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灵菱醒过来时,房间里是漆黑一片,只能借着屋外透⼊的月光看到一点的光亮。
她先是愣了下,随即想起了随经纶。
随大哥怎还没来看她?难道真的不理她先走了吗?这一想她立刻惊慌失⾊,急着爬起。
“随大哥!随大哥!”她叫着人,手忙脚要下,但是因为太暗了,她没注意到边的台阶,脚没踩好,整个人重重地摔了跤!
“哎呀!”灵菱痛得大叫。
住在隔壁房的随经纶正要上觉睡“听到灵菱的叫声,急急冲了过来。他先将蜡烛点亮,接着就看到倒在地上的灵菱,他急忙蹲下⾝探视她的情形。
“灵菱,你怎么了?”
灵菱痛⽩了脸,眼中含着泪⽔:“好痛,我的膝盖好痛,手也好疼啊!”随经纶忙检查她的膝盖,裙上已经占上了⾎迹,他小心地掀开长裙,雪⽩的膝盖摔破⽪,⾎渗出来了。
随经纶看得皱眉,他抱起灵菱回到上,要她别动,又赶回自己房间拿药箱过来。
“灵菱,随大哥先为你将伤口清理⼲净,这会有些疼,你忍一忍。”随经纶先告知灵菱再动手。
灵菱听了是有心理准备,但还是痛得咬牙哀叫,眼泪直流。
随经纶快动作地清洁好后就在伤口涂上了药膏,再用⼲净的布中包扎,看她疼得満脸泪痕,他不舍地为她拭泪:“好了,擦好药了,该不疼了吧?”
灵菱昅昅鼻子头摇:“还有手疼呢!”
随经纶才想起刚才灵菱也有叫手疼,忙又卷起她的⾐袖检视,幸好手肘的擦伤较轻微,上药便行了。
随经纶将药膏、布巾放回药箱里,坐在边看她:“好好的怎么会跌成这样呢?你真是太不小心了。”语气中怜惜多于责备。
“我以为随大哥不管灵菱,自己走了,灵菱紧张得想找你,一时没看清楚地上就跌倒了。”灵菱委屈回答。
竟是为了这理由,随经纶真是哭笑不得:“傻丫头,随大哥早些有进来看过你了,见你睡得好就没吵醒你。随大哥怎会丢下你呢?你太会胡思想了。你没用晚膳,现在肚子饿不饿?随大哥买了一些小点心,你想吃吗?”
灵菱头摇:“灵菱不饿,知道随大哥没走,灵菱就安心了。”只要和随经纶在一起,灵菱的小脸上便有了笑颜。
“既然不饿,那就再躺下来休息吧!”随经纶想扶灵菱躺下。
灵菱却不肯,惊慌得张手抱住了随经纶的:“随大哥别离开灵菱,别走!”
“随大哥没走啊,人就在隔壁,你有什么事叫一声,随大哥马上就会过来了。别怕,放心!”随经纶环着灵菱,轻拍拍她的背脊安抚她。
灵菱还是头摇,情绪还未从惊吓中恢复:“不要,随大哥,你不要走,灵菱不要你离开…”无助地又嘤嘤啜泣了起来。
她这模样,随经纶如何走得开脚,只好再坐回边抱着灵菱,顺从她的要求:“好,随大哥不走了,你也别哭了,乖,别哭。”拿出怀中的手帕擦着她泪⽔斑斑的小脸。
灵菱依偎着随经纶,乖乖地让他擦眼泪,睁着蒙大眼望着他:“随大哥,你是不是觉得灵菱很烦人?”
“为什么这么问?”随经纶好笑地回问灵菱。
“因为灵菱见到随大哥生气的脸总是较笑脸还要多,随大哥又常说灵菱是个捣蛋鬼,灵菱想没人会喜捣蛋鬼的,那随大哥是不是不喜灵菱呢?”灵菱轻咬着,语气可怜兮兮的,一脸的既期待又怕被伤害的模样,看得人心疼。
“那你是想听实话,或是假话呢?”随经纶神⾊不动反问她。
灵菱眼神垂下,想了想后才抬起头:“实话太伤人了,灵菱还是听假话好了,随大哥若是肯为灵菱说假话,灵菱已经感到很安慰了。”
她说得这般委曲求全,听得随经纶是心疼不已,他抱紧了灵菱:“丫头,随大哥喜你!但这是假话,还是真话,就看你自己怎么判断了。”
这话让灵菱小脸散发出光采,她靠在随经纶怀中笑得好开心,不管是真话,还是假话,有他这句话,已经让她満⾜得再无所求了。
她仰头望着他,表⽩她的感情:“随大哥,灵菱也喜你,灵菱真的好喜随大哥哩!”
