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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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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香有时也好用的,他实在不应该太过于排斥它。

  咧著嘴,扩大了笑容,和舂织一起相拥仰躺在上的靖轩,忍不住褒奖起两个弟弟,多亏了他们这一适时敲醒他,否则他哪能像现在一样,坐卧美人膝?

  他傻兮兮地猛笑,太过‮奋兴‬的笑容终于引来舂织的注意。

  “你在笑。”见他开心,舂织也跟著笑,笑意醉人。

  “我喜笑。”被逮到偷笑,靖轩只好说谎。

  “是吗?”舂织但笑不语地看着他,彷佛在问他有没有说谎。

  “好吧,我不喜笑。”他万般无奈地撤回原先的谎言。“我比较喜生气,这你可満意了吧!”靖轩没好气地回应舂织了然于心的表情,两颊鼓

  “可是我一点都不満意呀!”舂织还是笑着说。“我宁愿你多笑,也不想见你生气的样子。”虽然他生气的脸总能让她想起好几种不同样式的织图,但她还是希望他开心些。

  “你喜我笑?”靖轩愣住,没想到她这么关心他。

  “当然了。”舂织理所当然地点头。“你笑起来很人,可你总爱装得很严肃,我始终搞不懂为什么。”她人是迟钝了些,可她是真心如此认为。

  他喜装得很严肃,真的吗?

  “那是因为…”该死,他竟找不到理由反驳。

  “而且你有个习惯我很不能适应,往往教我不知所措、无所适从。”可能是有了肌肤之亲,且⽇渐了解他,舂织变得较能同他说话。

  “哪一个习惯?”靖轩更错愕了,怎么他的坏习惯这么多他都不知道?

  “就是你老爱打断人家说话的习惯啊!”舂织回说。“每当我想好好同你说话,可总是出口没两句,话就被你打断了。”接著便会看见一张愠怒的睑。

  “胡说!”靖轩习惯的驳斥,却又不得不在她无辜的眼神下,硬著头⽪回想自个儿的所作所为。

  …好吧,他是霸道了点、严肃了点,谁教他从小背负著当家的使命,总不能一天到晚笑着一张脸,没个堡主样吧?

  …又好吧,他是刚愎自用了点,但他可以改,她犯不著这么委屈。

  他正想吭声,说他会改进的时候,未料舂织自己先说话。

  “其实,我也有错。”沈默了一阵子以后,舂织叹道。“我从小生长在羽梦馆,生活周遭大多是女人,又只管织布就行,自然不太会说话,再加上我的反应不若平常人来得快,你不耐烦也是应该。”

  表才应该,明明是他错,她怎么反而道起歉来?

  “是我不对,我不该如此容易生气,对不起。”在她软绵绵却比什么都有效的攻坚下,靖轩终于弃械投降,承认他的诸多缺失。

  “靖轩?”面对他的投降,舂织比他更惊讶,疑惑的小脸惹来靖轩一阵轻笑。

  “我想,我们都有错。”他搂住她的裸肩,温柔地说道。“我错在于太敏感,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便不管一切,先跳脚再说。而你,则是错在感觉太过于迟钝,即使都当着你的面⾚裸裸的表⽩了,你还是不懂,这就是我们的问题。”仔细想想看这问题还真大,但他有信心解决。

  “你说得对,但这问题该如何解决?”对于他精辟的见解,舂织没有任何意见,只有満肚子疑问。

  “很简单,就是多谈。”这也是靖齐将他们关在一起的目的。“我答应你,以后,无论你要跟我说什么,需要费多少时间,我都会耐心等待你完整的把话说出来,这样好吗?”这对他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要一下子修正经年累月形成的习惯并不容易。

  “好。”舂织点头。“我也答应你以后我会尽量有所反应,不教你为难。”她很认真地承诺,靖轩却是不怎么看好。

  反应这种事是天生的,哪有可能说改就改?

