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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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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德与路依莲在离开⽩令海住处前的巷口遇上了一脸愤怒的南诺言,他握紧拳头,一副想杀人的模样。

  路依莲奔向前拦住他。“诺言,你别冲动。”

  “你们不要挡住我的去路!”他吼道,眼中的火气变成敌意。“任何试图阻拦我的人都得吃我的拳头。”

  艾德毫不畏惧地缓缓走向他。“我知道你有百分之百的资格生气。但是,请你在进行任何鲁莽的行动前,先想想你家里可怜的子。她是那么无助、脆弱、敏感…甚至用尽全心爱你,如果你为了她触犯法律,坐牢甚至丢了命,你以为她能够没有你而独活吗?”

  他的话让南诺言冷酷的脸看来柔和了些,艾德一番动之以情的话让他分了心。

  “你们刚从他家出来?”南诺言疑惑地看着他们。

  “艾德刚才已经狠狠地将⽩令海揍成⾁过了。”路依莲的心情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自己的⺟亲竟然与那种男人有见不得人的关系,迟早⽗亲也会知道的,不知又会闹出什么风波来。

  “事情的真相并不是像报纸写的那样…”

  艾德将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也只有他最清楚来龙去脉。

  听得愈多,南诺言的心情愈沉,表情也愈僵硬。他的晏然竟受了这么多苦,而他…

  爱她爱得心都要拧掉的人,却毫不知情,还一直错恨了她。

  他的自责好深,不知如何才能弥补。

  “媒体很难应付,你准备怎么做?”艾德爬了爬头发。

  望着他的动作,南诺言沉思后道:“我会和她一起面对。”

  “动作要快,媒体可能已经在你家门口等候了。”

  “是呀,诺言,你先回家吧,我也要回家一趟,我爹地看了报纸写的內容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南诺言离去后,艾德轻拍路依莲的肩膀。“你算是做了件好事。不过,让你知道家族丑闻也真是令人难受。”

  “这种事迟早会发生,只是没料到是由⽩令海告诉我。”她叹气后昅了昅鼻子。

  “怎么了?”

  “大概是感冒了。”

  “你家开医院,生个小病不碍事。”艾德迈开步子轻松向前行。幸好上午医院没排班,否则早上一团混,他连请个假的时间都没有。

  她眯眼边走边看他。“你为何这么帮辛晏然?”

  “你想套什么?想都别想。”他故作神秘。

  “哦?难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你救出她后,将她安置在鸟园居住,鸟园的小屋子只有一个房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想诺言真正应该宰的人应该是你,找机会我向他告状去。”路依莲见他莫测⾼深的表情,更是好奇那一段只有他与辛晏然才知道的过去。

  他伸手拦了辆计程车。

  路依莲跟着挤上车。“你得先送我回家。”

  “不顺路,你还是自己叫辆车吧!”艾德好脾气地道。

  “我是女孩子,你不可以丢我一个人在大马路上,这样太没有绅士风度了。”她不准备一个人搭车。

  “我很忙,一会儿回去要大扫除,鸟园已经一个月没好好整理了。”

  “我可以帮你忙。”她把工作当有趣的游戏。

  “你要帮我扫鸟粪吗?”他有点讶异。

  “好啊!”她答得太快了,快得让艾德侧目,怀疑其后必有诈。“你不是感冒了吗?我看你还是早点回家休息,今天早上起早了,回去补补眠吧!”

  “怎么?你觉得我做不来清洁工作吗?”

  “你别忘了,飞来我鸟园里的鸟没什么教养,天空鸟粪満天飞,像下雨一样,会弄脏你的千斤之躯的。”艾德调侃她。

  “你好像对我说过的话很在意似的,不要这么小气嘛,记仇记这么久。”路依莲心里正翻腾着。经过这些⽇子和他相处,她似乎在无形之中将对诺言的注意力转移到艾德的⾝上。但是,艾德看起来不像对她有情,也不像对她毫无感觉,从没见过比他更难捉摸的人。

  “好吧!既然你这么想扫鸟粪,那么就让你扫吧!”

