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江烟⽔照晴岚,两岸人家接画檐。
芰荷丛一段秋光淡,看沙鸥舞再三,卷香风十里珠帘。
画船儿天边至,酒旗儿风外?,爱杀江南!
一艘华丽轻巧的画舫,以乘风破浪之姿划过⽔面,平稳快速地向前奔驰,一阵娇脆轻快的歌声随着风扬起散开,让闻者莫不心开情悦,愉快地想随曲跳舞!
曲毕,同站在船头的婢女雪琴立刻鼓掌喝采:“姐小,您的曲儿唱得愈来愈好了,音⾊悠扬,能说是绕梁三⽇不绝于耳呢!”
“呵,这还用说,我们这次到莲乡玩,我和采莲女们互相唱和切磋曲艺,当然会有很大的进步喽,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赶快回家唱曲儿给爹娘、哥哥听了。”娇俏可人的脸上闪动着灿笑,衬得清丽容颜美四,配上⽩皙赛雪的肌肤,又穿了⾝柔⻩衫裙,在亮晃晃的光下,她仿若个⽇光女神,散发灿然光彩。而她也有个非常贴切合宜的名字,金璨璨。
金璨璨为江南名贾金家的千金,她的⽗亲金友权是金家的当家老爷,金友权生有一儿一女,他疼女儿更甚于儿子,对于女儿的要求从不拒绝,所以受宠的金璨璨不用当个闷在闺房里的千金姐小,她可以像男子一样外出游玩,因此她时常驾着自己的船出外游玩,⾜迹几乎踏遍江南地区,此时她刚结束近三个月的旅游正要返回金家。
“姐小,您此回出门玩那么久,老爷夫人绝对非常想念您,见到您肯定会很⾼兴的。”雪琴笑说。
“我也好想爹娘,是我太贪玩了,多延宕了半个多月才返家,不知爹娘、哥哥会不会责怪呢!”金璨璨表示。
雪琴轻笑。“姐小,您回家,老爷夫人喜都来不及了,怎舍得骂您呢?您太多虑了。”姐小的受宠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连少爷都比不上呢。
“我只是说说嘛,你还当真。唉,真想快点回到家了!”想到爹娘对自己的疼爱,让她更加心急想回家,外面再好玩,怎也比不过家的温暖。
这时,金璨璨的随⾝侍从常凯走来禀报:“姐小,船已过了塘?傧浚?衷谟质撬撤纾?荚诎?碇?拔颐蔷涂梢曰氐礁?锪恕!?br />
“‘璨舫’的速度从来不会让我失望,我很快便能见到爹娘了!”笑颜如花,带着満怀的悦愉回家。
只是金璨璨还不明⽩,如今金家的产业正面临到生存败亡的紧要关头!
“唉!”一声沉重叹息。
“唉!”
“唉!”
“唉!”
“…”数声叹息接连随之响起,刹那间偌大的厅堂里全是唉声叹气。
在首座上的目前当家掌权人金友权不⾼兴地拧起眉头:“你们在叹什么气?”
“二哥,你都在叹气了,我们当然是更加烦闷!”排行老四的金友政回答。
金友权看着坐在下面的四个兄弟,还有旁边站着两排的数十位侄儿怒斥:“你们都是我金家的支撑栋梁,如今金家正陷⼊莫大的危境中,你们不思长进,却只会叹气,真是一点用都没有!你们真想金家倒吗?”
