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因为个上的冷淡,虞媺一向就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但她哭了,眼泪一直一直流,完全无法抑止…
她看见他了,就在她以前住的房间里,蜷缩在她的上,枕着她用过的枕,怀抱她用过的被,整个人消瘦了一圈,美丽的面容上満是病容,眼窝处泛着淡淡的青黑,眉头微蹙着,似乎连睡梦中都无法安宁。
“你回来就好了,回来就好了。”云澄甫庒低了声量,看见虞媺的归来,仿佛看见救苦救难的观音大士,就差没流两管眼泪来表明他內心中的感动。
呜…心病本来就需要心藥医嘛,现在那帖藥总算归来了,他也就不用⽇夜贴⾝服侍,要知道,他的手伤还没好、石膏还没拆耶,每次都要单手去清理那些呕吐物,⿇烦不说,加倍的时间面对那些汤汤⽔⽔,真是超恶心…呕!
扁是想,云澄甫就一阵反胃想吐,这些⽇子里,他清那些汤汤⽔⽔的呕吐物真是清到怕了。
“真是的,又没有人怪你,你跑什么跑呢?”他真忍不住想要抱怨两句。“你都不知道,你这一跑啊,搞得大家飞狗跳,桑海若整个人就像掉了魂一样,当晚就开始作噩梦…我是不知道他都作什么梦啦,据说是一种他自己也回想不起来的梦,他都不知了,我又怎可能知道?反正他从那晚醒来后就一直吐啊吐的,吃东西就吐,不吃东西的话,光是吐一堆酸⽔也照样吐,弄得他⾝体太虚,⾝上那些应该要没事的伤竟跟着受到感染,接着就开始发烧,封剑濮愁得半死,带他看医生又没什么用,因为每次只要一灌藥他就吐,害我又得重清一次…”
虞媺多听一句,心口的痛就多一分。
难怪,难怪他会突然瘦这么多…
“他瘦了…瘦好多…”
“废话,照他那种吐法,连房间都吐得一屋子怪味了,不瘦才有鬼。不过…说也奇怪,因为他房间吐得太臭了,房里的地毯要找专人来清,所以昨天就把他换来你的房间睡,好象从昨天换房间之后,他吐的情况有好一些了耶。”云澄甫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一点。
不过这似乎也不是重点。
“反正你回来就好了,我得赶紧通知封剑濮去,之前的藥都被吐光了,他正去医生那边拿藥,应该是在回来的路上了,要让他知道你已经回来了,一定很⾼兴。”云澄甫说完,一溜烟的就跑了。
房里,就剩下她和他…
她走近,泪眼蒙的看着他,小小的手轻抚上那微蹙的眉心。
要是可以,她愿意代他受所有的苦,承所有的病痛磨折,她真的愿意。
他逸出一声微弱的呻昑,样子极为不适。
“没事的,你一定会好起来,你会好起来的。”不知是在说给他听,还是说给她自己听,虞媺小小声的说着。
像是听见她的声音,浓密的长睫⽑轻缓的开启,显露出那双漂亮得不可思议的美丽瞳眸。
初时,他的目光蒙,似乎对不上焦距,费了几秒的时间,他看见她了,却又怀疑他是不是真看见她了。
“小鱼儿…”他伸手向她,厘不清此刻是真是幻。
她握住了他的手,因为哽咽,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别哭,你别哭…噢!”他慌的想坐起来,不小心牵动⾝上的伤口,不噤闷声哼了一声。
“你别动啊。”她焦急,胡抹去眼泪,就要制止他的妄动。
她记得他⾝上的伤,记得非常清楚。
其实,算是非常非常幸运了,那天的烫伤范围不大,加上抢救得宜,大多是不留下伤痕的表⽪烫伤,虽会剧痛,但三、五⽇后便会痊愈,不留伤痕。
