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连几晚,郝瑟都待在他与文慈的卧室,一一擦拭着照片,不停的问着不会说话的照片。
“文慈,我到底该怎么办?该拿唐珂如何是好?把你忘了吗?你告诉我呀!我该怎么办?”
“忘了她吧!你这样只会让已死的人走得不安心,让她牵挂着你,无法安心去投胎。放手吧!阿瑟。”
“爸,我放不了,这会对不起文慈为我付出的一切,也会对不起小慈的。”郝瑟搂紧怀中的照片,望着出现在门口的⽗亲与女儿,神情哀戚的说。
“那糖果呢?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对不起她,或者是反正你每个月都有发她薪⽔,银货两讫,丝毫不相欠?既然这样,你就应该为糖果⾼兴,庆贺她终于找得好归宿,觅得如意郞君,好让她对你死了心,不要误了她的青舂。”
“我也想,但是我办不到,我就是无法装作对她毫无感觉,笑着脸对她说恭喜!”他办不到,真的办不到。
“那就开口留她,求她留下来,设法挽回她的心呀!”
“爸,不是我不要,而是我不能,我有文慈,我能拿什么借口去留住她?”
唐珂说得对,他不能一面想着文慈,一面欺瞒别人的感情,他本没有立场留住唐珂,她有追求幸福、追求一份真爱的自由。既然他不能给她完整的爱,就不该自私的霸住她,任何的理由都不是借口。
“你什么都不做,就只会死守著文慈的照片,与一条已不存在的船,放弃糖果那条可以与你共驶的船,当然留不住她了。”
郝⽗见儿子那死脑筋的模样,气得抢走他手中的照片,并且拿下挂在墙上的大小照片。郝瑟试着拦阻,全在⽗亲怒喝下缩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亲将文慈的照片丢在上,用被单包着,准备扔到窗外。
“爸…不要这样,文慈在世时也很尽心侍奉你的,不要这样对待她,求求你!”郝瑟哀求道,不忍见亡的照片被随意丢弃。
郝⽗登时住了手,他也不是无情之人,只是让儿子的逃避态度气昏了头。阿瑟明明爱着唐珂,却硬要牵扯出已过世的文慈,推拒这份生新的感情。他气得一时失去理智,才会冲动得要扔掉文慈的照片。
“你对不起小慈的是,没有为她找个疼爱她的⺟亲,让她自小便享有⺟爱。打从小慈出生起,你不仅未克尽⽗职,就连疼她、爱她,她自己也喜的唐珂,都要拱手让人。你又对得起文慈吗?你时时牵绊着她,让她死了也不得安宁,要是她泉下有知,只会怨你。放了她吧!”
“我需要时间。”
“你要时间,我就给你时间,但记住你的时间有限,糖果可不会等你,她很快就会离开了。”说完,郝⽗拿着照片,牵起小慈的手,往门外走去。
郝瑟以为⽗亲又要丢弃文慈的照片,带点感伤的问:“爸,照片能还我吗?”
“现在不能,唯有净空你脑海里的影子,不受文慈的⼲扰,你方能真正的看清自己的感情归依,认真的想清楚是否该放了文慈?照片暂时由我保管,等你想通了自然会还你。”
“爸…”
若是他放得了,那么在面临唐珂即将远离之际,他便不会如此难过,难以做出抉择了,现在也不会不知是该挽留唐珂,抑或佯装开心的模样恭喜她了?但他真的不愿唐珂离开他⾝边。
恍惚的他,渐渐沉⼊了梦境…
“文慈?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郝瑟⾼兴的说。
文慈默不吭声的坐在大树下,郁郁寡的神情,尽⼊郝瑟眼里。
他走上前,关怀的轻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为了爸爸要丢掉你的照片而不⾼兴?”
