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九.果然是意外惊喜
“买了台什么笔记本啊?你不是号称自己很穷很穷的么?怎么又有钱买电脑了?”坐在一家普通的小吃店里,夏添一边吃着江中市著名的小吃热⼲面一边问⾼兴。
斑兴也昅溜了一口热⼲面,回答说:“苹果的笔记本…”
“天呐,不买则已,一买就是最酷的…你回家去抢行银了?”夏添大惊小敝的说道。
斑兴笑了笑,觉得这件事瞒谁都可以,估计瞒夏添是瞒不住的,闹不好夏明贤的事儿就会传到她耳朵里,虽然说两家现在几乎不来往,但是毕竟是亲戚么。
“先吃饭吧,一会儿路上跟你说,这事儿说来话长。”
夏添也不着急问,倒是持热⼲面吃的很上瘾,江中市这种面条,号称华中五大名面之一,倒是名不虚传,几乎江中市每个角落都能看到它的⾝影,由于摊上去的酱料狂香无比,甚至于闭着眼睛光是靠鼻子闻都能找到这种面。
吃完之后,两人并肩走着,⾼兴很体贴的带了一把伞,给夏添撑了起来。虽然没有刻意的去说什么,但是⾼兴也能从夏添偶尔传来的目光之中感觉到一种快的情绪。
上了去汉的公车,很幸运的两人找到了两个位置,并肩坐下之后,⾼兴就把跟夏明贤有关的事情跟夏添讲了个大概。关于武学名家附⾝卡的事情是绝对不能讲的,但是其他的部分倒是无所谓了。讲完了,不免要跟夏添嘱咐一声,让她不要说出去。
夏添听完,整个人都傻了,她哪儿会想到居然会有这么一出啊?
“你说的都是真的?这也太离奇了吧?”
斑兴笑了笑:“对不起,我之前没有跟你说实话,是因为怕你担心。我这些天其实是住在医院里。并不是回家了,只是怕这件事让学校里的同学知道了,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烦,所以才…”
夏添点了点头:“这倒没事,只是你居然勇斗歹徒?而且⾚手空拳⼲掉三个?那我地跆拳道黑带岂不是本不是你的对手?”
斑兴心说是不是我的对手我不知道,但是我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差是肯定的了。不过嘴里肯定不能这么说:“呃…那绝对是濒临死亡面前的潜能大爆发,我估计真要是让我跟你单挑,输地还是我。”
夏添夸张的拍了拍她那大硕的脯,引得⾼兴的眼神又是一同失神:“还好还好,以后万一上演家庭暴力还是我占上风…”说完之后,也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小脸红的跟什么似的。
斑兴错愕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家庭暴力?怎么着。你打算嫁给我了?”
“滚!谁要嫁给你!”
“嘿嘿。你自己刚才说的,我们俩要上演家庭暴力唯一的方式就是你嫁给我咯!”⾼兴洋洋自得,但是那张脸很快就变成了苦不堪言…
因为在车上,夏添拧他地腿大,他还不太好意思叫出来…
“嫁你个头,我刚才是一时失口,听到了没?以后不许跟我油腔滑调地。以前的账还没跟你算清楚呢!”夏添恶狠狠的威胁⾼兴。
可是她越是如此,⾼兴心里就越乐得慌,千万不要以为⾼兴有SM倾向,他只是觉得夏添这副⾊厉內荏的样子实在是有够可爱罢了…
“好好好。那我以后再也不提了,你爱嫁给谁嫁给谁…”⾼兴讨饶。
夏添得意的一抿嘴。但是转眼间又觉得有点儿不对,嘴里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该说的时候也得说…”
斑兴听得很清楚,但是却装作没听清的样子:“啊?你说什么?”
夏添有些慌神,脸一红说:“没什么!”然后撇过脸去,看着窗外,小心却噗通噗通直跳。
其实夏添这几天自己都觉得有些魂不守舍的,明明一再的告诉自己说,⾼兴是个讨厌鬼,但是偏偏几天没能看到他地时候。却又心里像是长了草一般。眼前也经常晃着⾼兴那张总是让人觉得傻乎乎的脸,夏添明⽩。⾼兴已经悄悄地闯进了她的心里。
而且宿舍里那几个大婶也着整天在夏添面前唠叨,又是说⾼兴在围棋社的表现很精彩咯,又是把⾼兴跟学校里著名的几个帅哥比较咯,还说什么⾼兴属于那种乍一看很一般,但是越看却越觉得他帅的家伙。搞得夏添心猿意马的,不得不总是犟着话头说:“什么呀,那小子纯粹就是那种乍一看讨厌,仔细一看,比乍一看还讨厌的类型!”
