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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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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那股热流还存在裴靖谦体內,他冲了冷⽔澡之后才好了很多。

  下楼后,他坐在客厅打开电脑连上视讯,画面一下子就出现姜太卫。

  “姜爸,你还好吧?”他关心地问道。

  “好多了。”姜太卫咳了两声。“对了,我那个宝贝女儿没给你惹什么⿇烦吧?”

  “没有。虽然她脾气倔了点、爱逞強了点,但一切都还好。”

  “唉!雪霓就是好面子,你得多多包容她。”

  “我会的。”

  “对了,第一天进公司,还顺利吗?”

  “満顺利的,有些⾼级主管曾经到‮国美‬分公司见习过,所以不陌生,只是我今天没有看见陈总经理,他的办公室也锁着。”

  “他那个人就是这样,自从听说我要找你回来代理,他就气闷在心里,今天不在也是有迹可循的。靖谦,你要小心他,我担心他会联合常董给你庒力。”

  “有能力的人,不怕任何考验。”裴靖谦淡淡地说一句。

  “呵呵…我就是喜你的自信和能力,不枉我辛苦栽培你。”

  “我只是做我该做的。”

  “你做你该做的时候,也别忘了要照顾我那个宝贝女儿喔,我可是舍不得她辛苦的。”

  “姜爸,放心吧,她能屈能伸,韧很好,代她什么事,她都说好。”他想到今天的一切,不自觉地又扬起笑容。

  “呵呵呵…她就是爱逞強。”听到别人称赞他的宝贝女儿,他笑声宏亮,得意得很,一点病态也没有,而裴靖谦发现了,但他没多作联想。

  “少爷、少爷!”管家何嫂急急地跑下楼。“‮姐小‬她在浴室里已经一个多小时了,还没出来,我敲门她也不回答,我怕她…”她不敢再说下去。

  “快,快去看看。”姜太卫也急了。

  “你为什么现在才说!”裴靖谦马上冲上楼。

  “姜雪霓,快开门,姜雪霓!”他敲着雪霓的浴室门,但这次记得要叫她的名字,可是除了⽔声,仍然没有回应。

  “快开门,否则我要进去了。”他看着没有锁头的浴室门,准备有需要时冲进去。

  “你敢!”里头终于传来一句咆哮。

  “快出来,你在里面做什么?”

  “当然是‮澡洗‬!”

  雪霓泡在大大的浴池里,努九地着自己。都已经了一个多小时,也换了三池的⽔了,还把她一年份泡澡川的玫瑰‮瓣花‬包给用光了,却仍然觉得⾝上还有臭臭的味道。

  “哪有人洗这么久的,你在孵蛋喔?”

  “对啦!宾开啦!”

  “快开门,否则我真的进去了。”

  “你很烦咧…”

  裴靖谦怕她出了什么事,会碍于面子不敢求救,于是放大胆地开门进去。

  忽然,一阵浓烈的精油香气窜进他的脑门,他看见浴池里的姜雪霓几乎都快被玫瑰‮瓣花‬给淹没了。

  “啊…大⾊狼!”雪霓用尽池边的东西丢他,可是却让他轻易闪过,还朝她步步近。

  “你别再过来,否则我要叫了。”虽然⾝子蔵在布満玫瑰‮瓣花‬的⽔中,她还是觉得很没有‮全安‬感。

  “怎么?你准备用香精油和玫瑰‮瓣花‬腌制萝卜⼲吗?”他皱着眉,看着她肩上、手上的⽪肤已经泡到发皱,觉得有些心疼。

  “要你管,你给我出去!”雪霓也知道自己现在一定皱得像条萝卜⼲,但不需要他来提醒。

  “好,我出去,可是三分钟后,我要见你穿好⾐服,出现在客厅,否则我就放掉你浴池里的⽔。”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你可以试试看。”裴靖谦凝着脸,毫无妥协余地。

