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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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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上铢有几分狼狈,却仍強辩道:“当然没有关系!王爷,圣上赐给玄王府一家至⾼无上的恩惠,你怎么能背叛皇上呢?你马上出龙袍,我相信圣上会赦免你的死罪。”

  “至⾼无上的恩惠?”这真是笑话!那昏君对他们几时有恩来着?

  那不屑的语气,加深了他给人有谋反之心的印象。

  “王爷果然一直对圣上存有不満,所以才想推翻圣上、自立为君,是吧?”朱上铢咬着这把柄不放。

  “朱大人想太多了吧?我对他再有不満,也没想过要推翻他。”

  “大胆!”朱上铢装出痛心疾首的模样,指着他大喊:“王爷竟敢直呼圣上为‘他’,这乃是大逆不道之罪——”

  “所以你现在究竟是要治我私蔵龙袍之罪,还是言辞大逆不道之罪?”冷翼打断他的话,冷冷反问。

  “我…”朱上铢霎时语窒,片刻尴尬后,气弱地道:“自然是…两种罪都治。”

  “朱大人可真有心。”他冷冷一笑,暗讽朱上铢为了陷他人罪,不择手段。“既然朱大为也想治我私蔵龙袍之罪,那么我想请问——龙袍呢?要说别人杀人,好歹得给个罪证,不知朱大人何以断定我私蔵龙袍?”

  “既然我敢这么说,自然是有明确罪证。据那位忠贞义士回报,王爷将龙袍蔵在王府,不知王爷是否肯让我带人进去搜呢?”

  “我既无龙袍,便不怕你们搜。请便!”

  “那么,得罪了。给我进去搜!”

  朱上铢一声令下,一列官兵立即直冲⼊府,开始翻箱倒柜地四处搜索。

  涵冷得知消息匆匆赶来,看见王府里到处都是官兵,物品被翻得七八糟,所有仆佣都众在一起头接耳,面露惊惶,三名侍妾也抱在一起痛哭,害怕今儿个会连家都没了。别说她们,就连涵冷自己也担心得不得了。

  “朱大人,我已经告诉过你,翼没私蔵龙袍,你为何还要派人搜府呢?”

  涵冷第一次觉得这么生气,朱上铢仅凭着自己的猜测便胡派兵闯来,这太过分了。

  冷翼听了顿时一愣,她已经告诉过朱上铢他无龙袍?她不怀疑他?

  “你…你认为我没有私蔵龙袍?”他诧异地问涵冷。

  他一直以为她伙同朱上铢等人要陷害他,不是这样的吗?

  “我相信你没有!你是我所…是我的夫婿嘛,我当然相信你啊!”四周几十双眼睛盯着他们,涵冷不好意思说爱,于是急忙改口。“我信得过你的为人,你不是那种野心份子。无论朱大人怎么说,我都相信你。”

  当然一开始,她也曾经犹豫、惘过,甚至偷偷搜查过他的房间,但最后她还是选择相信他,只因为他是她真心所爱之人。

  冷翼感动得无法言语。这个傻女人,即使他百般苛待她,她仍以自己的方式包容他、信任他。

  他动得好想伸手狠狠拥抱她,但周围挤満了人,让他不情愿地打消念头,只悄悄伸出宽大的手掌包住她的小手,牢牢地收紧。

  涵冷先是诧异地低头看看自己被握紧的小手,然后缓缓抬头望着他。

  两人充満浓情的视线在空中会,迸出爱的火苗,连周遭的人都能感受到那股甜藌的氛围。

  “咳!公主,微臣不是信不过公主,而是王爷确实蔵有龙袍,只是连公主也被骗了。”朱上铢打断这份甜藌,依然一口咬定冷翼有龙袍。

  “我没有被骗!他真的没有——”他搂向她⾝侧的大手,打断了她想说的话。

  她转头望去,看见冷翼温柔的眼眸。

  “你肯相信我,我很⾼兴,不过不用和他多说,事实胜于雄辩。”他柔声安抚道。

  “翼…”涵冷心口一,微笑着点点头。“你说得对,事实胜于雄辩,我相信你不会做这样的事。”

  “谢谢你。”冷翼朝她温柔一笑,接着转向朱上铢,面容一整,沉声道:“朱大人,你想搜哪里尽管搜,但如果搜不到你所说的龙袍,后果你可要自行负责。”

  冷翼没有大声怒吼,只以幽冷警告,就⾜以让人背脊发凉。但朱上铢却仍时笑着,万般笃定。

  “如果没有龙袍,微臣自然会负全责。”

  他的气定神闲让冷翼起了疑心,他为何这般肯定搜得到龙袍?

  朱上铢得到冷翼的允许,立即率人直闯冷翼的寝房,担心的众人也跟着移动。

  一进⼊寝房,官兵们又是一阵翻箱倒柜,而朱上铢则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等着看好戏。

  很快地,冷翼的寝居已搜索完毕,但就是没有龙袍。

  “没有是吧!朱大人,这下你怎么说?”⽩云天哼哼笑着,摩拳擦掌,一副要抓下他问罪的模样。

  “还没有搜完啦,⽩护卫。”朱上铢悠然踱步,走到冷翼边,歪头瞧了瞧,突然转头使唤一旁的官兵说:“你们,把这张掀起来!”

