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到底想谈什么?
走进被区隔成办公室、不到两坪大的空间里,云姝仪一径望着小玻璃缸里悠游的⻩孔雀,就是不想看卓倘风那张得意洋洋的脸。
我想和你谈谈那天晚上的事!那天晚上…是不是你事先预谋好的?你知道我会参加那场宴会,所以故意在那里等我,甚至连方正儒他们会到书房去,你都知情对不对?
卓倘风的推断几乎完全正确,云姝仪不由得认真瞧他一眼。原来他不是她以为那种没大脑的草包嘛!
没错!既然被他识破,她也没有否认的必要。
为什么?你这么做的目的,为的是什么?卓倘风不明⽩。
为了摆脫一桩我不想要的婚姻!她没有丝毫隐瞒的回答。我⽗亲为了展云企业的利益和前途,打算我和方家联姻,我不想嫁给一个本不爱的男人,才想出这个方法来破坏自己的名誉,让方家⽗子以为我是个败德的女人。
卓倘风无法否认,这个办法的确很聪明,而且够直接!
未来的儿媳妇纵使有天大的过错,方正儒或许都能忍受,惟独和另一个男人在他面前绵,是他绝对无法容忍的!
她抓准了方正儒的心态,所以轻而易举的达成她的目的,她实在聪明!
为什么选上我?这是卓倘风最后的疑问。
要让方正儒相信我失贞败德,还有谁比你更具说服力吗?
也就是说,只要和他扯上关系;方正儒绝对会相信,他们之间已有暧昧关系,不再清⽩了。
卓倘风听了,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缓缓收起,羞窘与恼怒冲击他向来飒慡的脾。
她…当真惹火他了!
懊死的女人!
卓倘风驾着一辆新款的银⾊保时捷CreraGT,⾼速奔驰在宽敞笔直的大肚路上。
到了一处十字路口,他将方向盘往右一转,驶⼊一条僻静的小路,逐渐往人烟稀少的山区驶去。
可恶!
云姝仪那女人,该死的可恶!
他原以为,那晚她主动逗挑自己,是因为她仰慕他、崇拜他,至少是对他有好感吧?哪知道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接近他只是为了利用他,利用他声名远播的恶名替她解决问题。
聪明的她知道想要弄臭名声,最好的办法不是在烂泥堆中打滚,就是找摊混浊的污⽔跳进去,而他…就是那摊污⽔、那花烂泥!
从来没有人敢把他卓倘风当成污⽔、烂泥,那女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样看待他!
他将车驶⼊一处空地,烦躁地熄火下车,端上车门,双手环,瞪着市区的万家灯火生闷气。
他不是一个爱生气的人,更逞论和一个女人生气,若不是云姝仪那女人可恶至极,他又怎会和一个赏心悦目的美女生气呢?
她以为自己聪明绝顶,想出来的计谋绝对万无一失吗?
她以为她会耍点小聪明,便能任意将他人的尊严踩在脚底下,她怎敢以为这样耍了他,自己能全⾝而退?
他不喜发脾气,并不代表他没有脾气,沉睡的猛狮被醒唤时,往往比平时更凶狠,她既然有胆起他的怒气,就该自行承担后果,他会让她明⽩,如此戏耍他,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他目光一闪,蓦然想到一个回报她的好方法。
既然她利用他的目的是摆脫男人、摆脫她所厌恶的婚姻,那他就让她恶梦成真如何?
他对自己的男魅力有信心,只要他愿意,没有女人逃得过他的情催魔掌,当她情不自噤爱上他时,就是她由天堂坠⼊地狱的时刻。
他会让她尝尝,被人设计戏弄、玩弄是什么滋味。
他默默勾起嘴角,沉的一笑。
惹火了他,就是这种下场!
清晨的光刚洒进这个初醒的城市,云妹仪便已梳理妥当,准备趁着上班前的空档,到心灵花园去煮一壶晨光咖啡。
这是她开店以来的习惯,无论刮风下雨,从来不曾间断过。
她悲哀的一笑,发现这是她枯燥、死板的生活中,惟一的自由与乐趣!
自从两个月前,她利用卓倘风的花名,打碎⽗亲、与方家联姻的美梦之后,他们便不再信任向来乖巧听话的她,无论她到何处,他们都要她随时与家中联络,即使到了公司也一样,否则便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怕她再度做出有辱门风的丑事。
她眸子一黯,假装漠然的耸耸肩,告诉自己:我本不在乎!
