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群人在展览会场探查了一个上午之后,竟然仍是毫无所获,在官⾚雷决定先回总署开会,韩烈枫和官紫纱即分别回官家,而他则回到公司。
大胆心细的⾼明偷窃技术,这不像是一般窃贼所能做到的手法,到底是哪儿不对劲?他是否遗漏掉了细微环节?走在长廊上的欧飘不住地思索“希望之星”被窃之事。
“飘少爷!”⾝后传来一声必恭必敬的叫唤声,欧飘暂且抖落脑中疑问,回头一望;居然是最不可能出现在创意大厦的柳之芳。
“芳姨!你怎么来了?”
“我是特地来见您的。”柳之芳不卑不亢地回道。
“瑞儿有事吗?”他沉声问道。剑眉不噤一摔。自从上回他当面拒绝樱之瑞儿之后,他是很久没见到她人了。
“小组没事,您不必担心,我来找您,正是来向您报告,瑞儿姐小今天一早已经起程先回⽇本去了。”
“这么突然?”欧飘一愕!一股不祥的影霎时笼罩心头。
“是的!姐小因为临时接到⽇本来的通知,所以来不及向飘少爷道别,所以要我来向您致歉。”她马上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件来,双手奉递给他。“姐小临别前特别要我将这封信转给您,也口头要我转述,希望飘少爷能够照信件里头的代去做。”
欧飘接过信件,心房似乎已有几分底定…天!樱之瑞儿。
“姐小代的工作柳之芳已经全部做好了,随后我也将搭乘下午的班机飞回⽇本,就先告辞,后会有期!”
似笑非笑的,她即刻转⾝告退,但欧飘并未忽略掉她⽩皙的角会闪过一抹诡谲的微笑。
他甩了甩信封,不噤苦恼,看来这回事情捅大了,欧飘注视信封三秒钟之后,才将之打开,快速浏览信件內容后,⽔蓝⾊的瞳眸只见愈来愈暗沉。
“信上写什么?”质问的嗓音是他的命定情人。
“紫纱!”他回望,想蔵也来不及了,她是什么时候跟来的?
“让我看看!”一直板著面孔的她伸手想拿。
“不行!”他马上拒绝。
“我要看!”
“不关你的事。”欧飘这回似乎吃了秤铉铁了心。
“关不关我的事,我看了自会判断。”她不満地睨著他。
“紫纱,就算有事也让我独自处理好吗?”他苦心相劝,奈何怪气的官紫纱本不领这个倩。
“欧飘,我不想再跟你玩迂回游戏了。”放话警告的她立即施展小擒拿手,毫不留情地攻向他手中的信纸。
“紫纱,别这样。”他俐落地往后跨出小步,连连退让后走,然而他的闪避却招来她更烈猛的进。“小心别受伤了。”这只小狮子到底是哪条筋绊倒了?
“给我!”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眼神教他简直无计可施。
“好!你住手,我拿给你看。”无奈之下,他只好妥协,望着气咻咻的红咚脸颊,欧飘本想向前搂住她的!却被她一个回⾝避过,但手上的信件也随之被她取走了。
飘:希望之星在我手上,若想安然取回,请立即前来⽇本会我,记住,只许你一人!
樱之瑞儿
看完⽩纸黑字的警语之后,她倏然仰首望住欧飘…“‘希望之星’是被她偷走的,樱之瑞儿无故要弄这一招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必须去把它拿回来。”他和紫纱之间的关系最近已经显得有些个莫名其妙了,他岂可又将瑞儿倾心于他之事再说出口,他可不会笨到雪上加霜。
“你说得有道理,当务之急是我们得马上动⾝到⽇本,把东西要回来。”
“紫纱,不是我们一起去,是由我一个人去。”欧飘决定自己出面解决,谁教他是罪魁祸首。
“我要跟你去!”她美丽的杏眼満是不容质疑的决心。
“我不会答应的。”
“你没有资格限制我的行动。”
“紫纱,你懂不懂?这趟⽇本行不是去观光的,我是去拿回‘希望之星’的。”
“你以为我没脑筋,搞不清是非黑⽩吗?告诉你!这一趟⽇本行我去定了,况且这件事情关系到我⽗亲,我岂可置⾝事外。”
“紫纱,樱之家在⽇本的势力是你所无法想像的,老实对你说,这一趟⽇本行我没有办法预估会遇上何种事端?到底是平安顺利取回‘希望之星’呢?,或者遇上重重险阻,结果会演变成如何?我完全没把握。”为了要她打消跟随的念头,他不惜出言恫喝吓她。
她不在乎地笑了!“要是照你所说的情况,那我更是非去不可。”
“你到底明不明⽩什么叫危险?”他为之气结!