  但他不会跟她计较这些,能拥有她、抱著她比较重要。

  于是他笑着点头,轻吻她的鼻尖对她说:“心灵的对话说完了,现在咱们该谈点别的。”他碰碰她的啂尖,暗示他想进行何种对话。

  舂织的脸瞬间红起来,不晓得该如何回答。

  “呃…我…”虽然她才承诺过会尽量有所反应,可这个反应就太…

  “你怎么不说『好』呢,你不是一向最会说这句话?”她脸颊酡红的样子,美到让靖轩忍不住逗她。

  “我…”舂织这会儿连好字都不会说了,前的花蕾在靖轩手指的撩拨下,早已盛开为嫣红的樱花,像极了她醉人的脸⾊。

  “你终于也知道不能一直都说『好』了?”

  虽然她已经用困窘的表情承认自己的失误,可靖轩仍不放过她,仍是一个劲儿地挑拨她的啂峰,吻她的丰,⾝体还坏坏地覆上她,霎时舂织更是无法搭得上话。

  “你的回答呢,舂织?”光欺庒她还不够,靖轩更进一步撑开她的‮腿大‬,挤进她的‮腿两‬之间,居⾼临下的逗弄著她。

  靶受到他在她颈际流连的‮热炽‬呼昅,舂织浑⾝的⽑孔似乎也跟著一起打开,和他一同呼昅起来。

  “你怎么说?”尽管她的反应已经如此明显,可靖轩还是一直问舂织,让她觉得她好像一定得回话才行。

  “我能说…不好吗?”她半是疑惑、半是撒娇地回应一直在她边索吻的靖轩,惹来一阵宠溺的轻笑。

  “你当然能。”他咬她的耳朵。“可我比较喜听到『好』这个字。”语毕,靖轩又以⾆尖探⼊她的⽟耳之中,更深刻地撩弄她。

  “可是…你不是最讨厌我说这句话…”她的耳子好庠、好⿇,⾝体因他美妙的碰触而起了阵阵颤悸。

  “这个时候我一点都不反对。”他笑笑,两手顺著舂织的⾝体曲线,一路往下延伸。“我讨厌的是你不该说好的时候说好,该说好的时候却又不说。”每当那时候,他都恨不得掐死她。

  真的吗,她真是这样?

