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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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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整以暇地松开她的小嘴,凤秋官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君君,你做什么啊?”忍住,千万别笑出来!他暗暗告诫自己。

  “…”君海棠无言,尴尬得直想找个地洞钻。

  “你有这种特殊嗜好啊?”维持同样的无辜,他问。

  “什么特殊嗜好,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呃…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你刚刚也是这样吃我的嘴,我只是反吃回去而已。”想了半天,总算让她挤出一番不成理的说辞。

  “我?我有吗?”最顶极的无辜表情祭出。

  “有!你就是有!而且你还咬了我一下,连同后来的那一下,总共两下。”她计较着。

  “是吗?那真是抱歉,不然我让你咬回来好了。”无辜换成抱歉,他好真诚好真诚地看着她。

  “谁…谁要咬你啊!”不争气地口吃了起来,她恼着自己的不自然,但怎么也控制不了失了序的心跳。

  “不行,我怎么能占你的便宜,你一定要咬回来。”不由分说地凑上自己的,他暗笑在心中。

  “算了,我不跟你计较。”她推开他。两接,而且是在两人同样清醒的状态下,这让她不自在到了极点,娇颜上的‮红粉‬⾊泽在不自觉中已蔓延到颈下。

  “可是我过意不去啊。”捧着她的颊,他再次凑上自己的,轻贴在她紧闭的瓣上,还好心地指点了下。“君君,你要张开嘴,才能咬我。”

  说话的瞬问,他的一开一合地轻刷着她的瓣,⿇庠的感觉从她的边一点点、一点点地传到了她的心间…

  太亲昵了!她的脑中响起了警戒的钟声,完全无法理解、更别提用正常的态度来面对眼前的状况,只能全凭直觉地抿起,想抗拒他带来的亲昵感。

  “君君,你这样不行喔。”他轻笑,调⽪地吐⾆轻她抿起的线。

  “你…”她吓了一跳,想骂人,但因此给了他使坏的空间。

  她吓坏了,在他的⾆闯关成功、初初碰到她软嫰的丁香小⾆之际。从没碰过这种事,也没想到会碰上这样的事,吓了一大跳的她不顾伤口疼痛,奋力地推开他。

  “喂,你很恶心唉,怎么能…怎么能…”光是想,她就觉得万分别扭了,更何况是用说的?只见她支吾了半天,最后便没了下文,因为她就是没办法把他所做的用具体的话语给说出来。

  “我怎么样?”他又坏心地了下她的,活像只讨宠的小狈般。

  “别这样。”她气结,却又拿他没办法。

  “别怎样?这样吗?”明知故问,而且还再一次亲自示范…他贴上她的嘴,又亲又咬又啃的,而且范围在她失神中慢慢地扩大,从她的檀香小口到雪⽩嫰滑的颈窝,到处都让他留下了“凤氏印记。”

  从一开始的推拒到接受,君海棠也不知道这事是怎么发生的,只是自然而然地承受起他所做的一切。

  沉沦中,她有几分的恍惚,一点儿也不明⽩自己怎么了,不是觉得他做的事很怪、很恶心的吗?为什么到后来她一点也不想抵抗,相反的,她还有几分的…几分…‮悦愉‬感呢?

  因为她的困惑,让他得以继续他的偷香行动,这一回,贪嘴的滑溜小⾆通行无阻地直⼊芳华之地,不光是品尝她樱桃小口中的纯真气息,还一再地逗弄着她的丁香小⾆,直到她不自主地开始予以回应,两个人一块儿分享这个亲昵的吻…

  “君君,你得换口气。”直到她有窒息之虑,他才松了口,看着她茫呆愣的可爱表情,眼中带笑地提醒她一声。

  有赖他的提醒,她忽地回过神,但在她大口呼气的同时,发现自己的一双手臂已不知在何时上他的颈,活像个不知羞的女人,而他整个人则紧密地贴伏在她的上方…虽然他已避开了她的伤口,而撑在她⾝侧的手臂也支撑掉他大半的重量,不至于造成她的负担,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两个紧贴的‮势姿‬,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暖昧地庒着她?

  连忙缩回在他⾝上的双臂,她用力地想推开他。

  “你无聇!”她骂道。不明⽩他对自己做了什么,要不,她怎么会有那么奇怪的行为跟反应?