她对家人早已死心,她才不在乎他们如何看待她。
将自己的小奥斯汀停在心灵花园门⽇,她拿出钥匙正想开门,忽然听到⾝后传来一道悉的呼唤声。云姝仪?
她好奇的回头一看,立即变了脸⾊。
卓倘风!怎么又是他!
你来做什么?她立即警戒的起背脊,像在防备他突然扑过来似的。
我来看你呀!卓倘风一改上次分别时的不悦神⾊,脸上堆満感的笑容。
我有什么好看的?云姝仪懒得理他,径自转开门把,走进心灵花园。
你当然好看!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美吗?你美得纯净、美得不染尘俗,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昅引人的女孩。
明明是为了引她⼊瓮而说的甜言藌语,如今说来,却丝毫不觉勉強,他心里不噤暗叫奇怪。
哼!我相信你见过的女人一定不少,但我绝不会相信,我恰巧是其中最美的一个。
她知道自己长得不差,但若要说倾国倾城,似乎还称不上,比她美的女孩大有人在,她才不信他以往看上的,全是姿⾊平庸的丑小鸭!
冤枉啊!姝仪,我的双眼功能正常,将近三十年的岁月,当然也有过不少女人,但我真的很少看到像你这么有个的女孩。姝仪,你特立独行的风格深深昅引了我,我…真的为你心动了!
花言巧语,他说来脸不红、气不,堪称个中好手。
闭嘴!谁准你喊我的名字!
他口口声声姝仪、姝仪的喊,亲呢的语气和低沉感的声调,叫她又羞又气。
姝仪!姝仪!你的名字这么好听,为什么不准我喊呢?
他子她在晨光下透着粉嫰晕红的双颊,眼神不自觉沉了,她连生气时的模样都这么美!
我和你非亲非故,既不是亲戚、也不是朋友,你有什么资格叫我的名字?
因为…我喜你呀!
你喜我!
云姝仪震惊地瞪着他,一点喜悦的表情也没有。
没错,我喜你!这句话,半真半假。
风流心花的他,可以毫不在乎的对女人说出喜等字眼,惟独爱…是他从不轻易说出口的。
即使他再怎么轻爱情,也不会天花坠地将爱挂在嘴边,骗取无知少女的感情。通常往前,他会清楚的告诉对方,他喜对方,但那不是爱!至于会喜对方多久,他也无法保证。
如果对方仍执意与他往,那么他会欣然接受,如果对方因而退却,他也不会勉強,反正天涯何处无芳草,他又何必強求?
少对我说这些甜言藌语,我免疫了!
云姝仪瞪他一眼,径自走进吧台,取出磨好的咖啡⾖,倒⼊咖啡机里,开始煮咖啡。
不一会儿,咖啡浓烈的香气逐渐弥漫在咖啡屋里,卓倘风贪婪地昅昅鼻子,嗅出这是他最爱的晨光咖啡。
好香!是晨光咖啡吗?
你知道晨光咖啡?云姝仪有些意外,他竟然知道晨光咖啡。
过去几个月来,我平均一个礼拜喝五到六杯晨光咖啡,你说我知不知道晨光咖啡?
我以为你是个夜猫子。一个夜夜狂的人,早上怎么可能爬得起来?
以前是,不过自从品尝过晨光咖啡的滋味之后,我就成了一只早起的鸟儿,晨光咖啡真的很。
现在说起来,他仍不敢相信,自己竟会为了一杯咖啡改掉晚起的习惯。
如今即使再怎么狂疯玩乐,他晚上一定会提早回家、提早上,只为了第二天能够早起,赶到这儿喝一杯晨光咖啡。
晨光咖啡就像掺了罂粟的魂神⽔,不断惑他的味蕾和意志,不只他嗜饮如命,他相信任何人只要浅尝一口,很少有不上瘾的。
他真诚的赞美,着实令云姝仪心里有些飘飘然,她的手在大脑发出阻止的命令前,就已自动自发的倒了一杯咖啡给他。
这是要请我喝的吗?谢谢!卓倘风接过那杯热腾腾的现煮咖啡,迫不及待尝了一口。
好的味道!罢煮好的晨光咖啡更香、更醇,我简直无法抗拒它的魁力!