  “你太可恶了,嫌我臭,又不准我‮澡洗‬,你到底想怎么样?”雪霓朝他吼道,心里觉得好委屈。

  裴靖谦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脏好象被人揍了一拳,看着她红红的眼眶,为自己曾说过她是个臭⾖腐的事感到內疚。

  “你现在已经香得不象话了,快起来。”见她不为所动,裴靖谦忽然弯下,扯下塞子,还放在袋里。“现在,起不起来随便你了。”

  说完就走了出去,留下雪霓在他⾝后叫骂着,不过,他已经听到她打开吊柜拿⾐服的声音了。

  因为昨晚的口角,餐桌上的气氛僵凝,何嫂不敢出声上⾐静地陆续上菜,云霓瞪着裴靖谦,而裴靖谦则像个没事的人,悠闲地吃着早饭。

  雪霓愈看愈气,为什么每次自己气得半死,裴靖谦神态却仍这么地闲适?

  为了不让自己消化不良,她决定不吃了,也不和他一起去公司。

  幸好今天不用看到他,否则她一定会被他气到短命。

  “何嫂,请柳叔备车,我要上班了。”她起⾝说道。

  何嫂连忙放下手上的工作,领命而去。

  “哼哼,难怪你无四两⾁,原来是不吃早餐。以后我女儿,我得盯着她点。”裴靖谦的嘲讽声忽然从她背后传来。

  雪霓气得发抖,膛回道:“三十二C虽然不是什么大脯,但也是很多女人梦寐以求的。”说完,她还是拿起桌上的三明治,在他面前狠狠咬了一口。

  “哼!”转头出去。

  裴靖谦低着头,脸上浮现一抹宠溺的笑。

  雪霓就是要人,才肯乖乖听话,往往一篇阔论⾼谈的大道理,还比不上一句嘲讽的话,呵…和她相处,随时都得脑力,一点儿都不无聊。

  吃完早餐后,裴靖谦换了⾐服,也跟着出门了。

  可是一进公司,就听说二十一楼正上演全武衍,不用想也知道,一定又是冲动的雪霓闯祸了,他赶紧往二十一楼跑。

  “…别以为你是课长就可以欺负人!”姜雪霓护在秋美⾝前,朝何罔市大声叫嚣,而后者则气得脸⾊发青。

  “你你你…你造反了,我要开除你!”圆滚滚的何罔市吼起来也不能小麒。

  “我才要开除你…”“姜雪霓!”裴靖谦喝道。

  “你来得正好。”雪霓泣过裴清谦嚷道。“昨天我和秋美打扫时你也在,你说,我们是不是把这个巫婆的位置打扫好才离开的?”

  “你别想胡说,代董怎么可能跟你这种低等生物在一起。”

  “我低等…”雪霓不只眼底冒火,连头顶都冒烟了。

  裴靖谦向前一步挡在怒火中烧的雪霓面前。他问道:“何课长是吗?”

  “是的。”

  “你,姜雪霓,还有总务经理,请跟我到办公室。”

  上楼后,裴靖谦要郑秘书长递来三杯茶,才说道:“何课长,昨晚你強迫组员加班替你做私事,害组员忙到深夜才回去的事情,我正好撞见,你有什么话要说?”

  “不是…我是冤枉的,是她们两个⽩天聊天偷懒,故意把事情拖到快下班后才做的,代董你要相信我,我没有強迫她们加班…”

  “还说没有,你明明…”雪霓忍不住地叫道,但又被裴靖谦用眼神制止。

  “何课长,她们两个一个行动不便,一个下午才调去你单位的,我想她们还来不及有时间聊天吧?”