即使仍有几处较为严重的部分起了⽔泡,但这种伤口的疼痛度反而低过表⽪烫伤,经过医生处理,只要预防事后感染,这类伤就算留下伤疤也是最轻微的。
算起来,他受伤的情况真的算是极幸运了,只是…只是那些肿红跟⽔泡,却是建立在他原有的旧伤之上…不像他的画,一点也不像那画中的美好,在烫伤之前,他的⾝体便布満了大大小小伤疤,拼凑出一幅残酷的过往。
在医生处理那些烫伤之时,她旁听到封剑濮的解释,据说那些是他儿时遭受意外之时所遗留下的伤痕,如今伤上加伤,后来的肿红一片加⽔泡,只让那画面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想起他曾受的这些苦,她的眼泪又快掉了下来,再想到那些因烫伤而起的肿红会特别的敏感跟疼痛,她更是急了。
“你别动,快点躺下。”
她要他再躺下,但他不依。
“你会不见,我不要你不见。”他抓握住她的手,说什么都不肯放,想要说点什么,却因为太过虚弱,突来的一阵晕眩感让他软软的倒向了她。
“海哥?”她大惊,连忙护拥住他纤瘦的⾝子。
“我不要你不见…我不要你不见…”瘫软在她⾝上,他环抱着她,虚弱却执拗的重复这一句。
对着他的请求,千言万语,但虞媺竟是一句回答或解释也挤不出来。
一时之间,没有人开口,她就这样护着他,避开他的伤处,用小小的⾝子成为他的依靠,他则是心満意⾜的抱着她,闻着她⾝上好闻的气味。
心口处的紧绷感因为怀抱中的她而稍稍放松了,但不够,还是不够的,莫名的不安仍是紧紧笼罩着他…
“没事了,我在这里,哪里也不去,你躺着休息,好吗?”她扶着他,想让他多休息。
桑海若仍是不愿躺着,他看着她,纯真的眼瞳中満満的都是她,在她的保证下,想起这些天找不到她的心情,一双漂亮的眸子忽地泛红。
“真的吗?不丢下我?你不能再丢下我。”他问,无助得像个孩子。
桑海若真的是被吓到了。
这些天失去她的感觉让他如此的惊慌与不安,他无法,真的无法再忍受第二次了啊!
要他如何能忍受呢?
一国的,他们是一国的,他是这么、这么的寂寞,只有她跟他是一国的,是唯一能陪伴他的同伴,如果连她也丢下他、弃他而去…
真怕极了那无止无尽的寂寞,单单只是想到那可能,她可能会离他而去,他的心就像是有针在扎似的,疼得让他不过气来,眼眶也瞬间因这不安而发红。
“不要丢下我…”眼眶泛着红,稚儿一般纯净的乌瞳染着⽔光,他无助的看着她,极度害怕她会离开。“你不要丢下我…”
如泣如诉的请求几乎要融化虞媺的心,看着他那样惊慌害怕,她的不忍与不舍让她早他一步流下眼泪。
“不哭,你不哭,我保护你,你不哭。”他一把将她抱进怀中,用他的怀密密保护住怀中的她,似乎以为这样就能隔绝一切伤害。
一进门,还搞不清楚状况,只看见两个人泪眼相对,当中一个已先哭成了泪娃娃,再来就是听见桑海若讲出这一句,这让飚车赶回来的封剑濮正好来个机会教育。
“你要好起来才能保护她。”
听见人声,虞媺下意识一僵。
“没事,是大哥。”桑海若拍拍她的背,像在哄一个小娃娃一样。
“阿海,你要想保护好你的小鱼儿,就得让自己好起来,不然你怎么保护她?”像是没看见两人相拥的势姿,封剑濮仍是训话。
“我…”过于苍⽩的美丽面容有几分的惘,似乎正在思考,他要怎样才能让自己好起来?
“你要乖乖吃藥,不要再把藥跟食物吐出来,加上定时换藥,避免感染,大哥保证你很快就会好起来。”封剑濮直截了当,省去了他思考的时间。
“嗯,我吃藥。”只要能保护怀中的人,要他做什么都成,更何况只是吃藥。
就等这一句了!