“是你让我痛心,你没有好好照顾小慈,更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我不想我的死带给你沉重的负担,可是事实却…”说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掩面哭泣。
“没有,你没有,是我不对,不该将你牵扯进去。”
郝瑟伸手将泣不成声的她搂⼊怀里,但她却闪开⾝。
“瑟,你给了我幸福美満的生活,我已经很満⾜了,也够了,放了我吧!不要让我影响你的感情生活,也不要让自己陷⼊两难的局面,你今生的情人只有一个──唐珂。”
“文慈…不要走…文慈!”她的影像逐渐消失,郝瑟伸手试图抓住她,但握在手中的只有空气。
“放了我吧!瑟。释放你对我的爱,全心全意去爱值得你爱的人,看见你幸福,我也会开心的。”
说声方落,文慈的⾝影便完全消失了。
郝瑟口里唤着她的名字惊醒过来,静静地坐在黑暗中,认真的厘清自己对唐珂的感情。
“我们要继续⼲瞪眼吗?”郝瑟眨著有些酸涩的眼睛问道。
“还要等个人,才能开讲。”仲夏回道。
“还有人要来?那你等人到齐了再叫我。”说完,他起⾝走。
厨房可是忙得很,让他枯坐在办公室等人,简直就是浪费他宝贵的时间嘛!
“大哥代了,若你连等的耐都没有,那就更妄想见糖果了。”仲夏不疾不徐的说。
“她人在哪儿?你快告诉我!”
郝瑟紧张的抓着他的手臂,劲使的猛摇着。从那天唐珂哭着跑掉后,就一直避不见面,连电话也不肯接,害他苦无解释的机会,更遑论要见她一面了。
“你得先告诉我们,是如何把我们家那颗甜甜的糖果,弄得又苦又涩?”仲秋沉着一张脸走进办公室。
“仲秋?”郝瑟来回看了看他们两人,心里登时有谱了。“你们今天是来三堂会审的?”
“就我和仲夏,念岑在坐月子,出不了门。”
“从实招来,你要的报情便会到手,说不定我们还能帮上忙,说几句好话。要不然就算你想尽办法,还是见不着糖果的。”
“仲夏!你又多嘴了。”仲秋斥责道。
“糖果她还好吗?”郝瑟关心地问。
“为情所困的人能好吗?”仲秋瞥了郝瑟一眼,语气不満的说:“你倒是不错的,精神十⾜。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在意糖果?她那么不值得你爱?”
原本他还抱着些许希望,期待郝瑟能对糖果情动。但今⽇一见,郝瑟丝毫无为情伤神的模样,他真替一厢情愿的妹妹难过。果真是如他所预料的落花有意,流⽔无情,看来他这趟是⽩跑了。
仲秋哪知郝瑟之所以如此有精神,是因为他终于能坦然面对唐珂的感情,并下定决心要追回唐珂,烦恼的问题解决了,他当然是很轻松了。
“她很好啊!会烧饭、洗⾐、带小孩,人又长得漂亮,是个进得厨房,出得厅堂的贤良⺟,谁会不爱?”
“仲夏,我们走。”仲秋眼见多说无益,准备打道回府去了。
“大哥,就这么走了?不管糖果的未来了吗?”仲夏惊讶的问道。
“她的未来有洪孺,加拿大的风景又漂亮,用不着我们替她担心,走了。”
郝瑟一听,这可不得了,非想法子阻止不可。“或许我能帮你们忙,让我见她一面吧!”
“你想要她死吗?”仲秋冷声质问。为了保护妹妹,顾不得两人多年的友谊。
“糖果的未来由她自己决定,不是你。你以为洪孺是她要的吗?”郝瑟不甘示弱的反问。
两个男人眼对眼的瞪着,互不相让。
“大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仲夏揷进两人中间,分开他们,试图平息双方的怒气。
“我曾警告过你,不要让糖果对你产生误解,可是现在呢?还有,念岑生产那天,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怎会哭肿了双眼?你说呀!”仲秋愈说愈气愤。
“那是我和唐珂的秘密,你只要把她给我就行了。”
“你本不爱她,要我把妹妹给你躏蹂,办不到!”
