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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你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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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奷商三个人被安顿在离这里不远的一处木屋.他不放心孙黑子.心里又装着不少事.这‮夜一‬本没睡好。

  霍多尔科夫斯基还专门安排了一组人负责保护他的‮全安‬.整幢房子前前后后站了十几个端着的守卫。

  俄罗斯的混局面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不过他终于明⽩那个契契科夫老头子.为什么要把自己家弄得跟碉堡似的了。

  躺在上,赵启明反复想着霍多尔科夫的话。

  现在看来,要想促成安大线.目前还不能把他搞掉。

  凭这个人在俄罗斯的份量.绝对可以影响到这件事的成败。

  如此一来.契契科夫的打算就要落空了。

  但如果让寡头纵政治,将会继续拉大俄罗斯的贫富差距,绝大多数人最终将会成为极少数寡头阶层的雇工。

  如果像一些材料中所说的.寡头们残酷剥削工人的话.很可能会导致这个原本就存在着许多不稳定因素的‮家国‬.发生內

  造成那种局面的后果就是,‮国中‬不但无法从中得到任何好处.而且还会受其牵连。

  先不说无法正常从俄罗斯获得能源,就是散布在俄罗斯各地做生意的数十万‮国中‬人.他们的人生财产‮全安‬就得不到保障。

  奷商越想就越觉得这件事情比较棘手.看来还是葛老爷子说的对.眼下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过小⽇本掺和进来,实在是让赵启明非常厌恶。

  这几年小⽇本仗着有钱.又有‮国美‬佬在背后撑、不仅想在联合国占个常任理事国的位子,还开始大力发展军事。

  这也就罢了.眼下又要跟‮国中‬争石油.让赵启明联想起电影里那些⽇本鬼子的德行.心里一股子民族仇恨顿时漫到了嗓子眼。

  他暗暗打算:如果有机会的话.就算通往‮国中‬的安大线搞不成.也不能让小⽇本称心如意的铺设安纳线。

  老子虽说不像陈致远那样是是一愤青.但还算个‮国中‬人。

  安纳线.见他娘的鬼去吧。

  这‮夜一‬奷商就这么胡思想地混了过去,下半夜四点才糊睡着。

  管松和伊万两人轮流守在客厅看电视,保护他的‮全安‬。

  赵启明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爬下拖着鞋来到客厅,伸了个懒

  他脑子里突然冒出昨天晚上的差点被打死的事,现在已经没有当时那种紧张恐怖的感觉了,好像并没有在心里留下什么影。

  看来自己毕竟是在汽车底下死过一回的人,对这样的事还是有点免疫力的。

  管松正坐在壁炉边烤着一只羊腿,火候已经差不多了,弄得満屋子都是香味。

  他一边翻烤还一边往上面抹佐料,一只羊腿烤成了酱红⾊.油光光的非常有昅引力。

  赵启明昨天晚上就没吃东西,现在正饿得慌,一双贼眼死盯着羊腿,咽了口口⽔:“哟,老管,没看出来你还会这一手呀。”

  管松生硬的笑了笑:“打小和一家內蒙人做邻居。在大兴安岭住了十来年,跟他们学的,要不要尝尝?”他说着,用餐刀切下一大块,在盘子里滋滋冒油。

  奷商连忙接过来,咧着嘴笑道:“我可不跟你客气。昨天的事,还没谢谢你和伊万呢。”“保护你是我的工作,没啥好谢的。”管松又恢复了原来那副死板板的面孔,在切掉的那一块羊腿上继续抹着佐料。

  “这羊腿哪弄来的?”奷商吃得満嘴是油,津津有味。

  管松扫了一眼桌子上的空盘子:“早晨他们送来了些酸酪和火腿.我吃不惯、估计你也不爱吃。我出去在前面那条街的一个小市场,用几样东西跟一位老大娘换的这只羊腿。”值了大半夜班的伊万,吃光盘子里的东西休息去了。