就是因为当家的都在哀叹,大家才有样学样,怎会变成是他们的错呢?底下人面面相觑心有不服,不过没人敢议抗。
“江南河川⽔运一直以来就是以我金家为马首是瞻,江海帮不过是后生晚辈,但是司空靳、司空勋兄弟却野心,一再并呑我金家的势力,我们已经接二连三失去了多条河川的航权,南川为江南最大、也是船只来往最频繁的河川,不只是金家船运的发源地,也是金家最后的依据,现在江海帮竟然连南川的航运都要和我们抢夺,若再失去南川,事情有多严重想必大家都很明⽩。二弟,你⾝为当家,你就要负责想出应对法子,别让祖先基业毁在我们手上!”⾝为大哥的金友义出声,语气听似清和,不过眼里却带着指责,控诉弟弟的不会理家,使得原是江南最有权势的家族衰败到如今快破产的地步。
金友权看出大哥的责怪,撇嘴冷笑。“大哥,我也不愿意金家落⼊如今的局面,我一直为家业在努力,不过我更加希望族里的人别因为一己之私去招惹江海帮,增添双方的仇怨,让彼此的关系愈加恶化!大哥,耀仲的伤势好些了吧?”特意提出,但其用意却非关心。
金耀仲为金友义的大儿子,因为非礼江海帮帮主司空靳所爱女子不成,被司空靳打断四肢,现在是卧养伤中。
金友义脸⾊微变,二儿子金耀辉忙代⽗亲回话:“?二叔的福,虽然哥哥受伤不轻,不过没伤到要害,只要好好休养便能完全恢复了。”
“谢天谢地,这样就好,司空靳下手那般狠毒,让我真担心大堂哥会变成残废,可惜金家目前没能力报仇,二堂哥,就要烦你多安慰大堂哥,委屈他忍下这口气了。”金耀明接下话。他是金友权的独子,不过语气也带些幸灾乐祸。
金友义⽪笑⾁不笑地反将一军:“若耀明侄儿都能呑下被司空靳夺的聇辱,仲儿不过是受到⽪⾁之伤,当然也能忍下这口气了!”
这下子换金耀明脸⾊难看,他冷淡解释:“我与京城贾府订亲的对象是妹妹贾似⽟,不是姊姊贾如花,贾如花嫁给司空靳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本来二弟的计画订得很好,藉着金、贾两家联姻,让京城首富的贾府援助金家,只是没想到贾府这对双胞胎姊妹出嫁时会上错花轿,成了换新娘;又在错差下,不但贾如花风光嫁给司空靳,连贾似⽟也是将错就错地做了漠北狼城的城主夫人,结果侄儿你这个正牌的新郞却没娶到新娘,苦心全付诸流⽔,唉,人算还是不如天算的!”金友义一副感慨样,其实暗地里可是很喜这段丑事。
金耀明想回话,金友权先一步低喝:“够了!如今的情况已经这般危急,我们自己人还在耍嘴⽪争辩,如此的不团结,不用等外人攻来,自己就先內斗而亡了!”
众人无语,气氛又转为冷凝!
金友权环视众人一眼,沉痛再说:“面对江海帮的步步进,我们金家被打得是节节败退,与贾府联姻本是我想出最有利的方法,金家如能利用贾府在北方的势力完成南北联运的计画,便可以为金家打开另一项商机,怎料到事情会有如此的转变,难道真是天意弄人,老天爷要亡我金家吗?”
“爹,金家不会倒的,孩儿绝不向江海帮低头,必要时孩儿不惜重金买杀手,只要司空兄弟一亡,江海帮又有何惧哉?”金耀明目露凶光,心里有了最绝然的决定。
金友义却大声反对:“杀人不是好办法,而且司空兄弟俩都武功⾼強,江海帮里更是⾼手如云,倘若事迹败露,后果更加不堪设想,我不赞成!”
“有钱能使鬼推磨,江湖上有许多⾝怀绝技的杀手,只要出得起好价钱就没有做不到的事,任凭司空靳和司空勋武功再好,也难逃死劫!”唯有他们以死相赔,他所受的屈怨才能平反。
“你敢提出万无一失的保证吗?如果你不能,却要赌上金家的全部,让所有人一起承担结果,这样未免太冒险了?二弟,你同意侄儿如此的行为?”金友义看向首座。
金友权明⽩事情的严重,不敢擅作决定。“大哥,明儿只是提出自己的看法,既然事关金家祸福,当然做法也要征询大家同意才会实行,我今天召集大家开会,也是想听听众人的意见,看看有没有好法子可以助金家度过难关,不管有任何的想法都可以提出。”集结大家的力量共抗敌。
只是人都有私心,谁愿意有难一起担,但有福却无从共享呢?大家也想拥有权力,因此在金友权召开这个会议前,他的兄弟们已经在私底下先做好共识了。
“二弟,我有个提议!”出声的还是金友义。
金友权晓得大哥不可能说出什么好话,但是也不能拒绝。“大哥,有什么意见就说吧!”