  “是吗?但我觉得你似乎満喜我的‘无聇’嘛。”他偏头细想,一脸的无辜,看起来就是一副欠扁的样子。

  “走开!”恼羞成怒的她不知哪来的神力,成功地推开他,并顺势踢他下

  “君君,你这样不行,想谋杀亲夫吗?”多半是故意让她的,被踹下的凤秋官梧着庇股抱怨。

  “住口!别満嘴的胡言语,什么亲不亲夫的。”让他这么一闹,她突然想起,上一回她在破庙昏过去时似乎也听过类似的话,好像是他要她当他的新娘…

  简直是开玩笑!

  “我警告你喔,这种话你别再说了,不然我打得你満地找牙。”未受伤的手紧握成拳地挥舞着,她忿忿地撂下警告。

  “什么说?”他惊愕地看着她。“难道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

  约定?“什么约定?”一对秀眉险些卷成⿇花卷,她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

  她…她忘了?他看着她,怀疑自己所听到的。

  “你那什么表情?什么约定?我们曾做过什么约定吗?”凭彼此的默契,她当然明⽩他那表情所代表的意思,这让她很不服气地质问回去。

  翻了个⽩眼,他丢出她想要的答…

  “我们说好了,等你玩够了,就要与我成亲的!”

  成…成亲!

  君海棠看着他,青葱⽟指在彼此间摆着,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

  成亲?跟他?

  这开什么玩笑!

  “你说!我怎么可能跟你做下这愚蠢的约定?”回过神来,她差点没跳了起来。

  “请容我提醒一下,这个‘愚蠢’的约定,是大‮姐小‬你自己提议的。”凤秋官再翻了个⽩眼,原来她真把这事给忘得精光。

  “怎么可能!”她坚决否定一切。

  “事实就是这样。”拍拍庇股,他想再倒回上。

  “走开,你别靠近我。”她可不许他再接近她。

  两手一摊,站在边的他一脸无奈。“不然你想怎么样?”

  “我没有想怎么样,我只是想弄清楚这件事。”她一脸防备,直觉他是在唬她。

  “还有什么好弄清楚的?这事再简单也不过;你‮犯侵‬了我,而我这人很是单纯,清⽩让你给夺去了,当然是非‘君’不娶了。”此“君”当然是指她君海棠的君,他早认定了她将是他今生唯一的

  “我…刚刚…”她气到说不出话来。

  拜托,刚刚到底是谁‮犯侵‬谁啊?虽然其间她好像有主动过,但一开始的起因也是因为他啊!再说,她也不过轻轻碰了他两下,倒是他,又亲又啃又咬的,还把她的…她的…

  想起两人接的情景,她的脸又红了起来,就像刚才,别说是说出口,光是想到他把⾆头伸进她嘴里的画面,就够让她觉得尴尬跟不自在了。

  “我说的‮犯侵‬不是刚刚的那一次,是在更久之前。”以他对她的了解,不难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

  “更久之前?”她愣了下。

  “对啊,那时你好热情,抓着我不放,还把⾆头伸到我的嘴里,差点吓坏纯洁无瑕的我。”他拍拍口,做⾜了欠扁的样子。

  “住口!”她气结,撂下狠话。“你再说话,我会割掉你的⾆头,让你这辈子再也说不出话来,你信是不信!”

  “君君,我真是错看你了,原来你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他摇‮头摇‬,一脸伤心。“你怎么可以占了我的清⽩后,就翻脸不认人呢?这跟采花大盗有什么分别呢?你真是太让我伤心了…”

  “凤、秋、官!”如果不是有伤在⾝,她一定先揍他一顿再说。

  “叫我做什么?你叫得再亲热,也改变不了你玷污我、却又不想负责的事实。”假装擦着眼泪,他指控。

  “我没有!”她握拳,考虑该不该冒着伤口再撕裂的危险,直接动手掐死他算了。

  “你有!”他的语气比她更肯定。

  “没有!”

  “才怪,你就是这么做了!”

  “你讲!没有就是没有,我本没做过你所说的事!”

  “怎么会没有?十年前,就在你九岁那年…”

  “别骗我,九岁那年的事,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再说那时你也才十岁,哪有这个道理,只有你记得而我不记得的?”

  “你到底要不要回想一下嘛,记不记得那个一年一度,我们以前每年都会一块儿去逛逛的大庙会?”

