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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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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隅的小小混并未分散众人的注意力,所以大家仍是一副看好戏的心态,想看看这黎家初露面的‮姐小‬,到底想做些什么。

  当然也有一些与黎⽗好的长辈,开始纷纷为黎裳华抱不平。

  黎凯的养子⾝份在商界没几个人知道,但在⽗亲死后就把妹妹给赶出家门,实在太过分了些。

  “老爸的遗产你也拿了,现在黎家的钱已经没有你的份了,你滚吧!”黎凯担心她留得越久,会说出更多不该说的话,连忙赶人。

  “是啊!你现在是把钱花光了,想回头求家里是吧?告诉你,想都别想!”

  林莉真刻意抹黑黎裳华的人格,让众人以为她是为了钱才来捣的。

  “我没有!爸爸给我的每一分钱我都还留着。”黎裳华大声辩驳着。天!事情怎么越扯越远了?!

  “李、儒、员。”

  一个男声响起,拼音似的说出一个名字。

  一个平淡无奇的名字,却炸得黎凯⺟于顿时人仰马翻。见台上的两人突然惊慌起来,也让众人纷纷猜测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涵意。欧颢摘下自己的狮子面具,露出那张已让‮湾台‬商界相当悉的面孔。

  欧集团居然介⼊别人的家务事?!这个认知让台上台下顿时成一片,没有人知道欧颢为什么会帮助默默无闻的黎裳华。

  任谁都知道欧颢背后代表的,可是‮国美‬一大财阀…欧集团。

  表面上,欧颢斯文可亲,但若⾝为他的敌人就得要小心了,不知何时会被他反噬一口,偏偏他处世圆滑≈腕极⾼,永远让人分不清谁是他的朋友,谁又是他的敌人。直到你被他呑了,可能还搞不清楚为什么。

  像这次他突然出现在黎园企业的庆祝酒会就是一例,事前谁也不晓得欧颢会出席,进而帮助黎家千金。

  像这么难以捉摸的男人,让‮湾台‬商界又爱又恨,既希望自家事业能借由与欧集团攀上关系,进而登上⾼峰;又怕欧集团不怀好意,到时没占到便宜,反而被欧集团给呑了。两相权衡之下,不论做什么决定都是两难。

  欧颢最近半年来频频在‮湾台‬出现,明的是来洽谈欧集团与龚氏企业的合作案,但暗的有什么目的就不为人知了。

  难道…

  这与今⽇突然冒出来的黎裳华有关?!

  流言再度満天飞,酒会里顿时冒出许多头接耳的细碎声响。

  这还是欧颢第一次在‮湾台‬出手,全商界的人莫不睁大了眼,想看看他到底是凭什么样的手腕来;只手遮天。

  “颢?!”

  报若仙见到欧颢也在场,差点忍不住冲了过去,将他环在黎裳华际的手拉开。

  “各位,很抱歉,酒会到此结束。”

  在台上僵直了好一会儿,黎凯一开口,就是这段令人扫兴的话。宣告好戏到此结束。

  接着,黎凯与林莉真便怒气不歇地回到酒会的休弦,而黎裳华与欧颢在侍者的暗示下,也跟着来到休弦。

  至于其他闲杂人等嘛!就得各自解散啰!

  因此,即使龚若仙再不甘愿,也只能乖乖回家,一切,都只能等到明天再说。

  “张主管,给我调出黎裳华的人事资料,马上!”

  坐在休弦里的其中一张双人沙发上,黎裳华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刚刚一时暴冲而起的气势现在早巳消了大半。她静静地依偎着欧颢,想借此从他⾝上汲取一些勇气。

  黎凯⺟子坐在他俩面前,两人皆直直瞪视黎裳华,像是准备要以目光将她千刀万剐似的。

  “说吧!你要什么!”

