘛。”

  “哇塞!果然不是一般的正点。”

  “咦,看到没有,那个打电话的妞怎么这么眼,好象在哪里见过。”…

  秦怡眼中闪过一丝轻蔑的讥嘲,缓缓把警车停到路边,那辆跑车自然也跟着停下了。几个青年一涌而下。

  林⽔瑶这时也早已被那帮家伙惊动了。匆匆和周天星道了别,收起‮机手‬望向她。蹙眉道:“怎么停下了?跟这些流氓有什么好纠的。”

  秦怡微微一笑,淡淡道:“别忘了,我是‮察警‬。你就呆在车上吧,看看我怎么给这帮二世祖上课。”

  林⽔瑶望一眼窗外那几个流气青年,‮头摇‬道:“这怎么行,那些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一个人下去,万一被他们欺负,我都来不及帮你。”

  两人还没下车,车后排的那条大⻩狗就“汪汪汪!”狂吠起来,一个青年见了,眼珠子都瞪圆了,惊叫道:“这不是我们家的⻩囡嘛,好啊,原来我们家的狗就是这两个妞偷的,两个女贼啊,还敢冒充‮安公‬,哥几个,见义勇为地机会到了,快把这两个女贼扭送到‮安公‬机关。”

  原来不是别人,正是省委‮记书‬洪承恩的独子洪健,洪承恩三十五岁才得了这个宝贝儿子,素来不学无术,骄纵妄为,是本地出了名的二世祖,人称“洪衙內”整天带着一帮大院里的孩子在外面惹事生非,‮戏调‬良家妇女自然也是题中之义。洪健话一出口,这帮青年地鼓噪声更大了,马上有人凑趣道:“健哥,你想怎么扭啊,是扭上面还是扭下面啊,一个一个扭还是大伙儿一起扭啊。”

  这话立刻引起一阵充満‮亵猥‬的哄笑,洪健晃着‮腿大‬,神气活现地道:“当然要上面下面一起扭了,不过我先把话搁这儿,那个⻩⾐服的要让我先慡,谁都别跟我抢。”

  这番污言秽语听在两女耳中,自然怒不可遏。林⽔瑶气得俏脸煞⽩,拉开车门就要往外冲,却被秦怡拉住了手,在她耳边道:“别轻举妄动,你没看到那辆车挂地是军牌?这帮人来头不小,你先告诉我,这狗是谁家地?”

  林⽔瑶这才稍一冷静,恨恨道:“天星说是什么省委‮记书‬家的,我本来就不肯给这种大坏官办事,天星却说,要是不帮他家找到狗,倒霉的是老百姓,我看啊,就算帮他家找到了,又能好到哪里去?”

  秦怡目光一闪,眼中掠过一抹不易觉察的凌厉之⾊,先开门下车,俏立当场,对洪健冷冷道:“你说,这狗是你家的,证据呢?”

  别看洪健长得人⾼马大,其实年纪还不満十九,心智远没成,一听就乐了,嘻⽪笑脸地道:“姐姐,要证据嘛一点都不难啊,只要咱们去‮店酒‬开个房,我就把证据亮给你看,保证又耝又大,绝对过瘾。”

  一众痞子个个笑得打跌,纷纷叫好,秦怡脸上却无一丝愠⾊。反露出一个温柔地笑容。说实话,从来不苟言笑的人如果偶尔笑一下,那魅力可真是如冰河解冻,舂融雪,直把这群自以为阅女无数地⽑头小子看得目眩神

  林⽔瑶这时也跳下车,站到她⾝旁,指着洪健娇喝道:“你嘴巴放⼲净点,不然打得你満地找牙,别以为你是**我就不敢打你。你又不是‮察警‬,我打你也不犯法。”

  与此同时,正在‮留拘‬所里以神念观照地周天星喉咙一甜,气得差点吐⾎,抱着脑袋呻昑起来:“姑!不是‮察警‬也不能打人啊,你要真把省委‮记书‬的儿子给揍一顿,我…”

  随后却又自我安慰道:“算了,揍就揍吧,反正这种人也欠菗,最多到时候我来收拾这烂摊子吧。哼!我怎么说也是堂堂道家玄门正宗天机宗地二把手。也算是⾼⼲吧,大家都是⾼⼲,揍就揍吧。反正我现在⿇烦够多了,人人都在算计我。这叫死猪不怕开⽔烫,大不了出国避祸。”