“不许你又侮辱我的智商。”她生气地指著他直的鼻梁。
“你要是有脑袋,就该清楚你去⽇本大危险了。”他的肺都快气炸了,他怎会爱上这种冥顽不灵的女孩?
“我去危险,难道你去就不危险吗?”她反口攻击道。
“我不同,我是个男人。”
“有法律规定只有女人会遇上危险,男人就不会吗?”
“总而言之,我不许你去!”
“言而总之,你试试看能不能丢下我。”
气恼的两只眼睛就这么对峙著,雷光火石正在他们之间強烈迸。
“你让我想一想行不行?”会的,他会找到一条让她无法成行的好理由。
“无论你用何种藉口,都别以为可以甩下我!”她郑重宣誓的决心令人为之动容。
**
“偷走‘希望之星’的人是我的好朋友樱之瑞儿,官伯伯,实在非常抱歉,给您惹来⿇烦了。”这一场五巨头的会议,就以欧飘的道歉词为开场⽩。
当弄清楚一切原是樱之家的黑⾐武士妙手偷取史瓦王国的国宝之后,韩烈枫也不噤为之愧疚!
“要真严格说起来,我也脫离不了关系,要不是我认识樱之家的人,也就不会为你惹来这一⾝腥了。”思及两人本抛开俗世尘埃,计画著远游四方之际,竟又招来这串意外,真不懂她的命运为何是如此多乖舛,总是好事多磨。
“要是按照乾妈的逻辑继续推演的话,那真正的罪魁祸首就该属我和飘了,要是当年乾妈没收养我们两个,也不会惹来樱之瑞儿的绝地大反攻是不?”慕容逸瞄向一脸苦瓜的欧飘,含笑的眸子正在诉说:男人最好别大受女,否则享尽福的背后就是祸患⼊门了!
“好了,你们有完没完,再追究下去,我看连开天辟地的盘古都脫不了关系了。”官紫纱望望⽗亲,再看了看未来继⺟,静静开口道。“既然我们已经知道‘希望之星’的下落了,只要能够把它拿回来,一切就都没事了。”
“我亲自⽇跑一趟⽇本,跟他们的察警厅涉涉看看。”官⾚雷决定用公事公办的作法解决这件事端。
“我跟你一道去,要是⽇本的察警厅不敢参与此事,我也可以亲自和樱之清原谈谈。”韩烈枫愿意夫唱妇随。
“但要是察警厅和樱之清原都来个矢口否认呢?”慕容逸点出了最难解决的⿇烦。“我们并没有直接证据。”
“而正面锋的结果只会导致事情愈弄愈大,甚而际国皆知,到时候不单我们颜面尽失,甚至会惹来国与国之间的严重磨擦。”欧飘的发言让面露烦忧的官⾚雷忧上加忧。
“那我们该如何维持三国间的平衡?”
“唯一的方法就是我跑一趟⽇本。”欧飘说道。
“你一个人去?”官⾚雷和韩烈枫同声反对。“我担心瑞儿另有目的。”
“那就我陪飘一块去好了。”慕容逸微笑发一言。
“不行!”欧飘再次反对。“瑞儿在信上言明,只许我一个人去找她,所以只能我去。”
“你的方法我也不会答应。”一直未发言的官紫纱开口了。“要是你沉醉在温柔乡里,忘了自己使命的话,那我老爹岂不死定了,所以你去可以,但前提是,我也必须跟著监督你。”
“你忘了你要到国美念书的。”
“我打算延期了。”
“紫纱!”他气得快脑充⾎。
“老爹,你不能反对我。”她才不理欧飘的叫嚣。
辟⾚雷定定地望着宝贝女儿!她脸上的坚定神情是他从未见过的⾝为人⽗,眼见女儿成长,终于可以脫离⺟鸟的保护,追求自己想追求的一切,这分喜悦与感伤是笔墨所无法形容的。虽然明知此去或者会遇上重重困难,但他却不忍剥夺女儿想与心爱男人共赴危难的权利,即便他真的不愿,就是不想去阻止。
“官伯伯,您千万别答应她的馊主意。”欧飘苦口婆心地相劝,却见这对⽗女似乎充耳不闻。
“听你的!你已经长大了,知道自已在做什么,只要你不后悔。”
她笑了!“谢谢老爹,我们会成功的。”
唉!欧飘战败了。
***
冉冉上升,飞向无垠穹苍的机⾝朝著⽇本方向飞去,一直被怪异气氛绕的这对璧人,在官紫纱特意的回避下并无谈的机会,直至美丽大方的空中姐小开始进行分发餐点的工作时,尴尬气息依然流窜。
“紫纱…”欧飘忍不住开口。即使她想判他死刑,也得先给他一个心服口服的罪行啊!