紧跟着进来的云澄甫早备妥了茶⽔、藥包,一待他表示配合,连忙送上伺候。
因为虞媺最为贴近他,也因为每个人都看着她,特别是在桑海若⽔柔柔的注视下,她虽感尴尬跟极端的不自在,却也只能硬着头⽪接过云澄甫送上的藥跟⽔。
暗暗做了深呼昅,她催眠自己,直当其它人都不存在,做全了心理建设后,喂他喝⽔,把藥送到他嘴边,仔仔细细的盯着他吃下。
桑海若呑下了藥,但⾝体不跟他合作,太过习惯的反胃感瞬间涌了上来…
已经太悉那样的表情,云澄甫表情一⽩,忍不住哀求出声。“拜托,你别再吐了。”
也不知桑海若有没听进去,这时的反胃感菗去了他的力气,他支持不住,整个人软软的倒向虞媺,觉得非常非常不舒服,但他努力,非常努力的想庒抑下那阵反胃的感觉…
“没事,没事的。”虞媺心疼他,像个小⺟亲一样,万分怜惜的轻拥着他,尽可能避开他的伤处,一下又一下轻轻拍抚着,阿Q的以为这样就能抚去他所有的病痛与难受。
桑海若没力气说话,也怕一开口就忍不住吐了出来,软软的倚着她,闻着她⾝上的好闻气味暗自调息。
真好,是小鱼儿,他的小鱼儿,她就在这里,在他的⾝边,她陪着他,她陪在他的⾝边…
因为这信念,桑海若的心情不自觉的慢慢放松。而后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没有人敢开口,一个个紧张万分的关切着桑海若的反应,特别是云澄甫,清秽物清到怕的他,是最最不愿见他再吐出来的人。
就在这样的静默中,五分钟过去了,没有呕吐声,没有让人作呕的汤汤⽔⽔跟一屋子的异味,这破纪录的成绩让云澄甫感动得眼泪都快要掉了下来。
“太好了。”呜,总算的总算,止吐了,那噩梦一样的三分钟呕吐症破纪录了。
封剑濮虽然没有开口,但欣慰的表情已说明太多。
在強忍过那阵反胃感后,因为整个人放松,包含心情上的全然松懈,桑海若只觉得整个人再无力气,強烈的疲倦感向他袭来。
“累了?”虞媺察觉他的倦意,特别是方才就发现他眼窝处的淡青,知他缺乏睡眠休息,心中満溢着对他的怜惜,直觉脫口而出:“睡一会儿吧?”
“你陪我。”桑海若听话,但是有条件。
虞媺这下真是尴尬了,有其它人在场,对于他的请求,她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难得他情况转好,没再吐出来,你就别刺他,先顺他的意,陪着他吧。”云澄甫一脸求饶,那可怜兮兮的样子,真差没有流两管鼻涕来表示他內心的哀切恳求。
不只云澄甫,连封剑濮也出声。“就拜托你了。”
在封剑濮求助的目光下,虞媺就算再怎样尴尬,也不好说一个不字,更何况因为对桑海若的怜惜,让她说什么也无法丢下他不管。
实际上,处事圆融的封剑濮本也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一句“就拜托你了”之后,他当机立断的退出房门,云澄甫在他教调下变得如此机灵,自然如影随形的跟上,直接造成事实,省得她尴尬和为难。
房里就剩下他们两人,没有人开口说话,她只是扶着他躺下,避开他受伤的那半边让他侧躺下。
“陪我。”即使困倦得张不开眼了,他还记得条件。
“嗯,我在这里陪你。”她为他拉上被子,轻声哄他。
他不接受这种的陪!
不顾伤口的疼痛,他伸手将她拉进怀里,密密地把她圈在自己的怀当中…
“这样…你就不会跑掉了…”他轻喃,几乎是在下一秒就进⼊了梦乡。
他的不全安感让她难受得想哭。
她没想到,真的没想到他竟是如此的在意她,在意到病成这样,在意到变得如此没有全安感。
难道真像双胞胎所说的,她并非完全没机会,他对她…其实有心?不是她一个人在痴心妄想,不是她一个人绝望的痴傻暗恋?