  黎凯也不啰嗦,直接向黎裳华问条件。

  “我只要求一个真相。”

  黎裳华声音虽小,却仍坚定地道。

  “没有什么真相,事实就是老爸出车祸死了,我怕公司会因此混,所以才对外宣称老爸是病逝的。那时候你才十八岁,会连你一起瞒,就是怕你那时太年轻、太冲动,会瞒不住话。”

  既然没有其他外人,黎凯马上摆出大哥架势,企图以此混淆黎裳华的视听,六年前他也是靠相同的手段将她轰出家门,六年后他一样办得到。

  黎凯自信満満地想着,却没料到自己居然会踢到一块大铁板。

  “那么…李儒员的事情你又该如何解释?”一段生硬的中文从欧颢口中说出,吓得在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

  而黎裳华也是大吃一惊。既然他懂中文,又为什么会要求龚氏为他‮出派‬⾜以充当翻译的接待人员呢?!

  “你、你不是不会说中文吗?!”黎凯率先发难。

  ‮湾台‬商界无人不知欧颢虽为华裔‮弟子‬,却是半点中文都不懂,因此他每次来台,总有翻译人员随侍在侧。

  可他现在说的中文虽然生硬,却字字标准,这是否代表,自己刚刚说的话…

  他都听得懂?!若真是如此,自己这次就不可能这么简单将黎裳华再次扫地出门。

  面对黎凯的疑问,欧颢只是淡笑不语,他拍拍黎裳华的小手,要她安心。

  “李儒员当时受你们所雇撞死了黎前董事长,而你们则借机窜改了遗嘱。而后你们打算将李儒员杀人灭口,却没想到被他逃到‮国美‬…我刚刚所说的事情,还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欧颢斜睨着黎凯⺟子,对他们的所做所为心知肚明。

  “顺便补充一下,李儒员目前就在我的手上。”他的角微微上扬,看得黎凯⺟子心底直发⽑。

  既然晓得欧颢已经知道所有的事实,甚至连人证都握在对方手里,黎凯铁青着脸,本找不出任何有利于自己的说词。

  “你要我们怎么做?”

  黎凯问。

  “我要你们去向警方自首,并将裳华应得的还给她。”

  “不!你不能这么做!”黎凯没想到欧颢所开出的条件,本就是要了他的命。“我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怎么能去自首呢?!”

  在一旁听得心惊胆跳的林莉真也吓坏了,要真这么做,她的下半辈子就完了。

  她转而看向自己的继女,哀求道:“裳华,别做得这么绝,看在我们做了十几年的家人份上,求你放我和你哥哥一条生路口巴!”

  家人?!听到林莉真的说法,欧颢只是冷哼了一声。如果她真当裳华是家人的话,裳华不会从求学阶段开始就一直住在寄宿学校了。

  这种从没尽饼一天后⺟责任的人,现在居然厚着脸⽪要裳华放过他们?!欧颢冷眼看着林莉真,心中对她非常的不齿。

  “我…”看着苦苦哀求自己的继⺟,让黎裳华觉得不知所措,她转头看向欧颢,想询问他的意见。“颢…”

  “没必要同情这种人,裳华你别忘了,是他们指使李儒员开车撞死你的⽗亲。如果这件事你已经不介意的话,那你就放过他们。”欧颢冷冷地道,将问题又丢回给黎裳华。

  “我…”黎裳华看看欧颢,又看看她的继兄与继⺟,知道自己不可能就这么忘了⽗亲是被害死的。

  最后,黎裳华几乎是逃离了那间休弦,她不去看继兄与继⺟哀求的眼神,拒绝给予帮助,因为他们是罪有应得。

  看着黎裳华落荒而逃的背影,欧颢知道她的抉择是什么了。

  他站起⾝,向呆滞的两人说道:“我再给你们三天时间,时间一到,如果你们没去自首的话,我将会公布我手上的证据。别妄想逃出国,因为那是没有用的。”

  说完,欧颢头也不回地走了。

  逃离休弦之后,黎裳华只觉得心里面的庒力好大呐!

  她明明知道对方不可原谅,却又不由得同情对方,在这样的庒力煎熬下,黎裳华终于做了一件她已经很久没做的事情…狂吃甜甜圈!

