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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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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又跑到哪里去了?

  司徒行风四处找不到周湘龄,发现她最近似乎特别喜欢跑,不爱待在他身边。他不免怀疑,是不是因为他突然向她求亲,她不想答应,才故意躲他?

  他不明白,实在不明白。

  她不想和他成亲吗?但是没道理啊!那天晚上共浴,她明明暗示想和他共度一生,怎么他真的开口求亲,她却突然慌了呢?

  女人心,海底针。他实在不懂。

  前些日子周湘龄找他,这次换他找她,两人好像在玩捉藏游戏。

  他从厨房找到饭厅,又从饭厅找到训练场,依然不见她的踪影。

  这个小妮子,被他逮到她就完了!

  司徒行风在心里撂狠话。本来以为没指望找到人了,未料竞看见她一个人坐在院子的长椅上,正低头专心做某件事。

  “小鬼,你上哪儿去了?我到处找不到你!”他边骂人边卷袖子,根本还来不及教训人,就看见周湘龄一脸哀怨的对他哭诉。

  “我在补衣服。”

  司徒行风这才看见桌上堆积如山的衣,随便拿一件起来看都是破的。

  “打哪儿来这些衣服?”又脏又旧还有破

  “都是兄弟们的衣服。”她一脸哭无泪。“他们刚好不小心发现我会补衣服,就把所有该的,该补的衣服全拿来了。”

  “真是。”他忍不住诅咒。“你不会拒绝啊?”笨蛋。“这么多衣服哪补得完?”

  “我试过。”她也很后悔。“但他们说我是整座山庄衣服补得最好的人,拜托我一定要帮这个忙。”

  可恶,看样子不拨款为兄弟们买几套新衣服是不行的了,他可不想累死他的随从。

  “拿来!”他抢过她手中的衣服,火冒三丈地说道。“我要看你的衣服到底补得有多好——老天,简直是烂透了!”

  原来她不只武功差劲,连女红也很差,这么烂的手艺,兄弟们居然还抢着让她帮他们补衣服?

  “我已经尽力了。”她不服气地反驳司徒行风。“我的愿望是成为侠女,不是裁,你不满意我也没有办法。”

  她一副不要拉倒的拽样,颇有江湖味道,将来成为女氓指可待。

  “不要再补了。”他已经决定为兄弟们一人添购一套新衣,免得人家误以为剑隐山庄是丐帮。衣服补成这副德行,穿出去能看吗?

  “但是兄弟们…”周湘龄睁大眼睛,看着司徒行风把她手上的针线拿走放在桌上,然后抱起她让她坐到自己的大腿,差点没有当场尖叫。

  “这里是院子,会被发现!”她紧张得半死,他却一脸无所谓。

  “院子就院子,没什么了不起。”他一点都不在乎。

  “可是…”

  “我好想你。”他不管她说什么,低头就给她一个火辣的吻,吻得她头晕眼花。

  她半推半就,最后还是败在他高明的挑逗之下,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和他热情拥吻。

  活该他们要大白天冒险绵,正当他们吻得天错地暗,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之际,李勇率领一票兄弟走进院子向周湘龄拿衣服。

  “小鬼,衣服补好没有…”他最后那两个字还没说完,身边的兄弟就纷纷发出气声。

  庄主、庄主竟然在跟他的随从拥吻!

  李勇也是嘴巴张得老大,不敢相信自己见到的一切。

  虽说大家早就怀疑他们两人有一腿,介天光天化之下,如此大胆拥吻仍是惊世骇俗,这教他们,教他们该如何反应才好?

  李勇!

  周湘龄第一个发现有外人在一旁看好戏,连忙推开司徒行风,匆匆站起来跑到他身后躲藏。

  “搞什么鬼?”他不明就里地看着她可笑的动作。热吻当头躲什么躲?她以为这样捉弄他好玩吗?