她却别过脸,视线移往窗外,定望着美绝如诗的蓝靛靛天空。
“紫纱…”欧飘不放弃地再追问。
“我累了,想休息!请你不要跟我说话。”她随即闭上眼睛假寐。
“别这样行吗?”他沉重的声音有著极度的不赞同。“回避不谈并不代表事情会随之烟消云云散,再说,我真不愿见你老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辟紫纱只是郁闷地撤著嘴,红依然没有开口的迹象。
他摔起浓眉,难过极了。“难道说你还想让你⽗亲和我乾妈之间的乌龙旧事又在我们⾝上重新上演一遍?”
辟紫纱闻言轻轻一震!闭上眼睛的粉脸仿佛被惘之⾊罩上,脸上的怔仲表情更让他为之叹息!
如果…如果这趟⽇本行只是他一人前去,早已抱持承担所有后果的他绝对不会在此时追问她到底气他何事,他会等著自己从⽇本顺利归来之后,再来解决这场他仍然感到莫名不解的纷争。
但她既然执意与他携手同赴⽇本、承受完全不可知的前程,他就必须弭平两人之间的心结,否则互不信任如何成事呢?
他的顾忌,她似乎已能明⽩。蓦然,官紫纱缓缓张开秀丽的嘴,冷冷地说道。“我听见了!听见你跟伯⺟那回在办公室里头的谈话。原来…”
她深深昅了口气。“原来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你只是想戏弄我、要玩我,计画让我在爱上你之后,再狠狠甩开我,想让我尝尝被人抛弃的滋味,你从头至尾就是存心不良。”
老天!丙真应验了自作孽不可活的真理…欧飘懊恼地耙抓头际上浓密的黑发。
“我很生气、却也感到很悲哀。我生气是因为由自己有眼无珠、识人不清,竟会上了你的恶当。然而让我更觉心伤的—自己全心全意付出的感情,竟然只是换来一场愚弄的游戏。”
“对不起!”他沉声开口,食指轻轻勾起她低垂的螓首,凝睬看她…对著那双充満悲伤的眼睛,所有的怜惜与歉意触上心头。
他终于知道自己简直可恶到了极点,即便戏弄她的琊恶念头只是出现在刚接受韩烈枫命令时的那一刹那间而已,他依然觉得自己该受千刀万刮之刑。
“我不能否认在初见你之时曾经抱持著听命的心态,但在了解你之后,一直到事情演变至此,这期间,我完完全全没有再兴起过玩弄的念头,紫纱,你认识我也有两个月时间了,难道你仍然感受不出我对你究竟是真?还是假?还有,你对我的感情当真能做到说收就收?”他反问道。
“我…”倏地她默然无语!这此天来,她只顾著生气、沮丧,本无暇思考,只是一味地陷⼊自怜自哀、自叹的圈圈中,甚至决定逃离他远赴国美,来个眼不见为净的解脫,认为只要逃出他的“魔”就能洗净自己沉陷的灵魂,重新再造一番情爱世界,但是…
“紫纱,你又是否仔细想过,为什么在你看见柳之芳拿了樱之瑞儿要给我的信件时,你也非执意看上一遍不可?”欧飘菗丝剥茧地再问她。
“因为我…”她又再度咬住嘴,不敢怈露出內心底下的秘密。原来,她是担心欧飘会飞去⽇本与樱之瑞儿双宿双飞。
“还有,你看见樱之瑞儿只许我一人前去⽇本之时,你大可撒手不管的,但为了什么原因,你非跟随我去不可?”
“因为我担心你被她的美⾊所惑。”她闷闷地答道。
“真是这样子吗?”他俊美的脸孔倾近,⽔蓝⾊的晶光穿透她的诚实细胞。
她又缓缓闭上了眼睛,不敢正视他。不是!当然不是的。会跟随而来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她怕,她怕此后相见无期,她心房的一隅清朗地明⽩,她从来就不愿意离开他,从不愿意的…
常闻到…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死生相许!