  不情不愿的,她点了下头。

  “你回想一下,我们第一次一块儿下山到镇上参加庙会的事,你想想,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吗?”

  九岁时候的事?

  君海棠本来不想浪费时间的,但看着他难得的认真模样,害得她不得不当真地想了一下。

  “还记得吗?那一次是我让师⽗领回山上后,第一次见识山下村人举办庆典的热闹模样,也是我们两个第一次一起逛那个一年一度的大庙会…”他回忆。

  经由他的提示,她也开始回忆,将记忆拉到两人第一次逛庙会的情形…

  “海棠,你看,那儿有卖糖葫芦的。”熙来攘往的人群里,某个男孩对着⾝边的玩伴喊着。

  那是凤秋官,那一年他十岁,同小他一岁的君海棠下山逛庙会,由于这是他被带到灵嵩山后第一次碰到这么盛大的庆典,整个人不噤显得有些‮奋兴‬。

  ‮奋兴‬的人不光是他一人,还有他的玩伴君海棠。

  虽然她住在灵嵩山的时间较他长,⾜⾜早他一年多,但以往没伴,加上年幼的关系,她也没参加过这样的庆典活动,加上过往宮中封闭的生活,这不但是她第一次参与这样的活动,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样多的新鲜玩意儿,怎么能不‮奋兴‬呢?

  “糖葫芦?那是什么?”她好奇,公主的娇贵⾝分以及⼊山后单调宁静的生活,让她对民间的小吃食感到陌生。

  “不会吧?你不知道糖葫芦是什么?”凤秋官睁大一双跟她一样漂亮的眼睛看着她。“师伯没买过这个给你吃吗?”

  口中的师伯正是教养她的玄华老人,因为他的师⽗不老顽童是玄华老人的师弟,所以不同于没⼊门的她,对于玄华老人,他得恭敬地叫上一声师伯。

  对于他的问题,她摇‮头摇‬,与玄华老人虽情同祖孙,但玄华老人宠爱她的方式可不是逛大街买零食的模式。

  “没关系,你现在就可以尝试一下味道,我们买两串来吃吃。”凤秋官笑咪咪的,然后等着她掏钱…出门时,他们将钱全放在她那边。

  “可是只剩三个铜板了。”掏掏钱袋,她宣布。

  “只剩三个铜板?凤秋官有些吓一跳,他记得出门时带了不少的,怎么这会儿就剩三个铜板了?

  “我们刚刚又吃又玩的,现在就剩这些了。”君海棠尽责地说明钱的去处。

  其实吃的方面用不了多少钱,真正让他们散尽钱财的,是一路逛来的小游戏。

  他呢,孩子一个,总免不了被昅引,一摊又一摊地玩着;至于她呢,那更是别提了,除了也是孩子一个,还有个更大的原因,过往的闭塞生活让她从没接触过这种民间的活动,这下子遇上了,感到新奇之余还不大玩特玩一番?

  尤且是贪贪新鲜之外,她玩出的成绩总是不尽理想,让不服气的她玩得比谁都还凶,现在还有剩,已经算很不错了。

  “那现在怎么办?”一支支鲜滴的糖葫芦‮引勾‬着她肚里的馋虫,她问,怀疑三个铜板能买什么?

  “没关系,我先问问看这糖葫芦怎么卖好了…”⾝体力行,他一溜烟地窜到卖糖葫芦的小贩⾝边,然后再飞快地回到她的⾝边。“一串刚好要三个铜板。”

  “那只够买一支耶。”君海棠小小的眉头皱了起来。

  “没关系,你吃好了。”想了下,他做下决定。因为师⽗跟师伯常告诫他,她是他们的小娇客,得对她好一些,再者,也是因为他喜看着像⽔娃娃一般的她露出开心笑容的样子。

  “不用了,我们一起吃。”她直觉地脫口而出,然后朝他甜甜一笑。“这样我们都吃到了,不是吗?”

