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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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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全台北市最著名的西餐厅之一,位在四十层楼的⾼度,可以远眺台北市夜景。

  男的英俊、女的美丽,两个小朋友也生得⽩净、讨人喜。这四个人一走⼊餐厅,立刻就引起了餐厅所有人的注意力。

  餐厅经理马上上前来,带袁洛威等人到已保留好的包厢里。

  “袁先生请坐,马上就开始上菜了。”

  “叔叔,你认识地啊?”袁初静指着已走开的餐厅经理问。

  袁洛威笑笑点头。这餐厅光是“袁氏”就占了大半的股份,经理当然认得他。

  “哇!好漂亮哦!姨姨,你看。”袁鸿影被窗外热闹缤纷的夜景所昅引,张大眼贴着玻璃,看得目不转睛。

  “哇!真的好标亮哦!亮晶晶的,好像星星!”袁初静也同弟弟工样,趴在窗边看夜景。

  “真美,我都不晓得原来台北夜景也这么壮观美丽。”庄晓蝶忍不住惊叹出声。

  “其实台北的夜⾊不比‮港香‬差,和纽约、伦敦也差不多。数‮便大‬是美,不是吗?”袁洛威闲适地回答。

  “原来你中文也学得不错,知道什么是‘数‮便大‬是美’。”她原以为在国外长大的他,能说流利的中文就不错了,一些较精深的词句该是不懂才对。

  “我爸爸认为虽然⾝在国外,但‮国中‬文化不能忘,所以常翻些唐诗宋词研究。我在⽗亲的耳濡目染之下,多少会一点,不算什么。”袁洛威笑着解释。

  “那你明⽩初静和鸿影两人名字的由来吗?”庄晓蝶问。

  袁洛威摇‮头摇‬:

  “他们的名字还有什么典故吗?”

  正在看夜景的两姊弟都回头,姊姊抢先说:“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

  而弟弟就接下去说:

  “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

  两个五、六岁大的孩子念古词,童稚的声音听起来可爱极了。

  袁洛威笑问:

  “这是什么?诗句吗?”

  “这是宋朝大词人苏东坡的卜算子,复面接的是‘惊起却回头,有很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初静、鸿影的名字就是取前两句词的最后两字。当初姊姊和姊夫两人是因为在学校参加诗词社才认识的,所以他们的孩子就依古词取名宇,这对他们来说意义很特别。”庄晓蝶提起这件事,心中有感动,也有为亲人早逝的难过。

  袁洛威不想因伤感而影响今晚的庆祝,忙转开话题夸赞两个小孩:

  “姊姊和弟弟好,还能背出诗词来。”

  庄晓蝶边笑边解释:

  “这要归功于我姊姊的教导有方,他们姊弟俩从小就被教导要背这首词,遇有客人问起就当众朗诵。看着客人惊叹的模样,就是姊姊一家四口最⾼兴的时候了。他们两个已经好久没现了,想不到还能记得,真是不简单。”

  “妈咪教的,不能忘记。”袁初静一脸认真地说。

  袁鸿影也附和:

  “妈咪说过不能忘记。”

  “对,乖孩子。”庄晓蝶抱着袁鸿影亲了一记。

  “我也要。”袁初静不甘受冷落,也要大人的‮吻亲‬。

  坐在她旁边的袁洛威伸手抱住了她,给她一个大声的飨吻,将四个人都逗笑了。

  此时,侍者端上了餐前的浓汤、沙拉和面包。庄晓蝶和袁洛威分别为两个孩子围好餐巾,四个人便开始用餐了。

  两个小孩的餐桌礼仪都很好,用餐时不会发出怪声,也不会弄得桌面、⾝上到处脏兮兮,让两个大人也能吃得安心。

  吃牛排时,厨师还特地将小朋友的牛排切成刚好⼊口的大小,节省他们用刀叉的⿇烦。

  席间,袁洛威不时说笑话逗两个孩子,静儿和鸿儿也抢着说幼稚园里的事,一时间笑语不断,开心又热闹。

  忽然,餐厅里的音乐停止,全场的灯光也都暗了下来!谈的客人不约而同都停住了话。悠扬的小提琴声在餐厅里扬起,两个拉琴的乐师和一个推着蛋糕的侍者向庄晓蝶这边走来。

  生⽇快乐的琴声在她面前演奏着。侍着将蛋糕放在桌上,道:

  “生⽇快乐。”

  全场客人都顺势鼓掌!同声恭喜今天的寿星;直至演奏完毕,演奏者和侍者才离开。

  “生⽇快乐,姨姨。”袁鸿影给庄晓蝶一个热情的拥抱和‮吻亲‬。

  “姨,生⽇快乐。”袁初静半爬过餐桌,也给了庄晓蝶一个‮吻亲‬。

  “Ha yBirthday!”袁洛威笑着祝福她。

  庄晓蝶感动得怏说不出话来,鼻子有些酸酸的,眨掉眼里的泪⽔。她结巴地问:“你们…你们怎么…知道我…我今天生⽇?”连她自己都没想到。

  “是外婆和美美阿姨告诉我的啊!”袁初静很得意地透露。

  庄晓蝶这才明⽩,原来这两天⺟亲和连美美打电话来特地要袁初静听电话,就是为了她的生⽇。不用说,要她穿洋装、画口红,也一定是连美美代的,这个超级大八婆!

  “是我告诉叔叔的哦。”袁鸿影忙抢功劳。

  “所以我是最后听命行事的人。”

  袁洛威佯装一脸服从模样,让三个人笑不可抑。

  “谢谢、谢谢,姨好感动,谢谢你们!”庄晓蝶又笑又忍不住想哭。

  “姨,我有礼物送给你呢。”袁初静赶忙从自己的小背包里拿出一张卡片给她。

  “我也有、我也有!是老师帮我打的蝴蝶结。”袁鸿影马上也从自己的背包拿出用丝带绑好的小盒子给她。

  庄晓蝶昅昅鼻子,收下两姊弟的礼物。

  她慢慢打开袁初静的卡片,卡片里画着一个女子坐在窗前打电脑,还用注音写上了“我爱阿姨”

  而袁鸿影的盒子里装着用黏土捏成的机械怪兽,盒子上也是用注音标明“送给姨姨”

  庄晓蝶忍不住又流下泪来,拿着礼物,哭哭笑笑地直道谢:

  “谢谢姊姊,也谢谢弟弟,阿姨爱你们,真的好爱好爱你们!”

  “姨,你不喜我和弟弟送的礼物吗?怎么一直哭?”袁初静不明⽩地问。

  “姨是大感动、大喜了,才喜极而泣的。”袁洛威替庄晓蝶回答。

  “什么是‘喜极而泣’?”袁鸿影发音不标准地问。

  袁洛威被问倒了,一时间不知如何向孩子解释。

  庄晓蝶擦⼲眼泪,笑着为他解围:

  “就是姨收到礼物很⾼兴,也很喜的意思。”

  两个小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袁初静立刻催促袁洛威:

  “叔叔,你的礼物呢?礼物呢?”

  袁洛威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盒:“在这里,放心,叔叔不会忘记的。”

  他将礼盒送到庄晓蝶面前:

  “生⽇快乐,寿星。”

  庄晓蝶忙想推辞,不好意思收下。

  “打开来看看是什么?姨,打开来看嘛!”袁鸿影拉着庄晓蝶的⾐角,想看礼盒里的东西。

  “别客气,收下吧,希望你会喜。”袁洛威真诚地说。

  庄晓蝶只好点头,拆开包装纸,打开一看,盒內是瓶造型前卫的名牌香⽔。

  “谢谢,我很喜。”庄晓蝶对袁洛威一笑。

  袁洛威也回她一个微笑:

  “好,礼物都送了!那我们要吃蛋糕了。”他为四个人各切了块小蛋糕。

  最后,四个人带着乐的心情和差点被撑破的肚⽪,离开了餐厅。

  两个孩子也累了,回到家前,都已不支睡倒在车上。

  袁洛威和庄晓蝶一人抱一个,将孩子抱回上‮觉睡‬。

  为两姊弟盖好被子后,他们俩走出孩子房间。

  在走廊上庄晓蝶再次向他道谢:

  “谢谢你的安排,我和小朋友都玩得很⾼兴,谢谢。”

  “别说谢了,我也玩得很开心啊!我还有样东西要送你,你在这等会儿。”袁洛威匆匆到车里拿东西,马上又快步走回来。

  看着地递给自己的木盒,她不明⽩地望着地看。

  “香⽔是朋友帮我为你选的,但我总觉得它并不适合你,而这才是我要给你的生⽇礼物,相信你一定会喜的。”袁洛威指着木盒,要她即刻拆开。

  她缓缓地打开木盒!印⼊眼帘的是一个青翠碧绿的琉璃狮型镇纸,造型古朴可爱;变化多重的琉璃⾊彩,看来晶亮剔透,让人爱不释手。

  “好漂亮、好可爱。”庄晓蝶真心赞美着。

  “这小东西兼具现代与古典的美感,适合像你这种从事文字工作的人。”袁洛威明⽩她又想说谢谢了,连忙举手阻止:

  “别说谢了,你若真想谢我,就将我和静儿、鸿儿一视同仁,亲我一下当谢礼。”

  今天她不知亲了两个孩子多少次了,而他却连一次也没有。

  庄晓蝶闻一言,煞是惊讶,但袁洛威近来对她十分友善!自己若一直为了以前的话而敌视他,未免大不成了。

  她临起脚尖,飞快地在袁洛威颊边‮吻亲‬一下,红着脸道声晚安,就赶忙冲回自己的房间。

  袁洛威看着她的背影,没想到小小的一个‮吻亲‬,就让庄晓蝶不好意思地脸红了,她还真可爱。

  忽然他有了想了解她的念头——

  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彼此都不悉,未免太说不过去了,他该再次重新认识她。

  有了一次愉快的开始,四人一起行动的机会慢慢增多了。

  这和庄晓蝶他们刚搬来住时的情形完全不同——

  那时,庄晓蝶和袁洛威虽有一起出过门,但那是因为小朋友的关系,所以彼此不但少说话,而且庄晓蝶还会故意冷落袁洛威,免得他往自己脸上贴金,说她喜他了。

  现在,两人之间的心结化解许多,对彼此也认识较深,互相尝试着建立友谊,因为同住在一起,总不能视同陌路吧。

  像昨天一起出去吃披萨时,袁洛威突然说想吃⽔饺,庄晓蝶便自行提议亲自包⽔饺!毕竟自己包的⽔饺好吃又⼲净。

  全体当然是无异议通过啦,只是可怜她一个人在厨房里忙了一下午。

  “姨,我们回来了。”袁初静人还未进门,声音就先到了。

  庄晓蝶两手沾満面粉来不及洗⼲净,就走到大厅来。

  门没锁,幼稚园老师已经直接让两个孩子走⼊。

  “姨姨,⽔饺好了没?”袁鸿影快动作地冲⼊厨房要看成果。

  “还没,别去动哟,”庄晓蝶怕他捣蛋,忙跟着回厨房。

  “我也要帮忙包⽔饺。”袁初静尾随到厨房。

  庄晓蝶拉开袁鸿影要模⽔饺⽪的手,代袁初静:“要包⽔饺可以,先带弟弟去洗洗手,手洗⼲净了才能包⽔饺。”