听出好友语气里的坚决,郝瑟情急之下,脫口嚷道:“不爱、不爱,全都是你说的,你是我吗?”
他本不想先向他们吐露的,免得自己难堪,现在话既已出口,也就算了,反正那也是事实。
“这是不是表示你对糖果动心了?我不该送她上机飞?”仲秋试探的问着。
郝瑟不多言的点点头。
“这朵温室的花,你能保证不让她枯萎吗?”仲秋不放松的追问。郝瑟再次点着头。
基于对朋友的信任,仲秋相信郝瑟办得到,终于放心了。
“仲夏,我们走。”见好友一脸茫然,仲秋笑着说:“你总不能期望我把她捆绑到你面前吧!要不让她走,就得凭本事,至于她人在哪,恕难奉告。”
仲秋与仲夏走后,反应不过来的郝瑟仍是一脸茫然的呆坐着。
一刻钟过后,郝瑟终于顿悟过来,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奋兴的喃道:“仲秋肯把她给我了、仲秋把她给我了…”
唐珂一手提着蛋糕,一手拿着礼物,惴惴不安的踏进拨放着流行舞曲、挤満人群的客厅。
“伯⽗!”她大声叫着,但声音被震耳聋的音乐声盖过,她只好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伯⽗!”
“糖果!”郝⽗一见到她,开心地一把抱住她,接着把她拉到厨房。“太好了,你总算肯来了。”
“这是你要我帮你拿的蛋糕。”唐珂将蛋糕放在推车上。“还有,生⽇快乐!”说完,她递给他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
“谢谢,我们一起出去切蛋糕吧。”
“我要走了。”她面有难⾊的说。
她本无意再踏进郝家,但噤不起郝⽗一再的央求,她只好答应帮他带蛋糕来,顺便送上她的礼物,并没有要参加舞会的念头。
“来都来了,别急着走。今天是伯⽗的生⽇,我是寿星,寿星最大,你不可以惹我生气喔!”
可是她真的想走,万一碰上郝瑟,那场面会很尴尬的。但见郝⽗又如此⾼兴,她也不想扫了他的兴,毕竟六十大寿只有一次,还是等切完蛋糕再走吧。
“好,快出去切蛋糕吧!”
“糖果,你有没有发觉今天的来宾,清一⾊都是女人?”
唐珂四下扫视一遍“真的耶!”
“她们全都是我晨运的时候认识的,⾝材一级吧!”
“原来你是看中人家的⾝材。那不请男生,是不是怕那些年轻的帅哥抢你风头?”她打趣道。
“今天是我的生⽇,自然不能有人跟我抢你∷?晕遗珊律?ジ骷也呑?⒆牛?砦?傩堑奈以蚍糯蠹伲?谂?硕阎泻煤玫耐嬉惶臁4?嵛乙?驼庑┟琅**嫖瑁?煤玫南砝忠环?!?br />
“美女如云,伯⽗你真是福不浅。”
“你可别阻止我喔!”