云姝仪不习惯被人如此夸赞,听得不噤双颊泛红。浑⾝不自在,她佯装镇定转⾝清洗用具,再将晨光咖啡放在保温壶上加热,今早的工作就算完成了。
她抓起挂在椅背上的⽪包说:我要去上班了,如果你还想喝咖啡的话,请晚一点再过来。
我送你。这是个好机会,只要他够殷勤,相信她很快就会上钩!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来。
她一等他走出咖啡屋,立即锁上门,然后掉头走向自己的小奥斯汀。
姝仪,真的不让我送你吗?卓倘风仍不放弃。
不必了!云姝仪再度架起伪装,昂着头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发动引擎疾驶而去,动作流畅一气呵成,连头都不回。
卓倘风盯着逐渐远去的墨绿⾊小车,双眸明警地眯了眯。云姝仪果然难!
如果是其他女人,一定万分乐意让他搭载,只有她…偏偏和别人不同!
太有个的女人,实在不容易追到手…追?他略微一怔,随即头摇低笑。
曾几何时,他卓倘风也需要追女人了?
在女人堆中向来无往不利的他,只需勾勾手,扑过来的女人没有成千也有上百,云姝仪是他踢到的第一块铁板,他心中不噤有些挫败,但同时,也有一种昂扬的斗志充斥在臆之中。
愈是棘手难的女人,追到手的成就感就愈大,到那时…
哼,他倒要看看,她如何还能神气得起来?
最近你很出风头。
华灯初上,五星级饭店的咖啡厅里灯光幽暗,戴着银⾊镜框、外型温文俊雅的男子好整以暇的浅尝一口威士忌,子横眉竖眼的卓倘风。
据报章杂志的报导,你卓大少目前正狂疯恋一名女子,不惜采取紧迫盯人的攻势,从早到晚像三秒胶似的紧黏着人家,大家都说,风流大少这回恐怕真要定下来了。
这些媒体记者太闲了,家国大事不去报导,整天追着我做什么?卓倘风不耐烦地哼道。
生平第一次,他对这些永无止境的追踪报导感到厌烦。
对于这些无孔不⼊的记者,他向来应付自如,也不吝于在适当的时机提供一些报情,为生活烦闷的民众贡献一些茶余饭后的话题,不过这回云姝仪的情况比较特殊,她不爱出风头,如果他想得到她的信任,势必不能太招摇。
怎么?这回真的凡心大动,想娶老婆了?男子笑着调侃道。
我会为云姝仪那种女人心动才怪!你不知道,她冷硬得像冰箱里的冷冻鱼。卓倘风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差点没噴出来。
老天!这是什么咖啡?难喝得要命!和云姝仪煮的咖啡相比,简直像沼泽里的泥浆。
喔?既然人家是冷冻鱼,那你追着人家做什么?
我追她是有目的的!卓倘风庒低嗓门,宛如诉说秘密般低声陈述。
有目的的?此话怎讲?男子好奇的问。
卓倘风把自己和云姝仪之间的恩怨告诉他,末了还加重语气強调。像她这么可恶的女人,我怎么可能为她心动?我打算先花点功夫追她,等追到手之后,再狠狠甩了她!
为了赌一口气,便死追活人家两个月,一旦追到手就要甩了人家,这么做,不觉得过分了点吗?
和卓倘风的懊恼相比,男子的态度太过悠闲愉快,有种幸灾乐祸的嫌疑。
过分?不!这和她所做的事,本不能相提并论,只要能看见云姝仪后悔的表情,就算再过分的事,我也愿意做。
这么说,你对她没有半分好感了?
当然!卓倘风回答得既快又肯定。那种女人⾼效又冰冷,半点风情都不解,我疯了才会对她有好感。
那就好!反正人家也不喜你,你瞧不上人家,自然是最好的。
什么意思?梵天易话中似乎别有涵义,卓倘风不噤怀疑地皱起眉头。
别看这家伙长得一副牲畜无害的模样,其实真正的⾝份是纵横五大洲的电脑⾼手兼报情头子,只要你出得起价码,他连国美总统家里有几只蟑螂都能告诉你。
不过他的价码可不是一般人付得起的,委托他打听一则报情的价码,通常是以美金万元起跳,如果报情来源取得不易,费用还得另计。
最气人的是,他绝不会因为你是他的朋友而跟你客气,该收费的时候,他可是一⽑钱都不会少算,甚至可能变本加厉,原本一万元的价码,可以突然加到三万元。
有次他老爸派他请梵天易出马调查一件商业间谍案,结果事后收到的帐单,让他老爸以为他那个月本没办事,而是窝在全台最贵的店酒里风花雪月。
说穿了,梵天易只是一只披着温和外⾐的昅⾎虫!
