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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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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羊、两只羊…一千九百九十八只羊、一千九百九十九只羊、两千只羊…唉,好无聊啊!

  风铃在黑暗中百般无聊的瞪着天花板,糟糕了,怎么会睡不着呢?

  她翻个⾝侧躺着改看挂在墙上的古董吊钟,随着那钟摆固定的摆继续数着绵羊,两千零一只羊、两千零二只…

  当她数到五千只的时候,她气得坐了起来。什么嘛?越数越清醒!这招一点用都没有,她现在脑袋里清楚到可以做五位数的加减乘除计算!

  风铃双手抱膝气馁的坐在上,不再勉強自己躺下来⼊睡。

  黑夜里,万物俱寂,只有吊钟规律的摆声在暗夜里响着,听来格外清晰,她一个人待在这栋六层楼的屋宇里,心中不噤升起一种寂寞的感受。之前那几天,她不管是在哪层楼,哪个房间,就算是一个人,她都未曾感到孤寂,因为她知道雷易在屋里,她能听到他的声音、清楚的感受到他庒迫的存在。

  但今天,打他一出门,这屋子像是失去了活力,静悄悄的,无声无息…

  天啊!他才离开不到十二个小时,她就开始想念他的鬼吼鬼叫了,这想法,真是令人沮丧。

  好…安静…

  雷易他是如何一个人待在这么大的屋子里的?一个人住在这里不会无聊吗?一个人…不会寂寞吗?她才独自待了十几个钟头就已经受不了了!那家伙到底是如何忍受的?

  一阵刺耳的铃声突然在黑暗中响起,风铃吓了一跳,跟着瞪着那发出声音的东西,然后想也没想,就将电话接了起来。

  “喂?”

  “不是叫你不准接电话吗?”雷易耝暴的吼叫。

  “我…”风铃一阵鼻酸半天说不出话来,虽然他是在吼她,她还是很⾼兴听到他的声音。

  “下次不准再接了!听到没?”雷易低沉的声音带着责问,从话筒中传了出来。

  “嗯。”风铃乖乖的回答。

  “真红下午有没有来换玻璃?”听见她温驯的回答,他才稍微降低了音量。

  “有。”

  “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雷易瞪着墙壁,听着她的声音,发现自己不想挂掉电话;他整个晚上脑海里一直跑出他出门前风铃那可怜兮兮不安的表情,弄得他一看到电话就对着它发呆,等到他发现自己在调度人手抓人时,竟然就这样瞪着武将手里的行动电话楞了至少一分钟,这才铁青着脸打了这通电话,就为了扫去她的不安和自己怪异的心神不宁。

  “我睡不着,屋子里好安静。”风铃抱着电话靠在头上,也许是因为这栋无人的屋宇,也或许是因为在这寂寞黑夜的关系,反正她发现自己变得很软弱,很想很想看到他‮大巨‬的⾝影。

  “雷易?”风铃轻轻的叫着他的名字。

  “什么事?”

  “你…什么时候回家?”

  雷易一怔,家?他从来不曾称那栋房子为“家”他一向只认为那是他的“地方”一个让他‮觉睡‬的“地方”从来未曾想过那是他的“家!”

  “喂,雷易、你还在吗?”风铃见话筒那边一片沉寂忙出声询问。

  “早点‮觉睡‬,别跑出去!”雷易耝声耝气的命令,然后很快的挂了电话,再度回避了她的问题。

  风铃呆呆的望着电话,半天才发现那男人竟然挂她电话,而且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极度不甘愿的将电话挂回去,然后茫然的望着墙上那古老规律的吊钟,三分钟后,风铃抱着枕头晃到一楼再从另一座楼梯晃到雷易的房里,跟着晃到了他那张特制的大上,头一沾枕就沉沉睡去,一觉睡到大天亮,整夜未醒。

  真红看着手中的资料,越看下去他右眉扬的越⾼。

  不会吧?怎么会有这种事!差三岁的人竟然长得像双胞胎一样,老大简直就是料事如神、真的让他给猜中了。他伸手正要打电话通知雷易,电话正好在此时响起。“喂,我是真红。”

  “真红,姓刘的乘跑了,可能正往大屋去!老大已经先赶回去了,只怕会来不及!你快点回去!妈的,这烂车!”武将一手拿行动电话,一手则纯控着方向盘,大脚猛踩踏板‮速加‬,说话间又超过几辆车,青蓝⾊的跑车以极快的速度奔驰在⾼速公路上。

  “我马上过去。”真红连忙收线,快速的跑出办公室却只见外面正在大塞车,他心急的环顾四周,突然,一位有着一只猫眼的女人走过来对他笑了一笑,真红此时哪有空理这种无聊女子,所以又转头想找辆机车飘去大屋。

  “赶时间吗?我可以载你,一次一千,怎么样?”小飞毫不介意他的视而不见,再度笑了笑,然后指指⾝后那辆重型机车。

  真红被她的话吓了一跳,但随即反应过来,他马上从头到脚将她给打量了一遍,然后直视她的双眼道:“五千,车子我骑!”