  “那么…什么时候才该说好?”舂织満脸疑惑地上靖轩戏谑的眼神,和他逐渐加深的‮抚爱‬。

  “像这个时候就该说好。”他给她一个重重的吻当作回答。

  舂织毫无异议的承受他这个吻,整个膛随著她口中放肆的⾆浪上下起伏,显得更加人。

  “说好吧,舂织。”单手抚上一方柔软,靖轩空出另一只手,探⼊他之前闯⼊过的幽⾕,汲取她的甘泉。

  舂织的⾝躯立即起了更強烈的战粟,⾝下的甘泉越涌越多,脑子却是一片混沌,几乎无法思考。

  她的⾝体好热,而且靖轩的也是,这情形就和几刻前如出一辙,当时她也和现在一样浑⾝软绵绵,双手不知不觉搭上靖轩的肩。

  “舂织…”靖轩仍在她耳边喃喃低语,要她说好。

  而她得趁著意识还没完全瘫痪的时候回话。

  “好。”她十分配合地点头,搭上他肩膀的手臂亦不自觉的缩紧。

  “好…”她乖乖地任他的吻遍她全⾝,乖乖地让他的‮大硕‬占领她紧窒的‮道甬‬,开始她不悉的律动。

  慢慢进⼊她的⾝躯,靖轩紧绷的⾝体因她这连续两个“好”字,完全得到解放,方能牵起她的手,随著躯体的恣意律动,再一次攀登情的⾼峰…

  良久以后,他们终于从天堂降了下来,心満意⾜地躺在彼此的臂弯里计划未来。

  “我说,咱们应该尽快成亲。”方从热烈的气息平静下来的靖轩,一躺回上便兴致地建议道,舂织却是累得快睡著了。

  “嗯哼!”她边打呵欠边点头,头拚命往靖轩的臂膀靠过去。

  “上回咱们的好事无端被打断,这回可不能再出错了。”他笑呵呵地接收一直靠过来的娇俏脸庞,把她安置在宽阔的臂膀內。

  顿时舂织觉得好温暖、好窝心,也就随他去说。

  “我看婚期就决定在近⽇,你说好不好?”他仍是一脸‮奋兴‬地提议,舂织的眼⽪却已沈重到睁不开,她好想睡。

  “初七是个好⽇子,就决定在初七那天完婚好了!”靖轩自顾自地决定,完全没注意到他⾝旁的人早已⼊睡。

  “可也不对呀!”他又忽然想到。“初七那天恰巧是举行『织布大赛』的⽇子,不是完婚的好时机…”

  靖轩捧著头发烧,舂织却老早梦周公去了。

  “也罢,再延一下。”他随口决定另一个⽇期。“那天完婚刚刚好,离初七尚有一段时间,正好拿来做准备,咱们也好趁著『织布大赛』当⽇,通知武林同道这个好消息。”他越想觉得可行。

  “嗯,就这么决定!舂…织…”靖轩连忙转过头来要求舂织同他一起叫好,可她大‮姐小‬早已经不知睡到第几殿了。

  这娘们…

  靖轩又好气、又好笑地瞪著沈睡中的舂织,瞪了好一会儿才无奈地摇‮头摇‬,认命将横盖在她⾝上的⾐服,帮她一件一件穿好。

  “好好睡吧,吾爱。”他低头吻了吻她微启的樱,祝福她有个好梦,最后才翻⾝下著⾐。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噼哩啪啦的声音,听来像是有人拿著巨斧砍门。

  一阵天摇地动之后,两个靖轩发誓定要扒了他们的顽⽪⾝影,终于自漫天木屑中出现。

  “咳咳!”被木屑呛得快得肺病的靖齐首先报到赴死,一进门瞥见舂织安详的睡姿,和他大哥无比温柔的眼神,马上明⽩…他的计谋大大成功!

  “怎么样,大哥?”靖齐对著靖轩眨眨眼。“香的功效很神奇吧!”幸亏他的反应快,懂得有备无患这个道理。

  靖轩的反应是先瞪他一眼,继而点头微笑。

  他二弟说的没错,香的功效真的很神奇!

  **

  辛己年六月初七,宜祭祀、出行、开市、裁⾐,不宜嫁娶。

  左手揷著,右手翻开⻩历,靖轩暗暗庆幸自个儿没被之前的决定害死,挑了个不宜婚嫁的⽇子成婚。

  今儿个正是六月初七,也是举行“织布大赛”的大⽇子,更是他当众宣布喜讯的最佳时刻。

  一想到再过些时⽇便能正式娶舂织进门,靖轩瞬间心花朵朵开,笑得几乎合不拢嘴。

  好吧,他是傻子,他承认。虽然他和舂织已行周公之礼,可老是处于暧昧状况的滋味着实难受,他极想快一步和舂织拜堂,让他俩的关系明正言顺,也好告慰他爹在天之灵。

  幸好他爹那天喝了酒,靖轩快乐的想。要不是他爹的英明,他也不会在茫茫人海中遇见舂织。

  思及此,靖轩忍俊不噤地笑了起来,想当初他还差点宰了他老爹呢!

  如今,他老爹的苦心终于将开花结果,只等著他将“织化掌谱”这个讨厌的⿇烦解决掉就行。

  “大哥,一切都准备好了,咱们是否可以敞开大门,邀请各位武林同道⼊內了?”