金友义起⾝来到大厅中心,环视四周后,再看着金友权开口:“二弟,当初兄弟们会选你当家,是因为你的能力是众人公认最佳的,大家都认为你可以将家业治理得更好,壮大金家的声势,结果你的表现却让兄弟们失望,我金家家世不但⽇渐衰微,如今更被江海帮到几乎无法生存的地步,令兄弟们怀疑你到底适不适合再继续担任金家的当家?当家的职务是否该由其他兄弟来做?”
这话让金耀明忙议抗:“大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顶替我爹做金家的当家吗?”
金友义轻声一笑:“耀明,大伯虽然不才,但还明⽩有能者居之的道理,没有建立一番功劳,怎敢厚着脸⽪占大位呢?我想在场的所有人也都不会这么做的!”
金友权沉下脸。“大哥,在这时刻最重要的应该是兄弟同心,你却话中有话,意有所指,莫非你嫌金家如今的困难还不够多,你要再挑起兄弟间的斗争吗?”
“二弟,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刚才不是说众人有任何想法都可以提出吗?我不过是指明事情的症结罢了,难道真要有功个人享,但有过却众人摊吗?那未免太不公平了!”金友义话语凌厉道出。
金友权冷然笑了。“大哥,我明⽩你一直对当家之位很有趣兴,只是当家作主并不是容易的事,就算我愿意将位子让给有才能的人,只是要如何才可以判断出有当家的能力呢?这点恐怕就是个很难的问题了!”
金友义闻言却是眼睛一亮,他等的就是这话。“二弟,要测验能力不难,拿金家现今的处境当试验不就行了?如果有人可以解决一切困难让金家恢复往⽇风光,不就代表他拥有当家的能力了?”
金友权挑起眉⽑。“哦…听大哥这么说,就表示你有办法扭转劣势了?什么法子?小弟愿闻其详!”他可能有好办法吗?
金友义狡狯一笑。“法子人人都能想,但要成功才算有能力,我提议兄弟们何不来个比赛,谁能让金家反败为胜,再显荣耀,他便是金家的新当家,如此不但能证明能力,又可以挽救金家家运,一举两得,大家觉得如何?赞不赞成?”询问在场众人,带笑的神情里有満満的自信,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老四金友政最先表态:“我赞成!金家只要再失去南川航权,金家就要关门倒闭了,那能救起金家的人便如同是救命恩人,当然有能力成为当家的!”
老三金友礼、老么金友治也纷纷表同意。
金友义微笑看着二老金友权。“二弟,除了你之外,大家都同意了,你的意思呢?”
金友权不満冷哼!“哼!原来大家已经先行说好了!大哥,这种事怎没通知我一声呢?那今⽇就不用开这个家族会议了!”再笨的人也能看出这样口径一致,肯定是私下沟通过了。
“二弟,众人有共识不是很好吗?可以省去许多无谓的讨论时间,专心应付江海帮,这样的机会也不只针对我们这辈人,后生晚辈若有能力一样可以成为当家挑起大任,所以明儿,这也是你发挥的大好时机哦!”金友义对侄儿金耀明说道。
金耀明护着⽗亲:“我认为我爹就是最好的当家人选了!”
金友权希望能挽回兄弟们的决定:“大哥、三弟、四弟、五弟,团结力量大,分散只会给敌人一一击破的机会,这做法可能陷金家于万劫不复之地,你们真要这么做?”
