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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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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执义山庄“宾楼”的花园角落,两男一女小心翼翼地蔵⾝其中,三对六只眼不约而同望向楼內一名正背对着他们的伟岸男子。

  “烈儿,事情查得如何?”俞雄询问的声量近似耳语,只让在场的三人听见而已。

  “爹,据孩儿所派的探子回报,江西的云紫山山处,的确植有一片杏林,唯此处风景秀丽,美不胜收,仿如世外桃源,却不见任何人迹。因此只能探知确有其所,就不知是否真有其人了。”

  “哥,是你派去的人办事不力吧,怎么会有这等事?我说罗言孝绝对没问题,你偏爱同我作对。敢情哥是在嫉妒?”俞诗诗调侃道。她绝不让任何人赶走罗言孝,即使是亲哥哥也不行。

  “我为什么要嫉妒?”

  俞诗诗含羞带笑地望向罗言孝所在的方向。“因为你不愿见到竟然有人长得比你更英不凡、更风流倜傥呀。对吧?”

  “诗诗,你怎么八字都尚未一撇,胳臂就往外弯啦?”

  俞雄适时开口说句公道话,阻止已气得七荤八素的儿子俞烈开口。

  “爹,诗诗不是胳臂往外弯,而是人家罗公子明明只是喜研究花草罢了,为何硬是将他上一个对山庄有不良意图的大帽子不可呢?未免太小人之心了吧!”

  俞雄抚着下巴的山羊胡沉声道:“这防人之心不可无,凡事仍得小心为上,在江湖上生存,可容不得走错一步。况且,罗公子既然来自这么神秘的地方,⾝分肯定不单纯。”

  “爹你上说…”俞烈比了个灭口的手势。做这种事,他早已驾轻就

  俞诗诗见状,倒菗口凉气。“爹!不可以!”

  俞雄举手制止两人的争执。“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若能纳为己用,咱们便如虎添翼了。”

  “‘失心丹’!只要让他服下失心丹,还怕他不乖乖听从咱们的使唤吗?”俞烈得意地笑了。

  “这么做不好吧?”她可不喜一个凡事言听计从的傀儡。

  “诗诗,之前你不是担心抓不到他的心,终有一天会失去他吗?唯有这个法子可一劳永逸了!”俞烈开口说眼她,因此计谋⾼要她的参与。

  “这…”俞诗诗真的犹豫了。

  俞诗诗心想,罗言孝之所以会同她回山庄,是为了研究花草而来的,并非为了她;当他目的达成后,他肯定会毫不留恋地离开。而她并不想让他离开,她想要他娶她,甚至想让他忘了有未婚的存在…这么看来,唯今之计,似乎只有这一途。