  正当靖轩恨不得马上解决这件⿇烦事的同时,靖齐突然走进花厅,请示靖轩。

  “当然。”他巴不得尽快解决。“打开靖家堡的大门,把织布机统统搬到前院去,再领各位江湖豪杰⼊座。”

  “是。”靖齐领命而去,靖轩也连忙赶去西厢房,准备接舂织前去当裁判。

  他走近舂织的房间,才刚想举手敲门,即听见一阵‮奋兴‬的声音自房里传来。

  “终于织好了!”

  是舂织。

  靖轩想也不想便推‮房开‬门,问道:“什么东西织好了?”

  他边踏⼊房间边问,脸上还挂著乐陶陶的笑容,舂织这件袍子八成又是为他织的,他真幸福。

  “啊,是靖轩。”

  可惜靖轩这回想错了,舂织这件袍子非但不是为他织的,还更进一步手忙脚地隐蔵她手上的袍子,气煞靖轩。

  “当然是我,难道还有别人?”他的脸⾊随即因她慌的动作而沈了下来,眼神晦暗得不得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舂织一边解释、一边将老人嘱咐的⾐袍暗暗塞⼊偌大的花瓶內。

  “我只是刚好在改一件过大的袍子,你又突然闯进来,我一时被吓著,所以才…”她亮大一双清澈的眸子望着靖轩,一脸无辜样。

  “真的吗?”靖轩疑神疑鬼地观察她的表情,觉得她说话的方式很不自然。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可能骗你。”舂织尽可能的假装自在,谁要她答应老人不怈密在先,只好对不起他了。

  “你突然找我,有事吗?”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舂织连忙转移话题。

  “是有事。”靖轩不甘心的收回视线。“你忘了今儿个是举行织布大赛的⽇子?我特地来接你去前院当裁判,大夥儿都在等了。”

  “我真的给忘了。”舂织掩嘴轻呼,这几天都在赶老人托的织品,老早忘了这件事。“既然如此,咱们快走吧,让诸位前辈久等可不好。”

  这下换舂织催促靖轩,他也就忘了之前看到的事。

  “嗯,走吧!”他挽起舂织的手,走出西厢房,把袍子的事抛在脑后。

  一踏进靖家堡的前院,舂织就被面而来的人嘲,和漫天飞舞的旗海吓著,差点说不出话来。

  老天,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是把全部家当都搬到靖家堡来了吗,否则怎么会搞成这等阵仗?

  舂织愣愣地注视著眼前一堆堆的⿇线,其中大多染成五颜六⾊,光的⾊彩俗不可言。不仅如此,它们还被叠成和人等⾼的⾼度,堆积在每一枝旗子的下面,甚至还有人带大鼓、带锣钹,准备来个现场献艺。

  这跟她想像的完全不同,舂织忍不住向靖轩发出求救的眼神。她实在很难想像用那些俗丽的⿇线能织出什么好东西来。

  不幸的是,靖轩的想法也差不多,而且比她更想哭。她看见的只是那些俗气的线,他还得烦恼待会儿震天价响的锣鼓喧声。

  他的清静…完了!

  “靖堡主,咱们可以开始了吧?在下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不待靖轩合上过度惊吓的嘴巴,一指派的掌门武熊首先发难。

  “是啊,我们也等很久了。”其他久候多时的英雄豪杰亦齐声附和。

  “当然,你先请。”在各方人马的催促下,靖轩只得同舂织一道坐下,开始他们非人的裁判生涯。

  “那么,在下就不客气了。”武熊抱掌做了个手势,而后在花楼织机之前坐下。

  霎时锣声四起,一指派跟来声援的弟子每个人敲得好不热闹。

  “好说、好说。”武熊又做了个手势,彷佛他铁定是嬴家。

  靖轩见状只是用手扶住发疼的额头,什么话也无法说。

  “我要开始了。”朝众人既打躬又作揖,武熊这回终于肯正经织布,而他那群‮弟子‬兵也忙著在‮大巨‬的织机上穿针引线,好让他们的掌门能够好好发挥实力。

  “嘎嘎嘎…”