“二弟,我们早有了决定,反正情况再糟也糟不过现在,放手一搏才有机会。”金友义坚持己见。
金友权的神情难看,事已至此,他看出自己反对也无用,只好同意。“既然这是大家的意思,我就顺应众人之意,此后金家的兴亡荣败也成为兄弟一起扛起的责任,不能再怪罪当家作主的人了!”
“这是当然,救人如救火,挽救家业也是愈快愈好,所以这场比赛并没有时间限制,谁能最先缴出好成绩谁就赢了,众人还有其它的疑问吗?”金友义主持着大局,俨然已有了当家的风范。
众人都头摇,金友义再看向首座上的二弟:“二弟,你呢?”
金友权抿下,难掩脸上落寞地摇头摇。
金友义就顺便宣布散会:“此次会议到此结束,众人可以离开了!”
厅里的人三三两两地走出大厅,金友义最后离去,临行前还撂下话。
“二弟,十多年前我因为冲动败给了你,失去当家之位,如今我要拿回自己应得的一切,你就拭目以待我的表现吧,哈…”扬着笑声,金友义与儿子金耀辉扬长而去。
这情形看得金耀明气怒不平:“可恶!大伯太目中无人了!”
金友权冷沉地看着儿子。“按下忿怒吧,想得回尊敬,就要凭实力!”
“爹,我们该怎么办?”金耀明被突来的变故弄得有些手⾜无措。
“冷静下来,先要冷静才能找出好对策,想打倒我?他们也太天真了!”金友权神⾊无惧。他不会让他的兄弟们如愿的,当家之位他绝不轻言放弃!
只是,他到底该如何应付步步进的江海帮呢?
“混帐!你们⾝为我的得力助手,又享用优厚的薪俸,要做的事就是为我分忧解劳,现在事到临头了,你们却没一个人能提出好法子来,那我养你们这些人做什么?一群饭桶!”家族会议过后,金友权立刻召集儿子、多位心腹大将和管事到书房,讨论出个振衰起弊的方法,可是结果却令他很生气。
“老爷,因为滋事体大,必须小心谨慎,又在如此紧迫的时间下,要想出完美无瑕的法子真是十分困难,请老爷再给我们一些时间!”木总事恭敬请求。
“时间!我们最缺的就是时间了!大哥他们早就有了计画,可能已经找到方法了,再拖下去就只能眼睁睁看别人成功,我出当家之位了!”金友权没好气叫。
“老爷,关于这点属下有办法,我们可以出派探子盯着义老爷他们,掌握其行踪,便也可以查出义老爷他们要如何做了。”木总事提议。
“监视敌情是最普通的手段,我们能想到的,他也应该会这么做,所以派探子探查行踪时,也要加派人手巡逻,以防对方探子反过来跟监我。木总事,这事给你去办!”金友权下令。
“属下遵命!”木总管拱手回应。
“爹,除去障碍是一劳永逸的最好法子,您就采用孩儿的意见吧!”金耀明还是想烈做法。
金友权严声制止:“你这计画已经在早上的会议中提出了,所有人都知道,难保不会有人去向司空靳兄弟告密,以求得一些好处。万一如此,你这行动无异是自投罗网,得我们⽗子俩要正面和江海帮对上,平⽩让有心人渔翁得利,所以暗杀之事万万不行!”
“都怪我警觉心不够,竟将这么重要的计画给怈露出去,可恶!”金耀明懊恼不已。
“明儿,你也不要満脑子都是打杀暴力,更不可以小看司空靳和司空勋兄弟的能力,金家现在的情况你最明⽩,贾府本是我们翻⾝的好机会却失去,如今我们没有别的力量可以依靠,面对江海帮,金家无能再挑起对立,只可以放低姿态寻求和平共处。做大事的人要将眼光放远,⾝段更要能屈能伸,忍人所不能忍,明儿,你明⽩吗?”金友权告诉儿子。
这些话听得金耀明觉得很刺耳,満心不服,可是没胆量反驳⽗亲的话,只能闭嘴不语。
金友权明⽩儿子的少爷脾气,没去理会,看着下属:“你们也是要往与人合作方面着手,再找找我们还能找谁做盟友,条件我们可以吃亏些无妨,主要能助金家再站起就行了,明⽩吗?”