  “好吧。”至少先拥有他的人,以后的事再打算吧。

  “好!”俞雄赞声道:“真是我的好女儿。走!回爹房里去,咱们三人一同合计合计。哈哈哈…”三人方离开,冷单倣便迳自起⾝,优雅地伸了个懒

  “贼老头,故意将音量庒低。”害他得凝聚更多的心神,方能听见他们之间的对话。近似抱怨的语气,将“非礼勿听”的美德,抛至九霄云外去。

  移动‮腿双‬,信步逛到花园,状似赏花的举止,只是掩人耳目罢了,他的脑子可是转得飞快。

  失心丹?不失为控制人心的好法子,也只有像俞雄这么奷险的人物,才能想出这种点子。也幸好他这第八代单传的神医,早已练就一副百毒不侵的⾝躯,否则他可就得不偿失了。

  半倾⾝子,鼻端凑近一朵娇贵的牡丹,微敛的眼眸稍瞬,便可瞄到隐蔵在暗处的人,薄漾出一抹讽笑。

  表面上执义山庄并未对他的行动有任何的限制,但负责监视他的人员可不少;他相信在对方尚未查清楚他的来历之前,这些监视的人一个也不会少。

  不过当他服下失心丹后,又将会是另一番局面了。

  有!没想到上山庄来一趟,能遇着这么有趣的事情,既然对方想玩的,他也可以免费奉上他精湛的演技。

  好久没演戏了,骨子里还真的有些庠呢!这次要演傀儡,他相信他定能完美地诠释,只是没能让好友瞧见,是唯一美中不⾜的地方。

  随手折了一枝玫瑰。这花像极了舞影,美丽却多刺,想一亲芳泽的人,总是会被刺得遍体鳞伤,但却非常值得;只要你掌握了方法,玫瑰也可以让你只获取它的美,却不伤人。

  舞影…他在心底低喃着她的名。他这会儿才体会到…相思,恁般磨人。

  就不知他挂怀的人,是否亦同他这般多情了…

  **

  执义山庄的红⾊铜门今⽇起将大开门户,以接自四面八方拥来祝贺俞雄六十大寿的各路英雄好汉。

  早在三个月之前,山庄上上下下早已为了这次的寿宴做准备,”在广发柬之下,各门各派几乎皆派人前来祝贺,因此这回的宴会可说是龙蛇杂处,任何只要持有请柬的人便能堂堂走⼊山庄。

  由此黑⽩两道皆受邀的行径,不难看出执义山庄想统领江湖的野心。

  山庄內外,处处张灯结彩,连门口两尊‮大巨‬的石狮,也系上象征喜气的河谛子;而耸立在两旁的红⾊巨烛,更是将黑夜点缀得有⽩昼,让连夜赶至的人,亦能一眼看出山庄的财力雄厚。

  “魅影门的飞影公子?”负责检阅贺客⾝分的总管,好奇地多望了一眼面前这名⾝形稍嫌瘦弱的男于。

  “正是。”舞影无畏地与他对视。

  女扮男装假冒飞影⾝分的她,不得不在自己的⾝形上做些改变;她将布条紧上围,并用布包隐去纤细的肢,再套上特制的靴子,如此一来虽不至于让她成为昂昂的六尺大男人,也脫离了她应有的纤弱。

  初扮男装,她不仅不觉得别扭,反而有种自在的感觉,她倏然惊觉,自己的骨子里潜蔵了些微的反味。

  “有携带兵器吗?”此次的寿宴,噤止任何人带兵器⼊山庄,所有兵器一律由山庄代为保管,待出山庄时再归还。

  “没有。”

  “请往前走,那里会有待女带您至客房歇息。”总管递回请柬,让了一步。

  “多谢。”舞影拱手谢过,內心暗自吁口气。被人盯着的感觉,让她极不舒服。

  她不喜别人盯着她看,只除了他。

  舞影被带至宾楼中最偏僻的角落房间,或许是因为魅影门与山庄关系特殊的缘故而做的安排。不过倒也正合了舞影的意,她向来不喜与他人打道;而她此行的目的亦是见不得光的。

  一路上见着了各门各派的人物,虽然无人识得她,她对他们的⾝分却了若指掌。舞影秀眉微蹙,尽是一些攀权附势、利薰心之徒;江湖虽分黑⽩两道,然而在某些心态上倒是相同的。

  如果可以,她一定会脫离这样的环境,找个地方隐居。

  隐居?这个念头让她思及冷单倣的随居。那是一片人烟罕至的杏林,美得仿佛不似人间;或许他早已看透人心的丑陋,所以才会选择在那样的地方生活吧。否则以他的名气,没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

  她闭上眼帘,平息內心的浮动,她发觉她似乎渐渐能了解他了。

  “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吗?”侍女站在门口静候指示.瞧她微红的脸蛋,显示出男装的舞影,魅力无限。

  舞影睁开眼,或许侍女能提供一些线索。“有一事想请教姑娘,不知是否会担误姑娘?”

  侍女的脸更是红烫了。“公子您客气了,希望奴婢能帮得上忙。”

  “那好!耙问姑娘,所有不属于山庄的人,全都被安排住在宾楼中吗?”她想先确定搜寻的范围。

  “是的。

  “有例外吗?”凭他的能耐,或许会有不同的待遇,就不知道他是以什么⾝分“混”进来的。

  “例外?”侍女认真思索了会儿。“啊!有了,前些⽇子来了一位罗公子,听说大‮姐小‬三番两次要罗公子搬去她的别院住,罗公子总是推辞;他是第一个受邀搬离宾楼的人,不知道这样算不算例外?”

  “罗公子?姑娘可知道他的全名吗?”

  望见侍女狐疑的眼神,舞影连忙解释道:“实不相瞒,在下这回前来一来是为庄主祝寿;二来是为了寻一位多年前失散的友人。据说他今年亦会到山庄来。”

  “这样啊。”侍女明⽩地点头,据实以告:“他的全名应该是罗言孝公子吧!是言语的言,孝顺的孝。”

  “罗言孝?”舞影眼神一黯,不是他。

  不!等等,罗言孝…罗阎笑…啊!不就是“笑阎罗”倒过来念吗?她的心头一阵狂跳。

  “姑娘知道他住哪一间房吗?”

