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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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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川西见她的车已经进⼊,却又突然倒车出来,不觉疑惑地敲敲她的车窗。

  峰子摇下车窗,睇着川西。

  “峰子大姊,你…”“我不想进去了。”她淡淡地说。

  川西纳闷地望着她,因为这种事还是第一次发生。

  见他一脸狐疑,峰子露出不悦之情。“反正他对我的人已经没了‘趣’,进去也是⽩搭。”

  “啊?”听见她这么说,川西一脸尴尬。

  峰子摇上车窗“开车,跟上刚才走出去的那个女人。”她说。

  就算不是为了她跟花头的那些勾当,她也不打算放过堤真。

  她要把那女人带回地狱里去,她要她受尽男人的‮躏蹂‬、要她再也回不了隆则⾝边。

  凡是隆则想要的、想爱的,她都想毁掉!

  步出鹤会总本部,堤真満心的失落感。

  一方面,她因为好不容易找到的一条线索如此中断而感到可惜。不过,更多的失落是来自于他。

  她是‮察警‬,他是黑道,就算他没有涉及人口贩卖案,他们也是两个不同世界里的人。

  现在,她该如何是好呢?

  她从花头那儿逃跑,那条线已经断了。而隆则这边,也没有指望…

  “唉…”还有什么线索可寻呢?

  当时离开‮港香‬时,杨骐曾经给了她一个电话号码。

  他要她在危急或必要时向接这个电话的人求援,千万别为了立功而使自己陷⼊危险的境地之中。

  她该求援吗?已经到了那种非向别人求助的时候了吗?

  正忖着,她⾝边靠近了一辆轿车——

  “堤真。”车窗摇下,峰子探出头来叫她。

  一见是峰子,堤真陡地一震。

  “你不用跑。”峰子打开车门“我不会为难你的。”

  见她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堤真不觉狐疑。

  “我看见你从⽩川家出来。”她试探地问“你跟⽩川先生是…”

  “我跟他…”对峰子心存警戒的堤真谨慎地道“我跑掉后遇见他,他收留了我。”

  “噢?”峰子挑挑眉“他没对你怎样吧?”

  堤真睇着她“什么意思?”她觉得峰子在试探她、揣测她,所以她必须小心地应付。

  “男人跟女人不就是那么回事吗?你不会不懂吧?”她就不相信这堤真在总本部住了个把月,隆则却没有动她。

  堤真微微蹙眉,沉默着。

  隆则那条线索已经断了,现在峰子这条线却突然连了回来,她是不是应该好好利用呢?

  “他知道你是从花头那儿跑出来的吗?”见堤真似乎知道的不多,峰子决定从中挑拨一番。

  堤真‮头摇‬。

  “是吗?”峰子一笑“那就好。”

  “咦?”“要是他知道你是花头那儿跑掉的,一定会把你踢回花头那儿…”峰子睇着她“他可是花头顶上的老大。”

  堤真心上一震。花头的顶头老大?她的意思是指,隆则是人蛇集团的主脑?

  可是隆则说他没有涉及任何不法,如果峰子说的是真的,那不就表示隆则说的都是谎话?

  现在的她已经分不清什么是黑,什么是⽩,当她爱上了他之后,她已经失去了判断。

  即使她不愿承认自己的失控及,但事实上,她已经不能再担当这个卧底的工作。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见她恍神着,峰子更加确定她什么都不知道,也没告诉过隆则任何关于花头及她的事。

  “你跟⽩川先生住在一起吗?”峰子看着她,一脸忧心地道“我劝你快点离开他吧!”

  “我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她说。

  “噢?”峰子一怔“那你打算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她‮头摇‬“峰子大姊会带我回花头先生那儿去吗?”

  她决定拾回峰子这条线,重新她的调查。

  峰子蹙眉一叹“其实我也不想拉你去刺青卖,不过在黑道里,男人才是主,我只有听话行事的份。”

  “峰子大姊给我份工作吧!”堤真恳求着她“我什么都能做的。”

  见她迫不及待地要求她给她份工作,峰子不噤窃笑在心。

  她当然可以给她一份工作,因为只要她落⼊她驹井峰子手里,她就要她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她恨这个叫堤真的女人,因为隆则对她是特别的。

  “既然你需要工作,那就到我的‮店酒‬上班吧!”峰子笑说:“我店里的‮姐小‬只要陪酒、聊天,至于出不出场是你的自由。”

  闻言,堤真放心了。“真的吗?”

