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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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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茫然无头绪走在骑楼下,关絮悠步伐摇摇晃晃的,就连撞了人也毫无所觉。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注意起颜子尧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不再想要从他的控制中脫逃、不再那么向往以前的自由。

  若说是习惯,那这习惯未免也养成太快——才一个多月。

  惟今之计,她惟一能投靠、信任的只有好友艾藌莉了。

  她拦了一辆计程车,向司机报了艾藌莉的地址。

  抵达目的地后,她付了账,站在艾藌莉住的公寓楼下往上看。

  客厅的灯亮着,艾藌莉应该已经回家了。

  于是,她踩着沉重的脚步上到五楼,按下电铃。

  好半晌,都没有人来开门。

  絮悠又按了好一会儿的门铃,才听见门內有所动作。“你…”她的话梗在嘴边。

  来开门的,是个男人。

  难道她按错电铃了?她悄悄的偷瞟了眼门牌号码,以兹确认。

  “亲爱的,是谁啊?”艾藌莉声音从屋內飘出来,人也跟着出来。

  “咦?!絮悠,你怎么来了?”

  艾藌莉不免一阵惊讶。

  “我…我顺路过来看看的。”

  她扯了个不怎么⾼明的谎。

  正陷⼊爱河的艾藌莉,没有察觉站在黑暗中的絮悠有何异状,还热切的为她介绍。

  “这是我男朋友亚桑,我本来想打电话约你的,却发现你的行李还在我的办公室里,没有带走。”

  亚桑长得十分书卷气,看起来就知道是个⾼知识份子。“你就是絮悠?总是听她提起你,幸会。”

  “幸会。”絮悠伸出手与他轻轻握,随即松开。

  “我们正要去吃饭,一起去?”艾藌莉提出邀约,刚好乘机解释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用了,我吃过了。”她婉拒,天知道她饿扁了。

  她不想当电灯泡,那只会教她难堪。

  也才两天不见,以工作为重的艾藌莉竟已了男友,女強人的模样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浓得化不开的甜藌。

  这令关絮悠更加怅然若失,仿佛全世界的人都沉溺在幸福里,只有她一个人是孤独的。

  “对啊!我都忘了,‘阎帝’怎么可能让他的女人饿到现在还没吃。”

  艾藌莉笑着自圆其说。

  “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ye。”一阵呛鼻的酸楚蔓延至鼻腔,絮悠的声音其实有些哽咽。

  她仓皇且匆促的转⾝走,不让他们发现她即将夺眶而出的泪⽔。

  “亲爱的,絮悠好像怪怪的…”艾藌莉搂着男友的,发出疑问。

  亚桑捏了捏她的鼻头。“你跟她再找个时间出来聚聚,我俄扁了。”

  两个热恋中的男女手挽着手下楼,没注意到公寓旁的路灯下,有一扶落寞的纤细⾝影。

  颜子尧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完公事,即刻驱车返回帝王饭店,房內空无一人,连一张纸条也没有。

  他俊秀的脸庞笼罩一层乌云,事情已超出他的控制范畴。

  “该死!”他不悦的低咒,枉费他还特地为她挑选了一件适合她的洋装,而她居然迫不及待的从他⾝边逃走!

  思及此,他将手中的“YEN”纸袋,狠狠的掷向空上。

  愤怒并不⾜以形容他的心情。

  他冲出房,随手抓住一名服务生询问,得到的答案不是“不知道”就是“没注意”

  他怒不可遏,像只噴火恐龙。“连一个女人都看不住。”

  “总裁…”经理面有菜⾊。

  “不要为难他们了。”樊御妃从角落走出来。“她已经走了。”

  颜子尧眯起眼睇着她。

  “对,你猜的没错,是我赶走她的。”她索大方承认,至少他会因此对她发脾气、对她大吼大叫,那让她感觉自己和他还有集。

  很犯,她知道。

  他站在原地,像盯着猎物的豹,即使情绪已濒临失控边缘,却仍那般优雅而沉稳。

  两人沉默的对峙,窒闷的空气仿佛会蹦出火花,灼烧所有人。

  “你对她说了什么?”终于,颜子尧打破缄默,冷冷的问。

  她的心好痛,别开脸,不去看他冷酷的神情。

  “樊御妃!”他又连名带姓的唤她。

  “我告诉她,我是你的未婚…”她咬着,忍住不哭。

  他重重吐了一口气。“她去哪里?”

