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倩影
李清白了他一眼:“来搭把手,咱们吃饭了。别光怵在这了,给你尝尝我的手艺,呵呵 。”
姜育恒笑道:“好好,这次可有了口福,对了,这些是打下日本军需仓库的时候缴获的补给,我也给你带了些,开开洋荤 。”说着从袋子里掏了些日本的雄头清酒出来。
李清高兴的接了过去,说起来还真没有吃过日本人的这些玩意儿,倒是蛮期待的。
“这些味道也还一般,比起咱们不时自己的行军粮来还差了一点,不过是胜在名头上。听少帅说日本那里的大米可比咱们的好吃多了,等打了下来,咱们也去那里领几亩地,也好尝尝这鬼子大米究竟是个甚么味道 。”
李清的大脑一阵缺氧,要不是这段时间她被锻炼了出来,光听到这话非昏倒在这里不行。打下日本?好大的口气啊,不过听起来倒是信心十足。可怜国内的其他武装,都惟恐日本攻上门去,这里竟然在讨论怎么分配日本了。
看她一脸不相信的神情,姜育恒解释道:“别看现在咱们才这么一点地界,可还真没有打过败仗,不相信你算算,我们哪次战斗不是全胜而归?”说完脸上闪耀着自信的神采,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饭菜“嘿嘿,还真是饿了 。”说着伸出筷子狠狠的挑了一大口,扔进嘴里痛快的嚼着。
李清腹心思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甩开腮帮子飞快的咀嚼着,心中的感慨无以复加,自从来到桐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几乎可以说是看着这支队伍一天天长大,不知不觉中这支从山沟里拉起的武装渐渐的羽丰了,这让她几乎都没有时间惊讶。
别地地方的抗武装,要么出于保存实力地需要。要么是因为无力发展。而眼前这只抗义勇军竟然在短短的两年内发展到了如此规模。相信没有人可以预料得到,更加可怕或者说让人震惊地是。这支队伍的每个人都对自己的未来充信心。眼前这个男人不久前还是一个岚山大学的学生,在经历过战火硝烟之后已经成为了一个真正的战士。
想想看。这个抗义勇军的境内充斥着无数这样地学校,如此的人物会出现多少啊。这些都将是这支队伍的坚定信仰者,支持者,可以说有了这些人,抗义勇军地未来就不可限量。可怜当时自己把情报汇总之后,还认为新办学校此举劳民伤财。全无半点用处。
现在看来目光短浅地恰恰是自己,李清心中不断思索着,手上不时地给眼前的这个男人夹上几口菜。“小心吃。可别噎到了。”
姜育恒心中是幸福的味道,之前自己地心中还是忐忑,一回来就顾不得自己还带着伤。就匆忙的跑来,希望从眼前的这个女人嘴里听到些确定的答复。可此时这些饭菜让他无比甜密,莫非这些就是答案?如果能够这样共度一生,那不是太美妙了吗?
“我已经被报名参加了岚山大学,过几天就要去报道了。那个时候恐怕就不能常见面了,记得打仗的时候注意安全,我可不想等看到你的时候少了只胳膊什么的 。”李清端起饭碗吃了几口小声说道。
姜育恒手一抖差点把碗扔下,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就随着他嘴巴里的饭灌进了肚子里,其中的滋味突然复杂起来。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李清,目光中是询问的表情。
“哼,又不是生离死别,人家就不许进步?这次岚山大学招生,我可是很不容易才报上的名,我有了本事还会吓到你?”说着李清妩媚的瞥了眼前的呆头鹅一眼。
“嘿嘿,这感情好,好,我支持,我支持,岚山那里可真是一个好地方,同学来自四面八方,可学习的劲头绝对高涨,说起来我还是真怀念那里啊,记得给我的老师们带个好,回头我给你拿些小玩意,也好做个念。”姜育恒恢复了平静,开心的说道。
李清点了点头,把话说通了,以后也好见面,这次去岚山可不是甚么单纯的参加学习,她可是肩负着重要的任务,不过姜育恒这条线可不能丢,按照他目前的发展势头,很可能未来会有更大的发展。所以这顿饭绝对没有浪费的意思。
真的很期待岚山的这一行啊,究竟会碰到谁呢?