但…表姊呢?
想起这最关键的关键人物,毫无头绪的虞媺只觉得心中一团混。
谤本没机会问清现况,理不出一点头绪的她,怔怔的看着他苍⽩病弱的睡颜,越来越困惑了。
靶到困惑的人,何止是虞媺,封剑濮觉得自己才是头大的那一个人。
有一种被困住的感觉,他没想到,真的没有想到,真正能影响他义弟的人,不是康雨晨,竟然不是康雨晨,反而是康雨晨的表妹,那个他常常忍不住一下就忽略掉她存在感的小表妹。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或者他应该问的是:这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呢?
说真的,到现在他还很不愿相信这个事实,毕竟在这之前,他从来都没察觉到这两个人有什么特别的集,特别是两个人都是闷葫芦型的,是那种平常要是不主动引导他们说话,他们可以一整天不出一声的人。
像这样的两个人,就算碰上了,往往也是相对默默无语,那么,究竟是什么样的契机跟感觉,可以让这类波澜不兴、闷如古潭的两人擦撞出火花?
封剑濮很想用理又科学的态度,为整件事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但他不能,就算想破了头,他还是无法理解,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哎哟,你还在想喔?”绕进厨房顺手洗了杯子,一出来,看见封剑濮的表情,云澄甫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封剑濮扬眉看他,等着他的⾼见。
“爱情这种事啊,是没有道理可言的。”一庇股瘫坐在大沙发上,谈到这话题,云澄甫一脸的少年老成。“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现在你就算想破头,也是找不出原因,爱跟不爱,这种事绝不是我们人力所能控制、能理解的,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结果,至于当中的过程是怎么形成跟发生的,就不用浪费力气去多想了。”
“怎么?经验谈?”封剑濮冷哼,不以为然。
秀美的年轻脸庞忽地烧出一片红,却不忘张牙舞爪的做出反击。“是又怎样?”
封剑濮睨了他一眼,不把他的虚张声势看在眼里。
“你别看不起人,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云澄甫气得哇哇叫,用完好的那只手戳着他硬死人的臂膀,议抗道:“你比我大又怎样?爱情这种事可不是年纪大的人就比较懂,重要的是心,有没有用心去感受,我就不信你这种整天戴着面具装好人的人,会懂什么爱。”
“你就懂了?”封剑濮近他…那很容易,因为云澄甫好死不死的坐在他⾝侧而已…只见他一张俊颜几乎要紧贴在那年轻的脸庞上,眼对着眼,鼻对着鼻,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未褪的红彩因为这近距离的特大号特写而烧得更红,可云澄甫不愿示弱,即使一张美颜烧得通红,却是动也不动,定在原地的反瞪回去。
封剑濮要是闲着没事,肯定会多逗弄他一会儿,但现在他自己烦的要死,哪有那种闲功夫?
叹了一口气,他的额贴上少年的,想到义弟的事,就是一阵心烦意。
真是的,现在的局面,要怎么收场才好呢?
越想越烦,不再仅是贴着少年的额,随着落势,封剑濮毫不客气的枕上少年纤细的肩,任的程度不亚于义弟执拗的样子,这时的他,哪像是平⽇那个一肩承揽天下事的万能兄长?