  “我不知道。”她故作轻松的耸耸肩,漂亮的眼里蓄満了泪。

  “我再说一次,别让我再看见你。”他撂下绝情的话语,调头就走。

  “祝你们幸福。”樊御妃望着他拔的背影,带泪给予祝福。

  这是最后一次为了他哭泣,这段爱恋已让她元气大伤,她相信在世界的某个角落,会有个男子只为她存在。

  握着手中的机票,樊御妃凄楚的笑了。

  漫无目的的在路上行走,关絮悠饿得浑⾝发软,坐在一家小吃摊前,持着筷子发呆,一点食也没有。

  “哟!这不是‘阎帝’的女人吗?”

  尖酸刻薄的女声,钻⼊关絮悠的耳膜。

  “阎帝”这两个字,像雷一般闪进她的意识。

  徐安美双手盘,居⾼临下的睨着她。“居然一个人坐在这吃路边摊?八成是被阎帝抛弃了。”

  惟恐天下不的徐安美,语气净是嘲弄。

  被点中死⽳的关絮悠,则像座雕像僵住,连呼昅都倍觉困难。

  “真被我说中了?!”

  徐安美像中了乐透头奖似的,笑得合不拢嘴。

  一个人落井下石也就算了,偏偏连庄秉楠又来凑一脚。

  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关絮悠便是陷⼊这样的窘境。

  “哼!见异思迁、爱慕虚荣的女人,不会有好下场的。”庄秉楠勾起嘴角,讪笑道。

  一句句的冷嘲热讽接二连三兜头而下,关絮悠完全无力抗御。

  “看来,阎帝也只会嘴上谈兵,本没什么能耐。”

  庄秉楠现在安安稳稳的,坐在友虔企业总经理的位子上,并未如颜子尧所言,他将被撤换掉。

  因此,他才会如此张狂。

  “是码?”冷的宛如从地狱传来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颜子尧锐利的眼神犹如利刃,杀人于无形。

  就在他恍若一只无头苍蝇,开着车在街上晃时,又接到特助季诺的来电,告知他颜老爷和夫人正在家中等他。

  幸好皇天不负苦心人,居然让他找到她了!

  庄秉楠背脊发凉,原先嚣张的气焰瞬间熄灭。

  他信步走近关絮悠,护在她面前。“既然你那么想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我就成全你。”

  他的耐已告用罄,现在的他像头抓狂的野豹,攻击⾜以致人于死地。

  “庄总经理他…他是开玩笑的…”

  徐安美⾝而出,却也抖得厉害。

  颜子尧视她为无物,本不加以理会。

  他猛然捉住关絮悠的手臂,不由分说的扯着她远离是非之地。

  “放开我。”关絮悠的声音相当虚弱,始终没有落下的泪⽔,终于一股脑的宜怈出来。

  她的泪⽔扎疼了他的心,他松开她,蹙着眉凝视她。

  她只是不断的落泪,方寸大、没了主张。

  每每当她陷⼊绝境时,为何他总会奇迹般的出现,替她解围?

  不得不让她怀疑,他真和上帝一样万能。

  “别这样…”他伸手揩去她晶莹的泪,却被她躲开。

  他轻叹一口气,放在西装外套暗袋內的‮机手‬,频频震动着,想必又是季诺催他赶快回家。

  “有时间我再跟你解释。”

  尽管她怎么挣扎,终究还是敌不过男人的力气,关絮悠只得被带上车,被载回颜宅。但她纷的心,却悄悄燃起了一丝丝希望的火苗

  可是,情况却教关絮悠大失所望,也彻底死了心。

  他将她带回来,只为了要她烹煮出一桌佳肴,讨好地的双亲。

  失望之余,她还是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为了能让颜子尧的双亲,在最短的时间內享用到热呼呼的食物,关絮悠擅作主张的做了酸菜⽩⾁火锅。

  既省时又美味,而且也恰好烘托出他们一家团圆、和乐融融的气氛。

  相较于他们一家人有说有笑,关絮悠便显得格外落寞。

  “咦?这回怎么不见御妃那小丫头?”颜夫人贸然提出噤忌的名字。

  他们都樊御妃热情大方的格,只可惜向来极有主见的儿子,偏偏跟她不来电,他们也不好说些什么。

  愣愣的盯着蒸腾的⽩雾,熏出了她的泪。

  颜子尧板着脸。“别提她。”他停下筷子,食消失泰半。

  场面倏地有些窘,颜老爷连忙转移话题,试图化解尴尬。“呃…子尧,你还没跟我们介绍这位漂亮的小姑娘呢!”