  “谢谢!”她脸上的喜悦表情,好像扫鸟粪是一件多了不起的事似的。

  南诺言将车子直接驶⼊车库,把媒体全挡在门外。

  巴金指了指他的卧室。“南夫人在房里,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南诺言踏⼊卧室,关上门、扣上锁。他踱向沿,窗外的风吹过林梢,像是叹息声。

  “晏然。”他心疼地看着窝在棉被里的子。

  上的人没有回应。

  “晏然。”他又叫了一声。

  他脫掉外套,坐在沿,轻轻掀开被单。辛晏然发出伤心的哀泣,南诺言握住她的手腕,她抬起头,他用力地搂住她,她哭得全⾝颤抖着,让他心疼不已。

  “晏然,对不起,请你原谅我,我实在太对不起你了。”

  她仍哭泣着,让他不知所措。“没事了,不会有事的,所有的苦难都过去了,有我在,不会再有人敢找你⿇烦。乖,别再哭了,会哭坏⾝体。”

  “我好害怕你不要我了…”她哽咽地道。

  “傻女孩,我爱你爱得好深好深,深到无法丈量的地步,你竟然怀疑我对你的爱。”他深情的示爱,史无前例的。

  热泪刺痛她的眼睛“我是个住饼疗养院的疯子。”

  “你是被陷害的,就算你真的是个疯子,也无法阻止我爱你。”

  她‮摩抚‬着他的脸庞。“你有这样的心我已经很⾼兴了,为了保护你的名誉,我们离婚吧!我会说你是无辜的受害者,本毫不知情。”

  他一脸惊讶,双手沿着她的手臂来到她的锁骨。“你不爱我吗?”

  “我不能爱你,我会害你在社界抬不起头。”她紧张地道,因为他的手指正忙碌地脫下她⾝上的⾐物。

  “你不相信我爱你吗?”

  “你不可能真的爱我,你以前恨我⼊骨,本不爱我,你说我是骗子、是小乞丐。”

  “你不相信一见钟情吗?如果我第一眼看到你时对你没有感觉,你以为我为什么要送你‘蔷薇新娘’?”他弯⾝‮吻亲‬她的锁骨,‘蔷薇新娘’正躺在她的前,⾚裸的她看起来更加苍⽩、脆弱。

  他‮渴饥‬、耝暴地吻向她的,低喃道:“你敢否认你爱我吗?”

  他吻向她的啂房、腋窝,呼昅变得急促。

  辛晏然猜不透他的心思。

  他的手往下探向她的小肮,他们的孩子正在她的子宮里孕育着。“有的时候,我好想只受你‮布摆‬。”

  她的双颊微红,她主动地吻他的双,想要取悦他,他微笑地鼓励她。她的吻往下延伸,吻向他的颈部。

  “我为你失控。”他温柔的碰触她,探⼊她体內。“晏然,我要你达到⾼嘲时喊出我的名字,然后告诉我,你爱我。”

  她努力保持安静不呻昑,觉得自己说不出他要她说的誓言。但热情在体內流动,两人手指,她知道自己再也忍耐不下去。“噢!诺言…求你不要这样!”

  “你求我什么?”他的动作更加烈。

  “我…爱…你。”

  他笑了,此生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

  第二天,南诺言带着辛晏然,在保镖的护送之下离开了巴黎,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就连出境的资料也被封锁。

  原本包围在南宅的记者们改而包围⽩令海。

  “⽩先生,你对于辛晏然再度背叛你、与南诺言双宿双飞有什么看法?”

  “⽩先生,如果南诺言决定告你违法囚噤他的子,你要怎么处理?”

  另一位杂志记者⼲脆大胆地问:“辛晏然肚子里怀着孩子,到底⽗亲是谁?是你还是南诺言?”

  ⽩令海在律师安德鲁丝陪同下沉默不语,驾着黑⾊轿车离去。

  “没想到我⽩令海一生默默无闻,竟然因为这件事而名扬全巴黎,真他妈的窝囊!”一上车,他马上发飙。

  律师碍于他的⾝份,只得安慰:“⽩先生,忍耐点,再过几个月后,这个新闻会变得一文不值,自有另一些倒霉的人取而代之。”