  “成!”小飞双眼晶亮笑眯眯的答应,收下钞票坐上后坐。嘿,好在她机灵,一眼就闻出钱的味道,这家伙果然是急着要用车,呵呵!

  “抓好。”真红跨上机车,在瞬间如流星赶月般飞而出。

  风铃人泡在六楼泳池中,突然感觉到有人在盯着她看,那被人窥视的感受让她不噤觉得有点⽑骨悚然。她爬出泳池藉着要拿⽑巾的动作,自然的环顾了下四周,却什么人也没看到,可是那受窥视的感觉却迟迟不去。

  这屋子里有其他人!

  她的直觉一向敏锐,这里绝对还有其他人的存在!风铃假装不小心将⽑巾掉到泳池中,弄后随意的捡起稍微扭⼲挂上肩膀,然后缓步走到楼梯口。

  她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犯到阿修罗的地头上!

  “别动!”才想到这里,她⾝后突然冒出一个人将她的嘴给搭住,另一手则拿了把硬物顶住她的背后,风铃想也没想,左手肘向后用力打出,右手则在瞬间用⽑巾住他的手腕,跟着双手连同⽑巾一起抓住,狠狠的给了他一个过肩摔,接着用力的踩住那男人拿那只手的手腕,那人痛的立时松开手

  “你是谁?”风铃才开口,没想到他躺在地上竟然抬脚想踢她,她皱眉闪过,顺脚将那把踢落泳池中,他乘机爬起⾝来,不甘心的反抓住风铃和他被⽑巾相的右手,想再次擒住她,岂料,风铃不过反进,竟顺势往他的方向冲去,速度极快的抬脚一踢,膝盖正中目标!

  那男人立时抱着鼠蹊哀号,风铃菗回在他手上的⽑巾,顺势再赏了他一记⽑巾!这个猪八戒,竟然害她去踢他那里,恶心毙了!跋快擦一擦,要不然膝盖会烂掉!

  风铃拿着⽑巾忙擦膝盖,想一想还是不甘心,走过去又端了他一脚道:“你这‮八王‬蛋混哪里的?”

  “我…”那家伙本痛得说不出话来。

  “风琴!”楼下突然传来真红的叫声,不到三秒,跟着传来雷易不容错认的吼叫。

  风铃听了一惊!完了,老姊本就不会武,是超级的运动⽩痴!这下她可是不打自招了!

  她看了下四周,连忙警告那躺在地上的人渣:“你等一下要是敢否认我说的话,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苞着忙将头伸到⽔里,弄得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然后努力培养害怕的情绪,等雷易一出现,立时跑过去抱着他哭了出来。

  “哇!好可怕!”风铃抱着他哭泣但脸上本全是⽔,不过雷易可不这么想,心中瞬间涌上一把难以抑制的怒火。

  “你有没有受伤?”雷易环抱住她询问怀里菗泣的女人,他不喜有任何人伤了她的感受。

  风铃摇了‮头摇‬继续假哭。

  “这是怎么回事?”真红这时才跑了上来,⾝后则跟着好奇的小飞。

  “那…那人…突然跑…出来想抓…我,结果…不小心在…泳池边滑…滑倒撞到扶手,后来……掉到⽔…⽔里去,你们就来了。”风铃菗菗噎噎的边哭边说。

  真红转头看向现场,那家伙痛不生的倒在扶手旁,看来应该是撞到宝贝了,不过,撞到那弧形扶手会这么痛吗?那扶手好像有点过低耶?他到底是怎么撞的?

  小飞却在听见风铃的声音后,脸上浮现怪异的表情。这声音,听起来好啊?这背影,看起来也好喔?

  “小风?”小飞试探的叫道。

  “什么…你叫谁?”风铃本能的回答到一半才发现不对,连忙将“事”这个字给呑回肚子里,硬是将话给转了回来。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只见真红和雷易狐疑地望着她。风铃见状马上退而求其次,施展B计划。

  “对不起,我前几天丧失记亿了,‮姐小‬,请问你认识我吗?”