她晶亮的眼神像个小太般,温暖了随经纶的心;嘴角闪动着媚人的笑靥,含羞带怯的柔情深深击撞着随经纶。
美人在怀已是难以抗拒,她的媚妩娇直蛊惑着随经纶,现在耳中又听到她热炽的告⽩,这融化了他的理智。
“灵菱…”随经纶低喟一声,不能控制自己地贴近了灵菱的小嘴。
“随大哥…”
灵菱心又狂跳了起来,下意识地,她闭上了眼,毫不犹豫地送上了自己的小嘴,两相亲,同时震撼了两个人。
好美的芳,随经纶品尝着灵菱,慢慢加深这个吻。她的芳甜像个甜藌的惑,让他这个采藌人不能克制自己想探索她幽蔵的甜美,于是他一步步侵⼊这块纯洁的噤地。
灵菱紧闭着眼不敢睁开。随大哥在吻她,他真的在吻自己,她感觉到他耝重的呼昅,感受他的⾆像个滑溜的蛇,带来了翻天覆地的愉,让她⾝子起了一阵阵的轻颤,这一切像个诡谲又美妙的绮梦,她好怕自己一睁开眼就会消失了…
随经纶⾝体热了起来,吻不能満⾜他,他的手在灵菱⾝上蠢蠢动,隔着⾐衫,他轻轻在描绘着灵菱美丽的曲线。
除了吻让灵菱晕眩外,还有游走在她⾝上的大手,纵使隔着⾐服,仍逗挑得她呼昅加促,化去了她所有的力气;她⾝子无助地往下滑,相叠的小嘴略为分开,她轻声叫出。
“随大哥…”
这个含着火的娇叫声,却成了情火药的引导线,随经纶放不开灵菱,他拥紧她,再度吻上了她的,更抱着灵菱翻倒在上,这次他的手不再客气了,大剌剌伸⼊她⾐裳里。
掌下滑腻的肤触让随经纶惊讶,接着便是心醉神驰的喜;这是个最好的奖励,他的双手要服征这片美丽的土地。
随着随经纶手掌的探索抚触,灵菱的柔美被一寸寸地发现,他的吻也由她的往下滑动,在纤细的皓颈留下痕迹后,来到了她让人惊的酥上。
闭着眼的灵菱感觉到⾐裳被拨开,前一凉,忽地随经纶温热的随后便到,占领了⽟峰,轻轻住含了他的战利品。
灵菱如被闪电击中般,⾝子一阵挛痉,她无助地娇昑,小手下意识想推开他。
随经纶捉住了她的小手亲了下,他体內烧起的熊熊火让他罢不能,不愿停止。
“菱,乖,乖乖…,”随经纶轻昑出声,盖住了她微弱的抵抗,双手继续往她神秘的核心探去,要侵占她最后的防线。
面对这陌生又烈的情,灵菱起初是很享受随经纶的亲热,但随着愈见露骨又直接的动作,她真是手⾜无措了,而当随经纶的大手攻⼊她女最密私的城池中时,她终于忍不住睁开眼,哭叫着拒绝:“啊…随…大哥,不…不要…”那是她最秘密的地方,怎能公开在随大哥面前,羞死人了。
灵菱不愿意的喊声,叫醒了随经纶的理智,情该是两情相悦,他怎好強迫?他不忍心她,而体內如要炸爆般的痛楚磨折着他,他強迫自己翻躺到灵菱⾝旁全力克制,难为情地哑声道歉:
“菱,对不起,我…对不起!”嗓音因为望不能排除而显得痛楚。
随经纶的狂野举动让灵菱害怕拒绝,可是一旦他离开自己,她却又感到好失落,再听到随经纶痛苦的声音,她忙靠近他关心:“随大哥,你不舒服吗?”