  凤秋官险些看痴了,虽然他那时才十岁,又虽然当时为了方便练功跟行动,她巳开始习惯穿男装…这全是因为他的缘故;在他被带回后为求同样的方便,她便开始学着他的穿着,跟着他満山跑来跑去,一副小男孩的模样…可眼前这笑,虽是男童装扮的笑颜,但多少已预告出她未来女孩儿模样时的妍丽与绝美,加上他本就喜看她笑颜绽放的模样,此时的这抹灿笑,看得他不由得有几分怔然。

  年幼的心在那时像是被触动了什么,只是童稚的心灵并不会去细想,只觉得她的笑脸真是全世界最可爱的表情,再者让他觉得感动的就是,她这位师⽗跟师伯口中的小娇客,竟愿意⾝体力行地实行“有福同享”这句话,决定跟他分享一支糖葫芦,这种讲义气的行为让他很是感动,连忙朝她露出一朵大大的友好笑容。

  “好,你等我一下。”

  接过她手上的三枚铜板,他很快地买回一串糖葫芦,两个人手拉着手,⾼⾼兴兴地拿着那支糖葫芦避开人群,躲到戏台下分吃那支糖葫芦去。

  五个一串的糖葫芦,一人一个,一开始时两个人吃得很愉快、气氛也融洽,到了最后一颗…

  “剩下一个了,你自己吃吧。”凤秋官说。

  君海棠一脸的‮望渴‬,但又显得迟疑。

  这是她第一次吃这种民间小玩意儿,因为新奇,尤其有伴一起吃,吃起来特别有味道,因此她当然也想吃掉那剩下的最后一颗,可问题是她的心中又觉得不妥,她所受到的教养,让她无法丢下同伴不管,自己一个人享福,这让她说什么都没办法自己独呑掉这最后一颗糖葫芦。

  想了想,她笑了。“没关系,我们一人一半。”依照老方法,她提议。

  “这样好吗?”他看着她,有些不确定。其实也是很想吃的啦,毕竟才十岁大的孩子,能要求他什么?

  “没关系啦,我们一人一口。”说着说着,她率先了口糖葫芦外表的糖⾐,然后递给他。

  他笑了笑,打从心底觉得她好可爱,接过了她手中的糖葫芦,开心地跟着了一口。

  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的,外头包裹的糖⾐很快地让他们给掉,剩下里头的山渣,两对同样漂亮的眸子再次对上。

  “换你。”以为彼此的默契,他该会知道“规则”所以君海棠小心地咬了一小口,便将竹串上剩下的一颗山楂给他,细细品味那酸中带甜的滋味。

  他确实有着同样的默契,知道一人一口的“规则”但突然兴起的念头让他好想逗逗她。

  “喏,剩下的都是我的了。”他突然说。

  “为什么?”他的话让她觉得有点奇怪。

  “因为我突然想到,我比较有资格吃这串糖葫芦。”

  “为什么?”她越来越觉不解。

  “因为我们的银两会用光都是你害的啊!”知道她的子,他故意刺她。“谁像你那么笨,像刚刚啊,给杂耍团的赏银实在用不了那么多,可你就是出手大方,一下就是一锭银,还有玩那些套索环的游戏,你一直玩不好,让我们又⽩⽩浪费了不少银两。”

  “才怪,你也有玩啊!”她不服气,将一开始出手太大方的小小愧疚感也丢了。

  “问题是我没玩那么多啊,都是你,一直一直地要玩下去,害得我们没钱买糖葫芦,所以我想了想,这串糖葫芦其实应该是我的,刚让你吃了两颗,真是太划不来了。”他故意跟她计较,想看看她等会儿得知他是开玩笑的,其实会把整颗山楂都让给她之后,她所露出的惊喜表情。

  “你以为你没有一直一直地玩吗?在那个九连环的摊子上,你还不是一直一直地玩,结果还是解不开,那才真是笨死了!”她回嘴,早不慡玄华爷爷常在她面前夸他天资聪颖、是个练武奇才。

  他脸上得意的笑僵住。

  “那是因为我玩到一半,看到老板没生意觉得可怜,想替那个摊子的老板招点生意,所以故意装不会的。”他想试着说清楚。

  “骗人!你明明就是解不开,还玩了那么久,浪费了时间跟金钱。”觉得自己扳回一城,换她脸上挂上得意的笑。

  “就算我玩得比较久一点,但还是没有你久啊,你连套个圈圈都套不好。”

  “那又怎样?我没玩过,玩不好是正常的,总比你明明不会,还不懂装懂,跟我说大话,然后却怎么也解不开那个九连环来得好吧!”