  “咳咳,庄主。”李勇和一票兄弟进也不是,退也为难的杵在原地尴尬不已,司徒行风这才明白谁坏了他的好事。

  “出来吧!丑媳妇总要见公婆,躲也没有。”他命令身合的周湘龄自动现身受死。她怎么也不肯。司徒行风只好转身把她抓出来面对大家。

  “呃,庄主…”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隐瞒了,干脆趁这个机会说清楚,这小鬼是女的,过去她一直欺骗大家。”

  他把她推出去受死就算了,还把责任统统归咎到她身上,简直是要气死周湘龄。

  “对不起,我欺骗了大家。”她跟大家道歉,无论司徒行风的行为有多可恶,她欺骗这些善良的兄弟是事实,本来就该说对不起。

  “小鬼,你真的是…女人?”李勇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还不敢相信跟他们一起生活了三个月的周湘龄真的是女儿身。

  “嗯。”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白皙的脸上泛出红晕,娇俏的神情间接证实她的别。

  大家“哇”一声,都后悔自个的心思不够细腻,没尽早察觉她是女人。

  这么说来,最可恶的还是庄主,难怪他死活都要她当随从,原来早就发现她是女人。

  “庄主,这真是太好了。”他早就暗自希望庄主钟爱的随从是女人,如今美梦成真。相信大家也会同声庆贺。

  “可不是。”刚开始对她有感觉的时候,他自己也吓一跳。甚至故意把自己得半死才回房睡觉,就是怕自己半夜化身成野兽侵犯她,谁晓得她竟然是女的,早知道就上了,也不必平白受折磨。

  “我得去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李勇高兴得半死。“自从夫人过世以后,剑隐山庄已经许久没有女主人,大伙儿知道了以后一定和我一样兴奋。”

  李勇唠叨半天,才想到——

  “庄主,你会娶…”咦,小鬼叫什么?“呃,她真正的名字是…”

  “她叫周湘龄。”

  “庄主,你会娶周姑娘吧?”都把人欺负到这个地步了,一定要负责,否则就不是男人。

  “当然。”这还用说。“我早就决定娶她为。”

  “太好了。”听见司徒行风这么说,大家都放心下来,这时候,反倒是周湘龄有意见。

  “可是我并不是很想嫁给你——嗯嗯。”她才刚要表示反对,嘴巴就被司徒行风捂住。

  这家伙,又来这一套。

  “嗯嗯嗯!”“我和周姑娘有事要谈,先失陪。”为了不在手下的面前丢脸,司徒行风连拖带拉硬是将周湘龄押到房间谈判。

  李勇凝视他们的背影,心想他们庄主虽然是“武林第一美男子”但也不是事事顺利,也是会吃鳖的。

  “李大哥,咱们是不是该去跟大伙儿说说庄主的喜事?”兄弟们提醒李勇。

  “可是…”小鬼好像不打算答应庄主的求亲,贸然宣布好吗…唉,管他的啊!先做了再说。

  “走,咱们立刻去宣布喜讯!”李勇对司徒行风深具信心,认为他到最后一定会驯服周湘龄,再怎么说她都是他的随从嘛!听庄主话也是应该的。

  于是整座山庄几百名壮丁都知道周湘龄其实是女儿身,而且即将成为他们的庄主夫人,于是喝酒的喝酒,吵闹的吵闹,整座山庄烘烘。

  “咱们怎么会糊里糊涂就这么被小鬼蒙骗过去了呢?”

  “笨咩!”

  “哈哈哈…”这厢整座山庄几乎要被闹翻过去,司徒行风房间那厢也没闲着,一样吵得凶。

  “你这小鬼,居然当着兄弟们的面前说不想嫁给我,那我的面子往哪里摆?”

  回到房间,司徒行风没问她为何不愿嫁给他就罢,第一时间反而指责她不给他留面子,差点没气坏周湘龄。

  “因为我本来就不想嫁给你。”她这不是气话,刚开始她确实有这个想法,可热度一过,冷静下来,又不觉得成亲有这么重要,况且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完成。

  “你不想嫁给我?”司徒行风眯眼,不晓得她在耍什么脾气,他等了这么久,可不是为了等她这一句话。

  “其实,我们一直维持目前的关系也很好!反正也没有什么差别…”

  “你没差别,我有差别!”司徒行风咬牙回道。“我可不想被人指为不负责任,我一定得娶你。”

  她固执,他也不遑多让,干脆来比谁的耐力比较持久好了。

  “我说过,我不想成亲。”她从前就打定主意不嫁人,虽然之前因为他而动摇过,但幸好又立刻稳定下来,也算是老天保佑。

  “简直莫名其妙。”她那是什么烂个性,有理说不通。“之前你才暗示要我娶你,真正跟你求亲,你又拒绝,我真搞不懂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只是改变心意。”她无法说出他要的答案,因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才怪!”他拒绝接受这种烂理由“一定还有其他原因,你才会拒绝我的求亲。”

  司徒行风够敏锐,一箭就身穿红心,周湘龄立刻变得支吾。

  “唔…”他怎么知道?