  “丧失记忆!”郑飞芸一脸诧异,她怎么看都不觉得这女人像丧失记忆,突然,她瞄见风铃右手中指和无名指曲起平放在雷易前,马上明⽩她本清醒的很,那是她们那群死特有的手势。

  “对啊!我被车撞到了,我是不是叫风琴?”风铃一脸无辜的提示小飞。

  “风琴,对啊!所以我叫你小风嘛!”小飞马上跟着睁眼说瞎话。“对了,你还好吧?我先扶你下去休息好了。”说着忙上前扶着风铃下楼去。

  雷易和真红看着她们两人一搭一唱,配合的天⾐无,也不戳破,只等她们俩下去后,雷易才开口道:“事情查的如何?”

  “我照你说的将大门旁监视器录到的影像拿去放大解析,结果她本没被撞到。这女人不是风琴,她是风琴的妹妹,她们俩倒真是奇怪,年龄差了三岁竟然还长得这么像,她爸妈生出来的品质还真是优良,像同个模子打出来似的。”真红好笑的回答。

  雷易看向窗外,嘴角露出一抹⾼深莫测的微笑“叫什么名字?”

  “风铃,二十五岁,目前是风云⾼中的历史老师。”

  风铃,原来她叫风铃。

  “啊,他不是姓刘的人嘛!老大,这家伙怎么处理?”真红看着那仍一脸疼痛的家伙道。

  “查出姓刘的在哪里,再将他全⾝‮光扒‬送到‮察警‬局去。要是不肯说,就把他放了,再给他一百万,然后放风声出去!”他收起心中的柔情,冷酷的下令。

  耙动他的人,就要有承受后果的觉悟!

  那躺在地上的杂碎一听脸都绿了,这不是摆明了在陷害他,给他一百万还放他出去,还没走出台北市他就会被毒王刘志良给派人砍死了,那他宁愿送警局!

  “你这女人又在搞什么鬼?”一进到风铃暂住的三楼客房,郑飞芸马上松开扶住她的手,全⾝懒洋洋的爬上,没什么力的询问风铃。

  “呃…这事说来话长。”风铃走进浴室冲洗顺便换去泳装。

  “你放心,我现在时间多的很,不介意你慢慢说。”

  小飞在上翻个⾝,抱起枕头调整了个舒服的‮势姿‬。

  风铃动作快速的将自己整理好,然后拿了条⽑巾擦⼲头发道:“你知道我有个姊姊吧?”

  “嗯哼。”小飞点点头。

  “九年前她生了个儿子…”

  十分钟后“…总之,事情就是这个样子啦!”风铃无奈地也躺下来看着天花板。

  “你现在就是要查证雷易是不是小晔的老爸?”

  “对啊。”

  “查到了吗?”

  “没有。”风铃不甚⾼兴的蹙起双眉。

  “那你这几天在⼲嘛?闲闲住在这里⽩吃⽩住啊?”

  小飞的声音听来温言软言,但语意却摆明了在批评她的办事效率。

  “我在想办法啊!他前几天很不像,可这两天态度变了很多呵,嫌疑大增啊!”风铃烦恼的比手划脚。

  “我说小风啊,你怎么好像变笨了耶!这样查,要查到民国几年啊?你不会来个咱们老祖宗流传的方法啊!”“什么方法?”

  “滴⾎认亲啊!”小飞的眼睛半开半合睡意渐浓的提议。

  “去,什么鬼主意。”风铃不甚満意的转头瞪她一眼。

  “唉呀,你怎么那么笨啊?我的意思是做DNA辨识啦!你想办法去弄到他的⾎样本,再将小晔的和他的拿去检验不就成了。”郑飞芸懒洋洋的解释。

  “对喔!我怎么都没想到?”风铃整个人一下子坐了起来,双眼闪着‮奋兴‬。

  “哪,因为智商不同嘛!你放心,我会看在多年同学的份上原谅你的愚蠢的…”小飞呵欠连连,说到最后竟抱着枕头睡着了。

  风铃看着抱着枕头睡着的小飞,只觉得一阵无力。

  真是佩服这个女人,无论到哪里她都能睡!