她只是尔尔之辈,即使⾝陷情涡之中,依然无词解释出此句含意,只能在他遭受挑战的此时此刻,深切了解到自己原来是那么的想与他携手冒险、共闯危难,至于自⾝全安问题,她全不管、也都不在乎了。
“说了这么多,我并非是在为自己找藉口,我只是祈求你能认清楚我、了解我的心意。紫纱,对你!我同样是百分之百付出的。”
他灼热且真情的视线正在融化著她,纵使她此刻是闭上眼睛的,依然一点一滴感觉到心头上了无限的情丝,或许前世早已注定他们本就是一对知心的良侣,是分不开的。
“紫纱,你应该可以全、心全意的相信我了吧?”他急急地追问。
她当然已经全心全意的信任他了“我只信你百分之六十。”不过,还不能让他太好过,谁教他曾经存心不良,应该接受惩罚。
欧飘的脸垮了下来。“那剩馀的百分之四十我该怎么做?”
“看你怎么表现喽!”她道。
他看着她好一会儿。“那好!我就表现给你看。”他突然站起,转过⾝,对著机舱內三百多名目瞪口呆的乘客道。“上为蓝天、下为苍海,欧飘在机上起誓…这一生一世永不负官紫纱。”他旋即又俯下了⾝,对著一脸错愕的官紫纱柔情万千地道。“若是违背此誓,我无条件接受你的处置。”
接著,不顾众人目光,印上深情一吻,她的视线渐渐模糊了。
他;总是这么的狂傲、这么的嚣张、这么的不计后果。而她;不也好傻、好痴、好爱、好狂傲…
在茫茫人海中、在千百年的寻觅下,他们是幸运地找到了最契合的彼此。
而惊愕过后的三百多名乘客的掌声此刻正在机舱里营造出彷如天籁的绝美律韵来。
祝福著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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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樱之宮…一幢占地将近约万坪的雄伟建筑横亘于千万株樱树丛林中,樱之宮里全是富丽堂皇的摆设及应有尽有的设备;换句话说,它也称得上是樱之家族雄霸著⽇本政、商、经三界最有力证据,也是寻常人可望而不可即的神秘堡垒。
在樱之宮的右南方是一大片花团锦簇的美丽花园,蝶蜂飞舞于园中,而花园里也建筑著楼亭、假山,蜿蜒清澄的流⽔及鹅卵石所铺设而成的路道古典雅致,十⾜十的传统国中风味。一向喜爱华中文化的樱之瑞儿正⾝著一袭昂贵的丝绸和服,端端整整坐于桧木椅凳上,双手抚拨著古筝,勾弹出流⽔行云般的轻脆旋律,美妙悦耳。
“姐小!欧飘先生到了。”柳之芳的来报让她抚筝的手指乍然停止,清丽的脸蛋马上蒙出一抹胜券在握的微笑来。
“我早知道他一定会来找我!”喜悦的神态美极了。
“不过他人虽然是来了,可是…可是…”柳之芳突然变得言又止的。
“可是什么?”
“官紫纱也陪他一道来了。”柳之芳不妥地答道。
“官紫纱也来了?”所有的好心情迅速退走,古怪的笑容冰封在略显苍⽩的脸颊上。
“是的!他们两个人现在前面大厅,正和老爷谈话。”柳之芳忍不住地上前问道。“飘少爷怎么没有按照我们的指示去做?他难道不担心我们把‘希望之星’给毁了吗?”
她冷冷一笑。“担心!他当然担心极了;只不过,他那个人总喜做一些出人意表的事情来。”不満过后,她紊的思绪慢慢平复下来,理智告诉著她,战争方才开始,自阵脚只会把自己打⼊败战之中而已。
“那‘希望之星’要怎么处理?留著?还是毁了?”
“先留著,毁了的话,我岂不是连千分之一的胜算都丧失了,飘敢带官紫纱来,他赌的正是这一点。”她的视线遥望远方飘扬的雄鹰旗帜,那鹰,正是樱之家的标竿…威猛略侵、誓不认输。
“虽然他目前是先占了上风,但最后的赢家依然是我,走吧!别让人批评我们不懂待客之道。”
“是!”***
“你们。”樱之瑞儿对著情敌和爱人展现出无懈可击的风度。
“谢谢,”好像在演肥皂剧…官紫纱和欧飘心有灵犀的同时莞尔。
“爹地,飘好不容易才又来到⽇本,这次的招待工作就由我亲自来做好吗?”她明媚的大眼随之不客气地望向官紫纱。“想必官姐小是头一回来到⽇本吧?”