  “说!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不愿点头嫁给我?”司徒行风摆出庄主的架势,周湘龄不知是被他榨惯了,还是真的感到心虚,竟然就低下头不敢看他。

  “小鬼——”

  “是因为断梦剑!”情急之下,她口而出,司徒行风的脸色果然立刻变得铁青。

  “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再想断梦剑的事,你怎么还提?”他到底要警告她多少次,她才听得懂他的话?

  “你不懂,我真的很需要那把剑!”

  “你为什么一定要得到断梦剑?”他不懂。“你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人为了得到你口中的神剑丢掉性命,甚至到家破人亡,这么危险的剑留在身边只有坏处没有好处,我劝你还是尽早打消这个念头。”

  “可是你就将它留在身边!”既然断梦剑这么危险,他更该把剑给她,他才比较安全。

  “这是我的责任。”他严肃回道。“我爹将剑隐山庄留给我,保管断梦剑的责任也由我一并传承,我不会把它给任何人。”

  “即使是我也一样吗?”她已经求他那么多次,他都无动于衷,还说爱她呢!统统都是谎言。

  “我倒想问你,你坚持要得到断梦剑,是为了什么原因?”他已经问过她很多次,每次都让她耍花招赖掉,今天他一定要知道理由。

  “呃…”她没办法在他有如水晶清澈的眼睛前说出真正的理由,会让她有罪恶感。

  “是不是和会票上的立票人有关?”他平静地问周湘龄,她大吃一惊。

  “你看过我的会票?”他不是正人君子吗,怎么可以干这种龌龊的事?

  “周继伦,是这个名字没有错吧?”司徒行风点头,必要时他可比谁都无,而且不觉得抱歉。

  他连名字都记起来,真的是可恶透顶。

  “对。”她从小恨到大的名字,因为他拿走了一切,又害她成为的笑柄。大家私底下都嘲笑她是种马的妹妹,将来一定也是花痴,所以她才会对周继伦这么深恶痛绝。

  “你和周继伦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应该走一趟京城探查有关她的一切,不该贪恋她芬芳,对她的过去视而不见,一切都是他的错,希望还来得及补救。

  “他是我哥哥。”周湘龄不甘心地承认她和周继伦有血缘关系。司徒行风倒是很乐意听见这个消息,至少他不必面对情敌。

  “你离家出走?”由于他弟弟目前也处于离家出走的状态,他对于她的行径特别熟悉。

  “你怎么知道?”好厉害。

  “猜的。”他冷冷回道。“行云离开山庄之前,也到帐房那儿拿走一千两银子当作盘,你说,他的行为是不是跟某个人很像?”

  很像,像得不得了,所以他才能准确做出判断。拍拍手。

  周湘龄闻言头垂得低低的,她不想和司徒行云的名字摆在一起,但她离谱的行径确实与他无异。

  “我想,该是与你哥哥联络的时候了,他一定很担心你的安危。”直到司徒行云离家,司徒行风才发现自己有多关心亲弟弟,他猜想周继伦也和他一样。

  “不要!”周湘龄的反应意外的烈。“我才不要和我哥联络,我讨厌他!”

  她总算说出她离家出走的真正原因,但司徒行风可不会觉得安心,憎恨自己的亲人,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你为什么讨厌你哥哥?”没想到他强行带回的随从背景这么复杂,当初应该直接送官府,他也不必麻烦。

  “因为我哥哥拿走家里的一切,又老是和我作对,还要娶那个比他还更令人讨厌的女人!”她大小姐把所有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也不想想看当初是谁先拿剑指着人家。

  “什么?”听不懂。“你哥娶个讨厌的女人?”

  “没错。”花橙蕾,她永远都记得这个名字和她手上那四针!“我寻找断梦剑就是为了那个女人,我要用这把剑,来斩断她和我哥的姻缘——”

  察觉自己竟然在无意中了底,周湘龄连忙住嘴不敢再说下去。但是已经太迟,司徒行风听得一清二楚,并因此而暴怒。

  “你坚持要断梦剑,竟然是为了斩断别人的姻缘?”他不敢相信,她竟然是如此任,仅仅因为讨厌未来的嫂嫂,就要破坏人家。

  “我——我真的很讨厌她嘛!”她越想越恨。“你知道她竟然威胁要在我的手臂上扎针,让我的手报废,再也无法提剑,还要让我像发情的母狗天天渴望男人,你说她可不可恶?”