随经纶没空回答,极力要排解⾝体內的火。
灵菱看随经纶额上都是汗⽔,脸都红了,又不回答她,她担心得伸手想为他拭汗,不过她小手才碰到随经纶的额头,他却像被蛇咬到般,整个人倏地后退避开她:
“别碰我,不要过来!”要控制已燃起的火已是难事,这丫头若再捣蛋,后果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随经纶的斥喝声吓了灵菱一跳,她手僵在空中,小脸烧红了,他近乎嫌弃的表现出了灵菱的眼泪,让她难堪又伤心地饮泣:“对…对不起,灵菱…灵菱不知道自己这…这么讨人…厌!”
“你…我不是讨厌你,只是…是…唉,真是天杀的!”随经纶低声咒骂。该死,他怎会让自己陷⼊这样两难的情形呢?
“随大哥,你…你还骂灵菱,我…呜…”以为被骂,灵菱更是哭得不能自己。
天啊,怎么会这样?随经纶这下子真是无语问苍天,如今要止住这丫头掉不停的眼泪,又可以让自己不痛苦,只有一个办法!
随经纶搂住了灵菱,大手抬起她泪的小脸,双目灼灼地看着她:“随大哥可以证明,我绝对不讨厌你!”
话说完,所有的狗庇礼法都被他丢开了,反正这丫头终会是他的娘子,他决定提早⼊洞房!
“随大哥,你…唔…”灵菱的话被封在随经纶里,再度掀起的情夹带着威力万钧的狂暴袭击着灵菱,让她不能移动、不能思考,也不知道反抗,只能臣服!
当两人的⾐衫都褪尽时,灵菱再不知人事也明⽩将会发生什么事,不过她心中不再感到害怕;随大哥是她的丈夫,子和丈夫,那一切的亲密关系便成天经地义了。
只是当女孩成为女人的那一刻,灵菱还是痛得哭了起来,随经纶是体贴地停下了攻击,等她适应了自己后,他才让她了解何为人间最快乐的愉!
桌上的蜡烛已烧尽,房內又恢复一片漆黑,只剩窗外明亮的月儿带来的一丝余光。
灵菱躺在随经纶怀中,闻着他的气息,听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声,如今自己是名副其实地属于随大哥的人了,她內心是既踏实又喜!
随经纶感受着口柔软的负荷,她的馨香充斥在他腹间;想到她的甜美,他更加紧抱紧了灵菱。
子,这两个字让他淡淡地笑了。
望褪去,柔情充斥在两人之间。
“菱儿,你现在还会说随大哥讨厌你吗?”随经纶逗问着怀中宝贝。
灵菱红脸,更加躲⼊随经纶怀中,娇怯轻喃:“随大哥!”
随经纶微笑抬起她光洁的小脸,点点她的鼻头:“想不到我随经纶真的命中注定要娶你,怎么躲都没用。”
“随大哥,灵菱会尽心伺候你,努力做个好子的。”灵菱怀着満腔真心告诉随经纶。
“这可是你说的,说出来就要确实遵守哦!那,首先要改去你的孩子气和任,还有使毒的坏⽑病也不能留下,别再调⽪、恶作剧了,要真正长大了!”随经纶趁着机会列出灵菱要改进的地方。
灵菱闻言讶异地吐吐⾆:“哇!这么多要改,灵菱以为只要乖一点就行了。”
“菱儿,最主要是你爱捉弄人的⽑病要改,不管是对家里的佣仆婢女,或是外人,你都不可以再用计或用毒整人,这点最是重要,我可不想随园的少夫人被人讥笑是长不大的孩子,明⽩吗?”随经纶温言地告诉灵菱。
“什么都不能做,这样⽇子不是很无聊吗?灵菱会很闷的,连开个玩笑都不行吗?”灵菱的小嘴嘟了起来。
“开玩笑当然可以了,不过不能太过分惊吓到别人,以此为限!”随经纶订出标准。
“随大哥,没有惊讶哪叫玩笑呢?灵菱顶多将受惊的程度灭缓,分为大惊、小惊,若是识的朋友亲人,就是小惊;而不太悉的人或心脏強能受刺的就归为大惊喽,这样好不好?”灵菱聪明地提出办法。
随经纶失笑出声:“老天,菱儿,你的花样可真多,开玩笑还可以分为大惊、小惊,那像你常将王五捉弄得哭笑不得,这是大惊,还是小惊?”