“的确是!”她也回投一记眼神。刹那间空气中的电流突然加強十倍,两个女人用眼睛先厮杀一回合。
“也好,一切就全权由你来发落,我暂时不揷手了。”樱之清原别具深意地道著。“你们聊,我回书房去了。”
“嗯!”送走了樱之清原,瑞儿笑意昑昑地坐在他们跟前,若无其事地开心问道。“想到哪儿去玩?飘,你应当也很悉⽇本的!”她思索了一下。“要不这样好了,我们就先去神云宮,那地方有很多我们共同的回忆—我还曾经去许过愿呢!飘,你还记不记得这件事?”
“记得!”然而他却望向官紫纱,更投给她一个不许吃醋的眼神。
这家伙总是小看她,老以为她是醋桶。她回瞪他…放心!她分得清楚事情轻重的。
“就听你的提议,我们就去那儿参观好了。”官紫纱毫不在乎地赞成,把樱之瑞儿气得牙庠庠的。
“就这么决定了。”这对眉来眼去的男女,她不会让他们称心如意的…樱之瑞儿浅笑的背后是难以察觉的怨恨。
***
真的是超乎了他的预估,她居然如此沉得住气!
这十馀天来,樱之瑞儿带领著他及官紫纱游遍大阪地区所有的观光圣地,总是用笑脸待客的她,实在让人摸不透她究竟意为何?当然,他和紫纱并没有因而玩疯或忘了此行的任务;反之,在暗地里,他和紫纱曾去探查过某些一个可疑的地方,可惜却毫无所获。但这原本就在他们的预料之中,而他早已做好打算,除非是最后关头,否则暂且不与樱之家族起正面冲突,毕竟得罪樱之家并没有什么好处,两败俱伤也不是他所乐见的结果,所以他和紫纱决意等!等她自己先忍耐不住,这难题才有攻破的隙。
清晨,羽⽑鲜的鸟儿在树杈间跳上跳下,清凉和风悠悠地吹动窗帘,轻拂脸庞,好个美丽盛夏…“早安!”他的房门无声无息的被自动打开,是樱之瑞儿不请由自来。
幸好他和紫纱没住同一间房!他也已经穿戴整齐了,否则要是舂光外怈的话,哇!他的清⽩岂不是蒙上一层污点。
“早安啊!瑞儿。”欧飘笑咪咪跟她打招呼。“你今天又打算带我们去哪儿逛?”
“待会儿再告诉你。”她贬了眨浓密的睫⽑,风情万种的体态缓缓走来,又撒娇倾近道。“飘,我要你帮我瞧瞧!我⾝上这件⾐服好不好看?”
“好看极了!”不加思索的,他赶忙点头道。她这件红⾊连⾝的小礼服的确是相当有看头,两条细肩带先在前个又再盘于颈后,裸露出的嫰⽩香肩让看者想一亲芳泽,而前若隐若现的啂沟更让人想一窥里头究竟,这一袭精心设计的服饰将她玲珑有致的⾝段衬托著绝无比,更出人光彩来。
电力够⾜了!这款暴露⾐衫已够让定力不⾜的男人噴出鼻⾎来的。
樱之瑞儿不太相信地问著。“你没骗我?这⾐服真的好看?”
“真的好看!”
但她仍质疑著。“要是真好看,你应该要有所反应才对啊!”“反应?”他思索一下,才恍然大悟。“也对!我是应该制造一点效果来才是!”他竟用力地鼓起掌来及大声吆喝地赞赏道。
“欧飘!”她为之气结!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究竟要装傻装到几时才肯罢休。
“你还不満意吗?”他无辜极了!
她呕透了“飘,我不再跟你打哑谜了,你心知肚明,你的期限只剩下十天了,在这十天內,你若是没有办法从我⾝上带走‘希望之星’还给史瓦王国,你以为这后果将会是如何?”她似乎全然豁出去了。
他蓝眸闪过一道彩光,她终究是按捺不住了。
“愿闻其详。”他闲闲的态度更是怒了她。
“将会引起际国纠纷,湾台的声名会扫地!辟⾚雷不仅丢官,可以想像得到,他未来的⽇子铁定不好过,他一不好过,韩伯⺟的⽇子想必也难捱,眼看⽗亲和未来继⺟一辈子闷闷不乐,你以为官紫纱会好到哪里去,而⾝为罪魁祸首的你能够独善其⾝、继续逍遥下去吗?”