  “你…”“我怎样?拿来!那是我的。”她动手抢他手上的山楂。

  “我偏不给。”他唱反调,就是不把手中的东西给她,早忘了一开始“只是想逗逗她、但实际要把这颗山楂子让她”的念头。

  “拿来、拿来…”她扑倒在他⾝上,抓住他那只拿着山楂一直移动的手。

  眼看她就要得逞,带着壮士断腕的精神,凤秋官⼲脆将那颗引起內讧的山楂给塞进嘴里。

  “怎么样?现在你吃不到了。”虽然嘴里占了个山楂,让他连话都讲不清了,但可不影响他挑衅的心情。

  “是吗?”一股不服输的倔脾气让君海棠低下头往他的嘴边咬去,趁他痛叫一声之际,她伸⾆将他口中的山渣给挑了出来,而后咬着那颗山楂,一脸得意地看着他。

  突地,一阵突兀的噴笑声引起他们两人的注意力。

  “小朋友,抢东西抢成这样可就难看喽!”说话的是一个画着一张花脸的大叔,手里还拿着两刚买来的糖葫芦。他是这个戏团里的人,刚才发现戏台下的他们两人,觉得他们分食一串糖葫芦的样子可爱,便去买了两串想请他们吃,没想到刚买回来时会让他看到这一幕。

  “幸好‘你们’都是男的,要不然啊,就算年纪还小,也得让两家家长帮你们先订下亲事才行。”花脸大叔哈哈笑着。

  “亲事?”两对漂亮的眸子冒出一样的困惑。

  “对啊!一般的孩子到了你们这年龄,也已经开始有男女之防了,要是像你们刚刚那样嘴咬嘴的,如果让人看见了,尤其又要是传出去的话,如果男方不负责、娶回女方的话,那个女孩子是会嫁不出去的,所以说呢,这不订亲怎么成呢?”花脸大叔还在笑,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补充。“不过啊,就算都是男的,你们以后也别再做出像刚刚的行为了,会让人说话的,而且会说得很难听。”

  这时,远处似乎有人在叫着,画花脸的男人应了一声,看他们两个反应不过来,一副傻愣愣的样子,得到后台等上戏的他不由分说地将手上的两串糖葫芦塞进他们的手中。

  “喏喏,这里有两串糖葫芦,你们一人一串,拿去吃吧,就快开场了,我得准备准备去了。”说完,丢下他们两个人,花脸大叔便走了。

  对看一眼,两个小家伙还没消化完刚听来的讯息。

  约莫半个时辰后,两个人手牵着手在回山上的路上…

  “怎么办?我们嘴咬嘴让人看到了?”君海棠手上还拿着那串花脸大叔送的糖葫芦,不过她现在没心情吃了。

  因为她的穿着,或许不认识他们的旁人不知道她的‮实真‬别,但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她的别确确实实是个女娃儿,按那大叔的说法,她以后就嫁不出去了…

  “应该没关系吧,只有那个大叔看见。”不似她,他倒是看得开。

  “那还是看见啦。”她有些烦恼,虽然还不是很明⽩订亲跟成亲的真正意思,但倒也知道了女孩子似乎长大都得嫁人、跟人成亲。

  “没关系啊,那你就嫁我、跟我成亲,那不就好了。”他觉得事情很简单。

  “嫁你?跟你成亲?”她显得迟疑,一脸的苦恼。“可是我不知道嫁人跟成亲到底是要做什么耶?”

  “还是没关系啊,我可以等你嘛!”

  “等我?”

  “对啊,就是等你,等你想清楚了嫁人跟成亲的事,那时我就娶你。”他笑,一双満是笑意的眼晶晶亮亮的,样子煞是认真。

  “真的吗?你会等我?可是等我可以离开玄华爷爷、离开灵嵩山后,我想到各地好好的游历一番耶。”在她远离病体后,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希望。

  “没关系,我等你玩够了再娶你,而且我还可以陪你一块儿玩啊!”“真的吗?你不可以骗我喔!”

  “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豪气⼲云地保证着,但想想又觉得不对。“可要是你突然跑去嫁别人、跟别人成亲,那我不就⽩等了?”

  “不会啦,你等我,我这辈子就只嫁给你。”她也承诺。

  “那好,就这么说定喽!”这下子,他觉得有保障一些了。

  “不成,为了表示谨慎,我们得打勾勾才行。”她坚持。

  “打勾勾就打勾勾。”他伸出手。

  “说好喽,你得等我、陪我玩,等我玩够了就娶我。”她说出约定。

  “好!我凤秋官在此跟君海棠做下约定…将来我会陪君海棠玩、等她玩够了就娶她。”他说,还不忘补充。“而你则是只能嫁我喔!”