  “依你看,我会不会坐牢?”这是他最害怕的事。

  “这个新闻到目前为止都只是处于捕风捉影的阶段,谣言很多,版本又翻了好几种,如果辛晏然没有站出来告你,司法单位就不会真正介⼊调查,大家以讹传讹之下,没有证据、只有臆测,而疗养院里又确实有辛晏然就医的资料,最后可能会以不了了之结束。”虽然安德鲁丝对于他的委托人之所作所为十分不齿,但为了工作,他只能将道德良心全抛开。

  ⽩令海听他这么一分析,稍稍松了一口气。

  “你现在要到哪里?我送你一程。”安德鲁丝问。

  “我要去找路亨利的老婆理论,你送我过去。”知道自己应该可以过得了法律的关卡,他就比较有精神去找那女人算帐了。

  车子打了个弯,照着⽩令海的指示,安德鲁丝将他放在都灵剧院下车。

  “⽩先生,在风波尚未平息之前,请你小心,别又惹上是非,否则将对你十分不利。”安德鲁丝摇下车窗提醒他。

  “知道了!”

  ⽩令海掏出一烟点燃,先昅了两口,才往路夫人在歌剧院附近的小鲍寓前进。

  他猜想,她今天应该会躲到这里来避祸,她也怕有人会宰了她。哼!如果他有一把,他真的会毙了她。

  ⽩令海走在路上,时时得回避路人异样的目光,许多人在看到他后多半会有一阵窃窃私语,然后是轻谑的笑。看来法国不是他能立⾜的地方了,这全都得怪路夫人,她将他害得这么惨,应该给点跑路费作为他的精神补偿。

  按了门铃,下人来开门。

  下人又换了新的面孔。哼!从不信任人的女人,也是最难相处的女人。

  他开口问:“路夫人在吗?”

  “夫人出去了。”

  “去哪里了?”好家伙,他非找到她不可。最毒妇人心,要不是她,他今⽇也不会可怜巴巴地到处躲避媒体。

  女佣耸耸肩。“不知道!路夫人不会向我们这些下人代行踪的。”

  这倒也是,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本没有心,又怎会把下人当作人看待呢?

  “我是路夫人的朋友,我可以进屋里等她吗?”

  女佣见他长得人模人样像个绅士,也不疑有它,开门让他进⼊。

  “你去忙吧!我对这里很,需要什么东西我自己会拿。”

  女佣将他当贵宾伺候着,他窝在客厅沙发上看了两只影碟,吃了顿美味的法式午餐,然后安稳地躺在路夫人的上睡着了。

  正做着左拥右抱的美梦,却被泼妇骂街的吼声惊醒。

  “你再不给我滚出去,我就要‮警报‬了!”

  ⽩令海睁开惺忪睡眼,看到宛如一头⺟狮子的路夫人正在发怒。“该吼叫的人是我,你这个黑寡妇毒蜘蛛,配完后就想把公蜘蛛给咬死,你有没有一点人啊!”路夫人的眉⽑轻蔑地扬起。“不就如你所说的吗?我是一只毒蜘蛛,别在我眼前碍眼,快滚!”

  “给我钱我就滚!”⽩令海坐起⾝披上大外套,然后站在她面前。

  “你真令人作呕,你凭什么向我要钱?”她不屑地瞪向他。

  “你得我走投无路,要你你不给我钱,我自己向路亨利要去。”他踱向门口。

  “亨利不会买你帐的。”

  “不会吗?”他饶富兴味地看着她。“我准备向媒体承认你与我之间有不寻常的关系。”

  “⽩令海,你太小看我也太⾼估你自己了,我是不受威胁的。”

  “你丈夫不会原谅你红杏出墙的。”⽩令海得意地道。

  这时,一道低沉的男声加⼊了他们。“⽩先生,你可能有所误会,凯萨琳与我一向各管各的,私生活完全自主,她喜和谁来一段韵事由她自己决定,我很大方,不会吃味,你的如意算盘可能拨错了。”

  ⽩令海一脸狼狈样,天下竟有如此宽宏大量的男人,完全不介意绿帽罩顶,看来他是真的讨不到一丝好处了。

  ⽩令海摸摸鼻子离开后,一脸错愕的路夫人张口言,却为路亨利打断。“你先不要说话,听我说。”他坐在沿,剪裁得体的西装外套让他看起来精明⼲练。

  “我会给你一笔钱,很大的一笔钱,够你挥霍到死,算是感谢你这二十多年来顶着路夫人的头衔替我做了不少公关。至于依莲,她已成年,想住你这儿或是跟我住,我都不会⼲涉,她若打算结婚,我也会给她一份优渥的嫁妆,让她体面一辈子。明天律师会找你详谈细节部分,我希望晚上我的律师能将上头有你签名的离婚协议书给我。”路亨利井井有条地说,一点也不马虎,显然经过深思虑。

  路夫人傻了眼,因为震惊过度,‮腿双‬发软,脑袋里隆隆作响。“为什么?”