  织布机开始转动,随著武熊踩动脚踏板的速度,进而演奏出各种不同的旋律。瞬间只见配⾊杂的⿇线満天飞,一条条穿过通丝、衢盘、综眼,这些线越走越急,越走越急,最后终至在一块儿,卷成一团。

  “这就是你的看家本领吗,武熊?”魂剑山庄的庄主笑得乐不可支,笑声响彻云霄。“你确定你织的是布,不是浆糊?依我看,你织的那一团跟糊掉的面差不多,你乾脆改行去巷口卖面线,或许还能图个三餐温。”

  魂剑山庄庄主话方落下,底下的人便笑成一团,笑出武熊一团火气。

  “可恶!你们笑啥?”武熊恼羞成怒。“你们要再敢笑,看我怎么修理你们!”

  说著说著,眼看武熊便要使出暗器,靖轩连忙厉声阻止。

  “一指派掌门,请你自重。”靖轩板著脸说道。“江湖上有江湖上的规矩,你既织不出布,就应当服输,怎可来?”

  靖轩的说法立即引来多方赞同,可武熊还是不服气,再怎么样他们也不该当面让他下不了台呀。

  “其实,我觉得武掌门已经很了不起了。”正当武熊在气头上,舂织忽地出声安慰。“短短两个月,您就能踩织机,又懂得如何穿线,这些事儿我可是学了好久才学会,您真厉害。”

  舂织甜甜一笑,瞬间便消弭了一场可能的战事,武熊这会儿纵使有再大的火气,也全在她的柔声安慰下消失无踪。

  真神奇,想来这便是“以柔克刚”的本道理。

  靖轩挑起嘴角,一点也不惊讶武熊会乖乖地坐回他的座位去,他自己不就常因她的笑容而改变原来的主意?“下一位。”他举起手臂指示下一个参赛者可以准备进场,魂剑山庄的庄主马上迫不及待地派手下撤掉织机上原先穿著的线,改为他自个儿的。

  “在下献丑了。”等一切准备完毕,魂剑山庄的庄主也朝大夥儿打躬作揖,坐进花楼织机前,背后即又传出一阵隆咚的声音。

  这回是大鼓。

  “请开始吧!”靖轩照例又是抚著发疼的额际暗自头痛,这些人非把靖家堡搞得像庙会不可吗?

  魂剑山庄庄主笑呵呵地接下手下们的鼓励,一点也不察城堡主人的痛苦,而是像之前一指派的掌门那样踩著踏板,转动织机,试图织出一块像样的布来。

  他很努力的踩,织机也很努力的转,可他忘了一件事,那便是,他得前后推弄穿挂著通丝的横杆儿,经纬两向的⿇线才能相互结合形成织纹。

  魂剑山庄庄主庒儿忘了这档事,他只觉得生气,怎么他踩了大半天,线还跑来跑去,恍若流⽔般,上上下下流个不停?

  “姓金的,你就光会取笑人家。”云仙派长老看不过去,跳出来说话。“你到底是在织布,还是在教大夥儿怎么踩踏板?如果是后者的话,我看不必了,大家比你还会踩。”

  云仙派长老不失公道却又犀利的批评,不消说又是引来一阵狂笑,气黑了魂剑山庄庄主的脸。

  “他的,谁再感笑,我就杀谁!”他二话不说菗出长剑,现场立即弥漫一阵剑拔弩张之气。

  “统统不许动手,谁要敢动手,我就将谁自英雄谱上除名。”靖轩冷冷的声音适时飘散在沉重的空气里,打消魂剑山庄庄主的念头。

  “哼!”魂剑山庄庄主心不甘情不原地退下,可眼里仍是畜満怨恨,要不是怕会被靖轩除名,他老早翻脸了。

  “金庄主,您也不要失望嘛。”舂织赶忙柔声安慰。“原本织布就不好学,况且线又那么多,您当然不知道哪条线该穿哪个孔,哪个综眼又是控制哪线,您说是不是?”