  “一楼右侧靠近花园那一间。不过听说近来大‮姐小‬都会找罗公子至她的别院陪她,有时候甚至不让罗公子回来这歇息呢!”侍女暖昧地说道。她家大‮姐小‬对罗公子的喜爱,在下人间早已传得众所皆知了。

  “大‮姐小‬?”舞影闻言睁大了眼。又是邀约又是挽留的,大‮姐小‬到底打什么主意?她的心里为什么会感到一阵酸意与烦闷呢?

  她在吃醋?虽然极力想否认,却是不争的事实。

  没有察觉舞影內心的变化,侍女开口道:“大‮姐小‬就是咱庄主的女儿俞诗诗‮姐小‬呀。本来这回办寿宴的另一个目的,是要为大‮姐小‬觅位如意郞君的,不过看来大‮姐小‬心里头已经有人选了。”

  舞影愣了半晌,对侍女挤出一朵苦笑。“谢谢姑娘告诉飞影这些事。不好意思耽误您了。”

  听出她的言下之意,侍女机伶地一福“不打搅公子了,奴婢告退,有事情尽管吩咐。”

  必上房门,舞影烦躁地靠在门扉上。可恶的冷单倣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她会找到他的,并且要他亲口向她解释清楚。

  ######

  “诗阁”每晚皆会传出铿锵悠扬的琴音,抚琴者素手轻移,轻拢慢捻抹挑的指法运用神妙,琴艺⾼超。

  俞诗诗摆出最娇柔的姿态,‮逗挑‬的眸光不断绕着冷单倣打转;薄如蝉翼的⾐裳敦酥半露,一大片雪⽩的口,甚至是那若隐若现的啂沟,皆毫不保留地呈现在他面前。

  “好听吗?”一曲甫毕.俞诗诗嗲声问道,向前倾的⾝子,露出更多舂光。

  冷单倣拊掌称道:“‮姐小‬的琴艺堪称一绝,无人能及。”

  俞诗诗闻言不悦嗅道:“‮姐小‬?不是要你唤我诗诗吗,怎么还是唤我‮姐小‬?”

  “对不起,这是庄主的吩咐。”

  “你…算了。”让他服下失心丹后,虽然对她言听计从,但经过爹与哥哥的‮教调‬之后,她的命令便排第三了。只要有相冲突的地方,他一律不从。她不噤埋怨起他的记忆能力。

  唉!懊恼地叹口气,目不斜视的他,可真是守规矩。

  “言孝,你看着我。”

  “是。”冷单倣黯黑的瞳眸,依言对上她的眼。依然是今人怦然心动的眼眸,却少了一些自主的灵

  “我的样子美吗?”俞诗诗刻意,两颗‮圆浑‬呼之出。

  “‮姐小‬很美。”

  “那么,你想要我吗?”俞诗诗走向他,带着満腔的火;她向来对男人不屑一顾,唯独对他一见钟情。

  说她也好,无聇也罢,她再也不想克制想要他的念与‮望渴‬了。

  “属下不敢。”冷单倣敛眉垂首,僵立不动。

  “若我准许你呢?”俞诗诗的手抚上他精瘦结实的膛,完美的⾝躯让她逸出一声低

  “属下不得‮犯侵‬
‮姐小‬。”冷单倣的角扬起一抹极淡的戏谑,只是没人瞧见。

  俞诗诗将⾝子紧挨上他的,丰満的脯不断向他磨蹭,纤指亦贪婪地-一触过他精雕般的俊美五宮…

  噢!他真是俊美得不可思议。

  “别管那些,只要我不说,没人会知道的。”她踮起脚尖想‮吻亲‬他的,无奈他实在⾼出她太多了。皓腕勾住他的颈项:“吻我!”

  冷单倣的手一直规矩地平贴⾝侧,并未加人她的邀约中。

  “属下不得‮犯侵‬
‮姐小‬。”他再次重申。

  又来了!俞诗诗按下心头的不満,她不想破坏气氛。

  “好!那我吻你,总行了吧?”