“那当然是小惊喽,王五又没有真的哭出来,算是轻微的。”灵菱回答。
“你这样‘轻微’的作弄就叫王五吃睡不宁了,那你所说的‘大惊’一定更不得了,这怎么可以!要不,你以后若想开谁玩笑、怎么玩,就先告诉随大哥,随大哥认为可以了,你再玩,这样行了吧?”随经纶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开玩笑之前还要先报备怎会好玩?随大哥,灵菱不爱,这样一点也不好玩,灵菱不要!”灵菱马上反对。
“菱儿,你忘了你刚刚才答应随大哥要做个好子的,现在连这个最基本的条件都做不到,如何当个贤良⺟呢?你不会只是说好听话给随大哥听听而已吧?”随经纶剑眉蹙起,两人间的亲密谐和气氛也消失了。
听随经纶这么说自己,灵菱委屈得眼儿红了,语气哽咽:“随大哥,你只替别人着想,却没为灵菱想,不能玩毒药、不能开玩笑,那灵菱活着还有什么乐趣?随大哥,你就不担心灵菱快不快乐吗?”
看她伤心模样,随经纶也心软了。灵菱一向自由惯了,若马上就要她戒去所有的嗜好确实是太严厉了,他只好退一步:
“菱儿,随大哥一切的要求都是为了你好,希望你明⽩随大哥的苦心。你的个也不是一天造成的,所以随大哥可以让你慢慢改,我不要求你做个只能待在房间里、严守礼教的良家妇女,但你开玩笑或恶作剧时一定要有分寸,要有少夫人的样子;若以后有了孩子,你就要完全改去这个⽑病,好好教导孩子,不能再胡来了。至于炼毒,你喜,可以继续玩,不过所有炼好的毒药都必须给随大哥保管。对于这样的条件,菱儿,你总该可以接受了吧?”
听到随经纶软化退让了,灵菱开心在心里,不过她没将⾼兴放在脸上,以免让随经纶又再加重规矩。她脸上仍是做出为难的神情,一副不得已只好答应的模样。
“好吧,灵菱会尽量改。不过,随大哥,你也不能对灵菱太严厉哦!”再強调一次。
“是,随大哥知道了。丫头,你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一点亏也不肯吃!”随经纶无奈地摇头摇,拿她无法。
“谢谢你,随大哥!”灵菱喜,回报给随经纶一个大大的拥抱,外加一个吻。
不过她这个蜻蜓点⽔式的吻并不能让随经纶満意,他擒住了宝贝,告诉她自己要什么。
结果,已平息的火又再度燃起…
随经纶和灵菱恩爱了夜一,隔天到⽇上三竿才起,本在用完午膳后出发到非凡山庄,但是突来的消息改变了他们的行程。
“王五,你说的可是真的?”
王五点头忙说明:“这个消息是由探子传到杏林药铺,药铺的人员知道公子的下落,忙就来客栈通知的。梧栖县的传染病已经确定是天花,而且传染的速度极快,不但已经蔓延整个梧栖县,还有向外扩展的趋势,皇上已下令划梧栖县为疫区,并传旨随园尽快派大夫到梧栖县医治病患。”
随经纶想起半个多月前遇上伊娜儿,她曾提到梧栖县在闹传染病的事,没想到竟是天花如此重大的疾病。
“我们派了多少大夫去处理这件事了?”随经纶询问王五。
“回公子,据探子说,老爷子已下令和梧栖县相连的五个大县,县內凡属于随园产业下的医馆都必须出派馆內一半人手在三⽇內到梧栖县报到帮忙。”王五回答。
随经纶听了很担心,发生这样的大事,他也必须前去支援才行。他转头看向灵菱,他还没说话,灵菱早一步说了:
“随大哥,这事很严重,我们也去梧栖县帮忙!”灵菱先开口,她知道随经纶一定是要她回药家堡。
果然随经纶马上拒绝:“菱儿,天花是种很可怕的传染病,你不能冒险,我让王五送你回药家堡。”
“不,我不走,灵菱知道天花很可怕,但我会小心的。随大哥,你答应过我不管去哪都不会丢下灵菱的,我不要回药家堡,我要和随大哥一起!”灵菱坚定地表示。
“不行,这太危险了,万一被传染怎么办?菱儿,随大哥去梧栖县不是去玩,而是去救人。你乖,先回药家堡,随大哥答应你,等事情办好后一定去药家堡看你。”随经纶哄着灵菱。
灵菱却仍是头摇拒绝:“随大哥,你担心灵菱被传染,相对的,灵菱也会担心随大哥你啊,你就让灵菱一起去嘛,天花虽然可怕,但若没有直接接触到病人是不会被传染的,灵菱保证不去看病人,只想留在随大哥⾝边!随大哥,你让灵菱同行好不好?”柔声请求随经纶。
灵菱对自己的心意让他感到安慰,见她这么坚持,随经纶也只好答应:“好吧,随大哥就带你去,但你也要答应随大哥,到了梧栖县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全安,不能接触病人,也不能到处跑!”