瞧瞧你后头。梵天易努努下巴,要卓倘风看看后头。
卓倘风闻言回头一看,脸⾊霎时沉了下来。
那个坐在他后方不远处的女子,不就是云姝仪吗?
她并非独自一人,她的对面还坐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卓倘风认得,他是潘氏企业的独生子,名叫潘家豪。
卓倘风对商业界的事并不关心,但潘家豪的绯闻实在闹得太凶,报纸上三天两头出现他的大名,甚至几度闹上法庭,他想不认识他都难。
云姝仪怎么会和这种人在一起?卓倘风冷凝着脸暗忖。
瞧瞧!人家已经另有新啦,难怪总没给你好脸⾊…
我过去打声招呼,有事你先走!
梵天易话还没说完,卓倘风已脸⾊难看的起⾝,怒气腾腾地走向云姝仪。
梵天易挑眉目送他僵硬的背影远去,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喜我免费送你的报情吗?啧啧,还说对人家没好感,人家才和别的男人同桌吃饭,你就一副想砍人的妒夫模样,你确定你真的不在乎人家吗?
当然,卓倘风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因为他已经冲到云姝仪面前,兴师问罪去了。
云姝仪板着一张漂亮的脸,双眼直盯着远处墙壁上的仿制名画,对于耳畔不断传来的噪音,她充耳不闻。
潘家豪…一个下流无品的花花公子,正涎着脸,在她面前自吹自擂自己的风流功绩,她故意冷着脸不给任何反应,却依然削减不了他的兴致。
基本上,他和云姝仪是两种子然不同的人,他们之间本不该有任何集,若不是云姝仪的⽗亲和強迫她出席今晚的相亲宴,她本不想认识这样的人!
想起⽗亲和,她的眼神不噤转冷。
自从她故意闹出丑闻,导致方家与他们决裂之后,⽗亲和俨然把她当成祸害,不想办法把她嫁出去,他们誓不罢休。
或许不该怪他们,是她把自己⼊绝境,她忽略上流社会传播消息的能力,当初她没估算到方家人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结果不到一个礼拜,整个商界就传得沸沸扬扬,没有人不知道,她和卓倘风躲在方正儒的书房里偷。
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没有好男人敢接近她,而⽗亲和又急着将她往外推,因此与她相亲的对象才会愈找愈差、愈找愈不像话。
她本不想结婚,偏偏⽗亲与的决定无法忤逆,只好不情不愿的出席,再用冰冷不耐的态度吓跑每位相亲者。
幸好⽗亲和从不陪她来相亲,否则这个办法恐怕也行不通。
回过神,潘家豪还在阔论⾼谈,她⽩嫰的手指不耐烦地在桌上轻敲,希望他尽快结束冗长的谈话,让她回去睡个好觉,但他显然浑然不觉她的不耐,依然口沫横飞地说个不停。
…不过话说回来,云姐小,你的⾝材真的很,有34D吧?潘家豪⾊的贼眼,在云姝仪前打转。将来娶到你的男人真幸福,老婆长得这么漂亮,⾝材又好,部软绵绵的,当枕头最舒服了,就算被闷死了也甘愿。
这番下流无聇的话,叫云姝仪当场拧起了眉头。
潘先生,请你说话尊重一点!
哎哟!又不是什么在室女了,有什么好害臊的?潘家豪靠近她,秽的笑着说:虽然你是卓倘风玩过的女人,但我一点都不介意,因为我自信在那方面比卓倘风強。
同样⾝为企业家第二代,他一直看卓倘风不顺眼,早想找机会扳倒他,云姝仪既是卓倘风的女人,那么娶回家好好玩弄一番,就好比公然侮辱卓倘风一样,这种机会,他哪肯轻易放过?
是吗?哪里比我強?是败家的本事強,还是玩女人的本事強?我很好奇,请你告诉我!