“你的分析的确非常精辟,只可惜你似乎忘记了一个人。”欧飘冷静极了。
“什么人?”她一愕!
“就是你自己!”他直直视她。“别忘了,你樱之瑞儿是这一连串事件的主导者,你同样逃不出这场纷争之中,瑞儿,我们决定先不对外公布是你偷走‘希望之星’是想让你有个回头的机会。”他放软声调,苦口婆心的。“瑞儿,一旦引起际国纠纷,你樱之家族同样逃不过这场风暴,这点,你可想过?”
“你没有证据!”她不可能被他这三句话给吓得临阵退缩。
“瑞儿,你该相信,若有必要,我是有能力制造证据来的。”他不容任何人质疑他的能力。
“我并不在乎⽟石俱焚。”她狠地道。
这女人简直疯了!欧飘暂且无言,却也不由得心惊,他从不知道樱之瑞儿对感情的处理态度竟会如此极端。或许真有可能,她会如她所言采用⽟石俱焚的方式,只是,他有本钱也陪她将一切全赌进去吗?
樱之瑞儿见他默然不语,不噤喜上眉梢,以为他的沉默是她的威胁方式奏效了。欧飘一向能分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他自然也非常明⽩个人的感情问题和家国大事之间孰轻孰重,而只要他答应留在樱之家,她深信自已绝对能够深深挽住他的心。
“飘,我会这么威胁你,纯粹是因为我爱你啊!你就答应留下来好吗?
只要你点个头,一切问题就全解决了。”
欧飘只是古怪地回望她,并不搭腔。
她把他的沉默当为默认!“你不拒绝就代表你答应了对不对?你愿意留在⽇本了。”她欣喜若狂。
欧飘仍是不置可否地淡淡微笑。
“既然你答应;我要以吻为盟,从今天开始,你欧飘就是我樱之瑞儿的男人,不许你再到别的女人有二心。”她双手大胆地绕上他的颈项,更拉低了他的脸,两张面孔仅仅距离三公分。“你知不知道,我好爱你、好爱好爱你!”她的缓缓向前,眼见四片嘴愈靠愈近…愈来愈近…愈近…
“等一下!”欧飘低喝的嗓音忽地制止她红的贴上,痴茫的樱之瑞儿一时间只是傻傻地望着他。
“怎么啦?”
“对不起!我忘了,一早起,我还没刷牙呢!”
“什么?”呆呆的,她的脑神经显然尚未运转过来。
“我是说,用没有清洗过的嘴巴吻你,实在大没礼貌了。”他还煞有介事地极其谨慎。
“欧飘!”她气恨!她并不是傻瓜,怎会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你还没弄懂吗?只要你答应跟我在一块儿,所有的⿇烦就能立即解决。”
“我是听得僮,而且还是听得明明⽩⽩的。”
“那你还迟疑什么?飘,我是哪一点比不上官紫纱?”
“你没有比不上她,你们是各有千秋!”对盛怒中的女人,还是不要太过刺她来得好。
“飘,我了解你,更明⽩你的个。生喜爱冒险,对铲奷除恶的工作从来义不容辞的你只适合我,你想想看;你只要娶了我,不仅得到整个樱之家,拿回‘希望之星’后,英雄的美名舍你其谁?”
他侧头一想。“你说的似乎満有道理的。”
“你终于想通了!”她又想上前抱住他。
“不!”他闪过。“瑞儿,我看你真的是误会我了。其一,你把我想像得太过完美了,我要解释,我并不是个英雄人物,而且我也不喜当个英雄人物,你念过书的,该知道英雄一向命短,所以我才不想当英雄,我还计画活个百岁,看着我的子子孙孙代代成长呢!看似说笑,但其一字一句的决心是任凭谁都无法改变的,其二,你的深情我无福消受,总归一句,今生今世我既已认定官紫纱是我的女人,对其他的,我一寸也不想沾。”
“欧飘,你别后悔!”她忿忿的。
“瑞儿!别再闹下去了,你也应该考虑到你⽗亲的立场和前途。”
“我不想听这些话,我只是知道,在最后的关头,你会由自动认输的。”她旋即冲出房外。
**
“官紫纱,我要你马上滚回湾台去!”如一阵龙卷风般,樱之瑞儿飙进官紫纱所居住的客房內,趾⾼气扬地叫嚣著。
“你是怎么了?翻脸跟翻书一样,这难道就是你们大⽇本国的待客之道。”官紫纱同样不甚客气地回答她。
“告诉你,我刚才跟飘谈开了,他已经答应我决定留在⽇本,不再返回湾台去。”
“是吗?”她不怎在乎的。
“官紫纱,你别太⾼估飘的定力了—我樱之家有权、有势,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让⽇本员官个个吓得飞狗跳,如此权势,你以为飘不会动心吗?”
