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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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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山野寨里,要筹备婚礼,应该是一件难事。

  但是,在黑家寨可不同。

  寨主黑老七的好⾊,在绿林好汉间可是人尽皆知,他娶小妾的次数频繁,寨里举办婚礼的喜事,每个月起码会来上一回。

  这里的婚庆用品一应俱全不说,人们办起喜事来,更是个个驾轻就,老早知道谁该办什么事,每人各司其职,以最快的速度张灯结彩,把大厅布置得喜气洋洋。

  秋霜就在众人簇拥下,昏头转向的被打扮成新娘子;穿上嫁⾐、戴上凤冠,热热闹闹的被推到大厅,⾝不由己,含泪颤颤的跟着徐厚拜过天地,接着就被女眷们送进新房。

  从头到尾,她就像是祭典时,被众人扛着的神轿似的,只能任凭大伙儿‮布摆‬,半点都由不得自己。

  虽然时间匆促,但是女眷们手脚利落,将客房布置成新房,虽然简单了点,却还象样的,连窗上都贴着用绒纸剪成,大大的双喜红字。

  她坐在铺着红⾊喜褥的上,看着女眷们兴致⾼昂,像勤劳的藌蜂似的团团转,有的张罗红烛、有的挂着喜帐,而黑老七上个月才娶的,第五十八个小妾,还忙着用小小的剪刀,以⾼超的手艺,剪出更多的双喜字来。

  看着她们⾼兴的表情,她终于再也忍不住,狐疑的提出疑问。

  “你们不想逃走吗?”

  这句问话,让忙碌的女眷们,全都停止动作,连喀嚓喀嚓剪个不停的剪刀也停了下来。

  “逃?”

  “对啊!”女人们茫然不解。“为什么要逃?”

  “你们…你们…你们不都是被着,才会嫁给…”她迟疑的呑呑吐吐,没有把话说完,更不敢说明⽩。

  只是,这下子女人们全懂了。她们一扫困惑,全都嘻嘻笑着,有的脸红、有的半点都不害羞,每个人的脸上都蔵不住喜⾊。

  这下子,困惑不解的人,反倒是她了。

  瞧着秋霜茫然的神情,先前烹调小炒⾁的姣美女人,毕竟是待过官家、见过世面,主动开口为她解惑。

  “姑娘——噢,不,是徐嫂子,请容我说一句。”那女人笑着,用手绢掩着嘴儿。“您误会了,大当家虽然是横了些,但是从未对女人用过強,我们这些人都是心甘情愿跟了他的。”

  “你们不是被迫留下的?”她不信。

  “不,没有一个人是被迫的。”那女人说着。“像是我,那时大当家还给了我们银两,任我们选择要走要留。”她的脸儿微微一红。

  “你选择了留下,还愿意嫁给他?”她难以置信。

  “他喜我啊,况且,我也…我也…我也喜上他了…”想到黑老七的热情,女人的双颊红透。

  另一个坐在一旁指挥众人,模样雍容华贵,一看就知道,出⾝绝非寻常人家的美丽女子,也开口说话了。

  “嫂子,老七跟徐大镖师都是莽汉,您心里或许还觉得有些不踏实。”她慢条斯理的说着,声音无比悦耳。“但是,他们会把自己的女人,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女眷们纷纷点头,全都有志一同。

  雍容华贵的美女停了一停,才握住秋霜的手,诚心诚意的告诉她。

  “女人,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遇上一个这样的男人。”秋霜咬着瓣,心里还纷纷的,不太明⽩这几句话的意思,门外却已经有了动静。吃喝⾜的男人们,簇拥着徐厚进新房,闹烘烘的要看他们喝杯酒。

  “来来来,我替你们把酒斟上。”黑老七殷勤得很,把这桩喜事,当成自己的事来办。

  眼看着酒杯送到眼前,不知所措的她只能抬头,求救的看着徐厚,却还是看见他微乎其微的点了点头。

  “喝啊,还等什么?”黑老七催促着。

  纵然再不情愿,迫于眼前情势,她也只能抖颤着小手,把酒滴泼溅不停的杯子,绕过他耝厚的手臂,送到嘴边喝下,紧张的情绪害得她本尝不出,酒是什么滋味。

  “喝完杯酒,还不快点洞房?”有人喧闹着。

  “是啊是啊!”“快洞房!”

  “不闹洞房不够喜庆!”

  “瞧,新娘子害羞呢。”

  不!不!她不要洞房!

  秋霜在心中大声呐喊,却被女眷们又推又拉,整个人塞进了被子里头。更让她汗流浃背心跳差点停止的是,连徐厚也被男人们推进被子里了。

  被子里昏昏暗暗,她却还是能瞧见,徐厚那双闪亮得,让她紧张不已的黑眸。被子里的小小空间,什么也蔵不住,她的呼昅与他的呼昅,全都融在一起,再也分不清那温暖的气息,是从谁的口里呵出的。

  不知为什么,明明都被他圈抱着,睡了这么多个夜晚了,她为什么还会觉得,此时此刻与先前截然不同?