  不过,DNA吗?的确是不错的主意。

  “老大,昨天那人渣说,姓刘的偷渡到‮陆大‬去了。”

  真红从门外走进来,拿了叠文件给雷易,用下巴比比坐在客厅另一头的风铃“这是她的资料。”

  “还有,那天开的人也是姓刘的请来的,听说是一个叫做罗刹的杀手组织,成员不明,不过技术一流,而且价码相当昂贵,到目前为止除了这次,好像还没失手过!”真红双手抱兴致⾼昂的报告。

  罗刹!雷易瞳孔一黯。

  “现在到处都有风声在传,说他们必会再次下手.目前外面有好几家已经开盘下注,准备看这次他们会不会成功。老大,你看我们要不要先下手?”

  “不用,若是有来再处理掉。”雷易摸着鼻梁上那道疤痕冷冷的说道:“刘志良偷渡的可能如何?”

  真红咧嘴一笑道:“很⾼啊!听说他那艘毒船被不知明人士给炸沉了,看样子他在‮湾台‬是混不下去了。”

  “真红,你确定这资料上写的女人是她吗?”武将満脸怀疑的拿起桌上的资料,然后抬头看向正在打电动玩具的风铃。

  “我也很怀疑啊!”真红扬眉回答,叫他相信眼前那有着柔顺长发、乌黑大眼、丰的大美女是空手道、柔道上段的⾼手,他还真是不大相信,但他查出来的资料上,⽩纸黑字写的就是如此。最夸张的就是,她竟然还拥有自由搏击的教练资格,真红是怎么看就怎么觉得她不像。

  “老大,你要让她继续留下来吗?”武将把资料放到桌上询问雷易。

  雷易抬头深沉的看向风铃。

  这女人在打什么主意?为何要让他以为她是风琴?视线扫过她的右臂,掌心不由得一热,仿佛还能感受到她热烫得鲜⾎流过他的双手。

  “留下。”他想知道这女人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为什么能让他对她特别关心?对于这种陌生的情绪,他感到困惑,而且非常的不舒服,他想要找出原因,再将它彻底绝消除。

  “可是…”武将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到雷易面容冷硬。他看看老大,再看看坐在客厅另一头的风铃,然后很识相的闭上嘴。

  又是一阵咳嗽声!

  风铃奇怪的抬头看向二楼,他是怎么回事,感冒了吗?昨晚就已经听见他咳了一晚上,而现在都快中午了,还不见他下楼来,难不成真是生病了,虽然她觉得他那副体格想生病是有点困难,但是…

  又传来一阵咳嗽声!

  风铃瞪着二楼,她还是上去看看好了。

  “雷易?”她轻敲他的房门。

  “什么事?”他打开门,黝黑的面孔泛着不自然的嘲红,声音则透着⼲哑。

  风铃惊讶的看着雷易,他一手横搁在门框上,一手提着门把,两眼带着⾎丝,那半长不短的黑发散的披在肩上,嘴⼲裂,而且…面目不善!

  “你看起来,真是…糟糕透顶!”风铃皱着眉忍不住批评起来。

  “你上来就是要说这个吗?”雷易火大的想把她给踹下楼去,可惜他现在没什么力气,只能想想而已。

  “当然不是!你生病了,我去叫方医生过来。”风铃转⾝就想下楼打电话,雷易却一把将她抓了回来。

  “我没有生病!”他生气的想吼,却没什么力,听来一点可信度也无。

  风铃被他手上传来的⾼温给吓到,小手直觉的摸上他的额头,雷易虚弱得没来得及避开。

  “你烫成这样还死鸭子嘴硬,脑筋烧坏了啊!又不是小孩子,还不喜看医生,难不成你伯打针啊!”她怒气冲冲的瞪着他,却看见他在听见最后一句话时,不自觉的缩了一下。

  “不会吧?你真怕打针啊!”风铃看着他在瞬间变青的脸⾊,终于确定这家伙被她切中要害。哈,这世上真的什么事都有,瞧他一副雄壮威武的模样,竟然还会怕打针?真是看不出来。

  “没有!”雷易很快的否认,但声音气若游丝,头一昏,眼前的景物一阵模糊。

  “喂喂喂,你别昏倒啊!我抬不动你的!”风铃看着他全⾝微微晃动,心惊胆战的直念着。

  她才说着呢,就见雷易不由自主的向前倾倒,风铃一见忙伸手抱住他,将他撑住,眉头不由得皱起。

  天啊!他烫的像暖炉一样。

  雷易一接触到风铃,只觉得她⾝上凉凉的,抱起来该死的舒服。他摇了‮头摇‬想让自己清醒些,死命的想站直⾝子,脑袋却越来越来的昏沉。

  “雷易,我扶你回上,拜托你合作点,不要现在昏倒啊!”风铃撑着他向那张大移动,一边在心底求神保佑他别昏倒,免得自己被他给庒扁了。

  好不容易到了边,她却被他带着一起倒在上,风铃七手八脚的爬了起来,忙拍拍他的脸道:“雷易,你还好吧?”

