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十八岁从渭南小山村出来,在外面打拼这么多年,搬过砖,洗过碗,不知吃了多少苦,总算在沪市混出了个名堂,有房有车,银行里还有票子,娶了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不知羡煞了多少人。
就连楚霸王项羽都“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我一个平常再不过的人也不能免俗,奈何这两年一直有事只能在沪省过年。
今年早早结束了公司的事,没到小年已经奔驰在回家的路上了后备箱装了为一家老少置办的东西,人们都说我娶了算是积了八辈子的德,长的漂亮不说,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对我家里人不是一般的好。
虽然远在沪省平里总是买东西让人捎回去,我那小侄子甚至喜欢小妈胜过亲妈。我和搭车的渭南老乡换替着开车,路上还是很辛苦,后座的却一路上兴致很高,不时问这问那。
是典型的苏州美女,一米六七的身高,身形匀称,皮肤白皙,既有江南女的小巧与柔美又不失丰腴,该有的地方一点不少,加上一张漂亮略带婴儿肥的脸,以及那隐藏在雪白肌肤的天然腮红,随便怎么穿一件衣服都能吸引男人的眼球。我只是随口回答。
虽然有我在旁边,同车的老乡不敢怎么样,出于男人的本能却是在美女面前有问必答,自从娶了这种情况经历多了,虽然有些不快却知道怨不得人家,谁让你老婆长这么漂亮呢,隐隐间却是有些暗自有些得意。
“你们家里过年都要杀猪啊!”自小在城市长大,对猪的认识似乎只停留在超市包装好的猪和电视上的某些镜头上。
“山里人,平时没什么吃的,不杀猪怎么过年!”刘师傅道:“几家人合用一头,小时候村里的孩子都喜欢看,开膛放血,白花花的肠子从母猪肚子里拽出来,嫂子肯定没见过!”
“呸,谁要看那些!”子啐道:“什么母猪的,我不信没有公猪!”“公猪都留着配种了!”老刘道:“嘿嘿,不瞒嫂子说,有些村子每过一些年都要挑一个女人当母猪宰掉,这个啊,叫年猪!”
“女人!”子显然被他的话惊到了:“这是杀人,违法的?”“几千年的老传统了,地方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现在是不合法,只要村里人都认可也没人管,听说正在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过几年年猪就能走特殊程屠宰了!”老刘道:“嫂子回家过年说不定就能见到!”
“那不是要把人家衣服扒光!”惊道,脑海里想起老刘刚刚说的情景脸上不住一阵绯红。“不光怎么宰,每个地方宰法都不一样,吊着、摁地上的,每个师傅手艺也不一样,嘿嘿,嫂子这么漂亮…”
我的咳嗽声打断了这家伙的话,再说下去岂不是公然调戏我老婆了“老公,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转过头来问我。“他编瞎话骗你的!”我一脸严肃的道,脑海里却不住想起十几岁那年当年猪宰掉的旺家媳妇。
那是当年村里最漂亮的女人,大清早光子身子被牵着在村子里遛了好几圈,里了孩子们捡来的鞭炮,那师傅似乎和她有仇,放过血后从女人的地方把她开了膛,白花花的身子挂在祠堂外面让村里的男人看了个够才被摆上贡桌。
刘师傅似乎也知道自己说错话,这会比乖宝宝还乖,显然更相信我的话,对刘师傅的感官顿时差了许多,后来,又悄悄问了我好几次年猪的事,显然认为我们两人的态度有猫腻,我自然一口咬定没有这回事
十几个小时总算到了家,这晚,几个兄弟在家里摆了一桌酒,军子、小六还有好几个许久不见的兄弟,担心我喝多说什么都要跟去。家里酒劲大,喝道尽兴时我早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第二天一早就开始埋怨我不该喝那么多害的她昨晚好辛苦,她那慵懒的姿态,让我不住按在上来了一次。
父亲已经上了年纪,身体却也不错,我这样风风光光的回来让他老人家脸上贴了金,大哥家的小崽子对那辆威风的车很是羡慕,大伙一商量就有了开我的车去城里办年货的计划,说自己太累,加上又装人又装货实在也太挤就留在家里。
转眼间已经快到年三十了,老张家孩子带着沪市漂亮媳妇回来的消息也在村子里传开了,甚至有人专门跑来串门看看这小媳妇究竟长的有多好看。这几天我又和几个哥们喝了几次酒,怕我喝醉每次都跟上,可我每次依然喝的烂醉如泥,为这事没少被她数落。
这天家里正在蒸馍,和嫂子在里面忙里忙外,我也是个不干这些活的人,尽在一边瞎指挥。远远的看着老村长带着军子他们从村东过来,村长有事和我进了屋,那几个哥们站在外面唠嗑,唯一让我疑惑的是的神色似乎有些扭捏。
“展娃!”老村长坐下喝了口水:“老头子今天厚着脸皮找你是为了年猪的事。”年猪!我心中一惊,旺媳妇撅着股让村里老少爷们轮干的情景浮现在我脑海中,听说当年是没钱从外面买才选中了她,后来十几年,村里没少给他家好处。难不成老村长是来化缘的,毕竟我开这辆车回来太拉风了。