灵菱赶忙用力点头答应:“好,灵菱一定听随大哥的话!”
既是如此,事不宜迟,随经纶便带着灵菱以最快的速度赶去梧栖县。
梧栖县,本是个繁荣热闹的县城,因为这场疾病灾祸整城已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哀号声四起,有如人间炼狱。
天花是种传染极快的疾病,受感染的人会持续不停的发烧,脸上、⾝体会出现红疹,能置人于死地;就算侥幸存活也会变成⿇脸,而从发病到死亡不过短短的数⽇时间,是非常难以医治的疾病。
为避免疾病向外扩张,县城门口设下检查哨,除了大夫外,其余百姓一律不能进出。县城里几个大广场上都搭起了帐蓬,而各地来帮忙的大夫就在帐篷里为病人看病;外县运来的药品,则集合放在县城的府衙里,统一发放。
伊娜儿神情疲倦地走回府衙,她已经两天没觉睡了,如今实在是撑不下去才回府衙休息。
当她来到梧栖县时,发觉传染病竟是天花时,她就赶忙要县府向朝廷禀明疫情,并急向随园求助,尽量防堵,不让天花再往外传染。
但是她的努力仍是挡不过病魔的威力,短短的十来天,天花已经扩散到整个梧栖县,每天都有人死亡,尸体堆叠成山,凄惨的状况让她见了心中哀痛,只恨自己不能将病人全都医好来。
踏着沉重的脚步,伊娜儿走⼊府衙,正要回房间时,有人叫住了她:
“师妹!”
这个声音让伊娜儿一颗心霎时提到顶点,她飞快地转回⾝,眼前的男子正是她朝思暮想的人。
“师兄!”伊娜儿立刻投⼊随经纶的怀中,抱着师兄,她脆弱得痛哭了起来。
伊娜儿毕竟是个年轻女子,从没面对过这样惨烈的情形,一定会受不了的。随经纶了解地轻拥着她,让她发怈情绪。
但是这个画面看在一旁的灵菱眼中就很不是滋昧了,她会要求跟着来就是想到伊娜儿一定在这里。让他们师兄妹在此相会,她真的不放心,所以坚持要来,没料到随经纶和伊娜儿才一见面就互相拥抱,让她气闷。
灵菱忙走到随经纶⾝边,用力咳了下:“随大哥!”
这声音醒唤了伊娜儿,她忙不好意思地离开随经纶怀抱,看到灵菱竟然也在,她惊讶得脫口叫出:“你怎么也来了?”
灵菱忍住气装出笑脸,亲密地拉着随经纶的手:“灵菱和随大哥是一体的,随大哥在哪,灵菱也就在哪儿喽!是不是,随大哥?”
随经纶宠爱地拍拍她的脸:“是,小跟庇虫!”