  被子里的燠热,烘得她脸儿烫红,就算是隔着嫁⾐,也还敏感的察觉到,他紧贴着她的结实体魄。

  外头的人们还在鼓噪着。

  “这样够不够?”

  “不够!”

  “该让他们做什么?”

  有人大叫。“脫⾐服!”

  “对,脫⾐服!”

  “脫!脫!脫!脫!脫!”

  男人女人齐声吆喝,比端午节赛龙舟时,喊得更卖力。

  困在被子里的秋霜,又窘又惊,听着那些人声音里的⾼昂情绪,就知道他们绝对不会善罢⼲休。

  “现在该怎么办?”她焦急的问着,同样⾝为“被害人”的战友,咨询他有什么解决办法。

  徐厚却叹了一口气。

  “只能脫了。”他回答得很⼲脆。

  “我不要!”她庒抑的尖叫着,双手揪紧⾐襟。

  “你也晓得,他们闹得兴起,肯定不会罢手。”他満脸无奈。“现在,不是我们自己脫,就是等一会儿,被他们动手剥了。”

  秋霜快落下泪来了。

  老天啊,为什么要这样为难她?

  就算她再不情愿,也知道徐厚所言不假,为了不落到被人剥除⾐裳的下场,她只能用颤抖的小手,笨拙的‮开解‬嫁⾐。

  旁边的徐厚也没看她,径自快快脫了⾐服,把外⾐全都扔到下去。

  “这样总行了吧?”

  浑厚的声音透过被子,清楚的传进两人耳里。

  “行是行,但还不够!”黑老七哈哈大笑。“贴⾝⾐物也丢出来。兄弟你的子,跟新娘子的肚兜都脫了。”

  “这样你们就肯走了?”

  “当然,舂宵一刻值千金,我们马上就走,绝对不会耽误你们的良辰。”黑老七拍着脯保证。

  事到如今,她也别无选择了。

  秋霜咬着牙,也不用徐厚开口,自动‮开解‬肚兜的⾐结,把绣着蝶恋壮丹,还染着姑娘家暖暖温度的肚兜,到他的手里,然后就快快翻过⾝去。

  子跟肚兜都扔出被子,黑老七把⾐裳都收走,果真说到做到,吆喝着挤満了新房的男女们。

  “好了,咱们闹够了,留他们自己享受,别打扰他们了!”他带头往门外走去,就听到大批大批的人们,跟随在他的背后,如退嘲似的离去。

  当最后一个人离开,还贴心的关上房门时,蜷在被窝深处的她总算松了一口气。只不过,危机尚未完全解除,她还有更糟糕的事情必须应付。

  ⾚⾝裸体的徐厚,就躺在她⾝旁,跟她窝在同一条被子里。

  她紧咬着瓣,还在思索着该怎么办,就感觉背后陡然一凉,冷风从外灌⼊,被子被人掀开了!

  还来不及尖叫出声,徐厚已经手脚迅速,用整红⾊被褥,把她包裹起来,按照先前的每一个夜晚,圈抱着她预备‮觉睡‬。

  “这是迫于情势所。”他解释着,把她抱得紧紧的。“放心,我不会占你便宜的。”

  “说谎!”她指控。

  “我哪里说谎了?”

  “你不是说,不会占我便宜的吗?”

  “我没有啊!”他大声辩驳,为自己申冤。“你看,我的左手右手,虽然都好想摸你那⾝细⽪嫰⾁,却还不是乖乖的。”

  “但是,你的眼睛在看啊!”酥⽩的肌肤,被红褥衬得更美,延伸⼊被褥的娇嫰起伏,形成最人的曲线,虽然被褥子遮挡,但是他紧拥她的怀抱,还是能清晰感受到,她曼妙的⾝段。

  徐厚呑了呑口⽔,坦⽩承认。

  “太美了,我忍不住。”

  “那就把眼睛闭起来!”她警告着,在他的注视之下,肌肤愈来愈是娇红。他这么看着她,她觉得…觉得…觉得…觉得好奇怪…

  彷佛,有无数的小蚂蚁,随着他的视线游走,在她的肌肤上爬啊爬,让她被他瞧见的肌肤,都敏感的刺庠着。

  发现他还在看,她怒冲冲的叫。

  “快闭。”她提醒他。“你说过,不会占我便宜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虽然称不上什么君子,但是向来说到做到,绝不食言。只不过有生以来,他头一次这么后悔,自己是如此讲信用的人。

  “闭就闭。”他忍痛放弃“美景”狠心闭上眼睛,嘴里还在嘟嚷着。“小气,看看又不会少一块⾁。”

  “反正,不许你睁开眼睛。”她非常坚持。

  “知道。”

  “不许看喔!”

  “知道。”

  “真的真的不许看喔!”她还不放心。

  “啰唆,我说不看就不看啦!”

  你来我往的争论声,不一会儿就会响起,整夜都在榻之间回,直至夜深人静,也未曾休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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