  “她是…”

  他顿了一下,别有深意的瞥了关絮悠一眼,不疾不徐的接续道:“她是我女朋友。”

  他的宣示极具‮炸爆‬,震呆了在场的所有人,关絮悠也不例外。

  “真的?”颜夫人喜出望外的转头,问站在一旁的关絮悠。

  她殷殷期盼花名在外的儿子,能够早⽇收心。

  看来她虔诚的祈祷,老天爷听到了,教她怎能不开心。

  “我不是。”关絮悠斩钉截铁的否认。

  这下子,可把两老搞糊涂了。

  “她是。”颜子尧淡淡的别了她一眼,态势坚决。

  “嗯哼!小俩口吵架啦?”颜老爷恍然大悟的对子说。

  絮悠攒着眉峰,厘不清思绪。

  可是她的心,还是因为他的一番话,不由自主的跳得好快好快…

  “我们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颜夫人笑容可掬的朝她招招手。

  他们亲切和蔼的态度,让关絮悠想起了已故的⽗⺟,一阵悲伤涌上心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咦?小姑娘你怎么啦?”颜老爷啧声连连,感到相当不舍。

  “是不是子尧欺负你?我帮你出口气。”

  两位老人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让颜子尧既好气又好笑。

  “爸、妈,我跟絮悠有点小误会。”他觑了她一眼,似在警告她配合。

  “有误会就赶紧解释清楚。”

  “嗯,那你们慢用,我们先上楼了。”颜子尧硬是将关絮悠带离。

  颜家两老则是心花怒放的,继续享用晚餐,对关絮悠的手艺读不绝口。

  走出饭厅,关絮悠就像条泥鳅似的,极力想挣脫他的钳制。

  颜子尧索将她抱起,省得她作怪。“我不介意你求救。”

  果然,他软的威胁收到十分良好的效果。

  她羞红了脸捶着他的肩头,力道犹如蚍蜉撼树,精壮的他本不痛不庠。

  即便是抱着她上楼,他仍脸不红、气不,显示他的体力相当惊人。

  不等她开口,他已先将她稳当的安置于沙发上。

  “谢谢你。”他出自肺腑的向她致谢。

  她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膝盖,没有回应。

  “对不起。”

  他一下道谢,一下道歉的,令她一头露⽔,于是抬头看他。

  还没时间反应,颜子尧便像只鹰般掠夺她软绵绵的

  他热辣辣的吻着她,比任何一次都还狂野。

  她的口鼻皆被他占领,缺氧的窒闷,迫使她不得不寻求新鲜空气,推拒着他的膛,全⾝因炙热而浑⾝无力。

  “絮悠…不要拒绝我…”颜子尧低沉的嗓音,在静谧的空间里,显得分外惑人心。

  他全⾝每个细胞,皆‮望渴‬着再度拥有她。

  他的呢喃却宛如一道雷似的劈向她,令她震耳聋。

  被吻得七荤八素的关絮悠‮劲使‬全力,奋力将他推开,载満惶恐的瞳眸,征忡地瞅着他。

  “你已经有未婚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找!”她觉得好委屈,俏生生的小脸有两道涓流。

  自从认识他之后,关絮悠才惊觉,原来她本不如自己想象中的坚強。

  她爱他!无庸置疑。

  否则,她不晓得当她听到他有未婚时,那种椎心刺骨的感觉该作何解释。

  可是他呢?刚开始把她绑回家当他的厨师,后来又把她当成发怈望的对象,为了向⽗⺟代,便胡冠个头衔给她。

  他只是一再的利用她,而她也笨得甘心沉沦。

  “我没有。”他字字铿锵,慎重澄清。“你被骗了。”

  他真怀疑,这单纯天真的女人,到底是如何在人心险恶的社会中生存到现在,还完好如初的。

  她不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傻愣愣的张大了嘴,煞是可爱。

  他被她罕见的模样逗笑了。“相信我,还没有一个女人有能耐将我订走。”

  也包括她吗?

  关絮悠失落的暗忖。

  没有得到她的允诺,于是他又问了一遍。“相信我。”

  这是二十七年来,颜子尧首度对女人如此低声下气,但他一点都不在乎。

  对于爱情,他不刻意追求,一旦爱情来了,他也乐于接受,绝不推托逃避。

  他一直都羡慕⽗⺟之间历久弥坚的感情。

  而这个看似倔強,实则善良的小女人,再加上拥有令他着的⾼超厨艺,不知不觉中,他就这么习惯她的存在,她气嘟嘟的样子,也让他在办公之余,忍不住笑起来。

  他还不敢确定会恋她多久,可是只要他还对她有感觉的一天,他就会竭尽所能的保护她。

  这一点,他有绝对的自信。

  关絮悠再也不想骗自己,她爱惨他了。

  她既期待又怕受伤害,如果这是一场梦,那她能不能不要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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