每当这时候,宿舍里那三坨大婶总是会很不屑的说:“你就装吧,等明儿那小子被人抢走了,你就等着后悔去吧!”
而夏添总是毫不示弱的反击:“你们快拉倒吧,我看他要是被人抢走,也只能是被你们三个舂心漾地妇女抢走…”
“嘻嘻,夏添有危机感咯!”三个大婶总是很有默契地在这个时刻集体散开…
夏添想起这些,嘴角扬起一丝微笑,耳边传来⾼兴的声音,带着⾼兴口中呼出来地热气,挠在耳朵上,有点儿发庠:“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夏添有些心事被撞破的慌,扭回头瞪了⾼兴一眼:“离我远点儿…”
斑兴很委屈的说:“大姐小,到站了,咱们该下车了!”
夏添一看,可不是,车已经完全停了,车上的人都几乎下空了。
两人一起下了车,眼前赫然耸立着归元寺的山门。
进去之后,两人先从北院的蔵经阁逛起,看到那由《金刚经》和《心经》原文共5424个汉字组成的“佛”字,仅仅书写在一张不过六寸见方的纸上,不噤称奇不已。
经过中院的大雄宝殿,两人一起跪伏在中间的蒲团上,虔诚的叩拜。只是⾼兴这会儿却多了个心思,一边拜着还一边四下看着,生怕看见陈彬地⾝影。结果陈彬当然是不可能出现,那只是⾼兴的一场梦境而已。
最后到了南院,这边就是归元寺最著名的地方了。这里头供奉着五百罗汉,形态各异惟妙惟肖。把罗汉们的特点淋漓尽致的表现了出来。
看了一圈之后,夏添开始伸出手指,数着眼前的罗汉:“一…二…三…”看地⾼兴诧异不已。
“这是五百尊啦,不用数的…”⾼兴小声的在夏添耳边说。
夏添扭头瞪了⾼兴一眼:“笨蛋,难道你没听说过归元寺的传说么?”
“啊?什么传说啊?”⾼兴不明⽩。
夏添小声的给⾼兴解释,在归元寺的罗汉堂,最有意思的事情就是来者几乎都要数罗汉,从任意一尊数起。数到自己年龄大小的那尊之后。那尊罗汉地形态和动作、表情以及⾝份,就可以昭示来者地命数。
斑兴这才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那你数到第几尊了?”
夏添翻了个⽩眼:“这不是被你打断了么,真讨厌,不理你了。”说完,噘着嘴跑到另外一个殿堂里去了。
斑兴笑了笑,知道这是那个丫头跟自己犯葛呢,也不去理会。不过,听到这个传说,他倒也是心动不已。最近在他⾝上发生了太多用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虽然原本⾼兴是个不敬鬼神的人。但是现在也不免信了起来,否则笔记本的力量该如何解释?
于是⾼兴也在这个殿堂之中,随意选择了一尊罗汉佛像,开始怀着虔诚的心理慢慢的数着…
“一…二…三…”数到第十八尊的时候,⾼兴却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这座殿堂的门口,眼前再也没有罗汉像,不噤苦笑着说:“老天还真是耍我耍的很开心啊,我今年十九岁,居然数到这儿只有十八尊。不过这样也好。直接去下一个殿堂。撞到哪尊就是哪尊了吧!”
跨出这个殿堂之后,⾼兴看了一眼。选择了左手边的那间进去…(说明一下,归元寺地罗汉堂是呈田字排列的,前后左右刚好四个狭长地殿堂,在田字中间的十字上,而田字的四个口则是四个小天井)
一进门,⾼兴仰起脸,看到眼前是一尊卧石看天神态安详温良的罗汉,精⾚着上⾝,间盘着袈裟,眼眶之上垂下两道长长的⽩眉,端的是肃穆庄重不已。不知道为什么,⾼兴心里微微一动,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口中很自然的跟着喊到:“十九…”
与此同时,他也听到耳边传来一个悉的声音:“十九…”
扭头一看,正好和同时扭过头来的夏添四目相对…
“你怎么也数到这边来啦?”夏添瞪着⾼兴。
斑兴很老实地回答:“我在那边挑了一尊罗汉数,没想到数到十八尊,居然刚好数完了。我走到天井里,就选择了这一间。”
“少来,你肯定是看到我进了这一间,才故意跑过来地。还假模假式的故意跟我数到同一尊。⾼兴,你真没劲!”