  “呃…”何罔市马上无话可说,她还以为代董昨天刚来,应该什么都不清楚,很好唬过去的,谁知他这么精明。

  站在一旁不敢发言的总务经理瞪了她一眼,怪她连累到自己,让代董对他印象不好。

  “我会让人事记你两次申诫,再把你职位调成组员。总务经理,你待会儿推荐接任人员,让何课长准备做接,下去吧。”

  何罔市垂着脸走出去,经过雪霓⾝边时,雪霓还拍拍她的肩说道:“好好体验一下清洁工的辛苦吧,呵呵呵?,”

  赞!姜雪霓笑得好不开心,没想到她的敌人裴靖谦竟然也会替她出这一口气。

  “你也别得意。”裴靖谦提醒已经快忘形的姜雪霓。

  “为什么不能得意?是她整人在先,诬蔑人在后,活该有这下场。”她笑得脸都亮了。

  “你不敬主管也要罚”他一向公私分朋,该罚的绝不循私。

  闻言,雪霓沉下了笑脸。“那种人我不给她一拳,再开除她就算对她客气了。”

  “姜雪霓,就算主管有错,你也不能如此不客气,你应该遵循管道,层层上诉…”

  “等上达天听的时候,我和秋美已经被整死了。”雪霓马上打断他的话。

  “这是职场伦理,很多事情不能越级报告。”

  “我管他什么职场伦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你的意思是错不在你,所以也不肯认了?”裴靖谦有些动怒。

  他只是想教导她职场伦理,并不是真心想罚她,但她却连听也不想听。

  “没有错为什么要认?”

  “顽劣!”裴靖谦怒道。“给你两条路,一是离开公司,二是用⽑笔写一千句『对不起,我错了』的悔过书。”

  “你当我小‮生学‬呀?”雪霓不敢置信地叫道。

  “因为你行为幼稚得像个小孩。”

  “你才幼稚,打死我都不会写。”

  “那你现在可以离开公司了。”他怒道。

  “这家公司是我爹地的,谁也没权力赶我走!”

  “姜爸已经把公司全权给我管理了,而你只是一个职员。既然你犯错又不认错,我当然可以开除你。精达电子是一个实心企业,绝不能允许自负、自作主张的人存在。”裴靖谦冷下脸,第一次对她说这么重的话。

  “你不可理喻!”她气红了眼,拳头紧握。

  “要写不写随便你。”

  “你太过分了!”

  姜雪霓甩门出去,委屈的泪⽔忍不住地滑下,坐在秘书室里的郑秘书长看到了,她没有阻止,反而打了一通电话给姜太卫。

  她神秘地说完电话后,裴靖谦刚好走了出来。

  “有看到雪霓吗?”他问道,语气有些无奈。

  “下楼了。”

  “喔。”裴靖谦神情沉重,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好象太小题大作了些。

  但是他该先低头道歉吗?

  他转⾝回办公宰时,郑秘书长叫住他。

  “姜‮姐小‬哭了。”

  闻言,裴靖谦心揪了一下。

  以前不管他再怎么对她泠嘲热讽,她也只是气得跳脚而已,从未掉过一滴泪⽔,或许这次他对她真的太苛责了,他应该先听她说说她的委屈的。

  姜雪霓跑出公司后,搭了计程车就往方小梅的租屋去。

  方小梅看见哭得唏哩哗啦的雪霓时,着实被吓了一跳,本来她也想找雪霓哭诉小罢有新女友的,可是现在看来,雪霓好象比她还伤心。

  “发生什么事了?”方小梅紧张地问道,前些⽇子,她才听说她⽗亲病了,回榔下休养,该不会是…她不敢往下猜想。

  “他欺负我,他趁爹地不在我⾝边的时候欺负我…我恨死他了!”雪霓伏在方小梅的肩上,大声地哭嚷。

  “谁欺负你了?”小梅简直一头雾⽔。

  “还有谁,当然是裴靖谦那个坏家伙!”

  “裴靖谦?叫你⽔泥浆的那个人?”

  裴靖谦这个名字方小梅并不陌生,她和雪霓是⾼中死,⾼中时要是有人叫她“⽔泥浆”她就会气呼呼的咒骂裴靖谦这个人。

  “就是他!只有他才敢对我这么无礼,这么大小声,还不把我放在眼里,整天就只会欺负我。”她哭着指控他。

  “看来你真的很气他,否则也不会让他气哭的。”方小梅摇‮头摇‬。她真想见见这个有本事叫雪霓掉泪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恨死他了,死裴靖谦、臭裴靖谦,他就只会帮着外人欺负我,还凶我,叫我写悔过书…”她很难过,裴靖谦虽然常嘲讽她,可是从没对她这么凶过,可今天竟为了一件小事叫她滚,这叫她能不哭吗?