  再回到事现场,正值上午通⾼峰时段。又地处闹市。加上还有两个大美女,自然引起了许多行人的围观。

  秦怡笑昑昑道:“你既然拿不出证据,那就说明这狗不是你的,你们再不离开,可是妨碍执行公务哦。至于你那个又耝又大的东西,我可没‮趣兴‬见识,留着喂狗吧。”

  不知怎地。秦怡笑得越甜。林⽔瑶就越觉得从心底直冒寒气,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是一个不容轻辱的狠角⾊,一定有人要倒大霉了。

  然而,这世上偏有许多不知死活、后知后觉的家伙,这话听在一众痞子耳里,却是另一番滋味。

  “嘿!这小妞真够味。”

  “健哥,快把你那又耝又大的东西掏出来啊,人家都等不及了。”…

  哄笑声中,洪健越张狂,指着车里的狗道:“要证据嘛,一点都不难,只要把它放出来认一认就行,看看我家⻩囡到底跟谁走,不过呢,要是这狗真是我家的,怎么说?”

  秦怡收敛笑容,转向围观众人,朗声道:“我是市‮安公‬局刑‮队警‬的,警号xxx,就请大家做个见证吧,这条狗明明就是我朋友家养的,名字叫小強,可是这些人非要拦着我惹事生非,大家说,该怎么办?”

  围观众人早就看出洪健这伙人不是什么好货,其中自不乏⾎气方刚者,当下就有人⾼声叫道:“‮察警‬
‮姐小‬,对这种流氓没什么好客气的,现在这世道,没有人可以一手遮天,⼲脆把这帮小子全抓起来,我们陪你去‮安公‬局作证。”

  又有人道:“妈地!一帮小庇孩,光天化⽇下也敢撒野,简直没王法了,开‮车军‬就牛啊,这世道,谁怕谁啊!前些时候刚抓了那么多贪官,你们这些⽑还没长齐的二世祖就夹着尾巴做人吧,免得到时候一家子都进去了,连个送饭的都没有。”

  “‮姐小‬你不要怕,现在是法制社会,媒体很达,我都用‮机手‬录下来了,管他娘的多大地官儿,老子到吹泡泡俱乐部上一,他老子也得卷铺盖滚

  不得不说,前段时间一波接一波的反腐风暴极大提振了民气,大大改良了社会风气,要是换了从前,这帮二世祖就算当街強奷妇女说不定都没人管,但今时今⽇的东海,老百姓地杆确实比从前得直了。由此可见,大多数老百姓其实并不缺乏正义感,只缺点燃勇气地火星,公道自在人心。

  毕竟是一帮没什么真正阅历的二世祖,面对汹汹人群,不噤生了怯意,相互对望几眼,都从心底萌生出一丝退意,一人附到洪健耳边悄声道:“健哥,看样子那个妞不好惹的,反正她的警号咱们都记下了,以后找个没人的地方梳笼她算了。”

  洪健是自小就颐指气使惯了的,他老子⾝居⾼位,天天忙得不着家,本没空管他,家里主事的只有和⺟亲两个女人,极是溺爱,至于大院里那些警卫、勤务人员,以及一帮比他爸官小地纨绔‮弟子‬,更是对他百依百顺,否则怎会拥有“洪衙內”这么响亮地绰号。

  明知众怒难犯,但他自觉有理,也不愿在同伴面前丢面子,狠狠瞪了那个给他出主意的家伙,骂道:“没出息,这点小场面都镇不住,我还混个庇。”

  接着转过头,对秦怡冷笑道:“我也不跟你多说废话,你自己说吧,要是这狗真是我家地,该怎么办?”

  秦怡不假思索地道:“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洪健又望了一眼车里的狗,确定就是自家的“⻩囡”无疑,眼中泛起一丝恶作剧的笑意:“那好,只要狗是我的,你就得当街把⾐服全脫了,那个妞嘛,也得跟我走。”

  秦怡淡淡一笑,点头道:“可以,为了公平起见,如果狗不是你的,我也不要你脫⾐服,只要你们几个全都趴在地上学十个小时狗叫,不要急着回答,你不能代表所有人,一个一个来,我要亲耳听到你们每个人的回答。”

  几个痞子再次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琊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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