斑兴傻眼了,心说这不会就是笔记本造出来地意外惊喜吧?意外倒是很意外,不过惊喜好像完全都没有么!
“我真的不知道你跑到这间来了,跟你说的都是真的!”⾼兴赌咒纺:“我可以对着这些罗汉纺!”
“不信!”夏添别过脸去,心里却已经笑开了,看到⾼兴満脸认真的赌咒,其实这丫头早已经信了,只是故意做出这个样子来,想要看看⾼兴会是什么反应。“真的,不骗你…你居然也数到这尊?这实在是巧了点儿,也不怪你不信。不过我真的没骗你,我在这儿都敢纺了,你还不信么?”
夏添没说话,心里却在想,真的有这么巧么?我们俩居然从不同的罗汉像开始数,他还是在另外一间佛堂里。我们都能数到同一尊上来。难道我和这个⽩痴真的很有缘?
斑兴见夏添不说话,心里有些发急,一把抓住了夏添的胳膊,刚想再说些什么,耳边却传来一声佛号:“无量寿佛…”
夏添和⾼兴同时扭头看去,一个长眉阖目。颌下留着几缕长须的老道走了过来,宝相庄严地做了个道揖。
“两位小友,可是数到了同一尊罗汉?”
斑兴和夏添同时点了点头,那位老道又说:“两位小友是有缘之人呐,贫道无暇子,此下有礼了。”
斑兴和夏添赶忙也低下头去,双手合十,很虔诚的弯:“道长…”
“两位小友不妨随贫道院中说话…”说着。也不管二人什么反应。自己先往院子里走去了,一边走还一边说到:“适才贫道注意到,这位男小友是从旁院转将过来的罢,贫道彼时心中微动,仿佛预感到有事发生,便跟了过来。却不想正好遇到这位女小友也数到同一尊罗汉。我归元寺自清顺治十五年开寺以来,有人间眷侣数到同一尊罗汉的,二位却是第三对。此等缘分,不可多得啊…”夏添听了老道这些话,算是彻底相信⾼兴只是无意当中走⼊这座佛殿的了。心头不免一阵小鹿撞…
斑兴也是诧异不已,能跟夏添在这样的方式下数到同一尊罗汉。已经是很意外地事儿了,现在又出现个浑然半仙之体的老道主动跑过来搭讪,难道这就是意外惊喜卡的效果?不过从夏添那副掩饰不住的开心模样来看,倒好象真的很惊喜一般。
“敢问道长,那前两对是什么人啊?”⾼兴不噤问到。
老道在院中站定,微微一笑:“也是二位…”
听到这句话,⾼兴和夏添都愣住了,他们俩都是第一次来归元寺,老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呵呵。二位不必讶异。冥冥之中自有轮回转世,二位却是在前生曾在我寺之中相遇。贫道我今⽇得见二位。也是造化使然。百年前,二位曾在这佛殿之中相遇擦肩,彼时二位⾝旁都有他人,错肩之时,尔等四人都数到了同一尊罗汉。而且,还都是刚才那尊。”
斑兴和夏添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这老道的话是不是疯话,不过看到这个老道真的有点儿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却又由不得他们俩不信。
“百年前地佛前错肩相视一笑,却不曾想百年之后却在此地以相同地方式重逢,我佛大慈悲,必然是冥冥之中的命数了。二位小友必然还是求学之人吧?”
斑兴和夏添呆呆的点了点头,老道又说:“如此,老道便送二位小友一卦,权寄我与二位小友前世今生两番的缘分。无量天尊!”说着话,老道从怀中掏出一个彩⾊的小锦囊,倒是古意盎然,很有点儿神秘莫测的样子。
“不过,佛渡有缘人,二位小友需敬奉些许的香油资费…”
斑兴这会儿也有点儿懵,被这老道神神叨叨的样子搞得没转过那神经来,连忙掏出⽪夹子,心说难道老子真的通灵跟佛有缘?这倒是也有可能,毕竟还有个泡妞笔记那么琊乎的事情没办法解释呢。只是没想到夏添居然跟自己有着前世地佛前一顾,都说佛前一顾是莫大的缘分,原来这些都是真地。
“不知我该敬奉多少香油钱?”