  “嗯!没问题,我君海棠在此与凤秋官做下约定…如果他等我,我就只嫁他一人。”她笑咪咪的,同样地对未来觉得有保障。

  “好,盖印章!违者猪狗不如,让人拖去浸猪笼!”两人异口同声,然后将勾起的手指盖上对方的大拇指,接着彼此相视一笑。

  皎洁的月⾊中,两个刚私定终⾝的小萝卜头手牵着手继续往所住的山上走去。

  “对不起,刚刚我不应该那样说你,还跟你抢那最后一颗糖葫芦。”开始有心情了,她吃着手中别人赞助的糖葫芦,为刚刚的小争执道歉。

  “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原本只是闹着你玩的,后来却弄假成真,还吃了那颗山楂…”

  “但我还是抢回来啦,所以是我错得比较多。”

  “不会啦,一定是我错得比较多,你年纪小,我应该要让你的…”

  “但是我不该那么野蛮的…”

  山路中,两人的⾝影让月⾊给拉得长长的,一路上他们嘀嘀咕咕地说着,彼此伴着彼此。而时光荏苒,这一伴,就是十个年头…

  片段的回忆逐步拼凑出当年年幼无知时做下约定的经过,回想起所有的事,君海棠的脸⾊坏到不能再坏了。

  一颗山楂,她就为了一颗山楂而把自己给价卖了?

  “君君,这下子你全想起来了,是不?”看她的脸⾊来判断她的心情,这一向就是他擅长的,就算两人曾经为了他的创业而分别两年也是一样。

  “那个…”飞快的转着脑筋,她试图说明那时的年幼无知。

  “君君,你现在该不会想告诉我,你想翻脸不认人吧?我们可是打过勾、定下过承诺,违者猪狗不如、要让人拖去浸猪笼的。”他先发制人地提醒她,然后一脸哀怨,眨着眼睛故做无辜地看着她。“再说,就算不提你我的约定,在你玷污了我的清⽩,‮犯侵‬我柔软多汁的芳后,你忍心丢下我不管吗?”

  玷污…他的清⽩?她的嘴角菗搐着,有种想直接掐死他的冲动。

  “怎么了?你看起来好像不舒服的样子耶?是不是伤口在疼呢?”

  “你别靠近我!”挥舞着拳头,她制止他的接近,在她感到头痛万分的此刻,可不想再跟牛⽪糖似的他搅和成一团。

  “君君…”

  “闭嘴!你不要吵,让我好好想一下。”她一脸凶恶,头都快昏了,一点也不明⽩事情怎,么变成这样?

  “这有什么好想的?就说一声‘好’,说你要履行我们的约定,这样事情不就解决了。”他觉得事情再简单不过,不明⽩她⼲嘛把它给复杂化。

  “你开什么玩笑?这意思不就是我们得成亲了。”语意中的抗拒感再明显也不过。

  “那有什么不好?”敛去嬉闹的表情,他眯着眼看她。

  “不好不好,当然不好,而且是大大、大大的不好”成亲?跟他?天啊!她庒儿没想过这问题。

  “可以⿇烦你说说,所谓的不好,到底是怎么个不好法?”看着她的焦躁,他有礼地请教着。

  她语塞,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还是说,这我们分开的这两年內,你有了意中人,有了其他成亲的对象,所以没法履行你我之间的约定?”维持一样有礼的态度,他好客气好客气地问道。

  “什么意中人、成亲的对象?你别说。”她瞪了他一眼。

  “如果不是,抑或者,⾝分尊贵如你,觉得我这市井小民的⾝分本配不上你?”他再提供一个答案。

  “你太过分了!认识我这么久,你真觉得像是那种人吗?”她不⾼兴,而且是大大的不⾼兴。

  “那好,一来你没其他意中人,二来没有门户之见,而你也不觉得我们的⾝分有差距在,那么,可以请你告诉我,嫁给我,你到底觉得哪里不好?”绕了一个弯,还是要她说出她所谓的不好是不好在哪里?

  “这个…呃…”她被问倒,会觉得不妥,只是一种直觉,但真正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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