  “你不知道,他还说我耝鲁、顽劣,在他心中,我本就一文不值,路边的小草都北我珍贵,呜…”愈说愈气,眼泪也掉得愈多。

  “别哭了,你以前就算遇到再难过的事,也不会哭的。”

  “我长这么大,从没让人这么贬低过,尤其这个人还是我的敌人裴、靖、谦!”

  “好好好,别难过了。”方小梅拍拍她的背安慰着。

  “小梅。”雪霓昅昅鼻子。“你可以借我住几天吗?我不想回去了。”

  “你不怕裴靖谦找不到你吗?”

  “他巴不得我消失,怎么可能找我?我消失了,他正好名正言顺接收爹地的事业。”她有些赌气地说着,但心里除了气愤,还隐隐泛出一丝不被在乎的难过和酸楚。

  才说着,雪霓的‮机手‬就响了,她看了一下,是陌生号码,于是接了起来。

  “姜雪霓?”

  是裴靖谦,雪霓心底倏地闪过一阵喜悦,但一想到他早上那样对她,她口气马上凶起来。

  “你怎么有我电话?谁给你的,我要揍扁他!”

  裴靖谦当然不会说是他向郑秘书长要的。“你现在在哪里?”

  “要你管!”

  “如果你不怕我呑了精达电子,就继续在外面游好了。”

  “你敢!”雪霓跳脚叫道。

  “你可以试试看。”

  “你等着,我马上回去。”

  这招果然奏效!线的那端,裴靖谦安心地露出了笑脸。

  “回来时,别忘了带一千句的悔过书。”他提醒着。

  “谁理你!”

  一旁看着雪霓又是叫嚷,又是跳脚的模样,方小梅不噤觉得好笑,不知道她有没有猜错,雪霓好象非常在乎裴靖谦的看法。

  币上电话后,雪霓急急地说道:“小梅,我要马上回去,否则裴靖谦那个小人真的会说到做到,‮犯侵‬我家产业。”

  “好,快回去吧。”方小梅浅笑,她倒不认为这个裴靖谦真会这么做,有谁要侵占人家产业,还敲锣打鼓先通知的!

  “回来了?”

  看见雪霓火速地奔回公司,裴靖谦的笑意不自觉地扩大再扩大,心也莫名地安了。

  姜雪霓立在办公桌前,红抿得死紧,不发一言。一双杏眼火光四,忿忿地瞪着他。她双拳紧握,从来没有这么想扁一个人过,裴靖谦的笑脸,每次都会让她的拳头发庠。

  “那你是决定写悔过书了?”

  “我说过我不会写的。”

  “这是文房四宝,拿去吧,下班前把一千句『对不起,我错了』来,否则就卷铺盖回家。”他没理会她,径自将文房四宝递给她。

  在他的威下,雪霓气愤地接下,她瞪着墨汁,希望用念力让它长脚,跑到裴靖谦头上,兜头给他淋下。

  “至于你早上跷班的事,看在你是爱哭鬼的分上,就不和你计较。”他故意说道。好象见她跳脚,就能平息他搁在心上的歉疚。

  “谁哭了?”她心虚发窘地叫道。

  他就知这她不会承认。

  “你没哭,那你眼眶红红的,该不会是沙子跑进眼睛吧?”

  “我才不屑用这种斓台词、烂借口!”

  “好,那你的眼睛为什么红红的?”他等着她能有什么惊人之语。

  “要你管,我们地球人的心思,不是你这个笨蛋星球来的外星人能懂的,哼!”“好,我不懂,但以下几句,你得听懂。”

  雪霓倏地撇开脸,但裴靖谦知道她正拉长着耳朵等他说。

  于是他故意停下,整理一下桌面,再喝口茶,翻了一下行事历,又上网查了些资料,等得雪霓巳经没耐地互换左右脚,眉头皱了又皱。

  最后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到底想说什么?”