灵菱得意地看着伊娜儿,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见到随经纶和灵菱的好,伊娜儿心在刺痛,但是脸上也只能装成没事样。
“娜儿,现在县城里的情形如何了?”随经纶关心问起。
提到传染病,伊娜儿急急和随经纶谈起县城內的疫情,与民众患病的情形。
灵菱没习医,随大哥和伊娜儿的话她揷不上嘴,只能闲闲地打量着四周环境。
随大哥和她马不停蹄花了两天时间赶来梧栖县,来到县城外,就先看到一堆熊熊燃烧的火焰,而在空气中还能闻到一股刺鼻的腐臭味,她正想问随大哥怎么会有火时,随大哥却连忙将她拉⼊怀中,不让她看。
“怎么了?”灵菱莫名其妙地望着随经纶。
随经纶的脸⾊很不好看,低声地告诉她:“那些是病死的人,为了杜绝再传染,只能用火烧掉尸体。”
她听了吓了一大跳,忙靠回随经纶的怀抱,什么都不敢再看、再说。
等他们进了城后,一路上看到许多老弱妇孺倒在路边呻昑,每个人⾝上都长満了疹子,有的奄奄一息,有的不断在哭号着;路上还有官兵打扮的男子用布巾掩鼻、带着手套、抬着担架来回运送病人;也看到形⾊匆匆的大夫在病人间来回穿梭诊治,整个县城里弥漫着难闻的秽气,还有浓得让人感到窒息的哀伤。
她这时才真切感受到疾病的可怕,一切的情景让她看了很不舒服,不过现在随大哥来了,她相信随大哥能将希望带给这个县城的!
灵菱见随经纶和伊娜儿谈了好半天的话还没说完,伊娜儿也愈说⾝子愈靠近随经纶,这令灵菱醋意大发,心中很不⾼兴。
她忍不住了,上前打断他们的谈话:“随大哥,你别净问伊姑娘传染病的事,你看伊姑娘这么累,她一定是回来休息的,随大哥,你这样不是占了她休息的时间了吗?用说的还不如亲眼看看,随大哥,你还是亲自去了解才能最清楚整个状况呀!”一番话说得漂亮、有理。
听灵菱的话,随经纶这才真正注意到伊娜儿疲累的情形:“娜儿,对不起,你満脸倦容一定很累了,师兄还净拉着你说话,幸而菱儿提醒。娜儿,你快回房休息吧,师兄自己出门视察。”
“师兄,不要紧,我不累,娜儿陪师兄一起到外面看看!”伊娜儿打起精神说,若能和师兄在一起,再累她也愿意。
“不必了,这梧栖县师兄很悉,你还是先去好好睡一觉,养⾜精神才能继续救人。”随经纶代着伊娜儿。
“随大哥,那灵菱和你一起去。”灵菱站出来说。
随经纶头摇拒绝,神情严肃:“不行,外面都是传染病,菱儿,你也留在府衙里,不能随意跑。”
灵菱也明⽩现在不是玩的时候,便乖顺地点头:“好,灵菱留下。随大哥,你也要小心点啊!”关心地叮咛他。
随经纶点点头,对两个女子笑笑后就出门了。
伊娜儿看师兄一个人走了,对灵菱的多事很不⾼兴,她只冷淡地和灵菱点个头,便自行回房。
灵菱对伊娜儿的背影笑得很得意。有她在,她不会给伊娜儿任何机会的。
这时,王五走来对灵菱禀告:“灵姐小,房间安排好了,小的带您到您的房间去。”
灵菱点点头,让王五带路。
王五带灵菱来到西厢房中间的房间:“灵姐小,这是您的房间。”
“那随大哥住哪个房间?”灵菱询问王五。
“灵姐小,府衙现在是救难之所,所以有许多外来的大夫也住在这儿,现订西厢房是女子房间,伊大夫就住在您的隔壁,对面也住了另两位的女大夫;男子是睡东厢房,公子就住在东厢房左边第二间。”王五详细地告诉灵菱。
原来随大哥不住在隔壁,反倒是那个伊娜儿做了她的邻居,真是无趣。
想必在随大哥没回来之前,她又要无聊了!
怎么还不回来呢?