“需要钱的话,我手里多少有些!”我试探着问,出个几万也没什么,毕竟不差那几个。老村长听出我话里的意思老脸一红:“展娃,按祖辈传下来的规矩,年猪是不能从外面买的,当年那些话是放出来是为了安村里人心。”
他一番讲解我这才明白,祖辈传下来的规矩,每十二年一次的大祭必须上供年猪,这年猪的人选却必须是村子里的女人,每次祭祀,周围村子里的族长都会带着小辈来观礼,用的年猪越漂亮,越好,村里越有面子,不然整村的人在十里八乡都抬不起头。
“去年隔壁村宰了个从北京回来的本家女人,长的水灵不说,还名牌大学的毕业生。今年我们怎么也不能弱了,可全村上下没有一个姑娘媳妇能比上人家的,这不你回来了。
你那媳妇我们都见过,长相身材没的说,肯定能隔壁村一头!”他的话让我大吃一惊,我是回家过年的,让村里把老婆当年猪给宰了可怎么说,更何况,可是我的心头。
“不行!”村长话没说完我即大声道:“这件事没的商量,我这里地方也小,过年也忙,您先回去吧!”“怎么这么和老村长说话!”却在此时父亲走进来。
“展娃,凡事好商量,莫生那么大的气!”老村长也忙不跌的道:“老栓,把这个给展娃看看!”我正奇怪爹怎么这个时候进来。
却见他讪讪的从老村长手里接过几张纸递给我,我拿过来翻了几页,脸色越来越黑:“爹,你糊涂啊!”这两年村里到外面人多了。
爹也颇有头脑,仗着自己年轻时学过的手艺和大哥一起了个包工队专接附近的生意,大哥的小洋楼和娶媳妇都是从这上面来的。
偏偏去年爹进的材料出了问题,乡里学校刚建好一年的校舍出了险情,砸死了学生,村长家老三在市政府吃的开,村里运作下,花钱找了个人顶罪,这事人不知鬼不觉,可是却在老村长那里留了底。
却听老村长道:“老栓,上次我帮了你那么大忙,这次我有难处你可不能不管吧!”“展娃!”爹不敢看我的眼睛:“爹也没脸求你,如果这是被捅出去,你爹和你大哥这辈子就要吃牢饭,你嫂子和四五岁的小侄子可咋办!”
“这事没的商量!”我断然道:“我不能害了我媳妇!”“展娃,要不找你媳妇商量商量!”老村长道。“不行,这事不能让她知道,爹你也不能说!”我最清楚的子,如果让她知道…
“展哥,爹,你们都在,这个是老村长吧!”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发生了。掀开珠链走进来,纵然因为干活穿了件旧衣服,依然掩不住的丽,我注意到老村长眼中毫不掩饰的贪婪。
“没什么,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你去厨房帮嫂子吧!”我忙道。“展哥,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刚才嫂子已经和我说了!”的话击碎了我的幻想,她拿起我手中的东西翻了几页脸色也不好看,悄悄凑到我耳边道:“教育的事最感,这东西如果捅出去,爹和大哥至少要判二十年!”
大学时辅修的法律,甚至考过了律师从业资格证,我不怀疑她的判断。看着我和落寞的爹叹了口气,紧紧握住我的手,那轻颤的睫让我明白她的痛苦与彷徨,这时大哥也进了屋,嫂子则偷偷在门外看。
“展哥!”回头看了看我,脸上带着一丝决然:“村长,这年猪我做了,可这些东西都要销毁,你要以祖宗的名义立誓以后永远不能提这件事,也不能再用这件事要挟我们!”
“不行!”我拉住道:“你知道年猪是做什么的吗,答应了这个你就没命了!”“我知道!”转过头不敢看我:“你们办年货那天我已经问过军子和他媳妇了,军子还给我看了去年隔壁村宰年猪的录影!”她说到这里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乡下人宰年猪的办法很让人难堪。
“不行!”我不松口。“可如果我不答应,爹和大哥马上就要吃牢饭,连年都没法过!”回头看了看爹:“我父母走的早,现在也没多少亲人,你爹就是我爹,我知道你们这里的手段,只要伪造个事故什么的,沪市那边也不会追究,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闺女,这,这怎么行!”爹热泪盈眶,竟是扑通一声跪在面前:“我都一把老骨头了,进去就进去了,何必搭上你!”“可还有大哥,你们都进去了,这个家就完了,让展哥以后怎么自处!”
也跪在爹面前,三个大男人无言以对,却在此时老村长站起来:“既然展娃媳妇答应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我以祖宗的名义立誓,只要展娃媳妇做了今年的年猪,我们家谁再提这事全家不得好死,等祭礼一完,我就当着你们面把那些东西都烧了!”“哎!”我叹了口气,转过头,泪水已溢的眼角。
“展娃!”老村长断了我的思绪:“这女人做了年猪后第一件事便是要族中长辈的‘开光’,你爹也知道这个规矩!”老家伙毫不掩饰赤的目光,我看向爹,他木然点了点头表示有这个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