“你⼲么啦?”云澄甫僵直了⾝子,瞪着埋在肩窝处的头颅,动也不动,弄不清现在又是怎样了。
“我一直认为,康雨晨才是最适合阿海的人。”他说,声音闷闷的。
“是吗?”云澄甫想不清他哪来的想法,要他看的话,他从一开始就觉得桑海若跟虞媺是同一种人,一种彼此相属的同种人。
“但你知道阿海是怎么跟我说雨晨的吗?”又是一叹,封剑濮坐了起来,想到这事就忍不住苦笑。“雨晨离开后我问过他,没想到他告诉我,说雨晨只是一个好朋友,还说雨晨跟我很像,他觉得雨晨是女版的我。”
云澄甫几乎可以想象桑海若在说这种话的时候,是用什么样天真又无辜的表情,忍不住有点同情起眼前这个努力要顾全大局,事事为他着想的男人。
“呃…我觉得他说的也没错啦。”为了安慰他,云澄甫试着中肯的评论这事。“你会认为康雨晨适合,其实是因为你私心,觉得她比较有照顾人的能力,要论这种能力的话,也难怪他会把她跟你联想在一起,因为平常就是你在照顾他的啊。”
封剑濮有些意外。
没错,他私心认为康雨晨适合,确实就是看中她能照顾人的这一点,不过他没料到小家伙竟能看穿这一点,还讲得头头是道。
“我知道虞媺跟她表姊比起来,看起来很不可靠,别说是要照顾人,她自己就一副也是需要人保护照顾的样子,但这种事…怎么说呢?我是觉得…算了啦。”
“算了?”封剑濮真没想到,他说半天竟是来一句“算了?”
这一回,云澄甫⼲脆整个人跪坐到沙发上,少年的纤细⾝子贴近他,完好无缺的那只手抓捏着他紧绷的颈项,希望他能放轻松一点,轻松的看待此事。
“你想想喔,爱情这种事呢,桑海若是当事人,当然是他自己喜才最重要,反正你照顾人也照顾得很习惯了,那照顾一个也是照顾,照顾两个也是照顾,现在只是名单上多加上虞媺一个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就看开一点,接受这个事实吧。”云澄甫想的再简单也不过。
封剑濮啼笑皆非,抓下他好心摩按的手,整个人陷在沙发的柔软当中,哼道:“小表,这不是照顾不照顾的问题。”
真要只是那么一回事,了不起就只是多照顾一个人而已,又怎能难得了他呢?
“不然呢?”云澄甫不懂了。
“只要是阿海喜的人,我绝无二话,必当接纳,但问题是对方呢?”他顾虑的是这个。
“什么对方?”云澄甫一下没反应过来。
“虞媺,当然是虞媺!”封剑濮敲了他一记。
“她怎样?”捂着发痛的脑门,云澄甫抓不住重点。
让他的驽钝气到,封剑濮顺手又敲了一记。“阿海喜她,但她呢?感情是要两情相悦才算喜事一件,要是她对阿海没那个意思,甚至是排斥,总不能用武力绑着她一辈子吧?”
因为痛,也因为太震惊,捂着头,云澄甫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
妈哩,他竟然…竟然看不出那么显而易见的事实?
这人真是爱弟情深到瞎了眼的地步吗?
虽然说,爱护自己的弟弟是一件好事,善尽⾝为兄长的职责也没什么不对,但也不能只看见自己的弟弟,在弟弟之外的事就自动一概视为无形吧?
“你现在是在跟我开玩笑吧?”还是不信他真一无所觉,云澄甫小心翼翼的问,为保万一,还退得远远的,就怕再被敲。
“你说呢?”封剑濮没好气。
“这怎么可能?”云澄甫哇哇大叫。“你要是为了私心,想把桑海若跟康雨晨凑一对,我能理解,但要是撇开这一层私心不谈,他们的感情是那么明显,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那明明就是一对的,你竟然一点都没看出来?”
略过他大呼小叫、大惊小敝的样子,封剑濮只抓住一个重点。
“你现在是告诉我,虞媺其实是喜阿海的?”
“废话!”
不敬的语气让封剑濮微微蹙眉,但他愿意略过这个小细节。
“试申论之。”他沉声道,要求说明。
“要申论就申论。”云澄甫可没让这申论题给难倒。“哼哼,我不但能申论,还可以提供实验,让你知道他们绝对是适合彼此的一对,好证明我的理论正确。”
是吗?还有佐以证明的实验?
极感趣兴,封剑濮洗耳恭听,不管是那些申论,还是所谓的实验。
紧接着数分钟过去,在他听完所有,从那一脸若有所思兼跃跃试的表情看来…
实验吗?
嗯,就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