距离此地三条街道的一座小院里,刘云迫不及待地询问着战斗的经过,自从他正是从战斗部队调离之后,心中就无比的期待听到打仗的各个方面。
“快说,快说,后来怎样了?”他拿起茶壶给面前的杯子的倒了一杯,扑鼻的茶香,弥漫在这凉屋子里有种说不清的味道。
“嘿嘿,谢谢刘大哥。”罗玉涛迫不及待地接过茶杯就要往嘴里倒,刘云一把拦住“臭小子,这么热的茶要慢慢喝,别把喉咙烫肿了,我还等着听你的故事呢。”
“是,是,刚才我说到哪里了?”罗玉涛笑嘻嘻地吹着茶杯上的叶子,一脸的悠闲。自从参加了清洁行动之后,他的整个人都变了。不知为何原来的沉闷愁苦消失了,代之以的是无比的轻松。
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在梦到那一夜了,这一切仿佛都在他亲手把子弹打进鬼子的膛开始就烟消云散了。此刻的罗玉涛才出孩童应该有的精灵古怪,笑嘻嘻的捉弄着眼前的这个家伙。
“好小子,敢耍我,快,快,刚才说到,你进了鬼子的控制区,跟着你的队长去摸鬼子的巡逻哨兵,狗一叫,然后这样了?”刘云笑骂道。
“是是,那个大院外养的狗,好大的个头,突然从阴影里扑出来,咔嚓就是一口,我那个时候可是吓呆了,腿都动不了。还是队长反应快把手里的进了狗的嘴巴里,嘿嘿。他趁着那只狗死命咬着杆的时候,从这里拽出了一把匕首。就这样,唰的一声,狗地喉咙就给割断了。厉害啊,从那只狗窜出来,到被队长割了喉咙,还不到一秒钟。”说完他了一口气。
把激动时模仿他队长时不留神拽出的匕首了回去。
“好危险,好危险,当年我打仗地时候也是最怕狗。你不知道。这有的狗胆子小,有地可胆大的很。我们为了对付地主汉家看家护院的狗,经常会搞点猪包子。那时候穷啊,大家伙儿一个月都吃不上点,就是有点也留了起来,用毒葯喂了,等行动的时候仍进去,一打一个准 。”说完得意地笑了起来。
“还是刘大哥的办法好,不过,你猜怎么着,那狗从始至终就叫了一小声,还被鬼子的哨兵听到了,也是我们去地时候多了,鬼子都吓出毛病来了。狗一叫,一个鬼子的哨兵就注意了我们的方向。结果还没等我们动手,鬼子地哨兵就开了一,嘿嘿,正打在我们队长地腿上 ”罗玉涛接着说道。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刘云赶紧追问,一旁的川岛纯子也注意了起来,仔细地听着。
“后来就简单了,一响,我们队长往边上一侧身,挥手就把暴了位置的鬼子哨兵干掉了,嘿嘿,那样子别提多利索了,我也机灵,赶紧拿着仔细看着周围,接过就给我看到一个悄悄在院墙边头地鬼子,我当时也顾不得瞄准,就开了一,嘿嘿,你猜怎么样?”罗玉涛一脸得意的看着屋里的两人,还没等别人接话茬,他自顾自地说道:“一就把鬼子爆了头,连我都不相信,哈哈,厉害吧 。”
刘云一愣“这还不简单,情急之下,你训练的时候练成的法可就自然的事出来了呗。当年我打鬼子的时候也是,遇到鬼子偷袭,我只看他们口的闪光,就猜到他们的位置。那个时候武工队里最好的钢就归我使用,嘿嘿,也是一一个,那可叫痛快。”说完他才想起旁边还坐着一位当时这一事件的经历者和参与者,不无担心地看了一眼在旁边做着针线活的川岛纯子,见后者依一脸微笑地听着,这才放下心来。
被这一打断,刘云忽然问道:“你那时候用的甚么?”这话问得大有道理,要知道面前的这个罗玉涛刚和步一样高,如果使用步不是预先瞄准,匆忙中胳膊是无法构成瞄准线的,这样的开上一,子弹早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如果是用手,以刘云的亲身体验,更是比步难用的多,不打上几千发子弹,别想匆忙中打中目标。正因为他有过亲身的经历,加上来身的法不错,所以才从他的口中听出了破绽。
“嘿嘿,我用的散弹啊。”罗玉涛说完莫名其妙地看着刘云。
“好小子,你耍我。用散弹还用瞄准吗?照着那一块打去,还不是死一片。你小子倒是狡猾啊,哈哈。”刘云得意的笑道。
“嘿嘿,当时我可是在掩护队长,可不是不会用别的。虽然取了一点巧,可鬼子真的是我打死的,撤退的时候我还偷偷地看过,好多血啊。可不知道为甚么我一点都不害怕,还狠狠的踢了他一脚。”说完罗玉涛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头。
刘云点了一下头,这散弹,在近距离混战中,正显示出惊人的威力,说起来,抗义勇军的这些稀奇古怪的装备还真让他吃惊了很久,要知道这散弹可是从原来山里的猎户用的猎转变而来的,原来用来打兔子,打鸟的火葯,被这么一改装,威力何止增加十几倍。