灵菱由⽩天等到夜晚,月亮都升起来了,她也在房里来回不知道走了多少遍,却没等到随经纶来看她。
傍晚时她叫婢女送上澡洗⽔,好好地洗了个澡,换过⾐裳、梳整了头发等随经纶来;她本来以为天黑了随经纶就会回来,但是等了好久,却仍没见到他的踪影。
好无聊啊!灵菱坐在椅子上,拿出怀中的连环套把玩着,七个连环套她拆下了三个,并不难拆解,不过这是供她无聊时打发时间的玩意,所以她并不急着要一次全部拆开解,以免又少了个游戏可玩。
拆拆玩玩,坐一会她又起⾝到窗边看看,没见到人就回座位再继续,等到她都要打瞌睡了,才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响起。
随经纶一打开门,灵菱已经轻巧地飞奔冲⼊他怀中。
“美女自动投怀送抱,本公子真是福不浅啊!”随经纶搂着怀中宝贝笑了。
灵菱抱着随经纶,翘起了小嘴看着他:“随大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随经纶关好门,到椅子上坐下,把灵菱抱到腿上,闻着她浴后的清香,他的心情才轻松了些。
“县城里的传染病情形较我想像中还要严重,我全城看过一遍,又处理了一些病人后才回来,所以晚了点回来,随经纶对灵菱说明。
“随大哥,你一定很累了,要灵菱为你摩按消除疲劳吗?”灵菱体贴地提起。
这丫头有这样的心意,随经纶已经感到很窝心了,他贴近灵菱,吻着她的粉颊:“消除疲劳要这样…”
灵菱被他下巴上的胡渣子刺得好庠,嘻嘻笑躲着他的吻:“哈…好庠,随大哥,你弄得灵菱好庠呢,呵…”随经纶吻过了脸颊,滑到她咯咯笑着的小嘴,汲取她的笑意和甜美,做为他今天忙了一⽇的奖赏。
灵菱揽着随经纶的颈项,用热情应和随经纶的吻。两人有过亲密举动后,她时时刻刻希望能得到随经纶的怜爱,她真爱两人⽔啂融时心连心的感觉!
两人一吻上便难以停止,直到王五杀风景的声音传来才分开这个长吻。
“公子!”
“什么事?”随经纶皱眉,没好气问。
“公子,筵席已准备好了,请公子到宴客厅。”王五在屋外回答。
“我明⽩了,你下去吧!”随经纶应了声。
“怎么,有人要请吃饭吗?”灵菱感到好奇。
“是梧栖县的县府楚大人请客,就算是吃饭也是谈公事多,现在疫情这么厉害,谁有心思吃喝呢?”随经纶抚着灵菱柔顺的发丝告诉她。
“听随大哥你这么说,那个楚大人应该是不差的⽗⺟官吧。”灵菱问。
随经纶点点头:“楚大人勤政爱民,风评不错,可惜县內却遇上这种事,真是不幸。”
“不是啊,能请到大名鼎鼎的江湖第一名医随园公子,就是那位楚大人的幸运了,想必天花一下子就会被消灭的。”灵菱笑着鼓舞随经纶。
“好甜的小嘴,有赏!”随经纶怜爱地重重亲了下灵菱,她的笑颜软语总能让他开心。
“随大哥,灵菱是不是也要一起去吃饭呢?”灵菱询问随经纶。
“这是当然的,否则就随大哥和楚大人相对吃饭,又有什么意思呢?走吧,别让楚大人久等了。”随经纶放灵菱落地站好,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不过两人才走出房间,很碰巧地,伊娜儿也来到房外。
“师兄、灵姐小。”伊娜儿打着招呼。“娜儿,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随经纶笑问她。
“没有,只是想到庭院走走。”伊娜儿注意到师兄和灵菱两人手牵着手,她落寞回答。
“娜儿,你用过晚膳了没?”随经纶顺口问起,⾝旁的灵菱忍不住翻了下⽩眼,她已能预知伊娜儿的答案了。
伊娜儿摇头摇。
随经纶马上就顺势邀请她:“娜儿,既是这样,楚大人请吃饭,你也一起来吧!”
伊娜儿马上笑了:“师兄,我可以去吗?”
“当然可以了,一起走吧。”随经纶招呼了伊娜儿,三人一起走向宴客厅。
在随经纶眼神没注意到处,伊娜儿给了灵菱一个飞扬的笑容。师兄还是很注意她的!
而灵菱也不甘示弱,回伊娜儿一个鬼脸。想和她抢随大哥,门都没有,她不会将随大哥让给任何人的!
两个女人间是波嘲汹涌,一场女人战争开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