  听起来她未来的嫂嫂应该是名女大夫,这倒稀奇,没想到大明国内竟然有女人行医。

  “你一定对人家做了什么,她才会如此威胁你。”毕竟也和她朝夕相处三个月,对她的个性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也了解她任起来有多可恶。

  “我——我只是拿剑抵住她的下巴。”

  还“只是”这在江湖上已经足以构成丧命的理由,对方只是威胁她,已经算客气。

  “你活该,我一点都不同情你。”她等于是女版的行云,亏她还好意思说行云任,至少他可比她识相多了,不会随便拿剑指着人家。

  “司徒行风!”

  “我以为经过这三个月的锻炼,你会成一点,结果还是一样的自私任!”他是得了失心疯,才会喜欢上她,她儿是个尚未断的黄丫头,幼稚到令人生气。

  “既然我这么自私任,你干嘛还要跟我求亲?”她也火大了,不站在她这一边声援她就算了,还挨过来指责她,她才不要这种不体贴的丈夫。

  “因为我的眼睛瞎了,这个理由,你觉得怎么样?”他冰冷的口气,大有全面开战的味道。

  好啊,开战就开战,谁怕谁?

  “我要离开剑隐山庄。”去云游四海,今生永不相见。

  “再一次离家出走?”司徒行风讽刺地回道,嘲的表情说明不会让她称心如意。

  “这儿又不是我的家。”她回嘴。

  “没错。”还不是,但快了。“但在我还没有同意你离开山庄之前,你还是我的随从。”

  “谁是你的随从?”她才不承认。“我才不管你说什么,我就是要走!”

  “你走得了吗?”他从带掏出她的会票来意地摇了几下,提醒她,没钱哪里也别想去。

  “你又拿走我的会票!”可恶,她不是才偷偷拿回来,什么时候又落入他的手中?

  “没办法,我总要掌握点什么才安心。”他对她其实没有表面上那么有把握,因为她的情绪太多变,什么时候要反悔说不准,只好留下人质。

  “你——”

  “还有,足。”他才不让她有逃走的机会。“罚你三天之内不准踏出房门一步,这三天,你就关在房间内好好闭门思过。”

  求亲变成足,这个转变太大了,周湘龄不能接受。

  “你不能这么对我!”他还算男人吗,怎么可以囚她?

  “我能。”司徒行风得意地回道。“因为我是剑隐山庄的庄主。”

  “司徒行风!”周湘龄眼睁睁地年幸存他把门关上,从外头上锁。

  喀嚓一声。

  她就这么被锁在房间里面。

  “可恶!”她是周家的大小姐,谁都不能如此对待她。

  不巧司徒行风就能,因为他是庄主。

  在他的地盘,他就是老大,谁都不能忤逆他。

  剧情急转直下,本来大家以为等他们走出房间,剑隐山庄就要诞生一位新的庄主夫人,没想到竟是司徒行风一个人走出房间,周湘龄还被锁在里面。

  足。

  司徒行风这话表面上听起来颇具庄主威严,其实是怕她跑掉,看来他们两个还没有沟通好,新的庄主夫人还要等一等。

  大伙儿都在猜,周湘龄的足令过不过得了今天晚上?司徒行风有多宠她大伙儿都清楚,只是碍于司徒行风的面子,大家不好意思当面嘲笑他。

  剑隐山庄的兄弟们,甚至为了此事打起赌来。被关在房里的周湘龄,儿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了兄弟们赌注的对象,只是胡乱摔司徒行风房里的东西宣怒气,只要她拿得到手的一样都不放过,拿不到手的,就算要搬桌子、搬椅子,她都会想办法将它们拿到手。

  反正她铁了心要把司徒行风的宝贝砸光!他能拿走她的家当,她为什么不能损坏他的财产?

  我砸我砸我拼命砸!

  于是司徒行风珍藏的瓷器、古董字画,甚至是西洋传教士的洋玩意儿,统统都被周湘龄扫到地上,无一幸免。

  哼,敢关我?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必定教你反悔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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