她从未想过要阻止他。他的精力充沛、活力十⾜,以及小小的贪恋美⾊,她又不是不知道。
蛋糕一推出来,一群人蜂拥而上,人手一杯的围着他们“一句贺词,一杯酒,只可⼲杯,不可随意。”
“一人一杯太⿇烦了,这样好了,我用五大杯抵你们全部。杯子拿来。”郝⽗阿沙力的说。
顿时,桌上一字排开五个大玻璃杯。
唐珂看着酒倒⼊酒杯中,満満的五大杯,全喝完挂不了才怪!伯⽗可是上了年纪的人,承受得了吗?她暗忖着。
“开始了。”有人鼓噪的说。然后她们排好队,等着轮番上阵。
“龙马精神,永保康泰。”
“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福至心灵,心想事成。”
“⼲杯、⼲杯…”
在众人鼓动下,郝⽗一口气喝完第一杯酒,众人奋兴的拍着手,他也开心的扭摆臋,手舞⾜蹈的跳起舞来。不甘示弱的人也摆动⾝躯,互相飙起舞来。
突然,热情的黏巴达舞曲响起,唐珂吃惊的瞪着舞池央中。只见郝⽗抱着一名⾝材婀娜多姿、⾝穿感裙短、脚踩十公分⾼跟鞋的噴火女郞,大跳辣火辣的黏巴达,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一曲跳完,在众人的起哄下他又喝了第二杯酒。
郝⽗喝到一半,已有些撑不住了,勉強呑下最后一口酒后,他摇着手说:“不行了,我喝不下去了,糖果,你代我喝完。”
由她代喝?那可不行,她的酒量浅,而且她得快快离开这里,万一醉了怎么办?她明天还得去机场和洪孺会合。唐珂头摇婉拒。
“伯伯,那你得自己喝了。”
“我真的不行了,糖果…”他哀求的眼神,令她难以拒绝。
唐珂拿起酒杯,闭起眼睛,一口气的替他喝下第三杯酒,第四杯当然也逃不过。两大杯的⻩汤下肚,她也不胜酒力的醉倒了。
“醉了、醉了,现在怎么办?伯伯。”
一脸醉意的郝⽗立刻撤去伪装,精神一振的指挥道:“几个人帮我把她抬到房间,留在客厅的人,就⿇烦你们帮我清理一下,要尽快恢复原状,⿇烦各位了。”
“没问题吧?伯伯。”
“不会有问题的。她是我儿子的老婆,跟我儿子闹别扭,离家出走。你们这么做是在积功德,帮助他们复合,老天爷知道了,一定会让你们嫁个好老公的。”
“伯伯,你真会说话。既然你说没问题,那我们就走了。明天早上,记得告诉我们结局喔!”
“一定会的,谢谢你们的合作,来,一人一张本人开设的餐厅优待券。”他拿出一叠优待券发给她们。
“伯伯开的店,我们一定会去捧场的。祝你们有个大团圆的结局,拜拜!”
待那群女人离开后,郝⽗看了看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郝瑟该抱着小慈回来,他也得准备准备。
他换上睡袍,拨头发,菗了不少张面纸丢在桌上,然后拿着整盒面纸斜躺在沙发上,就这样一直维持着这个势姿等郝瑟回来。
“爸,人不舒服怎么不进房间躺?坐在这儿吹风。”郝瑟甫踏进门来,看见⽗亲不舒服的模样,轻声地问。
“糖果来带我去看过医生,打了针,药也吃了,人好些了,就出来坐坐。”郝⽗瞄了儿子一眼,故作好心的说:“她人在房间。”
“爸,小慈你看着。”郝瑟匆匆跑去找她。
郝瑟真不敢相信,他遍寻不着的人,此时却在他家中!
他走向躺在上的唐珂,沉默的瞅着她,指背轻拂过她的脸庞,她的睡颜是那么的纯真。
空气里弥漫一股淡淡的酒味,她为何会躺在这儿?他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人我骗来了,再来就得看你自己了。”郝⽗回答了他的疑问。
“老爸,你对她作了什么?糖果怎么会这样?”郝瑟着急的问道。
郝⽗耸耸肩“噢,两大杯的酒,外加一颗安眠药。”
“你想害死她啊!”“她是我的准媳妇,我怎么舍得她死,只不过耍点小把戏,让她乖乖等你回来,帮你一把而已。”
“那也用不着灌她酒啊!”“酒可是糖果自己心甘情愿喝的。总之,我不管你们之间有多深的心结,今晚一定要给我搞定,不要让我到手的媳妇飞了,还飞到加拿大那么远的地方。如果你搞不定她,你就去加拿大把人追回来。”
“我不会让她飞走的,你就安安心心的等着喝媳妇茶吧!”郝瑟一副信心十⾜的笑着。
一阵阵的鸟鸣声醒唤唐珂,她舒适地伸个懒,手却碰撞到一堵⾁墙。有人?而且就在她⾝旁。
她缓缓地转过头,郝瑟満脸笑容的看着她。
“放开我。”她警戒地说,试着扳开郝瑟钳制着她的手。
郝瑟反倒搂得更紧“夜一夫,百⽇恩,你舍得?”