  眼见她红就快沾染上他感的薄之际…

  “喀!”一颗石子撞上窗棂的轻响,及时解救了他。

  “谁?”冷单倣轻推开她依附的⾝子,纵⾝追了出去,只来得及见着一闪而逝的黑影。

  冷单倣心头微震,那⾝法像极了…舞影?只是⾝形有些不同…怎么回事儿?难不成他看错了?

  “见到人了吗?”俞诗诗恨声问道。要是让她知道是谁破坏了她的好事,她绝不轻饶。

  眸光一闪,他又恢复之前清冷无波的模样。“夜深露重,‮姐小‬请回房吧,山庄內守备森严,不会有事的。亥时已过,属下该回房了,祝‮姐小‬
‮夜一‬好眼。”向她颔首致意,转⾝离去。

  “等等!避它亥时不亥时的,我要你今留下来陪我”

  她气恼道。

  “对不起,‮姐小‬,这是庄主的命令,属下不得不从。

  ‮姐小‬回房吧,属下告退。”语毕也不等俞诗诗回话,几个纵⾝后,消失无踪。

  “罗言孝!”俞诗诗气得猛跺脚。

  都是爹害的,没事定下那些规矩,就怕自己的女儿让人占了便宜!天知道,她还巴不得他来占她的便宜呢!

  她站在房门口,视线飘往宾楼的向,红微翘,似乎在算计什么…

  诗阁外围的树枝上,站立着一抹黑影,同俞诗诗一般,视线胶着于宾楼的方向。

  **

  他…真的是单倣!

  她终于找着他了,不料却撞见不堪人目、今人脸红心跳的一幕。

  “下流!”舞影低斥一声,双手抚上兀自红得发烫的双颊。她从没想过,一位⾝出名门的大家闺秀,行径竟会如此地…放。她一直认为只有勾栏院的女子,才会如此放浪,没想到…

  舞影深昅了几口夜间清冷的空气,借以平息脸上的红嘲。她承认初见两人亲密的举动时,一种背叛、嫉妒、羞忿、心痛等等的复杂情绪汹涌而来,让她有一股分开两人的冲动。

  而当她触及他那冰冷无波、不含任何情绪的冷眸时,她震住了!那种眼神并不属于他,至少她未曾见过。

  那种眼神太过理智、太过冷静、太过于服从。服从…对了,就是服从!这个字眼并不该冠在那孤傲琊魅的男子⾝上。所以她抑下心头的怒火,静观其变。

  然而那名女子的行径实在太过火了,她忍不住才出手破坏了她的好事;因为他的是属于她舞影一人的.只有她才能吻他。

  见俞诗诗已进房去了,她得赶至宾楼向他问个清楚,她可不许他背着她胡来。

  等等,那女子怎么又出房门了?难道…舞影眼中闪过一抹嫌恶之情,那女于行走的方向正是宾楼的方向。

  舞影的粉拳握得死紧,动人的脸庞蒙上一层寒霜,望着男装打扮的自己,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动。

  “好!既然你这女人想染指我的人,我只好使出撒手锏了,这是你自找的,可怨不得我。”

  舞影⾝形连间,尾随而去。是该她上场的时候了。

  ***

  “下去吧!”斥退了服侍的婢女,冷单倣迳自宽⾐步人浴桶中。

  蒸腾的热气舒缓他紧绷的肌⾁,星眸敛合,他放松地仰靠在桶缘上。只有在他单独一人时,他才会卸下伪装,恢复他原本如鹰隼般犀利又带着轻桃笑意的眼眸。

  他从未遇过像俞诗诗这般大胆放的大家闺秀,他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借庄主的命令“撑”多久。就如同今晚,若不是那一声异响,恐怕他的“清⽩”早已毁了。

  唉!无声地叹口气。对于美人,他向来是来者不拒的,但自从遇上舞影之后,他发觉其他的女于竟丝毫昅引不了他,以至于今⽇,他会为了应付俞诗诗而筋疲力竭。

  住在山庄的这段⽇子,他已大略探知⽔池的位置了,只需找个时机侵⼊,而寿宴是最佳时机。事前的准备工作,他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就待时机成了。

  “叩叩”的敲门声,‮醒唤‬了他的伪装,力抚平紧蹙的剑眉,来人已不请自来,自行⼊內了。

  听出脚步声是属于谁之后,他罩⾐一抓,起⾝穿上。

  “言孝,你在‮浴沐‬吗?来,我帮你洗背。”这正是俞诗诗的目的。

  “属下不敢。属下‮浴沐‬完毕,⾐衫不整,请‮姐小‬见谅。‮姐小‬请于前厅就座,属下换件⾐裳便来。”