  自从半年前她下定决定减肥时,就已渐渐戒掉嗜吃甜甜圈的⽑病。当最大宗的热量来源消失后,她的体重很快就恢复正常,而现在,即使当她很想吃甜甜圈的时候,黎裳华还是会记得切勿过量的原则。

  但今晚,她再也受不了了,她一定要吃甜甜圈。

  即思即行,过没多久,她便抱着一大袋放着各式甜甜圈的大纸袋返家。

  没想到欧颢已经坐在屋內等她了。

  “你不是没有钥匙吗?!”黎裳华瞪大眼,惊问。要不然她今天下班时,就不会见到他被锁在门外了。

  “我有。”欧颢心不在焉地答道。心思全在她犹然苍⽩的小脸上,及她手上那一大袋隐隐飘着甜味的纸袋上。“只是之前放在行李箱没拿出来。”

  “你偷偷拷贝我的钥匙?!”她指责他的宵小行为。

  “‮姐小‬,是你在出院后看我每天来你家敲门,觉得我太累,所以主动拿了那副钥匙给我的。”欧颢忍住翻⽩眼的冲动,看在她今天受到太多刺的份上,他就不跟她计较了。

  “喔!真的耶!”想起了这回事,黎裳华不好意思地吐吐⾆头,心思一转移,原本苍⽩的小脸总算有了些⾎⾊。“那么…为了道歉,我请你吃甜甜圈吧!”

  说着,她便将一个个包装完整的甜甜圈,从纸袋里拿了出来。

  而随着黎裳华拿出的甜甜圈越来越多,欧颢不噤张大了眼。

  “等等,黎裳华‮姐小‬,请问你买这么多甜甜圈,是打算开店吗?”近二十个甜甜圈…她是打算要吃几天啊?!

  “没、没有啊!”黎裳华在他怀疑至极的队下,动作有些僵硬地菗出一只包装袋,拿出一个涂着厚厚巧克力酱的圆形甜食,就先张口咬下了一大块。

  甜甜的滋味令黎裳华稍微感到心安,仿佛心底的大黑洞被稍稍填平,于是,她开始动口,而她吃食的动作本也停不下来,就见黎裳华一口接着一口地啃咬着外酥內软的面团,很快的,一个甜甜圈已经被她吃完了。

  当最后一口呑下肚后,黎裳华又觉得自己內心深处那个见不着底的大黑洞,还是非常的空虚,因此,黎裳华又拿起另一个甜甜圈。

  就像前一个甜甜圈一样,这个甜甜圈没两三下就让她吃完了。

  黎裳华顺手拭去沾在嘴角上的细糖,继续朝下一个甜甜圈进攻。

  而欧颢看着她的动作,只能呆呆地看着她大吃特吃。他并不是被黎裳华的吃相给吓着,食量大的女人并不少见,只是肯不肯在男人面前表现罢了。

  而且黎裳华在吃甜甜圈时,都是一口接着一口的吃着,并不是狼呑虎咽地将甜甜圈塞了満口,因此,她虽然吃得又多又快,但由于吃相不错的关系,看起来其实并不会吓人。

  而欧颢会呆住的原因,是因为他觉得黎裳华在吃甜甜圈时的模样…看起来好悉啊!

  可是,他明明只有在六年前看过一次,又怎么会觉得悉呢?!

  莫名地,他想起了另一个非常喜吃甜甜圈的女孩。

  看黎裳华继续将甜甜圈塞⼊口中,欧颢突然问道:“裳华,你很喜吃甜甜圈吗?”

  “嗯。”听到他的问话,上一口的面食还来不及呑下去,差点梗在喉间,她点点头,将口中的食物呑下去。“当我心情不好或是庒力大时,我就会吃甜甜圈。吃一吃,会让我的心情变好。”她微微一笑,又朝下一个甜甜圈进攻。

  听到她的答案,欧颢当场呆愣,她或许没有发现,她刚刚所说的话,另一个叫做黎裳华的女人也曾说过…

  “所以当我庒力极大,或是心情不好时,我就吃甜甜圈。吃着、吃着,我的心情就会变好了…”那个胖接待也是这么说的。她们难道是同一个人?!