“不要脸,谁跟你是夫?”
“你啊!这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是我郝瑟的老婆,而且你昨晚喝得很醉。”
“那是误会,一个错误,我走了也就烟消云散了,至于昨晚?”她故意住口不说,斜睨他一眼。
“恩恩爱爱的夜一。”郝瑟逗着她说。
“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你能让烂醉如泥的我动了,又或者你不在乎对方对你的逗挑是否有反应?那就另当别论了。”
唐珂很清楚自己喝醉酒,唯一会做的事就是觉睡。酒后是不可能套用在她⾝上的。
“恩恩爱爱不代表我们非得在上做些什么,像这样抱在一块,也是恩爱的一种表现啊!”“我们非亲非故,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放开我!”她动扭⾝体挣扎着。
“糖果,你不想成为名副其实的郝太太吗?”郝瑟轻柔的问道。
唐珂愣了一下,假装没听见的嚷道:“放开我!我要回家!”
“这里就是你家,你还要回哪儿去?”
“这是你家,不是我家。我要回我家拿行李,洪孺在机场等我。”她大声嚷着。
“他不会等你了,我已经告诉他,你选了我,放弃跟他双宿双飞,他早死心了。”
“骗人!他不会听的,不会的。”唐珂挥舞着双拳,不停地捶着他的膛“你好自私、好可恶,不要我、又不让我走,我已经顺你的意了,不想再与你有所瓜葛,你还想怎样?”
郝瑟心疼她,将她的小脸贴着他的膛,柔声道:“傻瓜,你要被爱,我可以给你,我要你成为真正郝太太,好不好?”
“不好,我不要你可怜,你念念不忘文慈,你只爱她,不爱我,我不要成为代替品。”她不会忘了,那天他吻着她,口里却喊着亡的名字。
“我承认,那时我心里还有文慈,但也有你,你一直牵动着我的心。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不好,你心里只有一小部分的我,等于没有,我不要活在文慈的影下。”她要的是全部。
“烂泥淖很需要人拉一把的,你不留下来,给我一次机会,拉我一把,怎知往后会没有你?文慈的影子不会褪去?留下来,给我们彼此个机会,好吗?”
郝瑟的真诚、认真,打动了她。
“这算求婚吗?没有鲜花、没有礼物、没有烛光,一点诚意也没有。”郝瑟的求婚跟她想像的差很多。
“我都跪下了,还没诚意,郝太太?”不知何时,郝瑟竟跪坐在边。
“二楼怎么办?”她低声的问,其实她想问的是文慈怎么办?
“给我时间,毕竟文慈和我曾是夫,她又没做对不起我的事,我总不能无情到马上将她忘得一⼲二净吧?难道你希望我是个薄情寡义的人?”
因为他的专情、痴心,她才会爱上他的,又怎会希望他是个薄情郞呢?但也不能让她苦苦等候,要吃苦头就得一块吃,这才公平。
“我可以给你时间,不过,你花的时间愈久愈长,我们的婚事就会相对的拖得愈长愈久。”
“那就是同意你〔蛔吡耍∠赂鲈孪榷┗楹貌缓茫俊焙赂感朔艿猛?俗约菏嵌阍诿磐馔堤你泼哦?胄舜掖业奈首拧?br />
郝⽗的突然出现,吓了唐珂一跳。
郝瑟将不识相的他推出门“老爸,我都还没搞定,你就别来搅局了。”
“我是怕你坏事,特地来助你一臂之力的。”郝⽗偷偷塞了个盒子给他“糖果要礼物,就给她礼物。”
郝瑟手拿着礼物走回房间。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唐珂好奇的问。
“你要的礼物,老爸送的,拆开看看。”
唐珂拆着眼的包装纸,愈拆心愈不安,该不会…不会这么巧吧?她微微掀起包装纸一角偷瞄一眼,随即大惊失⾊的蔵起礼物,慌张的说:“不要拆了,这就跟普通的礼物一样,没啥好看的。”
老爸送的礼物,通常是与感脫不了⼲系的,郝瑟岂会不知。本来他也没多大趣兴要看礼物,但见她神⾊有异的蔵起礼物,反倒引起他非看不可的趣兴。
他一把抢过礼物“为什么不拆?莫非这礼物是你送的?”