经过他的建议,现在团结的兵工厂里也在试制这东西,可惜那里是日本人经常扫的地方,产量一直上不去,而且用的材料都是来自搜集的各种钢铁。质量也不能很好的保证,没办法,那里可没有岚山这么大的钢铁产量。
经过他的观察,抗义勇军正在逐步装备各种新式炮,桐城的很多要地都设置了防空阵地,隐约的可以看到很多大型的炮,他没有见过,不过据张云天说那些可是高,炮。这样看来岚山的兵工厂一定规模很大。真地很羡慕他们啊,竟然可以生产这样的装备。
据说连四民地兵工厂都比不上他们。虽说自己也正大光明的在桐城出现,可是以自己地身份。无论如何也是无法去看他们生产时候的盛况了。
炕边上的川岛饨子在娴熟的飞针走线,这些活计在学校中就系统学过女红的她手上无比优雅,一针一线上下翻飞,细密的针脚落在厚实地土布上,一件蓝色的军装正渐渐成形。
可是她的内心也像这手中地针线一样,不停地起伏。渐渐地自己地这个丈夫。似乎忘记了她的身份。谈笑间也逐渐无所顾忌,这让她在欣喜的同时,更有着别样地味道。
就在刚才。从刘云的嘴里还谈到了自己在偷袭他们村子时发生的一切。原来把自己别动队的成员一个个杀在地上的凶手就是他啊。
心中一激动,手中的针顿时扎在了里,川岛纯子咬了下牙。一声不响地拔了出来。这些事情有时不止一次地在午夜梦回之时反映出来,自己竟然一直不知道,那个一连在自己面前杀了五个同胞的家伙居然还成了自己的丈夫,而自己落到目前这步田地,也是拜他所赐。
不过,难道自己对他没有一点感情吗?为何自己的心中一想到这些就无比痛楚?川岛纯子的笑容愈发甜美,全然没有发觉,手中刺出的那粒血珠悄悄地印在蓝色的衣衫上,化成一朵细小的红花依附在口的位置。
头仿佛也无法晒进这大山里面,高大的树木遮挡住了烈的阳光,青砖地小院子里,传来阵阵欢呼“太好了,终于联络上项海了。”傅国豪激动地挥舞着手里的电报,这消息在院子里让每天都汇集在这里的众将领无比激动。
多少个夜,人们最怕的是一直无法收到他们的消息,更怕收到的消息让他们失望。这支团结派遣军,可以说汇集了无数的精英,从各个战区调的老战士都在里面,他的战斗力是个部队中最强的,加上全部装备了咏械。可以说放在国内都没有几个部队可以做到。
只是没想到,这支刚刚组建的派遣军,竟然遇到了军大规模的偷袭,一至于上来就被打散了建制。这些天来众人都避免提及这个话题,惟恐让统帅难过。要知道项海可是楚项天的亲弟弟,这份儿感情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
而此刻傅国豪上脸上的表情和语调都在显示着这是一个好消息,压抑了多少天的众人怎么能不欢呼呢?
端坐在一旁的楚项天也睁开眼睛,仔细地倾听着,目光中同样含着激动。
傅国豪笑了笑,看看大家安静下来大声读道:“中央并统帅均鉴,团结派遣军,经过半个月的战,终于安全地转进到三号地区,目前全军上下正在休整,虽然各部队遭受到很多损失,可是我们的战士无比坚定,正痛定思痛完善热带地区作战的各项训练,争取早争回昔日的荣耀…”
屋子里鸦雀无声,众人都在细细地品味其中的奥妙,转进?修整?很多损失?痛定思痛?这些词语可不象表面那么简单,整封电报没有说具体损失。可这反常恰恰说明损失惨重,究竟损失了多少?
恐怕这个数字不是一般人可以知道的了,毕竟这关系很大。当然国人的传统是喜欢抬花花轿子的,聪明的人不会在这个时候显示。毕竟这个可是统帅的亲弟弟,嘿嘿。
角落里一阵烟雾升腾,白健生清了清喉咙“不错只要是架子还在,就不算失败,即使伤筋动骨也可以换过来,毕竟那里人生地不,出点问题很正常”
傅国豪点了点头接过了话茬:“是啊,这就是我们员的发挥关键的时候,只要沉住气,队伍会一天天壮大的。对了,我还给大家带来了兵工厂的新产品,大伙儿一块看看 。”
说着命侍卫从旁边抬过一个木箱子,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五只黑乎乎的短筒,大的管散发着黝黑的光彩。
众人一阵奇怪,这家伙怎么看怎么古怪。
半晌,一个将军问出了大家心中的疑惑“这东西是不是就是前些时间说得散弹?是北方那支抗义勇军最先大量装备的武器吧?”
“不错,正是这东西,大家到院子里一起看看它的威力吧,据说可是很唬人的“,傅国豪目光示意过后,带头走了出去,众人大感兴趣都随着走到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