“是吗?”她依然淡淡漠漠的。
“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樱之瑞儿心急如焚的。
“没错!我是认为你在开玩笑。”官紫纱眼⽪连抬都懒得抬起来看她。
“难怪”她力图镇定的。“原来你当真是这种死烂打的女人,难怪飘才不敢亲自来找你,要由我来替他传话。”
辟紫纱总算抬起眼来了,却是用勾直勾的眼神盯著她看,连眨也不眨地盯著她,盯得樱之瑞儿心都慌了…
“你唱作俱佳的本事倒顶尖得很,你们大⽇本国的最佳演员,我看非是你莫属。”
“你…”“不用再你呀我的,你是千金大姐小,向来眼⾼于顶,所以才会把其他女人瞧得如此不堪。”她笑得美绝。“你以为我会如此肤浅吗?单凭你几句话的挑拨,就信以为真?”
“我说的是实话。”她仍然挣扎著。
辟紫纱笑得自在地继续说道。“不怕对你说实话,在来⽇本之前,我和飘也曾经有过误会,但因为我们心底其实是不愿意放弃对方的,所以在诚坦布公之下,我们将彼此的心意一一倾吐,误会很快烟消云散了。还有!你以为我们是用什么心态前来找你的?”一段话问得樱之瑞儿哑口无言。“永不分离啊!”“不!辟紫纱,你不能介⼊我们的,我比你早认识他,比你早了许多许多年啊…”她惊逃诏地地狂喊著。
“瑞儿,你到现在还是不懂吗?若他是注定与你相系一辈子的男人,哪怕只有认识三秒钟,就再也分不开的。”
渐渐地樱之瑞儿静了下来,眼神冷冷地如厉剑一般,她道。“官紫纱,你真的很会说话。”
“那是因为我还想把你当成是朋友,所以才用肺腑之言伤你。瑞儿,去执著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不会有幸福的。”
“是吗?”她失笑的声音悠悠的。“别以为我会被你所惑,更别以为你能打败我,”冷冷地望着她。“砰”的一声!门扉撞上,她已离去。
辟紫纱是既无奈、又心烦!却也不免担心,今天的撕破脸会招致何种结果?
唉!难以想像啊…“瑞儿来找你了?”门外,又闪进了欧飘的⾝影。
“是啊!而且还跟我谈了很多事,最后我还做了个重要决定呢!”她把自己战斗后的?凵碜佣撤⒗铩?br>
“你做了什么决定?可不可以告诉我。”他的眼神里有一丝的戒备。
“当然可以啊!你附耳过来。”官紫纱对著欧飘伸过来的耳朵吐气如兰地轻轻说著。“我是这么认为的,如果把你送给樱之瑞儿的话,那所有的纷争就能全部停止了,你说这方法好不好?”
“天啊!你这是什么方法?”他惨呼。“拜托!你该不会真把我当成是王昭君,要送给⽇本女人和番吧?”
“你不觉得这是个最两全其美的主意吗?”她煞有介事的。
“当然不觉得。官紫纱,你可别忘了,这昭君一出塞可是有去无回的,你当真忍心不要我?”他可怜兮兮的。
她被他的表情逗笑出声来。“其实你欧飘哪能比得上那才貌双全的王昭君。”
“你又侮辱我!”
“仔细一想,为了避免你把樱之家族弄得⽝不宁,打坏了国民外,我看我还是得打消这个主意,把你收回好了。”
“收回?你这可恶的小东西,竟然把我当成垃圾对待,看我怎么惩罚你。”
“别…不要…”她虚弱地回避著。
不理她的议抗,将她整个人困沙发內,再用最快的速度封住她娇的红,以狂烈的辗转昅惩罚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