  “我就是六年前的那个女孩!”这句话突然狠狠敲进欧颢的脑中,震得他一阵头昏眼花。

  这怎么可能?!欧颢觉得难以置信,但那些悉感,与两人说出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话语,却又让他无法否认这两人之间的相似。

  她们…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黎裳华还在埋头苦吃,看着她,欧颢原本満腹的疑问却问不出口。

  摇‮头摇‬,欧颢决定放弃确认这个问题。算了,她们是不是同一个人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爱的那一个,现在就在他⾝边。

  因为欧颢突然能够理解,如果她们真是同一个人,为什么黎裳华不愿说出自己就是那个胖接待的原因…

  她完美得像每个男人的梦中情人,而你,不过是个胖得像恶梦的肥猪罢了…

  你连她的一脚⽑也比不上,认清真相吧你…

  我不想再见到你…

  他记想起自己曾对那个胖接待的伤害,如果那个胖接待与裳华是同一个人,换做是他,欧颢也不会承认那段受伤害的过去。

  翌⽇

  因为是周末的关系,黎裳华本想在上多赖一些时候,不过,有人不识相,一大清早就来按电铃。

  一声又一声短而急的铃声虽然中间有两扇门的阻隔,但仍是清楚的传⼊黎裳华的卧室,将黎裳华从被窝里硬生生地挖了起来,她睁开眼,发现自己眼前居然是一堵坚实的⾁墙,吓得差点从上跌下去。

  过了三秒钟,她原本睡糊的脑袋总算清醒了些。

  ⾁墙的主人是欧颢,昨晚他打定主意赖在她这儿,就连行李也早搬了进来,说是要方便就近照顾她的右手。

  照顾个头啦!黎裳华酸疼的⾝子,总觉得之前那些甜甜圈屯积在她体內的热量,早被昨晚两人热情的“运动”给消化得差不多了。

  铃声持续响着,黎裳华脑袋还昏沉沉地,随意披了件⾐服便走出房门,打算看看来人是谁。

  才打开大门,连人都还没瞧清楚,一个巴掌就招呼过来,打得黎裳华一阵头昏眼花。

  “你这个人!居然敢跟我抢男人?!”龚若仙气呼呼地骂道,手一伸,便揪住了黎裳华的长发,疼得她龇牙咧嘴。“你只是龚氏一个小小的职员,竟敢跟我这个龚氏的大‮姐小‬抢男人,你是不要命了吗?!”

  “住手!”

  声一落,一只大手拉开龚若仙的手,而黎裳华也跟着落⼊一堵坚实的膛里。

  “你有没有受伤?”欧颢关心的问道。低头检视黎裳华脸上的红痕,他才刚出来,就看到黎裳华被龚若仙甩了一巴掌。

  “颢?!”龚若仙不敢相信欧颢的人居然在这里。他们同居?!

  “龚若仙,我不想见到你,滚!”欧颢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声喝道。

  “颢,她有什么好的?!她不过最龚氏的一个小秘书而已,之前还是个超级大胖子。她之前是你的接待,你不会告诉我你忘了她之前丑成什么德行?!你不是很讨厌胖女人吗?难道你都不担心她又变回那个死肥女?”

  报若仙气极了,口不择言地骂着。美丽如她,还是头一回被人这么冷落。

  黎裳华颤抖着⾝子,不是因为脸上的疼痛,而是因为龚若仙说出了她隐瞒许久的事情,她不敢去看欧颢脸上的表情,害怕在他眼中看到嫌恶。

  “龚若仙,我是看在你是龚氏的千金,所以我才没有对你动手,你最好别不识好歹。”欧颢越看那开始发的五指印就越火,她居然打了裳华一巴掌?!“我喜谁都与你无关,请你不要自作多情。”

  “颢?!”龚若仙尖叫出声,不敢相信他竟然会这么说。“你明知道我爸很欣赏你,也很看好我们的!”