  “喔…你想听呀,我以为你不听呢!”他忽地抬眼,推了一下镜框,一脸抱歉。

  “怏说!”

  “你以后不用去清洁课了!”

  “为什么?”他话还没说完,雪霓就大叫。“是我做得不好,还是因为我得罪那个老巫婆?”她非常着急,担心裴靖谦真的否定她,从此看扁她。

  她的努力他全看在眼里,至于叫骂何罔市是她冲动,再加上她肯悔过,所以是可以原谅的。

  “你这么急做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她愈急,他就要愈慢,他又喝了一口茶,眼角全是笑意。

  “裴靖谦,我警告你,如果你说话再分章节、分段落的话,小心我扁你。”她又亮出她小小的拳头,不过又被裴靖谦大掌给包住了,但她挣脫了他。

  裴靖谦才不怕她的威胁,她每次说要扁他,都只是嘴上说说,其实她只是一只“消风”的⺟老虎,没“气势”的,呵呵呵…他忍住笑,开口。“你从今天起,调到总务部助理组,平时只要泡泡茶、送送各部门的往返文件、跑跑‮行银‬邮局就行了。助理的工作虽然累,但平时能跑遍各部门,所以最能悉公司內部作业流程,如果想要掌管精达,你就必须悉它。”

  他说得全有理,让她想和他唱反调的理由都没有。

  “对了,你应该知道‮行银‬和邮局在哪吧?”他笑睨着她。

  “当然!别老是问我这些幼稚的问题。”就算不知道,她还有嘴巴可以问。

  “我是怕你娇生惯养,从小茶来伸手、饭来张口惯了。”

  “我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没错,但我不是笨蛋,请你以后别再问这种笨问题,当然,如果你的思考逻辑只有婴儿程度,那就另当别论,我不介意你问,哼哼!”她得意地等着他请教。

  对她的反讥,裴靖谦只是不痛不庠地闷笑两声,不会在意。

  “对了,⽔泥浆,你昨天不是说要穿裙子的吗?”话题一带开,他又不自觉地叫了她的绰号。

  “要你管!”她又发窘了。昨天累了一天,谁还会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了。

  裴靖谦忽然笑开,还故意看了她的小腿一眼。

  “你笑什么?”雪霓不自觉地夹紧小腿,被他看得全⾝不自在。

  “没什么,我只是刚好想象到整群兔子绕着你转的模样。”他故意坏坏地损她。

  雪霓气得说不出话,只能死瞪着他。她发誓,就算今天累死,她也要买一条裙子来穿。

  “我去开会了,你乖乖在我办公室里写悔过书吧,菗屉里有纸。”裴靖谦说完连忙闪人,怕自己玩笑开得太过而玩火自焚。

  裴靖谦都已经走了好久,雪霓还是瞪着他离开的方向,片刻之后…

  “啊…”她叫了好大一声,幸好外面没人。

  她好气好气好气好气…真的好气!

  可是又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难道裴靖谦真是上天派来克她的吗?

  不!她就不信自己会栽在他手里,她一定要反击反击反!…

  她气呼呼地打开笔、墨、纸。沾了墨汁,在纸上胡地写“裴靖谦是大笨蛋”“裴靖谦最好变丑、变胖、没人要”…

  她一张一张的写,直到手酸了气也消了,才罢手。

  看着剩下不多的纸张,她想起自己的悔过书还没写,于是她拿起一张纸,胡地写了几个字,然后趴在桌上睡着了。

  裴靖谦开完会回来,见她睡着不忍叫醒她,他拿起她写的东西一看,眉头差点没打结。

  了对我起错不X一千句

  这本不成文法,可是他要的“对不起,我错了”这几个字又全都在里面,就连“一千句”也没少上,这…她未免太赖⽪了吧!

  虽然惊愕、生气,却又不免为她的机灵、聪明感到好笑。

  唉!算了,对雪霓也不能要求太多,至少她肯听话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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