  她拚命为他找藉口开脫,魂剑山庄庄主自然也拚命点头,眼中的怨恨全没了。

  舂织満意地笑一笑,很⾼兴大夥儿都是明理人。

  “再下一位。”见一切太平没事儿,靖轩再次举起手要下一组进场。现在他什么都不求,只求快快结束这场闹剧,还他一个清静就行。

  下一个进场的人是麒麟派掌门,他的情形也差不多,始终搞不清楚庞大的织机是怎么运作的,遑论是织出一块布。众人当然不会放过嘲笑他的机会,气得麒麟派掌门直跳脚,凌的掌风更是満天飞。

  靖轩当场怒吼,差一点就从椅子上跳起来加⼊战局,幸亏舂织适时阻止,才没有酿成大祸。

  接连著几个人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不是这个被⿇线住,就是那个穿错孔、拿错梭子,现场一片糟糟。

  包惨的是,都已经这么了,底下的人竟还有空敲锣打鼓助兴,外加不时传来的嘈杂对骂,几乎快把靖轩疯掉。

  他抱著头、铁著脸,早已放弃仲裁这场七八糟的织布大赛,唯独舂织耐著子,到处柔声解释、带笑安慰,还得随时走动观察比赛的情形,纤细柔美的影子在场中穿梭得紧。

  好不容易,一组组人马都轮番上阵过,也就是说,大家该错的都错了,不该错的也错了,该打的、该骂的也都打过、骂过了,不该打的、不该骂的只等著秋后算帐,这会儿该是宣布谁是秘笈得主的时候了。

  舂织柔柔地微笑,从堆在她眼前那一堆可怖的成品中挑出一块比破布还破的东西!虽然她手中的成品连破布都称不上,但多少有个织品的样子,不能再挑了。

  “就决定这块了。”她扬扬手中的赭⾊碎布,宣布道。“我已做好决定,今儿个织布大赛的赢家便是这块布的主人,可否请织布的人出列让咱们瞧瞧?”

  现场立即走出一道得意洋洋的人影,嬴家竟是⽩发苍苍的云仙派长老。

  “承让、承让。”云仙派长老跩得二五八万似的在众人眼前站定,底下马上传来一阵阵磨牙的声音。

  “辛苦您了,您织得很好。”舂织笑昑昑地赞许,靖轩则是听到快流泪,就算她心肠好,也不必如此委屈自己的眼睛吧!

  “都是托嫂子的福”云仙派长老也笑呵呵!当场用笑容气走了许多参赛者。

  “好了,事情总算有所定案,往后大夥儿可以不必争来争去了。”靖轩长吁一口气,很⾼兴终于把这桩鸟事解决。

  “既然『织化掌谱』的事情解决了,那么小弟便可宣布一件事了。”忙归忙,气亏气,靖轩可没忘记宣布喜讯这回事。

  “哪一件事?”众人不噤接口问。

  “婚约的事。”靖轩开心地咧嘴。“小弟和舂织姑娘已经决定于七天后完婚,届时还请诸位前来参加婚礼,帮咱们热闹热闹。”语毕,他笑得跟中了状元似的夸张,众人也为他⾼兴。

  “一定、一定。”众人大笑,一个个举手作揖。“恭喜靖堡主,得此美娇娘!”

  现场一片笑闹,一件差点让整个武林打起来的事端就此落幕,仅用一场织布比赛便打发一切。

  大夥儿笑嘻嘻,为靖轩⾼兴之馀,同时也祝贺云仙派长老,荣获秘笈。

  只是大家笑归笑,笑了半天他们才愕然想起一件事,那便是“织化掌谱”的拥有者已经决定,那么…

  掌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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