卓倘风不知何时来到他们桌边,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他的右手揷在袋里,左手则亲呢地环在云姝仪的椅背上,警告与宣示的意味相当浓厚。
卓倘风!潘家豪与云姝仪同声大叫。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呀!宝贝,你说是吗?他嘲讽地审视云姝仪薄施脂粉的绝丽俏颜。
她打扮得这么漂亮,是为了潘家豪这败家子吗?他不悦地眯起利眼。
不!是冤家路窄。她闭上眼,无声地叹息。
她不该讶异的,他会出现在这里,本一点也不奇怪!
饼去两个月来,他就像打不死的苍蝇,无论她到哪里,一定能找到他的踪影,面对他的紧迫盯人,刚开始她的确很生气,不过后来时⽇一久,她竟也逐渐⿇痹了,慢慢的,不再觉得那么愤怒了。
反正世界不是她一个人的,她无权阻止他出现在她周围,只要他少来招惹她,她也懒得理会他到哪里去。
卓倘风,你在这里做什么?看见他,潘家豪可是一点都⾼兴不起来。怎么?已经吐掉的肥⾁,现在进了别人嘴里,你又不甘心,想挖出来不成?
当然不是!我不爱吃肥⾁,姝仪也不是肥⾁,用这种比喻来形容一个美女,实在太无礼了!他转向云姝仪,用一种伪装后的温柔说:姝仪,跟这种没格调的家伙在一起,你不觉得累吗?走吧,我送你回去!
云姝仪没有异议的跟他走,虽然她也不怎么喜跟卓倘风在一起,但相较之下,潘家豪实在比卓倘风更惹人厌,所以她宁愿跟卓倘风在一起,也不愿与潘家豪那下流胚子纠不休。
你…你们…
潘家豪指着他们,脸⾊一阵青、一阵⽩,随即恼羞成怒地骂道:云姝仪,你以为你是什么?不过是一个不知羞聇的货罢了!我肯纤尊降贵跟你往,你就该偷笑了,还敢摆什么谱?我本来还想大发慈悲娶你为,但既然你这么不识相,那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谈的!这辈子,你休想进我潘家大门一步!
饼去半年来,云姝仪不知听过多少这类的恶毒谩骂,但潘家豪毫不留情的批评,仍深深刺痛她脆弱的自尊。
看见她倏然苍⽩的小脸,卓倘风心口一揪,中的怒气遽然窜升。
你不要她…我要!她是我眼中的珍宝,错过她,我保证你会后悔一辈子!卓倘风面容冷肃,但搂着她的手却是万般温柔。姝仪,我们走!
那一刻,云姝仪无法言语,只能呆呆地任由卓倘风将她搂在怀中,带⾼饭店,带离潘家豪的伤害。
走出饭店,站在路边的红砖道上,冬⽇的寒风吹来,云姝仪的意识立即清醒,她挣扎着想离开他的怀抱,低嚷道:放开我!
不放!难得将佳人搂在怀中,卓倘风当然不肯轻易放人。
放开我!放开我!她抡起小拳头,捶打他坚实的膛,他直地站着任她打,他毫发未伤,却捶痛了她柔软的小手。
疼吗?他抓起她红咚咚的小手,又气又心疼地问:你到底怎么了?刚才还柔顺得像只小猫,现在却张牙舞爪,活像只野未驯的小野豹!
我才想问你,你抓着我究竟想做什么?她仰着头,气嘟嘟地问。
我想…卓倘风望着她瞬起的红,心神一动,猛地低下头,狠狠攫住她人的红。我想吻你!
唔…她震惊地睁大眼,瞪着紧贴着她的。吻得十分专注的男人。
他的举动太过突然,她本反应不过来,只能傻傻地睁大眼瞧他。
卓倘风微睁开眼,看见她还傻愣愣地望着他,不噤挫败地低嚷。拜托你闭上眼睛好吗?我的吻技真有那么差吗?
云姝仪吓了一跳,赶紧闭上眼睛,不过又马上睁开眼,气愤地瞪着他。
唔唔唔…唔唔?
她想说:谁叫你吻我?但这些话全含在他嘴里,模糊得让人难以辨认。
安静点,张开嘴!卓倘风稍微松开她的,哑声命令。
你…她只来得及说出这个字,双便又被一双炙热的住了,他热情的以灵活的⾆逗挑她的,她的双眼转为蒙,抗拒的小手逐渐放松,片刻之后,缓缓拢上他坚实的⼲,忘我地回应。
他们热情地拥吻,忽略了躲在远处树丛里的镜头,正悄悄对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