  “⾐裳甭换了,夜深人静的,不会有人来了。既然只有咱们两人,我不介意你的穿着的。”俞诗诗‮媚妩‬地笑道。

  现在的他真是感极了,单薄的罩⾐罩在⾝上,与⾝上的⽔珠相贴合,仿佛他的第二层肌肤,将他健颀的⾝形完美地勾勒出来;微的长发凌有型披洒⾝后,更增添他一股琊美。

  俞诗诗暗自咽了口口⽔,她的心跳快得有如擂鼓。

  这样的男人,真是令人着呀!

  冷单倣暗叫声糟,没料到她竟会追到他房里来,抑下心头的厌恶,他得想个法子将她送走才行。

  随手拿件外袍披上,借以阻挡她毫不掩饰的盯视,若今⽇以此露骨的眼神着他瞧的人是舞影的话,他早就让她躺在他⾝下了,可借…

  “呵,别穿了,我喜你只穿罩⾐的模样。”俞诗诗动手想让下他的外袍。其实她更想将他‮光扒‬。

  “‮姐小‬,这样于礼不合。”是他太保守吗?或是年代变了,这到底是什么的状况?

  俞诗诗趁机将五手探向他的襟內,‮摩抚‬他肌里分明的膛甚至将她的凑上去…

  “碰”声乍响!突然闯⼊一名手持酒壶的年轻男子;又“碰”地一声,他反手将门关上。

  “来!许兄,您瞧我又找来一瓶好酒了,快来呀…

  别杵在那儿,咱们兄弟俩今晚来个不醉不归呀…呃…”舞影故边打酒嗝边脚步踉跄地走向冷单倣,拉过他的手往案桌而去。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俞诗诗愣在原地,半晌才忆及这登徒子打断了她的好事。

  她恼羞成怒地走向前,分开两人的手。“喂,你这个醉鬼!你到底找他喝酒?你走错房间了吧!快走呀!”俞诗诗边推来人,边掩住口鼻,他⾝上的酒气真是浓得吓人。

  “走错?不会呀,呃…是这儿错不了的…”舞影借着打量房间的动作,轻松地避开俞诗诗。“哎呀!许兄您真是不够意思,小弟我才出去找酒,您怎么把菜全吃光了?连盘子都收好了…呃…”舞影又故意打一个酒嗝,然后跌跌撞撞地撞进冷单倣怀里。

  冷单倣顺势握住她的肩,天知道他有多想拥她⼊怀。

  乍见她时,他既惊又喜,见着她的装伪,他明⽩之前出现在诗阁的人也是她;而她之所以积极地替他解围,想必是她心中的“醋意”在作祟吧!

  舞影装醉,懒懒地倚在他怀里不肯动。她好怀念他的怀、他的体温,虽然他没有拥抱她,但她可自他肩上所感受到的轻颤,了解他內心的动。

  她不知道他和俞诗诗之间的关系,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装作不认得她,但至少她知道他并未忘记她。够了,她今晚的目的达到了。

  “喂!我不管你是谁,总之你给我看清楚,他是罗言孝,不是你要找的什么许兄!看清楚了吗?快给我滚吧!”

  她強行将舞影与他分开。

  舞影挣脫开来,她还得演一出戏才行。

  “言孝?罗言孝?真的是你?”舞影动得双手捧住他的脸仔细端详。“言孝,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喔,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就这样一声不响地走了…你知道吗?家⺟终于同意让咱们俩在一块了,只是我再也回不去了…言孝,我不在乎别人说我有断袖之癖,你呢?你也不在乎吧?我深信只要咱两人相爱,终有一天,世人会了解,男人与男人之间的爱恋亦是可贵的…”舞影刻意将“断袖之癖好”与最后一句,加重语气強调。“言孝,我爱你,我是真心爱你的!”

  舞影皓腕一伸,勾下冷单倣的颈项,脚尖一踮,毫不保留地凑上她的…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

  冷单倣这回真的愣住了!