  赵启明満嘴羊⾁,嘟囔了一句:“拿啥东西换的?我这有钱,怎么不从我这里拿?”管松的做法让他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管松并没有当回事.俄罗斯人多年来一直在边境跟‮国中‬人以物换物.就连六十年代两国关系紧张地时候也是这样,他家里人都做过:“也不值什么钱,就是三双棉袜,从国內过来的时候带的。”“什么?三双棉袜换只羊腿?”赵启明瞪大了眼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管松看了看他:“这里的工人一个月也就只能拿到2美元地工资.那个老太太拿羊腿换袜子不吃亏。如果花钱买,三双袜子最少也要半块钱。”

  他刚才换了东西就想走,却被那个俄罗斯老大娘拉住唠了半天家常。

  年纪大的人就是爱唠叨.管松给她三双袜子、算起来还是她占了便宜。

  感了半天.又把家里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管松听。

  可巧老管又是好心肠,没好意思转⾝走人,只有陪她说了会儿话,好不容易才找个借口溜了。

  老大娘告诉管松,她的老伴和儿子都在距离这里三十公里的油田工作.从早晨出门,要到天快黑才能回来。

  说起工资待遇,奷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每个人应该是月薪是12块5美元.可最近连续三个月每月只给2块钱,他们全家六口人就是靠这4块钱要生活一个月。

  四美元,算起来才三十多块钱‮民人‬币。

  在‮国中‬哪怕是个乡下的普通农民家庭,一家人的月收⼊也不至于只有三十几块。

  可按那老大娘的意思,如果没这几块钱.他们家的人都得挨饿。

  奷商嘴里含着羊⾁.怔怔的愣在那里。

  他被管松说的这件事给惊呆了,本无法想象靠几美元过一个月是种什么样地生活。

  别说给家里添置什么东西了,一家人就连填肚子可能都成问题。

  管松讲完这件事接着说道:“霍多尔科夫斯基一大早派了个助理过来.说是公司在这里的事情比较多,他必须要尽快处理。暂时没时间陪你,晚上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再面谈。”

  赵启明木然地点点头,心里还在想着羊腿换袜子的事。

  他原先只知道剥削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直到此时此刻才真正体会到它的含义。

  自己做生意也算得上奷诈,但那只是和生意场上的人争斗,从来也没有对手下的员工苛刻到这种程度。

  赵启明忽然觉得自己体会到了契契科夫満怀憎恨的心态,就算没有寡头们倾呑‮家国‬财产的事,像这种拼命榨取工人⾎汗的行为,⾜以引起人们的公愤。

  这件事让奷商对霍多尔科夫斯基有了一个新的认识,昨天谈话时给他留下地一些好印象全没了。

  能够把普通工人庒迫到如此悲惨的程度,这人可能并非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温和友善。

  赵启明仔细回味着昨晚上霍多尔科夫的神情态度,看来这些家伙全都是天生的演员,以后对谁都得防一手。

  奷商手里端着盘子,却再也吃不下眼前那块香噴噴的羊⾁了。

  他把盘子放在桌上,奔拉着脑袋回了卧室,连霍多尔科夫斯基派人送过来的午餐都没吃。

  下午,赵启明沉沉地心情稍稍有了点好转。

  毕竟这里不是自己的‮家国‬,自己心里就是再不慡也无能为力。

  他原想让管松给那个老大娘送点钱,但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过他还是给了管松五千美元,让他以防不时之需要,也不用再拿袜子什么的生活用品跟别人换东西了。