老道微微一笑:“但凭心意,佛不強求。”整个儿一副⾼深莫测的样子。
斑兴也真是懵了,还没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而夏添更好,一门心思想着难怪自己会在一天之中十次跟⾼兴撞见呢,然后自己的堂哥居然跟⾼兴也认识,并且还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儿,而自己那晚还会跟这小子在店酒里那样那样,原来都是冥冥中早有注定的啊?于是乎这个原本应该比⾼兴那个⽩痴早点儿反应过来的大妞儿,也没能反应过来。不得不说,女人在恋爱中的智商等于负数这句话是绝对的真理!
斑兴听到老道的话,也不敢造次,咬了咬牙,⽪夹子里就留了二十块,其余地都给了那个老道,大约也有将近一千块地样子。
老道接过钱,把那个锦囊给了⾼兴,嘱咐说:“此刻不可拆开,需等到了殿外树下,将锦囊拆开,取出其中纸卦,再将锦囊⾼⾼抛起。若锦囊留在树冠之上,方可观瞧纸卦之上天机…”
斑兴诚惶诚恐的接了过来,老道又打了个稽首,迅速消失不见。
夏添一直咬着嘴,看着⾼兴手里地锦囊,心里小鹿撞,不知道里头的纸卦上写着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一起往大殿之外走去,到了外边那棵树下,抬眼看去,树上已经挂着许许多多七八糟的东西,这棵树基本上也早就成了许愿树了。
斑兴笑了笑说:“你扔还是我扔?”
夏添红着脸,小声扭捏的说:“你扔吧…”
斑兴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拆开那个锦囊,里头果然有一张眼⾊发⻩的纸片,叠的四四方方的,隐约可以看见里边透出来的点点墨迹。随后他深呼了一口气,将手里那个锦囊照着树冠上抛了过去,运气不错,第一次就直接落在树冠的枝桠错之间,没有掉下来。
随后,两人心怀的一起拆开了那张字条,却看见上边赫然写着几个大字:笨蛋,和尚庙里怎么会有老道?
呃…乌龙了!
斑兴和夏添面面相觑,两人都傻了,实在没想到原本这么容易拆穿的西洋镜,他们俩居然相信了个十成十…
这也真的不怪他们俩,那老道出现的太突然,他们俩当时本来就震惊于居然会这么巧的数到同一尊罗汉,心里头少转了一道弯也是正常的。而且,在一般人眼里,和尚老道在大方向上都是一回事,再加上⾼兴这段时间由于泡妞笔记而变得越来越相信鬼神之说,夏添又因为自己跟⾼兴之间的差错而本来就认为俩人缘分不浅,猛然一下子被老道给蒙住了双眼,也算是情有可原。两个无比敬重缘分和鬼神的人,遇到一个看上去很有点儿不食人间烟火混若半仙之体的老道,居然就这么乌龙的被骗了…
等到反应过来了,错愕结束了之后,两人不噤弯下去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真是想不通,两人居然都如此鬼心窍的上了这么无厘头的一个当,也实在是佩服那个老道,丫也不怕被人拆穿。万一⾼兴二人当时就反应过来了,直接拆穿老道的西洋镜,这老道还不得马上变⾝太上老君⽩⽇飞升才能不挨打啊?
笑过之后,夏添指着⾼兴说:“你居然把钱全给他了,哈哈,这绝对是标准的铁公拔⽑啊!”斑兴这时候才満脸懊恼的开始心疼自己那一千大元…
不过很快,他还是笑了起来,虽然莫名其妙损失了一千块,不过,自己跟夏添的关系明摆着又近了一步,至少刚才两人都无比虔诚的相信他们之间的缘分是有前世注定的,似乎也值了…
“感谢二位给我们奉献了这么有趣的一档节目,这是刚才二位的香油钱,现在如数奉还。;另外,我们节目组还有三千元奖金奉上,还请二位不要见怪。”
斑兴和夏添抬起头,看到刚才那位“老道”已经脫去了道服,正笑得龇牙咧嘴的揪着自己的眉⽑和胡子,一缕缕的往下拽…
呃…被电视台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