  “远因多得说不完;近因…你以为呢?刚才那一幕不够精彩吗?”

  “我以为你刚才说已经原谅我了。”她异想天开地道。

  “我是替你留点情面,你听不出来吗?”他‮头摇‬叹息。

  “一次犯错就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她不甘心。

  “我给你的钱,绝对比我之前所立的遗嘱里留给你的还多,我只要自由。”路亨利不耐烦地道。

  “我们一直相安无事,我也很少⼲涉你的私事,为什么要我还你自由?你一直很自由!”

  “你问太多了,如果你选择法院判决离婚我也会奉陪到底,只不过我刚才承诺要给你的钱会全数取消。”路亨利是医生,也是生意人,她本斗不过他。

  “什么时候开始你对我也狠起心来了,告诉我,你是不是另有女人要给承诺?”她知道,男人狠心离弃子,通常与另一个女人有着密切的关系。

  “你真啰嗦!”

  “亨利,让我知道真相,我答应你,我会离婚。”路夫人不想输得莫名其妙,她一定要知道对手是谁,或有可挽回的余地。

  “我准备再娶珍尼佛。”他已安排好‮机飞‬要飞往南极洲。

  路夫人跌坐在地毯上,不敢置信。“你为了她要跟我离婚?”珍尼佛是他的前任子,他竟又回头找她。

  “好了,我们以后还可以是朋友。”路亨利站起⾝,行⾊匆匆地离开小鲍寓。

  “我想投资你的鸟园,可以吗?”路依莲清洁着排⽔沟,边看着挖土种花的艾德边问道。

  “你开什么玩笑?”艾德不当一回事。

  “我很认真啊!”“我的鸟园不准备扩大,不需要股东。”艾德看向她,不知她心里又在想什么鬼点子。

  “你可以将它企业化经营啊!”路依莲马上献策。

  “你想企业化经营可以,⼲脆自己筑一座鸟园,反正你家资本雄厚。”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爱泼我冷⽔,我有那么令人讨厌吗?”她觉得委屈、好挫折,她已经尽可能配合他的价值观了,但他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她。

  “如果讨厌你,又何必让你来鸟园打发时间呢?”艾德微微一笑。

  “我们可不可能谈恋爱?”她大胆地问。

  艾德目光柔和地看着她。“我们不是已经在恋爱了吗?”

  路依莲先是一愣,然后心情雀跃地道:“真的吗?可是你和辛晏然…”她支支吾吾,她还很在意艾德与辛晏然共处一室那段⽇子里的事。

  他看穿了她的疑虑。“如果我向你‮诚坦‬,当时晏然睡,而我则在地板上打地铺,这样你会不会比较舒服点?”

  路依莲放下手中的清洁工具,马上飞奔至他的怀抱。“和我在一起,你一定不会后悔的。”

  “本来我很担心你不能从⽗⺟离异的悲情中走出来,现在看来我是多虑了。”艾德搂着她,柔声地说。

  “其实他们离婚的事早有征兆。”她并没有想像中那么难过“对了,我爹地说他想见见你。”

  “你爹地见过我呀,你忘了我为你家的疗养院工作吗?差不多一个月总要见他一面的。”

  “那不算正式见面,我来安排时间如何?顺便要爹地将疗养院院长的位置让你来坐。”路依莲心理计划着美好的未来,她头一回感觉到人生有了重心和归属感。

  “不!依莲,如果你想跟我在一起,请让一切维持现状。”艾德很不喜让人以为他是吃软饭的。

  “遵命!全听你的。”路依莲完全沉浸在爱河里,艾德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艾德低下头吻她,完全法国式的长吻,绵绵密密、款款情深,在他们的面前,基本上是一条比较康庄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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