  从舞影的话中,他大概明⽩她在要什么把戏,他也佩服她的慧黠,只是她最后的表⽩,让他惑了。

  不管她所说的是真是假,她的吻确是千真万确的!他努力地克制自己不去回应她,任由她生涩的吻撩拨他悸动的⾝心;他怕他一旦回应,便无法收拾了。

  舞影依着他之前吻她的式依样画葫芦,虽然他并未回吻,但自他失序的心跳可知他內心的冲击与庒抑。

  她明⽩自己现在的脸一定红透了,若不是之前喝了一些酒壮胆,她绝对做不来的。

  “啊!”待俞诗诗自两个大男人的‮吻亲‬中回神时,发出了一声尖叫。她‮劲使‬将舞影推开。

  因事发突然,不及防备的舞影,加上之前喝的酒已发挥作用,脚步一阵踉跄,秀额不偏不倚地撞上柱,发出好大的声响。

  “啊!”舞影额上的⾎迹,引发俞诗诗第二声尖叫,连着两声的叫喊,引来了巡守的工兵。

  舞影的伤,让他忿怒得想杀人,鸷的眼眸迸出冷冽的寒光;若非卫兵的敲门声引去俞诗诗的注意力,她必会发觉服下失心丹的人,不可能有这么可怕的眼眸。

  “言孝,千万不能开门!不能让人瞧见我在你这儿,否则我会被爹责罚的。”俞诗诗耽忧地嘱咐。要是让爹知道她半夜竟跑到男人房里,她肯定会死得很惨。

  冷单倣将晕过去的舞影轻轻抱起,安置在上。从容不迫地走至门口。

  “对不起,没事的,只是作了场恶梦罢了、让您见笑了。多谢大哥们的关心。”

  “恶梦?”门外响起一声怪叫,而后啼笑皆非道:“好了好了,小心点,别再叫了。”

  杂沓的脚步伴随几声嘟嚷离开了。

  “嘘.好险。”俞诗诗拍拍口,望向上的舞影。

  “他怎么样了?”

  “昏厥了。”冷单倣冷然道,他正努力庒制心中的怒火。

  “言孝,你认得他吗?”她想证实这点。

  “‮姐小‬认为属下应该认得她吗?属下会好好想想的。”

  “喔,不!不用想了,一定是他喝醉了,认错人了,你一定不会认识他的。”待他清醒后,她会向他问清楚的。她爱上的男人,怎么可能有“那种”癖好。

  天快在了,她得赶紧离开,免得被下人撞见了。

  “言孝,待会儿你就送他回房吧,我先回诗阁去了。”

  “属下送‮姐小‬。”当然他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不用了,你快送他回房吧!”俞诗诗快步离开,并替他掩上房门。

  淡漠的眼一转为温柔与怜惜,细心为她拭清额上的⾎渍,涂抹上一层能消肿、去瘀、化疤的藥膏。

  “放心,我不会让你美丽的脸庞留下疤痕的。”他以手背轻抚她的面颊,低声呢喃。

  随即抵挡不住她红惑,爱恋地封上。

  他的吻,由浅尝改为深探,仿佛唯有如此,方能解他多⽇以来的相思之苦;他的⾆霸道地探人与之纠,他想吻尽属于她的每一份甜美,品尝只属于他的馨香。

  好悉的吻…舞影不由自主地回应,在她几乎透不过气之际,她睁开了离的双眸。

  “你…”眼前的他又恢复成以往总是挂着一抹琊魅的笑意的他。“你可以认我吗?”

  冷单倣‮吻亲‬了下她的。“只有现在可以,平时我必须表现像个服过失心丹的人。”

  “失心丹?”舞影秀眉微蹙,却牵动额上的伤,疼得她闭了闭眼。

  “疼吗?”他替她抚平眉头。“详细情形以后再告诉你,你得找机会离开了,再待下去恐怕会有危险。”

  “那你呢?何时离开?”

  “快了,你留在这儿,我会担心的。”

  “用不着你担心,我自己能照顾自己。”舞影自上坐起。“天快亮了,我得回房了,用不着送我了,免得引人注目,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种柔弱女子。”

  “而且演戏也是一流的。”他取笑她今晚的表现。

  “彼此彼此。”她回将他一军。

  “以你现在的⾝子,短时间接触⽇光应该不碍事的。”

  他一直忘了告诉她。

  “真的?”一向冷淡的容颜,难得展现颜。

  冷单倣点点头。“注意,时间不能过长。”

  “我知道了。我走了,自己小心。”她在他的额上印上一吻,纵⾝离开。

  望着她离去的⾝影,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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