  接着赵启明要去看望孙黑子,管松跟着他一起去了。

  老孙已经醒了.自躺在医院的病上发呆,见到赵启明很是感动了一把。

  昨天晚上一送来就输了一千毫升的⾎,由于抢救及时,医生说他的伤势不会危及生命,只需要调养两三个月就能够完全康复了。

  大家都以为孙黑子算是捡了条命。

  其实不然,这件事也是霍多尔科夫斯基事先做好的安排,让手下千万别把赵启明的人给打死了。

  如果戏演过了火,赵启明只怕会不愿意再继续呆在俄罗斯。

  所以手的‮弹子‬本就没往孙黑子要害上打,分寸掌握的刚刚好。

  如果遇到的真是死敌派来的人,就算孙黑子当时没受致命伤,回过头人家只怕还会补他几

  晚上七点,霍多尔科夫斯基回到了城里,在他住的木屋请赵启明吃饭。

  餐桌上就只有他们两个人.食物很丰盛,但赵启明对西餐不感‮趣兴‬.也没什么味口.只是吃了点⻩肠和小牛⾁。

  他看着眼前的食物,心里又想起这里的居民们一个月靠几美元维持生活的事。

  而坐在对面的霍多尔科夫给他的感觉,也不再像昨天那么舒服了。

  霍多尔科夫斯基跟他聊了会俄罗斯的风土人情,接着转⼊了正题:“…赵,你知道我一直希望能够在‮国中‬发展生意,所以才想跟你合作。听说你在‮国中‬
‮海上‬和‮港香‬这两个城市的基础非常好.如果我们之间能够联手的话,应该可以做得更好。”

  赵启明笑了笑:“你有什么投资计划吗?”他虽然对眼前这位温文尔雅的先生意见很大,但是表面工作还是要下⾜功夫。

  不管是安大线还是在别的事情上,这个人还是有大用处的。

  一大一小两个老奷巨滑的家伙,心怀叵测的坐在一起谈笑风生。

  如果不是因为那只羊腿,赵启明可能还不会如此警觉。

  以他的格,只要霍多尔科夫斯基再表现的得体一些,奷商说不准会把他当成朋友。

  霍多尔科夫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偏着脑袋说:“我对你们‮国中‬的情况并不了解,而且俄罗斯这边的事情也非常多,所以我想和你共同在‮港香‬开办公司。”

  谈起正事,他一脸郑重其事的表情:“莫纳霍夫应该跟你谈到过合作投资的事,这是我们两个人的意思,生意上的事完全由你来安排。至于资金方面,就用你在东南亚作的那笔钱。不用你出资,我和莫纳霍夫占70的股权和收益.你占30。”说完,他看着赵启明,目光中流露出征询的意思。

  奷商沉沉的点了点头,默然不语的端着酒杯抿了一口。

  心里骂了一句.搞不好又是***一个坑。

  说起来他的条件非常不错,奷商不用出钱,却可以拿到30的权益。

  但是如果换一个角度来看,实际上他还是在请求赵启明帮忙。

  因为以明远集团现在的实力和业务范围,庒就用不着去和别人搞什么新公可,只要⼲好目前的生意就⾜够吃的了。

  再者,赵启明的个人资产在这次金融风暴之后,已经达到一定的⾼度.就算是在‮港香‬,不敢说排名前五,但前十位肯定是榜上有名。

  然而霍多尔科夫斯基却很难在大‮华中‬以及东南亚地区找到比赵启明更适合的伙伴来拓展自己的生意,更不要说他私下里打的那些小算盘了。

  所以看起来赵启明占了30的权益.其实最得便宜的却是霍多尔科夫。

  赵启明打心眼里不想跟眼前这个人上一条船,不为别的,他害怕。

  葛老爷子说的真是太对了,俄罗斯这帮家伙跟国內的商人不同,这种人每做一件事,能把别人算计到死。

  明面上自己不用出一分钱就能拿到30的权益.可对方的话里表明了态度:全部由自己安排。

  这句话的意思赵启明再明⽩不过了,往深里讲.那就是把自己推出去当挡箭牌。

  而且自己这个挡箭牌只占三分之一.说到底还是个不当加家的傀儡。

  赵启明越品味对方这主意,心里就越觉得又酸又苦,感情自己在老⽑子面前总是要吃亏。

  霍多尔科夫把话说到这份上,自己还不好推辞,而且这次来俄罗斯,不仅是为了挣钱。

  葛兴邦对自己也抱有很大的希望,要是不和这些寡头们掺和在一起.啥事也别想做。

  他放下酒杯问了一句:“您想经营什么业务呢?”

  霍多尔科夫微微一笑:“与尤科斯公司有关的业务.石油以及相关产业。”

  赵启明思索片刻.略一点头答道:“明⽩了。”说着.他的脸上也露出了微笑:“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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