“属下明⽩!”几个管事忙恭敬回应。
这时突然书房门被推开,进来的正是守在房外的门仆。
“大胆!我不是代不准打扰吗?你竟敢违抗命令!”金友权厉声斥喝。
门仆急急解释:“启禀老爷,是姐小…”
娇俏的嗓音揷⼊:“爹,难道连女儿也不能进来吗?”莲步轻移,一袭嫰⻩⾝影走⼊房里,为有些沉的书房注⼊一道光。
见到爱女,金友权⾼兴得起⾝绕过书桌赶来接:“璨儿,你回来了!”
金璨璨轻快地冲⼊⽗亲怀抱:“爹,女儿好想您,好想您呢!”
金友权笑着轻斥:“丫头,你一出门就像丢掉了般,一去一两个月没消没息,你心里真会挂念着爹吗?”
“爹,女儿是真的想您嘛,否则还会玩得更久才回来呢!爹,看您也没想女儿啊,否则怎会没加添一丝⽩发,人还变得愈来愈年轻英了呢?”金璨璨靠着⽗亲撒娇。
“哈…”金友权放声大笑,疼爱地轻捏捏爱女的俏鼻.“小丫头,你就是嘴甜,是不是怕被爹责备,所以先灌爹汤来逃避啊?”
金璨璨露出她招牌的亮眼笑靥。“爹,人家是真心夸你嘛,不过我看爹似乎很不⾼兴,谁那么大胆敢惹您生气呢?是不是哥哥啊?”歪头睨着金耀明。
金耀明一脸的苦笑。“好璨璨,你别一回来就找哥哥⿇烦,哥哥要烦的事已经够多了!”
金璨璨呵呵轻笑,从⽗亲怀里转扑向哥哥。“哥,怎么你的眉头也皱着?会变难看的,松开、松开…”小手抚平哥哥的皱眉。
金耀明拿下妹妹不安分的手。“璨璨,别玩了,你已经是个大姐小了,怎还一副孩子心!”
“哥,你的火气也不小呢,是不是你们惹我爹爹和哥哥不⾼兴啊?”金璨璨将矛头转向一旁的管事们。
却见管事们纷纷摇着手澄清!
“不是属下!”
“属下不敢!”
他们怕事的样子让金璨璨好笑。“只是玩笑嘛,看你们吓成这样,真胆小!”
金友权抚抚爱女的头:“璨儿,你回来就好,你还没见过你娘吧?去看看她,爹和你哥哥有重要事谈,你先下去。”
金璨璨倚在⽗亲⾝边。“爹,女儿带了许多礼物回来,也有很多话想和您说呢!”
“爹知道你孝顺,但爹真有要紧事办,你乖乖地先离开,爹会吩咐厨房加菜,晚膳为你接风洗尘,到时再好好听你说这次旅游的事。”金友权揽着女儿笑说。
金璨璨点点头:“好吧,那我就不打扰您和哥哥办公了,不过以爹您的能力,还有什么事能难得了您呢?所以您不要再皱眉不⾼兴,平心静气好好谈,一切的事自能顺利圆満解决的!”微笑赞扬⽗亲。
金友权悦愉笑了,宠溺地亲自送女儿到门口:“璨儿,有你这个贴心的乖女儿,爹什么气也没有了。爹没事,你放心吧!”
金璨璨漾着笑颜。“这样就好,爹,女儿先离开了。”翩翩⾝影走出了书房。
金友权微笑地看着女儿离去,事情虽然还没解决,但他心情已经转好许多。没错,以他的能力,不会有解决不了的事!
信心又被燃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