  “那又如何,我从没打算娶你。”欧颢终于看向龚若仙,但眼中却是一片冰漠。“她才是我的新娘,我们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他看向黎裳华的眼神柔得像能化出⽔。

  像是气不够龚若仙似的,他又道:“到时你来参加婚礼。”

  “你!”发现欧颢看她与看黎裳华时的两极化眼神,龚若仙知道自己真的输给黎裳华了。但她仍想放手一搏。“你别忘了龚氏与欧集团有合作案在进行。”

  言下之意就是她会捣

  “随便你,反正合约我已经签到手了,如果龚氏想毁约,请你先准备好一亿美元的违约金。”欧颢轻轻松松将龚若仙自以为是的王牌扳倒。“如果没事的话,我们先回去休息了。”说罢,他关上门,将跳脚不已的龚若仙关在门外。

  跺了跺脚,龚若仙重重地踩着⾼跟鞋离去,⾼傲如她,是绝不可能在一个男人用这种近乎羞辱的手段拒绝了自己之后,还能涎着脸,求对方回心转意,就算她再喜对方也一样!

  即使再不甘心,龚若仙也知道自己这下真的输得彻底,她以为凭龚氏的势力,一定能让欧颢乖乖俯首称臣,却没料到欧集团所代表的是何等庞大的势力,岂是仅立⾜于‮湾台‬的龚氏所能比拟的?!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欧颢搂着黎裳华进屋,将龚若仙的喧闹声抛诸脑后。将黎裳华安置在老藤椅上之后,他进到厨房,为黎裳华准备一个冰袋。

  “那个…颢…”黎裳华看着他在厨房忙碌的⾝影,迟疑着、惊惧着,不知自己该说什么。

  刚刚龚若仙说的话,他都听到了,也该知道她就是之前的那个胖接待。他是那么讨厌那个胖接待,在这种情形下,她还能继续留在他⾝边吗?

  “冰袋来了。”黎裳华还在踌躇着,欧颢已将冰袋敷在黎裳华脸上,为她消肿。“有什么事?”他问,眼神温柔。

  “我…刚刚龚若仙她…”

  “不必理会她,就当做是一只疯狗吠就算了。”欧颢似乎完全不打算理会龚若仙的威胁。“一大早就被她吵醒,你应该还很困吧?我们去补个眠。”

  说着,欧颢拉着她就往卧室走。

  “颢…”黎裳华心慌意,搞不清楚欧颢现在的心思。“你难道都不介意龚若仙说的话吗?”

  “她说的话重要吗?”欧颢反问。“我倒觉得补眠比较重要。”

  即使已经被拉回留有余温的被窝,黎裳华还是觉得两人的对话似乎没有集。

  “我就是之前那个胖胖的接待。”眼一闭,牙一咬,黎裳华总算说出隐瞒多时的秘密。说完之后,她觉得心底一阵轻松,就算欧颢听完之后会要求分手也不要紧了。因为她已经说了实话,不再对他有一丝欺骗。

  “那又如何?”他为她盖好棉被,自己也在她⾝旁躺下。

  “什么?!”黎裳华听到他无所谓的语气,惊得拉开被子,坐起⾝。“你不介意我骗了你吗?!”

  “我早就发现了。”欧颢蹙眉,将她塞回棉被里。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怎么发现的?”知道他并不介意这件事,黎裳华开心得几乎快飞上天了,心底的庒力也跟着烟消云散。

  “嘘!乖乖补眠。”欧颢拒绝回答她。

  “嗳!颢,告诉我嘛!”黎裳华撒娇地摇摇他的手臂。

  “‮觉睡‬。”他是绝不会告诉她,他也是直到昨晚才发现的。

  “告诉我嘛!”她非常有追究底的精神。

  “‮觉睡‬!”闭上眼。

  “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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