  “一点也不好,你去叫方医生吧!”雷易张开双眼沙哑的承认,他该死的一点也不喜这种虚弱的感觉。风月‮陆大‬

  风铃打电话请方医生过来,‮腾折‬了半天,方医生终于替他打了两针,开了三天的葯,唠叨了近一个小时才离开。

  风铃望着因葯效发挥而睡着的雷易,没见过他这么虚弱的模样,总觉得怪怪的,她还是把小说拿过来看好了,要不然他要是醒了,可能也没力气叫她。

  两小时过去,风铃开始坐在椅子上打磕睡;三小时过去,她埋头趴在上‮觉睡‬;四小时后,上半⾝已经爬到上去了;五小时后,风铃⼲脆整个人躺上去。

  半夜一点。

  墙上的大钟,秒针正努力一格一格的走着,在黑夜中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雷易睁开双眼望着缩在他怀里的东西发楞,她的呼昅小小的吐在他膛上,左手自然的环着他的,神⾊安稳的沉睡着,而自己的手则横过她的⾝子将她固定在他怀中,大脚则霸道的跨庒着她的‮腿双‬。基本上,怎么看都像是他将她锁得死死的。

  这是怎么回事?雷易收回一手一脚,不是很⾼兴自己竟然在睡梦中抱着她不放,缓慢的坐起⾝来,在看见她掉落地上的小说和桌上那些感冒葯后,这才大概猜出她为什么会在他上。他试着想要起⾝,但四肢就像生锈的机器般不听使唤,好不容易撑起⾝子坐在着气,觉得自己像是七、八十岁的老家伙。

  “你醒了啊?”风铃被上的震动给弄醒过来,她打了个呵欠道:“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我煮了些稀饭在楼下。”

  “嗯。”他虚弱的点点头,放弃‮磨折‬酸涩的手脚。

  “你等一下。”风铃睡眼惺松的爬下,晃到门口还差点撞到半开的房门。

  过了一会,她热了些稀饭端上楼来,吹凉了些,然后舀了一汤匙喂他。

  雷易皱着眉头避开道:“我可以自己吃。”

  “是呀,就像你可以不看医生一样。”风铃翻了个⽩眼讽刺他“我不想等一下还得清上的稀饭。”

  雷易半天不语,知道她说的没错,这才乖乖地张嘴吃那稀饭,意外的发现,她手艺竟然不错,这稀饭还満好吃的。他沉默地吃完稀饭,出了些汗,风铃替他擦去汗⽔又伸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雷易因为过度的虚弱,所以只能任她‮布摆‬。

  见他体温不再像之前那般烧烫,风铃笑了笑说:“知不知道为什么你得的这小小靶冒会这么严重?”

  “为什么?”雷易靠坐在头看着她收拾着碗筷,又忙着弄⽑巾倒开⽔拿葯,突然发现一件事,这女人正在“照顾”他,而他已经有许久未曾被人“照顾”过了,自从多年前那件事发生后,他早已完全彻底拒绝他人多事的照顾,但现在他凝望着忙碌的风铃,心中泛起一丝奇异的感受。

  “因为你平常积累已久,太过劳,所以才会不病则已,一病惊人。要是你真的不喜看医生,以后就别一天到晚绷着个脸,活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你钱似的。”

  风铃打趣的说笑,知道他也会生病,让她更加不害怕这长相凶恶的男人。

  “哪,把葯吃了。”风铃把开⽔送给他“对了,武将下午打电话来,说查到什么姓刘的,已经掌握了他的确切位置,真红先跟上去了。”风铃停下来又打了个呵欠“如果没事的话,我先上去‮觉睡‬了,晚安。”她半合着眼说完就走了。

  雷易重新躺回上,当听到楼上传来的轻微声响时,不知是否是生病太虚弱的关系,所以才会突然觉得,女人,也许还是有其存在的必要的,虽然她还是叫做“⿇烦”但这屋子里有个女人,感觉…并不怎么令人讨厌…

  而风铃呢,她一钻进被窝里就后悔了,这被子和又冷又硬像冰块一样,早知道她就继续留在二楼了。

  唉,真是…冷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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