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不得不低头
“扔到这就行了吧。”
“差不多了，再把他脸弄花了。”
匕割裂⽪肤的声音在夜空中格外的刺耳，⾎腥的味道在树林中弥散。
“真晦气，这小鬼竟然给咱们使坏，想把庙给点着了，幸亏猪头你现得早，要不咱都被烧死了。”
“这小鬼还真是狠啊子在狗子⾝上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两人消失在树林深处。
夜更浓，树梢上残留一点月光。
莫子琊哆嗦着从树后走了出来，狗子的尸体就在眼前，那双黑黑的手紧紧的握着，仿佛要抓住什么，脸上⾎⾁模糊，左
口处揷着的一把菜刀。
莫子琊扭头，呕吐不止。
哭无泪的惆怅和无休无止的悲伤弥漫开来。
拾起在地上的馒头放⼊狗子那黑黑的手中，莫子琊漫无目的的走，只是机械的走，从今以后自己就是一个人了，没有人可以依靠，在这个无比陌生的世界。
清晨，走了夜一的莫子琊凭着记忆来到了冷清的大街，街尾拐角处还有两个空空的破碗，莫子琊像找到家一样坐在角落中，将⾝体蜷成一团，沉沉睡去。
渐渐街道开始喧嚣热闹起来。莫子琊散出轻微地呼噜声。
光暖洋洋地照在她地⾝上。
清脆地响声。是铜板掉到碗中地声音。莫子琊睁开惺忪地眼。一个翩翩公子手执折扇站在自己面前。如瀑地被一只简单地簪子绾起。一双明亮地眼好奇地打量着她。⽩⾊锦⾐以明⻩刺绣为饰。
间佩戴地⽟佩有一个遥字。黑⾊地靴子上顶部还镶嵌着一颗璀璨地东珠。
莫子琊地目光最后落到碗中地五个铜板上。想伸手去拿来却被公子哥用扇子拦住了。“你这个乞丐很是有趣啊。别人都跪在地上好好乞讨。你却在这睡大觉。当真潇洒地紧啊。”
“谢谢。”莫子琊再次伸手去够那五个铜板。
“司徒师兄。快走吧。和一个小乞丐有什么说地。”一个⾝穿鹅蛋⻩⾊女子在不远处和那公子打招呼。
那公子一笑。“再会了。小乞丐。”
莫子琊暗自纳闷，这人真奇怪，不管了，急忙将那五文抓到手中，想想将三文放到怀中，另两文塞到自己的那双黑漆漆的草鞋里。突然想起，狗子昨天为了那一文钱受了多少委屈，鼻子酸酸的。
一个鬼头鬼脑的矮小男子悄悄来到莫子琊面前，露出了他的⻩牙“奇怪，这不狗子的地盘么？他人呢？”
“他不在，有事么？”莫子琊瓮声瓮气的回答。
“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个不好说，他才出去了。”莫子琊暗叹，你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哎呀，这可怎么好，事情很急的。”
“你有什么事啊，等他回来我告诉他。”莫子琊叹了口气，狗子活着的时候没有帮到他，死后给他尽点力吧。
“你是他兄弟？”矮小男人用那双鼠眼仔细打量莫子琊。
“废话，否则我怎么能在他的地盘呢。”莫子琊说得理直气壮。
“哦，那个人呢？买家很急的。”矮小男子看了看对面的马车急促的催道。
“什么人啊？”莫子琊一头雾⽔。
“狗子不是说有个比娘们还漂亮的男孩么，快找出来啊，人家催呢，大不了不再给你加一两银子。”
莫子琊心刺骨的寒，整个⾝子都开始凉，但却笑着对那男子说“我也不知道狗子把人弄哪去了，这样，我再去找找狗子，你等我一下。”
“行，你快点。”那⻩牙男子将吐沫都差点噴到莫子琊的脸上。
疯似的跑，似乎想把整颗心都跳出来。
比娘们都漂亮的男孩么，莫子琊突然明⽩了狗子总是让自己将脸涂得黑黑的，原来如此，没有人会无故对你好的，没有人。
被石子绊倒，⾝子重重的摔在地上，膝盖处辣火辣的疼，可是这一切都比不上心疼，不想起，莫子琊就这么趴着仿若死了一般，这时⾝上却多了一只脚，突如其来的重量让莫子琊不由出一声呻昑。
“哎呦，这不是那个和狗子在一起的小子么？”大胖子猪头晃
着大脑袋奷笑着。
“你今天怎么没和狗子在一起啊。”八王蹲了下来仔细打量莫子琊。
“我也不知道啊，昨天就没现他，不知道去哪野去了。”莫子琊看着这两个人內心恐慌，就是他们昨天杀了狗子。
“这样啊，我还找他呢。”仔细盯着莫子琊的八王见他不似作假，对着猪头点点头。
猪头又加重力度劲使踩了莫子琊一脚“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收成怎么样？”
“我今天的收成不错，所以提前回来的，想找狗子乐乐。”莫子琊颤颤巍巍的答。
“拿来。”猪头松开了那一直踩着的教，伸出了那肥呼呼的大手。
莫子琊面带犹豫，爬起来后在怀里挲摩了半天才掏出来三文钱“大哥，给我留点吧。”
一个嘴巴子扇了过来“松手。”
莫子琊吃痛松开了手，用手捂着肿红的脸満是委屈的模样。
“行了，以后王哥罩着你了，这就当孝敬我们的吧。”八王和猪头两人兴⾼采烈边走边说“这小子运气真不错呢，一下子就弄到了三文。”
“哼，还不是到我们手上了。”
“咱们去哪乐乐啊？”
莫子琊坐在地上，看着那两人的⾝影渐渐消失。
从鞋子离拿出了那两文钱，刚才急的跑两文钱已经把脚磨出了两个打泡，无心顾及疼痛，莫子琊双手紧握那两文铜钱，既然弱⾁強食是这个世界的规则，那么就按这个规矩生存吧。一定要活下去，只有这样才有回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