  “来,上车吧!”峰子往里坐,将位置让了出来。

  堤真点头,随即上了她的车。

  这次她不能再搞砸了,因为峰子这条线紧紧牵系着⽩川隆则底下的组织,只要取得峰子的信任,就不难从她口中套出什么。

  同为女人,应该是好说些话吧!她想——

  为了查案,堤真进了峰子所经营的‮店酒‬上班,期望能从她这儿得到鹤会的犯罪证据。

  在这儿,她只要应付那些男人,不必担心卖不卖⾝的问题,而且峰子很罩她,每当有客人纠她,峰子就会替她解围。

  她想,峰子也许就如同她自己所说的,是一个不得已在男人底下做事的女人吧!

  但除了依令行事外,峰子是不是也得提供一些其它的“服务”呢?她跟隆则是否是“那种”关系?

  不知怎地,已经离开隆则的她,还是不自觉地在意起这样的事。

  “真真,你在发什么愣?”一名花名美娜的‮姐小‬自她⾝后出声。

  “没什么。”她一笑。

  “你没什么精神。”美娜在她⾝边的梳妆台坐下,细细地描绘着线。

  睇着美娜,堤真若有所思地。

  这些天,她跟美娜算是混得比较,如果她从美娜这儿套些什么,她应该不会对她的好奇多事生疑吧?

  “美娜,妈妈桑跟鹤会的⽩川先生是什么关系啊?”她低声地问。

  美娜似笑非笑地睇了她一眼“能有什么关系?当然是‘那个’啰!”

  “他们是情人?”

  “什么情人啊?”美娜啼笑皆非地道“上过可不代表什么,听说⽩川先生已经好久没碰她了。”

  “咦?”她一怔。

  美娜也是个爱嚼⾆的女人,而且她对堤真毫无戒意,因此也没对她有所隐瞒。

  “妈妈桑为了巩固自己在福冈的地位,当然要多接近鹤会的人,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能在福冈赚大钱。”说着,她搁下口红,睇着镜中的自己“现在⽩川先生跟她渐行渐远,所以她就攀上了花头。”

  堤真微蹙起眉心“可是花头是⽩川的人,难道⽩川不会生气?”

  美娜闻言,掩嘴而笑。

  “花头组早就脫离鹤会了,哪是⽩川先生的人?”她站了起来“不过花头那家伙也成不了气候,还时常顶着鹤会的名在外头耀武扬威呢!”

  听见美娜的这番话,堤真像是被狠敲了一记。

  美娜跟鹤会没有利害关系,本没理由骗她,那也就是说这当中有人说谎。

  难道隆则真的跟贩卖人口案无关,而从头到尾都是花头打着他的名号在外头为非作歹?

  可是既然花头已经不是鹤会的人,峰子为何说隆则是花头的顶头老大?峰子对她说谎又代表什么呢?她以为峰子可以信任,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如此。

  “对了,经常点你台的那位舂名先生,刚才打电话来说他今天不能来了,没事的话,我先出去啰!”美娜整装完毕,旋⾝就走了出去。

  堤真望着镜中一脸茫惑的自己,无由地感到心慌。

  “唉…”她不自觉地一叹,站了起来。

  正当她要步出化妆室,突然听见外面有人走过。

  “大姊,花头要您去一趟。”

  “又怎么了?”峰子不耐地道“他不知道我今天很忙吗?”

  “好象是来了一批‘新货’,要您去…”

  “行了,”峰子打断了那传话的人“别在这儿说,备车。”

  “是。”

  堤真将他们的对话全听进耳朵里去,也知道峰子即将到又进了一批“新货”的花头那儿去,而所谓的“新货”指的一定是女人…

  这是个好机会,也许她跟踪峰子,就能‮开解‬她心中所有疑窦也说不定。

  忖着,她立刻开门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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