  此言一出,当场有两个人变了脸⾊。

  一是冷翼的贴⾝护卫⽩云天,另一位则是马总管,他们显然都知道下别有玄机。

  涵冷敏感地察觉他们微妙的变化,心里感到不解。

  那张有什么问题吗?最近她夜夜睡在上头耶!

  领命的官兵上前,用力掀起那张厚重的石,下头赫然别有洞天。

  “报告大人,下有条石阶,看来下头应有密室。”

  “马上下去搜!”朱上铢见猎心喜,急忙又命令道。

  “是!”官兵顺着石阶下密室搜查,朱上铢则转头得意洋洋地对冷翼说:“真想不到,王爷上竟然有个密室,王爷也想不到,密室竟会被我们找出来吧?”

  对于他的奚落,冷翼置若未闻,依然一脸清冷。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密室下方传来惊讶的大叫:“找到龙袍了!”

  “找到龙袍了!”

  听到有人这么喊,四周又是一片哗然,这次是惊恐的成分居多。

  万一冷翼被依叛谋反罪名治罪,说不定王府上下上百口人都要跟着陪葬,这下人人自危,唯恐自己没明天。

  “不可能…”涵冷不断‮头摇‬,她不相信他蔵有龙袍,她不信!

  朱上铢走到密室的⼊口处,取过那件金碧辉煌的龙袍,然后折回来摊开检视了下,才得意地将龙袍展示在大家面前。

  “王爷,这是如假包换、货真价实的正龙袍呀!罪证在此,铁证如山,您还有什么话说?”

  终于扳倒他,朱上铢得意极了,小人得志的嘴脸,让人作呕。

  “我不知道你说搜出正龙袍是怎么回事,但我真的没有正龙袍。”冷翼依然一副“你很无聊”的冷漠表情,半点也不恐惧惊慌,让朱上铢气得快将牙咬断了。

  “王爷没有正龙袍?难道王爷在暗示这龙袍是我们放进去,栽赃给王爷的?”

  “我没说自己是栽赃的,那是你自个儿说。”冷翼冷冷回答。

  “王爷,如果您这么想,可是冤枉微臣了。我们只是尽忠职守,捍卫朝廷,何来栽赃之说?”朱上铢虚伪喊冤。

  “随你怎么说,总之我再说一次,我没有正龙袍!”

  “王爷,您怎么还睁眼说瞎话呢?如今龙袍已被搜出,罪证确凿,您再狡辩也没有用,不是乖乖认罪吧!”朱上铢⾝旁的官兵比了个手势,喝令道:“来人!”

  “把王爷拿下,打⼊大牢!”

  “不!”见冷翼就要被抓下,涵冷再也无无法保持冷静,急忙冲上前,不顾一切地大喊:“那件龙袍是我的!这件事和冷翼无关,他并不知情,是我偷偷放在那儿的!”

  “什么?”

  这句话比十个响雷还惊人,所有人全诧异地看着涵冷,连冷翼都愣住了。

  “你在胡说什么?”冷翼喝斥涵冷。她可知道这么说,会让自己受到牵连?

  “是真的!”一开始她的用意是想阻止冷翼被带走,所以才脫口喊出这句话,但谎言一旦说出口之后,反而愈说愈顺、愈说愈溜。

  “那件龙袍是我自宮里带出,想送给驸马作为新婚的礼物。因为怕让驸马发现便了无乐趣,所以我先蔵在密室里,想等大婚时才取出送给驸马。没想到会被找出来,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有这件龙袍。”

  她把所有的罪名全揽在自己⾝上,只要能救冷翼脫险,她不惜被治罪。

  朱上铢没想到她会冒出来“抢罪”脸⾊难看地道:“公主,这事可不能开玩笑啊!即便您是公主,私蔵龙袍,一样是犯了重罪,说不准要砍头的。”

  朱上铢拿砍头来吓唬涵冷,希望她会因为害怕而畏怯。

  没想到涵冷不但不因此退却,反而更坚定地说:“我说的是真的,那件龙袍是我的,如果你要抓就抓我,放了冷翼!”

  “你胡说够了没有?”冷翼气急败坏,脸上终于失去镇定,他抓住涵冷的手扯到自己面前,怒声道:“龙袍的事与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别胡把罪揽下!”

  “当然有!我不能眼睁睁看你被抓,我一定要救你。”涵冷低声回覆后,又提⾼音调大喊:“龙袍真的是我的,该被抓起来治罪的人,是我!”

  “该死,你给我住口!”冷翼心里为了她不顾一切舍⾝救他而感动,但也快被她的冲动气死了。

  “你这是在我和抢罪吗?无论是你或是我,都不需要认罪,因为那件龙袍本不是真的!”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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