“昨晚伯⽗六十大寿的礼物。”
六十大寿?他老爸十八岁结婚,二十岁生下他,他都还不到四十,哪来的六十大寿?原来老爸是用这个当借口把她骗来的。
“送什么?”
她低头不语。
“不说,我可是要拆了。”郝瑟玩笑似的威胁着。
“嗯…他喜的小礼物。”她涩羞的回道。
“那我更要拆了。”
郝瑟迅速撕开包装纸,打开盒盖,盒里装的是小而美、能用又能吃、感透明的糖⾐。
唐珂赧红着脸,头垂得低低的,心慌意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原是想郝⽗平常老爱送些感透明的小內⾐、小內,遇着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她心生开开玩笑的念头,也来送件感的糖⾐,谁知礼物会转手回到她手上。
“你的礼物,由你来试,我来欣赏,顺便尝上一口,可以不可以呀?”
郝瑟将糖⾐递到她面前,眼底闪着坏坏的光芒,嘴角带着狡黠的笑,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当然不可以!”唐珂一把抢过糖⾐蔵起来,羞红着脸,娇嗔道:“你比伯⽗⾊上十倍。”
“青出于蓝嘛!你也不差,被他同化了,才会送他糖⾐,穿来试试!”他边说边挨近她。
“不要,你笑得好⾊。”
“人如其名嘛!好⾊之家的招牌可不是挂假的,我的好⾊早就昭告天下了,你现在才知道!”
狼窟!真是狼窟!这家里便有两只⾊狼,踏进郝瑟的家,她真该叹一失⾜成千古恨,唉!
“那我岂不是踏⼊好⾊之家的大本营!”唐珂微笑地低语。
“闭上眼睛,伸出你的手。”郝瑟催促着她照做,一等她闭上双眼,他立刻为她套上戒指,并在她面前摆了本相簿。“可以张开了。”
“这是什么?”唐珂望着套在手指上的红⾊东西,好奇的问道。
“戒指啊!是用红萝卜做成的,这可是我趁你觉睡的时候赶工赶出来的,你看看指环。”
唐珂仔细的盯着指环,上头刻着──珂,ILoveYou,瑟,小小的文字让她觉得好窝心,不噤露出涩羞的笑容。
“这又是什么?”她指着相簿问道。
“打开来看看,这是我对你的保证。”
她以期待的心慢慢翻开相簿,里面全是原先挂在二楼房间的照片,也是她所不能释怀的,郝瑟全将它们放进相簿。她不懂他的用意,惑的问:“这…”“我帮照片找了个新家,相簿给你保管,我会先征得你的同意才去翻阅的,可以吗?”
“我会好好保管、珍惜它的,不过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小慈。”
郝瑟的用心令她十分感动,泪⽔忍不住滑落双颊,郝瑟以袖子为她拭去泪⽔。
“先别哭,你还得为我戴上另一只萝卜戒,人要成双成对,戒指也不例外。”
“上面也刻了字吗?”
“你太早醒了,我只刻了个笔画多的‘爱’,你想在爱上面多个字,还是下面加字进去?”他逗着她说。
“你跟伯⽗一样坏,先是昏我,现在又取笑我。”
郝瑟温柔地抬起她泛着晕红的脸蛋,微笑地凝视着,深情地说:“加⼊声名远播的好⾊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