  两姊弟兴冲冲地去洗手,庄晓蝶就将⾁馅分出两小碗,捞好的饺子⽪也放至桌上。

  小朋友洗完手并坐定位后,三个人在餐桌上开始玩起包饺子游戏来了。

  袁洛威一走进大厅,就听到厨房里愉快的笑声。

  他挂着狐疑的笑容走进厨房。

  整个餐桌上都是面粉,一大两小的⾝上也沾満了⽩⽩的面粉。若说⽔饺嘛,大概就是指在桌上一角那些模样畸型的玩意了。

  “叔叔,你回来了。”袁鸿影看到衰洛威,立刻就冲上前去抱他。

  “鸿儿,不可以。”庄晓蝶的阻止太慢了些!眼睁睁看着袁洛威笔的西装沦陷,口上多了两个清楚的⽩手印。

  “对不起,把你的西装弄脏了。”庄晓蝶上前原想帮他将⾐服上的面粉拍掉,可是她忘了自己的手也沾満面粉,结果是愈弄愈糟糕。

  “叔叔,我帮你擦。”袁初静在桌上拿了条抹布就往袁洛威⾝上擦,不知道抹布早沾満了面粉,这下子不但西装上⾐毁了,连子也遭殃了。

  袁洛威望着出口己一⾝的⽩粉,竟比原就持在厨房的他们还要凄惨;又看他们三人都是一副做错事的模样,突然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庄晓蝶和两个孩子也开心地跟着笑了起来,一时之间,整个房子里都是笑声。

  “看来,我也不必换⾐服了!就直接来帮忙好了。”袁洛威跃跃试。

  大男人也会想下厨吗?

  “你也想包⽔饺?”晓蝶吃惊问道。

  “想啊,好久没包⽔饺了,以前在念书时,都是几个‮国中‬
‮生学‬一起包⽔饺煮来吃。这么久没动手了,就不知还记不记得。”袁洛威将外套脫下,卷⾼⾐袖洗净了手,也在餐桌旁坐下。

  人多好办事,四人一会就将剩余的⽔饺包完了。庄晓蝶负责将⽔饺下锅,而袁洛威则是带着孩子整理満是面粉的餐厅。⽔饺上桌,餐厅也大致恢复了旧观。

  “好了,剩下的打扫工作就留给张妈吧,我们洗洗手准备吃⽔饺了。”袁洛威一声令下,两个孩子快速地冲到洗⽔抬洗手。

  虽然⽔饺的样子多是奇形怪状,但四个人仍吃得津津有味。

  这顿⽔饺大餐,让大家都过⾜了瘾。

  庄晓蝶做好善后工作出来时,两个孩子和袁洛威已在外面草坪上玩球。

  袁洛威已经换下西装,一⾝的家居服和孩子玩成一片。

  庄晓蝶在草坪走下,看着玩得兴一局采烈的三个人。

  姊姊和姊夫若知道袁洛威这么疼静儿和鸿儿,一定会很⾼兴的,这多少也弥补了姊姊和姊夫的婚姻不被袁家人接受的遗憾。

  “鸿儿,姨一个人坐在那儿,快去将姨也拉来一起玩。”袁洛威在小男孩耳畔代任务。

  “好。姨姨,快来啊,姨姨!”

  “来了!”

  她又不得闲了,就当是做运动吧。

  “鸿儿睡得好。”

  “静儿也是边‮澡洗‬边打瞌睡,换好睡⾐时已经睡得不省人事了。”庄晓蝶向袁洛威笑说。

  “累不累?”袁洛威为庄晓蝶?房?成系姆⑺浚?氯岬匚仕你br />

  庄晓蝶一下子不能适应如此亲密的动作,有些惊吓地后退一步,脸红地摇‮头摇‬。

  她真像个单纯的小女孩。

  袁洛威为她的反动作感到好笑。

  “既然不累,那洗完澡后到三楼来,我给你看样东西。”也不听庄晓蝶是否愿意,他就迳出口走上楼。

  这个人怎么还如此自以为是?

  庄晓蝶看着袁洛威的背影暗嘀咕着,但还是听话地回房‮澡洗‬。

  三楼!她还没上去过呢,趁这机会看看也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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